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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修2.23)赌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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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来势汹汹的大祭刺杀让大雍损伤文官二人,武官四人,宫娥内侍死伤十数人。

弘元帝震怒,下旨勒令三皇子李辕祐与大理寺彻查此事,可调度金吾卫进行全城搜查,并命方回京的李旌祐一同协办。

不过,为避免造成云京百姓恐慌,也封锁了消息。以上天神灵降下启示,整座皇城所有人家需用祭天鼎灰祈福为借口,来掩盖搜查之实。

“大理寺查了几日,所有线索都断了,除了礼部尚书吴书正和太常寺告了病假的几人,其余接手过祭天的一干人等皆被捕入大理寺狱,包括陆时敏。”李旌祐放下茶盏,淡淡道。

闻言,乐昌噌的一下站起身,疾步上前怒声道:“大理寺一群酒囊饭袋查不出来案子,怎么能随意抓人?那个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就是个酷吏,胡乱抓人,父皇怎么还不贬了他?大理寺狱是能随意待的?”

又怕吵闹到昏迷那人,她压低声音:“陆大人为人正直,行事可称得上执拗,更何况华儿为母后挡刀,躺在这里数日不醒,能教养出来华儿的父亲,怎么会行谋逆之事?”

李旌祐补充道:“是父皇授意的,不单他一人。父皇念在她有救驾之功,并未对她父亲施以刑法。”

一句话让乐昌彻底哑火。

得知是弘元帝授意,她泄气般撇了撇嘴,转身坐下,手指绞着手绢,沉思一会儿抬眸,低声道:“皇兄,你不是混进祭师,就没有发现其他线索吗?”

“没有,祭师一行人在京城已有两年,大理寺找人辨认了,没有被顶替的,他们的身份背景皆是伪造的,如今查无可查。他们似乎就是为了这场刺杀出现,一切周密得天衣无缝,找不到任何破绽和线索。”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沿着杯口摩挲着,沉思着若当时剑刃偏一寸错过心脏,人就能活,或许能从方相氏面具人的嘴里敲出点有用的东西。

只怪那时心急了几分。

半晌,李旌祐道:“若是有一活口,严加拷问或许能有破案的机会。”

随后,李旌祐搁下杯子,挥手屏退了殿内所有宫人,起身走近,俯在乐昌耳边,低声至只有彼此能听见:“所以,你现在能说,为什么陆姑娘要请见母后了吗?”

……

冗长的沉默萦绕在二人之间。

一双澄澈明媚的双眸侧眼瞥了下他。

乐昌像是没听见一样,兀自走到几案旁,将放得温热的汤药拿起放在床边,将昏迷的陆银华扶起用软枕将头垫高,而后端起汤药一勺一勺地喂着,并用丝帕沾去从嘴角溢出的药,略带抱怨道:“都怪皇兄,宫人都出去了,只得我喂华儿喝药。”

她垂首顿了下,撒娇般自言自语道:“我可是大雍最尊贵的七公主,我第一次给人喂药,你要是再不醒,我就生气了。”

乐昌还和以前一样,不想说的话连假话也不想编,直接当没听见。

李旌祐见她如此,也不再勉强她,只得轻叹一声:“不愿说就算了。”起身准备离开。

流转的目光在床上那人停留一瞬,飘动的纱帘下紧阖的双睫如鸦羽在雪白的肌肤上颤动,消瘦脸颊上的五官如青青山峦起伏,李旌祐心中闪过一丝微光的记忆。

他顿了下,撇开目光:“我会同狱卒知会宽待陆大人。”随即掀帘离去。

日头落下,暮色降临,月上枝头,夜深时殿外的虫鸣清亮悦耳。

纱帘后的人影浮动,陆银华跻着鞋扶着肩头下了床,借着窗外照进的月光缓步挪到桌前,一时脚步浮软跌坐在软凳上,饮了几杯凉透的茶水解了口中干渴。

她打量着周遭的陈设,以及躺在软榻上昏睡的人,是乐昌殿中的宫娥穗儿和桃桃。

她轻碰肩头的伤口,丝丝痛意从麻木的肩头似藤蔓般蔓延开。

当时真的是疯了,她都不知自己怎么就飞扑过去了,居然挡下利刃。

真是命大呀,她还活着,还平平安安地待在皇宫里。

口中干渴,她又欲再饮一杯,但手软没拿稳,茶壶跌在桌上发出响声,撒出的茶水洇湿桌布。

熟睡的穗儿被惊醒,睁着迷蒙的双眼寻声,只见穿着单衣的陆银华,她正面露歉意的望着自己。

穗儿顿时惊呼起来,疯狂摇着身侧睡意沉沉的桃桃:“陆姑娘醒了!桃桃,快回禀公主!”

“穗儿,吵醒你了……我还想再喝些茶水。”陆银华轻声道。

穗儿翻身下榻,熟练地将陆银华扶回床上,为她盖上被子,接着取来温热的茶水。

喝了些暖和的水,陆银华有了些力气,问了一连串问题:“我昏睡了几天?父母可都还安好?我怎么一直在宫中?如今捉到贼人了吗?”

