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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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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魏可萱环膝缩在角落里,身子不停地发抖,头发湿漉漉的,一点儿没干。

屋檐下传来滴滴答答的雨滴声。

她的额头处已分不清是冷汗还是雨珠。

男人提起裤子,朝她的脸甩去一沓钞票,“还算你识相。”

逐渐走远。

拉长的影子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世界终于安静了。

一声不吭的魏可萱终于感到难以承受的伤痛,她埋下脑袋,放声哭了出来。

-

医院里人来人往,乱作一团。

魏可萱头发凌乱,顾不上脏兮兮的裙子就跑到医院来。

她的手里捧着拿到的钱,慌慌忙忙找到医生,挡住他的去路,“医生,我拿到钱了,你能不能先给谢女士动手术,剩下的钱我后面再慢慢给。”

医生“哎”了一声,不理解魏可萱怎么还在这里挡路,他解释道:“谢女士割腕自杀了,我还得赶过去呢!”

“什么……”

魏可萱怔在原地,表情木讷,脸色苍白,脑子空荡荡的,人跟傻了一般。

她拖着僵硬又无力的脚来到谢女士所在的病房,慢吞吞走到床边,拿起床头柜子上摆放着的视频播放器。

播放器里有谢女士前一天录好的视频。

谢女士被推进抢救室,现在生死未知。

当她按下播放键时,播放器上的画面一闪过后重新出现,谢女士匆匆忙忙走到镜头前,在椅子上坐好,她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笑容亲切又和蔼。

“儿子,原谅妈妈用这种方式跟你告别,但妈妈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更体面的且不会让你看到我哭的方式了。这一生当你的妈妈,我当得一点儿也不称职,既没有让你在童年像其他小朋友一般过得无忧无虑,也没有让你在长大后面对喜欢的姑娘时随心所欲,可萱呢?可萱现在也在你旁边吧?”

视频里的谢女士眼里闪现亮光,那是一种希冀,一种期盼。

她继续说。

“妈妈不仅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她。儿子,可萱是个好姑娘,你一定要好好珍惜。之前是妈妈太过愚昧,秉持着自以为是的偏见,指责她的过往,逼你一次又一次推开她,但她一次又一次的耐心和细致让我发现,真正活在偏见里的人是我,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不就是和所爱的人在一起吗?妈妈能看着你找到自己爱的姑娘,此生也算圆满了。”

“如果可萱在你身边,请你代妈妈对她说一声对不起,妈妈之前伤害到了她,很抱歉,另外……以后妈妈可能没办法亲眼看到你们俩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不过啊没关系。”

画面里的谢女士重新重新扬起一抹笑,哪怕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但她还是笑着把话继续说完。

“你们一定要幸福,妈妈一定一定在天上看着你们幸福。”

播放器上的画面到这里结束,魏可萱捂住嘴,盯着黑屏的播放器哭了起来。

嘭的一声,播放器落地,魏可萱手上失了力气,背靠着病床,坐在地上,身体抽搐不止,这是哭泣带来的她的世界的崩塌。

楼巩火急火燎赶来医院的时候,医院里已没了魏可萱的人影。

-

今天是高考的第二天,下午的文综理综考试结束后,考生纷纷走出考场,即便第二天还有一场英语口试,但不少人已经触碰到喜悦抛来的橄榄枝。

年轻的女孩抱住鲜花站在人群中等候她等待许久的男孩。

李空山从人群里挤出去,回到他的小摩托旁边,他今天特地穿得体面些,浅色无袖T恤配上工装烟灰色牛仔裤,个高腿长,整个人笔直又高挺。

他坐在摩托车上,在走出来的人群中寻觅连翘的身影,虽表面风平浪静,可实际上他内心忐忑又紧张。

各种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等到连翘走出来,他的第一句话该怎么说才算好呢?李空山有些拿捏不准,又有些慌张。

“李空山!”

连翘还没走出考场的校门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于是借着拥挤的人群绕啊绕,绕到他身后来拍他的肩,“最近跑生意很忙,不是让你在家里等我,你怎么又跑来接我啦?”

李空山偏头看她,不经意笑了下,“不行啊?以前每天接你放学,这可是我最后一次来接你,不得画上个圆满的句号?”

“你说的是。”

连翘把手背在身后,虽嘴上不说,可她心底还是甜蜜的。她看了下四周,盯着眼前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他,“那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

李空山想了想,“陪你逛逛?我听说高考完都是需要痛痛快快玩上一场的,你以前有什么想做的事,想去的地方,今天我都陪你。”

“不用,我没想那么多,我想的一直都很简单,我带你去个地方。”

李空山有疑惑,但没问,伸出手扶她上车。

连翘骑上摩托车坐在后座,拽住李空山的衣角,风儿吹啊吹,吹起他们的衣角,吹乱他们的头发。

李空山不知道她要带自己去哪儿,只是按着她说的,转弯,左转,再转弯,一直往前……

摩托车在一家前缘种满花草的宾馆前停下,此刻日暮已至,夕阳染红半边天,薄薄的云被风吹散,借着落日彩霞的渲染铺在西边。

空气中的热气退散,但地底的热气却和墙壁的热气一起盘旋在街道中。

李空山下了车,提着头盔,一脸懵地走到连翘身后。

他抬头指着头顶招牌上写的“漫云宾馆”四个大字,有些匪夷所思。

“你带我来这儿???”

“对啊,有问题吗?”

连翘一脸无所谓,交身份证办理入住的同时,心平气和回答他的问题。

此刻,只有李空山的心跳得格外快,他打量了下宾馆大厅的陈设,晃了眼墙角种着的天堂鸟,无数种想法和猜测在他心头闪过。

她要干嘛?

