翌日,城西路口
林以棠正交代手下,“你们在我离开半小时后,再到城西的废弃工厂25号的附近守着,听到枪声,立马赶来救援,明白了吗?”
众人说了一声明白后,她开着福特到废弃工厂附近。
她刚下车,便察觉到附近埋伏着不少人,不过,她并没有在意,而是直接走进工厂大门。
她走进厂棚里,看到龙颚坐在椅子上,藐视的看着她,“哟,这不是Daisy吗,还以为你不会来。”
“看来,我还真是没抓错人。”
她冷冷的看着龙颚,“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慢条斯理的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别急,我给你准备了个惊喜。”
他朝着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会意,走进一个小房间中,拽着傅锦言走到龙颚身旁,像扔垃圾一样,扔在地上。
林以棠看着他像破碎的玩偶一样,被人扔在地上,痛苦的蜷缩着。
她的心脏霎时贯穿的四分五裂,比她曾经所受的痛强上百倍。
她握紧拳头,手指因用力握着而刺进手心,努力控制自己想要弄死对面的人,强装镇定,嘲弄的看向龙颚,“就这?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为了他而来的吧。”
他愣了一下,回过神,“难道不是吗?”
她嗤笑一声,“当然不是,他不过是我一个玩物而已,我来,是为了找你算,你派人抓我母亲这件事。”
他狐疑的看着她,难道是我想多了?
虽然傅锦言知道她的话不过是权宜之计,但他的心刺痛了一下。
龙颚半信半疑的吩咐手下当着她的面,抽打他。
手下继续抽打他,龙颚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想从她的面部表情看她是否说谎。
她极力的控制自己,不让他看出端倪。
她看着他被打得遍体鳞伤,仿佛自已也承受着同样的伤害。
龙颚看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由的更加怀疑自己真的想错了。
如果她真的不在乎那小子的死活,那自己不就白费一番功夫,威胁不了她。
她看向龙颚,眼中闪过一抹杀意,不过,很快掩饰过去,“惊喜我也看了,现在是不是该算算抓我母亲的事。”
他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不禁大笑起来,“哈哈……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居然敢找我算,你是不是有点太狂了。”
她哼笑一声,“你第一天认识我?不过,看在你送我惊喜的份上,不管怎么着我也得回你一个。”
他怎么有种不详的预感,还没等他细想,他的手机铃声响了。
他接过手下递给他的手机接听,“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老大,不好了,我们的场子被人砸了,损失惨重。”
他怒不可遏的吼道:“什么!你们怎么看场的。”
“你马上打电话给Cora,叫他增加人手过去。”
“场子要是没了,你们也跟着没了。”
他挂断电话,又一个电话打过来,接听,“说!”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老大,我们的码头上的货全被警察抄了。”
还没等他开口,又一个电话打来,他挂断,接听。
电话那头传来慌乱的声音,“老板,我们的实验室被人袭击。”
他只感觉气血上涌,愤怒的摔坏手机。
就在他摔手机时,林以棠迅速地从兜里掏出手枪,解决傅锦言身旁的人。
她边解决对面的人,边小心的靠近傅锦言。
龙颚反应迅速的躲到一边,掏出手枪对着她开枪。
她躲开他们的袭击,并且在两名狙击手的掩护下,来到傅锦言的身边,半搂住他躲到一边。
她担忧的看着他,“阿锦,没事了。”
他痛得没有力气说话,只能靠在她的怀里。
龙颚边愤恨的看着她,边对着他们开枪,“你敢骗我。”
她边护住他,边朝着他们开枪,“哼,这叫兵不厌诈。”
他突然想到什么,眼神里满是毒辣的看着她,“我的场子跟实验室遭到袭击,还有我的货被抄,是不是你干的。”
她冷哼一声,“这叫礼尚往来,你找人伤害我身边的人,就该承担起后果。”
龙颚已经被气到理智全无,对着手下喊:“给我杀光他们,一个不留。”随后对着他们连续开了好几枪。
于此同时,外面两方人马也在进行激烈的厮杀,Kyie冲着手下们喊:“给我杀光他们,救出Boss他们。”
众人边厮杀边喊:“明白。”
随着时间的流逝,Kyie带着一帮手下杀进厂棚里,局面瞬间倒戈。
手下朝着龙颚提议,“老大,我们赶紧撤退吧,他们人数太多了,而且还有两名狙击手。”
龙颚不甘的看向林以棠的方向,“我不甘心。”
手下劝说:“老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总有一天,我们会有机会干掉他们。”
他咬了一下后槽牙,“传我口令,命所有人开始撤退。”
龙颚的人马开始撤离,林以棠见龙颚准备逃跑,连续对着他开枪。
手下边护着他逃跑,边抵抗对方的攻击。
龙颚别往小门口的方向跑,边瞥了林以棠一眼,发现傅锦言不知什么时候露出半截身体,对着他开了一枪。
她察觉到有子弹飞来,立马护住他,快速的朝着龙颚开枪。
千钧一发之间,林以棠护住他,子弹从她肩膀擦伤而过,而龙颚没那么幸运,打中左侧肋骨。
手下连忙护着他从小门口离开。
Kyie带着人去追,而她抱起傅锦言小跑到停车的位置。
她小心翼翼的抱着他放在后座上,“阿锦,坚持住,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她说完,马上走到驾驶位,坐上车,启动车子,调转方向,开车离去。
到达医院,她边抱着他,边喊:“医生!医生!”
