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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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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渊序几乎是下意识地别开目光,莫名其妙心跳如擂鼓,慌张地躲在了宴会厅的柱子后。

他怎么没想过,湛衾墨是赫赫有名的医学教授,这次聚会,他出席实数正常不过。

但如今他是人类时渊序,是对方七年前不告而别的那个小可怜鬼,可不是上一次跟对方撞了个满怀的小绒球。

时渊序捂住突突直跳的胸膛,却忍不住暗暗瞅着对方。

那些参会的嘉宾们上前急着跟湛教授打招呼。

“湛教授,您可算是来了,我就来跟您确认一下,现在濒危族群实验室感觉如何?基因解析效果满意吗?”

"项目资金都是您拉的,您说了算!"

湛衾墨暗暗地用余光觑着某一隅,似在留意暗处的猎物,可他接下来不着痕迹地挪回视线,开口说。

“目标条带扩增的精准度要提升,其余的反馈都整理在了文档,我助手会后就将文件发送给你。”

……

时渊序刚才马上躲在廊柱边上,似乎要将自己匿在阴影里。

对方被众人簇拥,俨然在光芒之下,而他偏居一隅,只希望对方没发现自己。

跟做贼似的。

可过了几秒,时渊序反应过来。

他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但想到自己作为小绒球的时候卧在对方怀里,被对方抚摸头毛的时候……

他偏偏不知道除了躲,还有什么别的选择。

这个时候,忽然有个眼熟的大叔靠了过来,“渊序啊,好不容易来这个场合,跟我们几个大伯敬敬酒!”

只见几个有些大腹便便的中年男性此时粗声粗气地笑道,前脚他们似乎才说完一些荤段子,笑容带点猥琐。

“渊序啊,好歹也是大男人了,这种场合就先别急着吃,先敬一杯,在部队不会喝酒是要吃大亏的。”

时渊序本急着走,再看到那是存了几十年的陈酿,度数不低,紧绷着脸。

“大伯,我不能喝酒。”时渊序说道,“我有急事。”

邹渝粗声粗气说道,“一个大男人跟娘们似的,这

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吃,邹家的大少爷可不是这么当的。”

“好。”时渊序额角青筋跳了几分,可他还是勉强地笑道,“叔叔是过来人,说得对。”

……所以他为什么讨厌这种场合,就是因为要配合这些长辈表演。

时渊序勉强抿了一口,此时脸马上透着一种醉醺醺的红,他咬牙切齿,努力定了定心神。

“我走了。”

“哎,渊序还是明事理的,大伯也是为你考虑,学不会喝酒哪行?不过我听说——”邹渝语气一拐,“总部那边,是要把你调到非自然部门去?”

时渊序一怔。

对方紧接着说,“呀,非自然部门,当年我在部队的时候,那都是当后勤的人,平日里也不怎么受器重。只是好端端的人才,如今坐冷板凳,可难翻身得很——渊序,要在军队混不下去,你还是要另谋打算。”

时渊序强压下心绪。

好家伙,对方还当面揭他的短?

他倒也没觉得这个部门有那么不堪,毕竟这可是个跟非自然存在打交道的部门,在外人眼里没准比突击队酷多了。

“我只知道我在军队中能够尽力而为的绝没有丝毫怠惰,他们要把我调到什么部门,与我无关。”时渊序说道,“我自觉问心无愧。”

邹渝没想到他态度这么坚决,语气开始有些气急败坏。

“渊序,你不跟家里说,但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在战场上马失前蹄,让敌人钻了空子,这些天才不愿交代去向。”

“我有别的事情,不便与大伯争执。”时渊序压下起伏的心绪,“告辞。”

“渊序,我也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只是希望你能如实交代那几天的去处。”

时渊序微微一怔,没有想到对方气势汹汹,最后却是回到这个问题来。

可偏偏,是他决不能开口的问题。

“要么,你马上参加下一届的‘圣选’,家族已经讨论过,与其继续留在军队不如让你在神庭上谋得一官半职。”

圣选是进入神庭的唯一选拔。

时渊序刹那忽然间想到军舰上横尸累累。

忽然间想到那天审讯的卷发男子,提起自己被毁灭的家园的时候,那落魄的神色。

内心的暗疮就这么隐隐一痛。

“……神庭屠戮了多少人的家园,我有眼在看,如果你们现在就想把我送进神庭,不如请你们另找高明,取代我这个所谓的少爷位置。”

此时众人更是心头震颤,要知道普通人一旦非议神庭,很有可能马上被立案调查,甚至被降罪!

