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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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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伯翀笑了。

看到她眼中毫不掩饰的信任,他想笑,也真的笑了出来,如春风拂过,寒冰融化,眸光流转间,他注视薛含桃的目光温柔又矜贵。

“假如,我告诉你,我并无任何安排,仅仅是不在乎,懒得过问呢?”

天下的主人不在乎,朝中满口仁义的诸位相公不在乎,每个人都心知肚明,每个人都冷眼旁观,他一个将死之人为何要过问?

仅是因为她莫名其妙的一句相信吗?

今日在狄公面前,他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而她,一个随手救下的小可怜,不过是百年之后要陪葬在他的身边,给他带来一丝温暖罢了,又有什么不同?

“不会的。保卫百姓的人是世子,安置灾民的人是世子,救下我和阿凶的人也是世子。世子如果不在乎的话,便不会让人把刘县令拦在门外,还用佩刀驱赶他。”

面对他的质问,薛含桃没有一丝犹豫,弯着唇瓣反驳。世子就是很心软很仁慈的神明啊,不然怎么会在生了她的气后还过来救她。

她也在笑,却是开心的,纯净的,宛若折射在湖面的阳光,没有丁点儿污秽,令人一眼看到底。

明明只是一个瘦瘪干巴的普通桃子,愣是在这一刻,流出香甜的令人垂涎的蜜汁。

就连变成官场老油子的怀呈怀大人,都不由多看了几眼,心道小姑娘模样寻常,笑起来挺讨人喜欢。

说出的话,直白,朴实,但比那些堆砌词藻的歌功颂德更为耐听。

嗅着这股香甜的气息,崔伯翀心中的凶戾混沌慢慢在消失不见,骨头里另外一种的存在同时开始躁动不止。

他从女子脸上移开视线,削薄的唇吐出几个字,“把那两个人弄醒。”

昏过去的衙役很快被泼了盆冷水,惊恐万状地交代了一切。包括赖老大如何找到他们,一个刘姓家仆又是如何使银子请他们行个方便……

果儿听着他们每说一句话愤愤不平地冷哼一声,薛含桃的心思却飞到了其他地方。

她有些不安,自己真的不会坏了世子的安排吗?

对了,还有赐婚圣旨,过了今天,会有很多人知道她就是世子的未婚妻了吧?她一定会给世子丢脸……

带着羞赧,她从小吏那里要回了赐婚圣旨,趁人不注意,迅速地折叠好放回荷包里面。

殊不知她的小动作早就被人收进眼底。

“事情既然已经明了,接下来怎么做,怀大人想必不用我再开口。”崔伯翀往身旁瞥了一眼,有人恨不得连荷包也找个地方藏起来,他走过去,好整以暇地掰开了她的手。

“薛贵妃之妹蕙质兰心,心思澄净,品貌双全……特赐婚与定国公之嫡子。”

他将圣旨里面的内容一字不漏地复述了一遍,薛含桃窘迫不已,只能紧盯着自己的脚尖。

圣旨当中的最后一个字落下,崔伯翀轻抬眼皮,看向都城府尹怀呈,“怀大人,难得你能见到陛下赐婚的圣旨。”

“确实是我的荣幸,差点忘了恭贺世子,世子成婚之时一定不要忘记请我也喝一杯喜酒。”

怀呈闻弦歌知雅意,当即笑着回道。

笑过之后,很快,他冷脸对着手底下的人下了命令。

“即刻将罪人刘氏一家缉拿至府衙,不得有误。”

-

县衙外头,罗承武架着马车等候。

仍旧是四角镶嵌着汉白玉的那辆,薛含桃不敢去拽出自己的手指,只好耷眉臊脸地跟着崔世子上了马车,任由自己的手被牵在他的手心。

他们进入了屏风隔开的里间,果儿和累趴的大黑狗识趣地坐在了外间靠近门口的地方。

“送她们回去。”

崔伯翀说完这句话后,便不再开口。

一路上,薛含桃老老实实地不吭声,她还记得自己上次说的话惹怒了世子,连带她买的银霜糕也被还了回来。

如今果儿在车厢里面,她呼吸也轻轻的,不问他为什么这么快就找到县衙,也不敢提他还生不生她的气。

还有,他将圣旨里面的内容念出来,是什么意思呢?

薛含桃想入了迷,忽略了在马车停下的时候,她没有踩脚凳而是被托着后腰抱下来的。甚至,周围听到动静的领居们看到了这一幕。

“天杀的,谁动了我们的屋子,娘子,您看,我早晨留下的半只烤鸡都不见了!”