医院里的医生护士闻讯赶来,看见她抱着一个人,立马找来担架车,帮她抱到担架车上,推进手术室。
她站在手术室门口,手术室里的一名医生向她走来,询问:“你是病人家属吗?麻烦签个字。”
她焦急的看着医生,“我不是,但我是他的对象,可以代签吗?”
医生为难的看着她,“不可以,医院里有规定,必须是直系亲属。”
“小姑娘,你还是赶紧联系他的父母过来签字,我看他伤得很严重,不能拖。”
她有些无奈,只能赶紧掏出手机,联系他的父母。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他的父母赶到手术室门口,医生看着他们询问:“你们是傅锦言的家属吗?”
两位中年人连忙点头,“我们是他的父母。”
医生点了一下头,拿着手术单递到他们面前,“麻烦签个字,然后拿着单子去大厅窗口缴费和办理住院手续。”
傅伯父签完字后,医生走进手术室。
她从傅伯父手里接过单子,“叔叔阿姨,我去缴费,你们先坐着。”
傅伯父刚想拒绝,她已经转身离开。
她办理好住院手续和缴完费后,走到一个拐角处,碰到她哥扶着李女士出来走动,身后还跟着几个手下。
两人看到她,连忙走过去,李女士握住她的手,眼里满是担忧,“安安,你没事吧?”随后检查她的全身上下,发现她肩膀受了一点擦伤。
李女士的眼泪马上掉了出来,“安安,你受伤了,都怪妈没用,没保护好你。”
她抱着李女士安抚,“没事的,小伤而已。”
林鹤然的心里在自我懊恼,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没保护好她们。
他轻拍李女士的肩安慰,“妈,别伤心了,安安不是好好的在我们身边吗,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带她去找医生包扎伤口吧。”
李女士连忙从她的怀里出来,擦干泪水,“对对对,安安,走,我们去找医生。”
他们走进门诊室,跟医生说明情况后,医生开了张单子,林鹤然拿着单子去缴费,没过一会,他拿着缴费单回来给医生。
医生接过单子后,带着他们去治疗室。
他帮她包扎好后,他们跟医生道了声谢谢,然后走出治疗室。
他们走到拐角处,突然,李女士握住她的手,“安安,前面看你焦急的样子,你要去哪?”
她恍然大悟,焦急的看着李女士,“妈,你和哥赶紧回病房,我得赶紧去手术室。”
李女士焦急的问:“谁?谁要做手术,出了什么事?”
她为难的看着她,“这……”
李女士责备的看着她,“你这孩子,快说啊,你要急死我吗。”
林鹤然担忧的看着她,“是啊,以棠,快说吧。”
她无奈的看着他们,“是阿锦,我们边走边说吧。”
他们走到过道口,看见傅伯父伯母坐在长椅上,盯着手术室大门。
他们快步的朝着两人走去,李女士关切的看着他们,“明轩,瑾汐。”
两人站起身,转头看着他们走到身边,傅伯母上前抱住李女士哭了起来。
李女士抱着她安慰,“好了,好了,小言会没事的,咱不哭。”
“小言是个懂事、孝顺的好孩子,他一定会平安的。”
林以棠看着伯父伯母如此伤心难过,她心里恨死自己因为她而让他受到伤害,恨自己没保护好他。
她眼眶通红的走到他们面前鞠躬道歉,“叔叔阿姨,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害得阿锦受如此大的伤害,对不起。”
傅伯母从李女士的怀里出来,她跟傅伯父同时看向她,心里竟说不出一句责怪的话语。
两人叹了一口气,傅伯母扶起她,“以棠,能跟我们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吗?”
“小言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李女士在一旁焦急的看着她,“是啊,我听你们说的不清不楚的,安安,你还是全部说出来吧。”
她无奈的看着他们焦急的眼神,叹了口气,“好吧,我们去长椅旁坐下,慢慢说。”
他们去长椅旁坐下,林以棠看着手术室大门,“这事还要从三年前说起…………”
她说完,众人都沉默了一会。
她的眼里满是歉意的看向伯父伯母,“对不起,叔叔阿姨,是我连累了他。”
傅伯母回过神,牵着她的手,“以棠,这事不怪你,阿姨只是心疼你,这么小的年纪却要承受这么多。”
“你是个勇敢、坚强的好孩子,该接受惩罚的是那些坏人。”
李女士抱着她哭,“安安,因为你爸出了事,生活变得一团糟,妈一直想让你们过得幸福、快乐一些,我竟不知道你受这么多委屈,我不是个好母亲。”
林鹤然眼眶通红,握紧拳头,心里无比的愤恨自己,更可恨的是那些伤害他家人的人,恨不得弄死他们。
她紧紧抱着李女士,“妈,你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我觉得我有能力保护好你们,让你们幸福的生活,我受的这点伤都是值得的。”
傅伯父叹了口气,“这都是什么事。”
她从李女士怀里出来,小心翼翼的看向傅伯父,“叔叔……”
傅伯父慈爱的看向她,“叔叔不是怪你,前面你阿姨说了,该接受惩罚的是他们这些坏人。”
“可恨的是他们,让你和小言受到如此大的伤害。”
她感激的看着他们,“叔叔阿姨,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
傅伯母好笑的看着她,“你这傻孩子,说什么谢谢。”
她笑着摇了摇头,谢谢你们所有人,在我阴霾的世界里,照亮了我,温暖着我。
她看向手术室大门,还有阿锦,谢谢你一直陪着我,呵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