更不要说开口的是帝国联盟大家族的少爷!

“你——竟然敢当场这么说话!谁教你的!好啊,翅膀硬了是吧?我跟家主说,你以为我不敢,早就应该把你踢出邹家了……”留下邹渝在原地气急败坏,不管不顾现场乱成一锅粥,时渊序愤而转身。

既然这世上终究不会有人再无私地施与他,又有谁有资格强迫他做这做那?

他这才想清楚自己到底为何故作冷漠,原来什么都明码标价,什么都有目的,是不是他不配被无偿地对待,不配得到别人毫无保留的好?

就连七年前的那个男人对他也是——

那一瞬间内心才真正地动了一动,有什么隐隐作痛。

啊……

他忽然想到自己为什么会被邹家收养。

“小时,你那个监护人走了之后,有留下什么线索吗?”

“看你这么在意,家族可以帮你去找人,只要你愿意答应家族的要求……家族虽然不是帝国联盟地位最高的,但也认识九大星系上上下下的重要官员,能帮你找到人。”

……

多少次想到对方就这么从自己眼前消失,小时渊序紧咬着牙,捏着被子,任由冷汗浸湿了自己的背,泪水沾湿了自己的眼,多少次夜不能寐,抓心挠肺。

于是在大人哄骗似的劝诱下,他用力点点头,在协议上签了歪歪扭扭的名字。

活似交出自己身上最重要的一部分,就可以换来相应的回报。

可这么多年了,他都未能得到对方的任何一丝消息。

啊。

不是傻乎乎地献出自己一颗完整的心,就可以得到另一颗完整的心的。

是他太天真,不愿意承认如何寻找都是无疾而终……是因为对方压根就不在乎。

明明不该这么多愁善感的,似想消解自己的愁绪,他顺手将桌边的柠檬水一饮而尽。

他希望忘记那天荒唐的重逢,这样他便可以佯装一切从未发生过,自己依旧是个镇定有序的大人。

可他忽而察觉到胸口的心跳猛颤,四肢也开始变得虚弱无力。

可恶。

又是该死的变身期,可他摸了摸口袋,绝望地发现自己没带抑制剂。

好巧不巧,他走错了廊道,竟然看到不远处的小凉亭是刚才针锋相对的邹渝。

对方却打着电话,活似急切地跟交代什么。

“我那个侄子,没准真的是被敌军俘虏了。才不肯说起实情。是,您想想,他那么多年都没出差错,未必是您想要的那个存在。”

“那么小个动物,又怎么可能是人变的?您怀疑归怀疑,可也要讲点道理。”

……

时渊序呼吸一滞。

啊,对方竟然是充当别人的眼线,要探究他是不是就是黑市上的拍卖品!

……

"你说还是要带人来见一见,好,那我这就行动。"

此时邹渝说话越发越激动,忽然挂了电话,似有察觉般地看了看四周,时渊序猛地躲在墙壁后面。

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现在他一旦暴露什么,就是不打自招。

快步离开现场,他必须在变身之前先找到洗手间,甚至更安全的地方——一旦他真的变成了个小绒球,那邹渝当场就会发现他的秘密。

时渊序下意识地闯入另一个门庭。可光线昏暗了许多,有些许微醺的氛围,他在暗色的光影下犹疑地踱步。这里有男男女女三三两两,气氛暧昧,吧台前已有人酒醉,被人搀扶,或和别人在耳边说悄悄话,彼此点着鸡尾酒低声轻语,等待着一场猎艳。

这根本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时渊序想要原路返回,却发现有人已经不怀好意地盯上了他。

“这不是邹家的公子吗?怎么,也来参加酒会?是想把个医学生还是医学教授?”