到底要干嘛?

居然带他来这儿?

李空山顿悟,他明白了,他懂,都懂。

一抹难掩羞涩的笑在他嘴角蔓延。

连翘走到他身前,“还愣着干什么,我们上去了。”

“哦,对,好。”

李空山回过神,一秒正经,跟在她身后上楼。

“尧尧,其实你要是想,咱家里也不是不可以,何必特地出来……”

话还没说完,连翘率先走到房间门前,她把房门打开,放在茶几上的小蛋糕映入站在门口的李空山眼帘。

他愣了下,难道这和他想的不一样?他偏了下头,盯着身旁的女孩,“什么鬼?”

可是不应该啊,今天没人过生日。

连翘拉着李空山的手走了进去,顺便把门带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对,今天的确不是我们过生日,但是我就是想请你吃小蛋糕。”

两个人蹲在茶几前,连翘满心欢喜举起小蛋糕递给李空山,郑重其辞,“李空山,我听人说,蛋糕是甜的,能让不开心的人变得开心,所以我想把它送给你。”

李空山把蛋糕放下,“没搞错吧?我看起来很开心啊?难道我看起来不开心?”

“没有。”连翘摇头,继续解释,“我的意思是,我希望你以后能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所以高考完的第一份礼物,我想送你小蛋糕。”

李空山看了眼桌面上的小蛋糕,蛋糕很精致,没有插着“生日快乐”的字条,也没有画着年龄的符号,蓝色的果酱和白色的奶油铺在面上,像是蓝天和白云的密会。

最特别的是,蛋糕上放着两个小人偶娃娃的摆件,男孩玩偶娃娃和女孩玩偶娃娃之间放着一块彩虹,与它们脸上的笑容相呼应,恰到好处。

他顿了下,抬起沉默的目光重新看她,轻轻扬起嘴角,“你有心了,谢谢。”

李空山从工装烟灰色牛仔裤的膝盖兜里取出几朵路边匆匆采摘的小花朵,支支吾吾,“不好意思啊,只能先送你这个。”

她从李空山手里拿走这束匆匆采摘的小花,笑得很开心,“我很喜欢,谢谢。”

其实,他也是早早地准备好了礼物要送她的,祝贺她高考顺利结束,只是路上发生了点儿意外,那份礼物怕是今夜不能送到她手里了。

-

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楼巩崩溃,掩面啜泣,拳头砸在墙上,重重一声,却怎么也表达不了他的难过和悲痛。

楼巩失魂落魄地走在担架后面,灵堂前,他从白天跪到黑夜,一口东西都没吃,一动不动地,好像个雕像。

半夜,他忽然想起点儿什么,重新找到手机拨打魏可萱的电话,他太久没联系上她了,不知为何,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莫名担心。

可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楼巩的舅舅来替他守后半夜,他拿起外套往外走,去魏可萱的家里找她。

魏可萱住的地方在小楼房的二楼,窗户紧闭着,就窗帘也将屋内遮得严严实实,楼下是一家杂货超市,楼巩二话不说跑了上去。

他不停地敲门,一直都联系不上她,他实在太担心她的安危,大声问道:“可萱,你在里面吗可萱?你在的话开下门好吗?我想知道你是否平安。”

“可萱?”

楼巩还在拍门,但奈何里面就是没有半点儿回音。

邻居被吵得有些烦,走了出来,“你别敲了,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楼巩一脸沧桑,脸没洗,汗没擦,经历妈妈的离去,整个人提不起一点儿精神,声音沙哑。

“不好意思啊大姐,我就想看看她人在没在里面,我一天没找着她了,我担心。”

“人就在里面啊,今天白天我出门倒垃圾看着她进屋的,小伙子,人家不给你开门说明就是不想理你咯,你赶紧走吧,别在这儿敲门吵吵嚷嚷了。”

她在里面?

可是为什么迟迟不愿出来?

楼巩向邻居表示歉意,说明自己等会儿就离开。

等邻居进去以后,他额头靠着门,低下头,声音落寞,“可萱,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如果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我向你道歉,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屋里暗得一点儿光都没有,黑漆漆的一片,让人下不了脚。

魏可萱屈膝坐在窗户下,两手环住膝盖,睁开的眼睛犹如一潭死水,让人辨不清一点儿生气,她已经这样保持了五个多小时,一动不动。

脸颊上的泪痕早已风干。

门外响起楼巩唤她的声音,许久后,她才稍稍有了些反应。

现在的他失去妈妈肯定心里很痛,魏可萱心疼他,却又不知如何面对他,更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

她想,她搞砸了,所有的事情都搞砸了,谢女士没有救回来,自己又脏了。

她的脚发软,撑着墙壁勉强站起,刚往前走了一步,她又忽然止住脚步。

不对。

她不能去见他。

她想,自己现在已经是个二次肮脏的人了,她接下来的日子里都无颜再出现在他面前。

她想,她这样不干不净的人,终究是不配和他在一起的,更不配此刻开门去见他、陪伴他。

魏可萱扭头坐了回去,继续陷入一片死寂中。

捡纸箱当废品卖的老婆子路过,她瞄了眼站在魏可萱门前迟迟不肯离去的楼巩,凑热闹走了过去,声音又尖又犀利,“你别找她咯,这小姑娘多半是没脸见你咯。”

“什么意思?”

楼巩匆忙转身走过去。

老婆子佝偻着背,雨夜巷子口里发生的一切全都被她看见了,她说:“西街那个不要脸的王彭把他拉到巷子里□□了她,哎哟,这姑娘也是命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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