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野发现闻钰真的很容易脸红，明明一副冷淡精英样，却完全受不了撩拨。

还是他自己信息素的撩拨。

闻钰说完就闭嘴侧了头，仿佛萧子野是什么洪水猛兽，看一眼就会被吃干抹净。就这一个表情，萧子野对闻钰，对Alpha的刻板印象瞬息崩塌。

萧子野没忍住笑出声，闻钰不看他，他偏要和闻钰对视。右手拉住信息素锁链，虚虚攥住，稍一用力，闻钰的表情又变了。

“哥。”萧子野的声音像是夜间蛊惑人的妖精，刻意拖长的尾音和意味不明的暗哑。

闻钰逃不过，心里叹了口气就把头转了过来。

“Alpha都喜欢这样吗？”萧子野眯眼笑着，问道。

闻钰又想侧头，不看他了，心里的火旺得要将他烤熟，满足的身体宛如一座蓄势待发的火山。

“不知道。”他压低声音说。

“哦？”萧子野歪头笑得肆意，“哥，你易感期都在想什么？”

“想你。”闻钰含糊回答。

“想我什么？”萧子野故作天真地问道：“是想我，还是想和我干点什么？”

直白地宛如挑衅。

闻钰觉得需要让身为beta的萧子野知道撩拨Alpha的后果，可是看到萧子野笑得太开心，又不忍心。

萧子野攥信息素锁链的力道慢慢增大，闻钰凑近他，眼神落在萧子野毫无顾忌的眼神上，眼眸低垂，落到他贪求已久的唇瓣。

“是想亲我吗？”萧子野始终跟随闻钰的眼神，再次坦荡询问：“哥。”

闻钰像是得到了应允，眼神不移，“可以吗？”

萧子野觉得闻钰的内里是雪做的，明明信息素热烈如火，耳尖红得贯彻脖颈。整个人看起来下一秒就要蒸发。

嘴唇还是凉的。

亲吻是两个人的运动，萧子野主动凑上去却只停留在轻贴，笨拙纯真得惹人想要更进一步。

当湿润沾染唇瓣，果然瞬间失了方寸。

闻钰轻笑，轻嘬着以示安慰。

“你不是第一次吗？”萧子野语气阴森，揉着闻钰的后颈开始用力，“为什么这么熟练？”

闻钰的鼻尖扫过萧子野鼻侧诱人的小痣，几乎用气声冲着那处说：“大概是Alpha刻在身体里的行为本能吧。不喜欢吗？”

说完，冰冷再次融合热度，潮湿席卷而来。

皮肤困不住心跳，憋不住的爱意从无数身体缝隙冒出，呼啸着，用尽一切宣告。

“听到了吗？”闻钰控制着萧子野的呼吸，在间隙中摩挲着他的脸颊。

“什么？”萧子野还在震惊于刚才的吻，有点麻，又有点爽，意犹未尽。

闻钰的声音不再遮掩，弯了嘴角，似乎语调都带上了甜蜜，“我的心脏说他要去找你。”

萧子野怔愣，轻拍了闻钰一下，“哥……继续……吻我……”

两个心脏在波涛中共鸣，皮肤紧贴交融。这一刻，不分你我，我们共同拥有一颗心脏。

“我爱你，小野。”闻钰终于可以说出这句，像是冬天冰冷的雪尘封冰冻了太久，拨开云日，蓦然有溪水流动的声音。

萧子野手指感受到闻钰的温热，恍惚间发现这是他第二次感受到闻钰的眼泪。

“我也爱你，哥。”萧子野又说：“闻钰，我爱你。”

***

萧子野已经许多年没有进入闻钰的房间了。上一次还是闻钰18岁生日宴，他拉着他哥喝酒，自己喝得酩酊大醉，缠着他哥不放。

和记忆里完全重合，他哥的房间还是干净整洁的像样板间。

他飞奔扑倒在床上，柔软的丝绒被将他包裹，“哥，我们以后是不是就可以一起睡觉了？”

闻钰看着萧子野穿着紧致的西装躺倒在他的床上，说着意味不明的话，眼神又亮晶晶地看他。

他上前用被子把人包紧，全身桎梏住，满眼都是萧子野毛茸茸的脑袋，“乖一点。”

萧子野不服气地道：“为什么困住我？”

“什么时候发现喜欢我的？”闻钰反问。

他思来想去没明白萧子野是怎么开窍的，如果仅是因为信息素失控发出的信号。萧子野想到的第一件事应该是跑到江明凯那躲着。

萧子野把头埋在了被子里，明明刚才什么都敢说的人，突然当上了鹌鹑。

闻钰抿嘴，回味刚才的吻，闭上眼睛将萧子野抱得更紧，“不要可怜我，小野。”

“不是。”萧子野听到这句吓得挣扎起来，可他哥抱得太紧，他只能用眼神示意，“哥，我真的喜欢你。想和你谈恋爱，一辈子在一起的那种。”

闻钰再次被那双眼睛烫到，眼前人像是射箭的丘比特，拿起爱心箭一下一下贯穿他的心脏。

没有疼痛，全是满足，仿佛那些箭恰好填满了心脏空缺——他终于拥有了完整的身体。

“你想好了？”