穗儿一一回了她所知道,也将陆时敏被关入大理寺狱的事情说了。

听完,陆银华深吸了一口气,垂睫叹息,指尖摩挲在手心中打转。

赌对了。

与梦境中母亲自缢,父亲被斩相比,如今境地怎么都是自己赚了。

只不过,父亲还是牵扯进了这件刺杀案中,看来是经手过祭天的人都有嫌疑。

但幸好,不管怎么说,全家性命算是保住了。救下皇后只是把家族覆灭的危机延后,而如何破解刺杀案,揪出幕后主使洗脱父亲的冤屈才是解题之法。

但能从何处入手?

她只是个没权没势的女子。

思至此处,她将茶盏搁在床头几案上,抬眸道:“穗儿,你帮我准备下纸笔。我昏迷数日,双亲皆不知我的情况,如今醒了,理应写两封信给父亲母亲报平安。”

幸好受伤的是左肩,不影响书写。

只是,落笔前她犹豫了一下。

宫中送出的信件皆会被查看,若想在信中做下暗号通信怕是会引人猜忌,且不说能不能送出,倒不如就直接明了点,免得引起不必要的猜忌。

彼时,乐昌携着月色从一阵珠帘玉碎声中疾步入内,见着披着外衣在书案前执笔的陆银华。

她长睫低垂,昏黄的烛光散落如丝缎的发丝上,似有一层柔和的金纱,面庞依旧清隽,只是神色苍白,消瘦的脸颊多了几分病气,惹人生怜。

是活生生的人坐在书案前,不再是气若游丝双眸紧闭地躺在床上。

听着脚步声进屋,陆银华抬起头,搁下笔,手撑着书案踉跄地站起身,望着来人,嘴角噙着笑:“殿下来了……我倒是有福分,能让平日里赖床不起的殿下为我夜里起一次。”

略带沙哑却依旧清冽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乐昌心中欣喜和酸楚交杂万分,泪眼婆娑,一把扑在她怀里:“华儿……呜呜呜呜……你总算是醒了……呜呜呜,我以为……呜……总算是醒了,你吓死我了?你都不知道我等了多久!”

陆银华双手扶着她的背,待她哭完怨完,才皱着眉忍着痛道:“殿下,松松,肩膀上伤口疼。”

“啊,我一下太激动,碰到伤口了?让我看看有没有出血?”

乐昌说着就伸手扒拉着她左肩的衣襟,一副要看看的模样。

见她一惊一乍的,陆银华莞尔一笑,轻声安抚道:“殿下别担心,没事的,逗你的。”又戏谑道,“得亏了大雍最最最金尊玉贵的公主殿下为我喂药,当真颇有奇效,真真药到病除。”

闻言,乐昌脸颊一红,剜了穗儿一眼,穗儿讪笑着吐了吐舌头,躲在陆银华身后避开她的眼刀,又轻哼一声:“不用猜就知道是穗儿多嘴,不过,你刚醒就有贫嘴玩笑的力气了?”

随后拉起她的手,指尖上传来一阵冰凉。

“手都凉了,才醒就下床,受凉落下病根儿怎么好?快回床上躺着。伤筋动骨一百天呢?怎么随意走动。”

闻言,穗儿和桃桃扶着陆银华缓步回到床上,盖好被子,斟上一杯热茶,放在她手中让她暖手。

“想着在宫中昏迷许久,父母亲还不知我的情况,恐让他们担忧,遂起身写了两封家书。若能报个平安,不让他们忧思挂念才好,只想着早一刻写好,便能早一刻送出去。”

乐昌伸出一根手指抵在陆银华嘴唇上,把人按在床上:“嘘,不要动。”

转身,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两封信纸,上面写着“问父亲母亲安,不孝女平安,勿思勿忧勿念”。

看完,乐昌敛色沉声道:“怕是不能了。宫中戒严,不进不出。”

她放下信纸,默声良久,让穗儿二人去取些吃食点心来。

待她二人脚步声渐远后,她悄声探身出门外左右看了看。

四下除了虫鸣鸟叫外,再无其他声响,将门闭上,随后才蹑手蹑足来到床前坐下。

“刺杀发生在祭天大典上,怕让百姓对天神降祸的恐慌,于是宫里只对外宣称是因母后在祭典上头疾发作,父皇为了母后的安康自愿罢朝侍奉神明十五日。其实,是为了让三皇兄和五皇兄能在十五日里,将案情查清,揪出幕后主使。”

陆银华着急得捏紧手中茶盏,急切问道:“怎么样了?”顿了顿,松掉手上力气,暗自叹息。

想来是没查出,若是查出来,父亲应当归家了,而不是天牢里。

乐昌却不回她,只是敛色静静地盯着陆银华,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观察她,片刻后,叹了口气,低声至用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你是不是……说谎了?”

“嘿,被发现了。”

陆银华眼角微弯,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

“陆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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