院门和房门都开着,院子里一片狼藉,一看便被人光顾过,果儿气的哇哇大叫,今天简直是倒霉透顶。

“还好,我把银子大半都放在了身上。”薛含桃毫不意外会出现这种结果,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荷包。

她以前住在大伯父家中,大伯父和大伯母两人也会趁着她不在翻她的东西,吃过两次亏,她就习惯了将贵重的东西贴身保存。

抄书赚来的几两碎银都在她的荷包里面,房中并无……不对!

薛含桃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小脸微白,急匆匆地跑进了她住的那间大屋,力气一大顺便将崔世子的手甩开了。

果儿和罗承武不约而同看到了这个场景,有意识地降低自身的存在感。

只有大黑狗不放心自己的主人,想要跟进房间里面。

崔伯翀直接吩咐果儿,语气相当刻薄,“给它上些药,跑那么远,瘸腿别是废了。”

“好,好的。”果儿出身宫里薛贵妃的柔仪殿,察言观色的功夫不亚于大家族的侍女,知道崔世子是不想阿凶进屋,忙不迭地将狗拖走。

薛含桃不知道崔世子也跟着进了她的屋子,她目标明确地朝向一个地方寻找,当发现陶罐还原原本本停留在窗台上,没有丝毫的变化,她的一颗心慢慢落回肚子里面。

银子可以继续赚,但陶罐里面承载希望的种子再找不到了。

薛含桃目光发怔,将灰扑扑的陶罐紧紧抱在怀里。她没察觉身后有人在环顾了四周过后,弯腰与地面捡起了一物。

这算是崔伯翀第一次进入女子的闺房,他随便扫过一眼,一张木架子床,两个木凳,一条书案,一只箱子,看到的一切都很简陋普通,唯一有点意味的存在……他含笑凝视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画。

能看出上面是一只狗,威风凛凛的眼神,黑漆漆的毛发,大概是没钱买颜料,只用了墨水。笔触稚嫩僵硬,但同时,很真实,和外头那只瘸腿的老狗完全看不出区别。

崔伯翀想起了被自己扔在书房地上的那本《诗经》,若有所思。

很巧,她的屋子地面也有一本书,他捡了起来。

“原来我没有冤枉你,果然是欲拒还迎,欲擒故纵。”

低沉的嗓音在薛含桃的背后响起,她回过头,瞄见崔世子手中翻开的书籍,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她松开陶罐,满脸烫红地冲了过来。

“不是,我,我……”老实的小姑娘被揭穿了真面目,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只告诉我,这本书是不是你的?”崔伯翀根本不愿意听她的辩解,直接开口,只要她回答是与不是。

“……是。”薛含桃结巴了半天,最终只能垂着脑袋承认,书确实是她买的。

整个人又羞又窘,明明很焦急地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是偏偏不精明又笨拙,只好被迫闭着嘴巴。

崔伯翀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一会儿,眼神骤然变得深沉起来。

是了,就是这种被欺负又逆来顺受的模样,他心头微动,将手中翻开的书扔到了一旁。

径直走过去,扣住她肩胛处的骨头。

薛含桃的身体忍不住一抖,她想起了令她无法思考的画面。

“方振说你性子淳朴,是个诚实的好姑娘。上次我带你去赴宴,你很委屈。”崔伯翀慢慢开口。

看到她的神色变得躲闪羞怯,他轻声喟叹,“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像是在说,她故意用老实巴交的外表蒙骗别人,而实际上,她的心眼比任何人都要多。

“哦,不止,你还有一个自幼定下婚约的未婚夫,同样瞒在心里。”

“真是有能耐的一颗小桃子,连我都骗过去了。”

他轻笑,每说一句,薛含桃的脑袋每往下垂一寸,最后若不是他的手掌抓着,整个人快要缩到地底下。

“退婚了,早就退了。我,我现在只有世子一个未婚夫。”

“不要再说了。”

“我不是故意瞒着的。”

寥寥几句话,薛含桃羞愤地快要哭出来。

对着她这副可怜的模样,崔伯翀不仅无动于衷,还想笑的更加开怀。手指捏着她的肩骨,他强迫她转过身,毫不留情地扯开她的衣襟。

细弱的肩膀失去伪装,露出了苍白的肌肤。

薛含桃差一点又不能呼吸,心怦怦乱跳,直到一点冰凉的触感涂抹在她的肩膀处。

她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脸颊顿时通红,原来世子发现了她肩膀有伤,在为她涂药啊。

可是,时间过了很久,又有不同于药膏的湿润触感,在慢慢蔓延。

有些刺痛,她闷头,咬着嘴唇一声不敢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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