他们是其他家族的少爷,觑着时渊序冷峻的脸庞上飘着几层薄红,多了一份惑然,几个人眼神很是玩味。

一向听说邹家收养了个不苟言笑的大少爷,作风冷厉,还是军队的一把手。

如今,对方来了这种场合,看来是假正经。

“怎么,喝醉了?”有人调笑道,“时少喜欢什么款,我们这边可以送几个人来玩玩,要闷骚的还是明骚的我们都有。”

时渊序强打着精神,撑起身躯,“滚开,我没你们这么随便。”

可他眼前视线模模糊糊,忽远忽近,辨不清洗手间的方位。不得已只好倚靠在廊柱。

“原来时少是醉了啊,看来也不是想的那么禁欲,”那几个富家公子在背后看着,调笑道,“既然醉了,有人带一带,就玩得起了。”

“滚开!”

时渊序内心一阵恶寒,仍然坚撑着自己走向前,可有人顺手揽起他的肩膀,“我就喜欢你这款,现在醉成这个样子,还想走到哪里去……”

“别碰我。”时渊序咬牙切齿道,额角青筋暴露,攥起了拳头。“我可不是什么男同!”

“不喜欢男人?可我就喜欢你这款,不如让你今天晚上学习一下怎么伺候男人。”对方邪笑道,“我还没驾驭过凶猛的军犬,滋味肯定比以前的都强。”

可恶!

时渊序眼疾手快地抄起吧台上的玻璃烛台。

“我警告你,我现在状态不好,不代表要被你们欺负……”他说道,“滚吧。”

他本来就五官俊美,在酒精的作用下反倒失去了几分攻击性,显得更清俊惑人了几分,以至于对方眼中的自己更加像是一只炸毛却毫无杀伤力的小猫。

“哟,气成这样给谁看?时少爷还是没认清自己的地位,对于家族,你只是一颗棋子。而一旦棋子不听话,理应被冷落和抛弃。你敢惹怒我们,邹家也敢把你踢出家族。”林恺冷笑,“还是你从一开始,就自视甚高?”

“我不在乎被踢出家族,”时渊序说道,“别以为很懂我。”

“可醉成这样,不就是在乎么?”林恺却越发肆意地揣测,“还是说时少爷有什么放不下的人?”

放不下的人。

不知为何,时渊序这时候生生扼断了玻璃烛台,霓虹的灯光在锋利的折损处闪着触目惊心的光。

众目睽睽,酒保,正在谈天的宾客,服务生都纷纷哗然一片,“先生您是哪里不舒服,别激动……”“有事好商量!”

“不用管。”时渊序说,“我自己知道分寸,只是有些人服硬不服软。”

他早已是个成熟的大男孩,遇到这种事本可以一笑置之。可为什么……为什么刚才对方那么一开口,让他竟然选择最刚最莽最无后退之路的方式?

“发起飙倒是吓人得很,”林恺忽而问,“要不是我有熟人在军队,差点忘了时大公子以前也是个柔弱男孩,要找大人撒娇才逃过一劫。”

呵,时渊序在朦胧醉意下苦笑。

找大人撒娇?

他们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可成年的他,终于知道,不是亲情,不是友情,没有任何借口让对方毫无保留地施舍自己。既然如此,到头来是一场谎言,也应当愿赌服输。

可他为什么偏偏咽不下这口气。

那天在黑市后,自己分明又变回了羸弱无力的人,被对方肆意拿捏,要挟作为医学案例。

如今的他,又比当年好多少?

他如今思绪无法冷静,扶着额头,只想知道湛衾墨到底忘了,还是没忘?只想知道对方究竟知不知道,那个小绒球是他?

不,这不是他该想的。

哪怕同处一晚宴,他们也注定毫无交集,军人很能忍,他更能自虐地将过去当做从未发生,可他还要多久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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