萧子野点头，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闻钰的脸，“哥，你抱得太紧了。”

闻钰这才现在意识到自己不断加重的力道，内心自嘲笑了两声，低声呢喃：“你之后要是后悔了……”

萧子野靠得太近，每一字都听得清楚，“你要怎么办？”

把你锁起来，直到我爱你到死。

闻钰的大脑被Alpha的独占欲包裹，脑子里想法打得火热。最后只是逼迫自己加深了拥抱，又松开，没有说出口。

“去洗澡。”闻钰拍了拍萧子野后背，松开了他，“我去煮面，你洗好了下来。”

说完，就起身打算离开了，眼神瞟了一圈房间，叮嘱道：“我等会把你睡衣拿过来放床上，头发记得擦，我一会给你吹。”

“嗯。”萧子野脑袋点了又点，“知道了，知道了。”

忍不住抱怨一句，“现在知道你是我哥了？”

闻钰的道德丝线再次缠绕，弯腰低头想要抱抱萧子野，动作到了一半又停了下来。

“先不要告诉别人我们的关系。”说完不敢去看萧子野的眼神。

萧子野直接把闻钰脑袋摆正，嬉皮笑脸地说：“那我们白天当兄弟，夜晚说爱。”

始料未及的回答，闻钰片刻怔愣后，止不住笑。他敌不过本能，抱紧了萧子野，贴在他耳边说：“好。”顿了下补充道：“再等一下哥哥。”

萧子野回顾过往人生，闻钰几乎占满，告诉他为人处世，宴会上的彬彬有礼，是情绪的宣泄口，也是爱的起源。

他教会萧子野什么是爱，萧子野理所应当地爱上了他。水到渠成的不用过度思考，以至于忽略了，闻钰是哥哥，可以是爱人，对外也是他的陪玩。

他的顾虑是永远会有人替他考虑的萧子野想不到的。

闻钰承担的社会风险、指责、非议要比萧子野大的多得多。

萧子野知道他哥要做什么，掀开被子就先踢了闻钰一脚，“我和你一起去。”

闻钰无需再遮掩，“好。不过我们不用去南城了，北城永远是我们的家。”

萧子野被这句话取悦，笑得加重踢他哥的力道，“这还差不多。”

洗完澡下楼就看到他哥居家好男人的模样。明明是从小看到大，如今却有种心脏乱跳的慌张感。

以前只会在沙发上等着他哥把夜宵端上餐桌，满心满眼都是美食。这一次的关注点居然是那件灰色的围裙。

闻钰的修身的西装脱了外衣，内衬完全贴合他的身材，宽肩窄腰，完全的禁欲系，穿上围裙竟完全不觉违和。

萧子野慵懒搭在门框看闻钰，仿佛要把闻钰看穿，在每个地方都刻上属于他的烙印。

“收收眼神。”闻钰没有转头，背后的眼神快要把他后背烫出一个洞，勉强维持着兄长的语气，“去餐桌上坐好。”

萧子野在原地没动，“哥，你说宴会上的少爷小姐怎么不都来找你。我看网上你这样的类型很吸引人。”

闻钰端着碗，只能用眼神表示无奈，“我是你的人，其他人当然不敢来招惹我。”

萧子野刚还慵懒半眯着的眼神瞬间睁大，得意洋洋笑了起来，“也是。”

闻钰是他的人，永远都是他的人。

就算没有烙印，其他人也知道。

萧子野盯着他哥摘下围裙，腰臀比被完美展现。他又想起江铭凯带他去的名为“欲”的酒吧，□□和鲜血的冲撞模糊地出现在他大脑，莫名其妙地回忆起那些Alpha的身材也很好。

“哥，你常去健身房吗，还是所有的Alpha的身材都这么好？”萧子野问。

“不知道。”闻钰回答，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身材，“我没注意过别的人，但Alpha生理上确实体脂率偏低。”

又是令萧子野满意的回答。他想他哥要是在电视里，一定会被称为男德班满分毕业生。

萧子野这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

Beta没有Alpha那份得天独厚的健身圣体，也没有每段时间必须纾解的欲望。大学时他还被江铭凯嘲笑腹部平坦，练了一段时间也是有了点看得见的薄肌。

但他实在对健身提不起兴趣，控制饮食对于以及时行乐为宗旨的萧少爷实在不搭。因此，那张为期一年的健身房卡短短一个月就被主人不知道丢在了何处。

“哥，你觉得我需不需要也练点肌肉出来？”萧子野绷紧手臂，展现出十分不明显的肌肉。

“如果你想学点防身术我可以教你，要是单纯的练肌肉就算了。”闻钰捏了捏萧子野手臂上的软肉，“你现在这样就很好。”

萧子野习惯盲从闻钰的看法，他哥夸完就把健身的想法抛在脑后。

突然间，红色信息素跟着主人的导向缠绕，完全包裹住萧子野的手臂。萧子野不由一怔，看着他哥再次耳尖红到脖颈，没忍住笑出了声。

另一只手主动缠上了信息素的尾端，轻轻摩挲揉捏。

完全看不清的动作，闻钰握住了他胡作非为的手，“不要惯着他。”

“不要惯着谁？”萧子野挑眉，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