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时余取出一大块里脊肉,清洗干净再去除筋膜后厚切成五大片,用菜刀背部将肉的纤维拍到松散,两面都拍完后厚肉片明显变扁变大了些。
接着在碗中放入盐、生抽、蚝油、白糖、胡椒粉,在碗中将调料混合均匀后再与拍好的肉片抓拌均匀,使调味料更好的和肉片融合在一起。
等待肉腌制好的时间可以把饭煮了。
路时余从包里掏出米袋,舀出五人吃的份量后犹豫了下,又多舀了些,淘米洗净后倒入大铁锅中,水位没过大米一个指节的高度即可。
铁锅盖上锅盖闷几分钟,水开后打开锅盖翻拌一下米饭,这时水分已经蒸发了大半,锅内的大米像半熟不熟的粥一样,路时余取下几条今天刚做好的香肠放在米饭上,接着盖上锅盖继续煮。
路时余在碗中打入几个鸭蛋,充分打散备用,在盘子里放入几大勺淀粉。因为没有面包糠,所以路时余原本打算只裹一层淀粉,但想到这样做的口感会差很多,于是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再拿出一盘面粉,手指沾水洒在面粉上,接着用手将沾水的面粉搓成小面片,用于代替面包糠。
将腌好的肉排放在淀粉上轻轻拍平,正反面都充分沾上淀粉,拎起沾满淀粉的肉排抖去多余的干粉,接着放入蛋液中,让肉排均匀裹上一层蛋液,最后把沾满蛋液的肉排放入小面片中,和粘淀粉一样正反面全部需要沾满,连边缘部分也要保证牢牢裹上,直到整块肉排都沾满了小面片后轻轻抖掉多余的部分,一张待炸的肉排就做好了。
同样的操作将其他四块肉排也做完,取出一口不大的锅,锅内倒入食用油,油热到筷子插进去就开始翻油花就可以开始炸肉排了。
路时余小心的拿起一块裹满蛋液和面粉的肉排,放入油锅内,锅内热油瞬间开始咕噜冒起密集的小泡,肉排下锅后需要等待一会,等肉排定型后才能用筷子给肉排翻面,否则肉排上沾的面粉会散开。
等到肉排完全变成金黄色,就说明肉排炸好了,用筷子把炸好的猪排夹出,下入另一块肉排接着炸,重复此操作直到把其他几块肉排全部炸完。
炸肉的功夫正好可以把炸猪排饭的酱汁也调一下,老抽、生抽、蚝油、胡椒粉以及一碗淀粉水,搅拌均匀后把酱汁倒入小锅中加热至粘稠即可。
路时余打开煮饭的大铁锅,此时米饭和米饭上摆着的几根肉肠已经被彻底闷熟,肉肠内肥肉的脂肪已经从孔洞中逃出了肠衣的束缚,融合进大米里,米饭因为油脂都增添了几分光泽。
路时余将米饭盛出,再将刚炸好的肉排切开铺在米饭上,肉肠斜切摆在肉排旁边,在炸肉排上淋上一勺浓稠的酱汁,一大碗新鲜出锅的炸猪排盖饭就完成了。
“吃……”
路时余刚要喊几人吃饭,一转头就发现几人已经齐齐蹲在后方等着了。
“可以吃饭了吗?”绍兴阳蹲在地上如同饥饿许久的流浪狗一样嘤嘤乞食。
路时余:“……”
不要一副好像没吃过饭的样子啊!
“可以吃了。”
“哇!猪排饭!”绍兴阳迫不及待接过碗,焦急的寻找筷子,看得路时余都觉得有些好笑了。
“给你筷子,小心烫。”
说什么来什么,绍兴阳完全没听进路时余的话,一口塞入一条肉排,肉排内炙热的肉汁瞬间烫得他在嘴里炒菜。
“你能不能别老犯蠢了,”燕红夹起一片肉肠说:“吃个饭都能这么多戏。”
随后她也被肉肠飙出的汁水烫到了口腔,成功匹配队友加入用嘴炒菜的行列。
陈云良:“……”
“你们这样让我很不敢吃。”
唐择玉夹起一条炸猪排,吹了吹凉才咬下半条,即便如此刚出锅的炸猪排温度也依然很高。
肉排外表裹着的那层面粉片经过高温油炸后已经鼓起变成中空结构,咬下去会发出清脆的“咔喳”声,而肉排的汁水则被锁在两层的面粉下,略微带了些咸味的肉汁在舌尖肆意流淌,厚切的肉排紧实却不干柴,基本要归功于这些肉汁。
鲜嫩的炸肉排与醇厚的酱汁结合,酱汁的味道不但不会喧宾夺主反而衬托出了新鲜肉排的鲜美,同时油脂的香气也中和了一部分酱汁的味道。一部分的炸肉排外壳已经被酱汁微微浸润,原本酥脆的外壳在吸收酱汁后变得松软,吸收了更多酱汁后自然也携带了更加浓重的味道,一次性吃太多难免会觉得有些腻了,这时候就需要些主食来解解腻。
唐择玉接着吃了几口米饭,米饭被煮得松软弹牙,粒粒分明,米粒上也携带了一部分酱汁,入口时味甜的大米和咸鲜的酱汁形成鲜明对比但又无比和谐,酱汁拌着米饭被一口接一口吃下。
肉肠在这一碗炸猪排盖饭中似乎扮演者不起眼配角的角色,但吃下后才能感觉到那种纯粹原始的纯肉味道。
肉肠在制作时并没加入特别多的调料,所以味道就保持在一个刚刚好的位置上,既不会太咸也不会没有任何味道。
三肥七瘦的配比下肉肠的口感达到了最佳,纯手工剁致保留了一部分的肉粒,肉粒在蒸制过后任然保留了微微的嚼劲,在咬下的瞬间还能感受到肥瘦相间的颗粒在口中弹跳,肉泥Q弹有嚼劲,搭配蒸熟后富有韧性的肠衣,就像被外壳包裹着的果实一般,等待着有人咬下一口后发出对于美味的惊讶。
和炸猪排不同,肉肠只是最简单的同米饭一起蒸熟了而已,并没有什么复杂的工序,但也让米饭拥有了脂肪的香气。
正如路时余所料,下饭的肉排和酱汁简直让几人欲罢不能,看似巨大的一碗的米饭被吃得一干二净。
晚饭后没多久几人便回到睡袋里沉沉睡去,肚子里充满温热的食物,怀抱着新的期待迎接第二天的早晨。
几人照例早起收拾好后准备出发,但刚走出去就看见远处的沙滩上似乎站着什么东西。
陈云良摘下眼镜,遥遥看着像是什么黑色的东西。
“那东西昨天还不在那吧,”绍兴阳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
“不确定是什么,”陈云良戴上眼镜摇摇头说:“没见过的东西。”
其实从前段时间开始,几人就已经开始走入几乎无人踏足过的区域了,这里距离基地遥远且几乎无信息记载,这意味着他们现在已经没了多少可以依靠的经验,就连他们都是第一次到这附近,对待一切都需要更加小心,尤其是面对未知的畸变生物。
“要靠近看看吗?还是要绕路?”
唐择玉摊开地图说:“直接穿过沙滩,如果没有威胁就不用管它。”
并不是唐择玉有意小瞧畸变生物,而是绕路的代价有些大了,如果要绕路的话他们起码需要再回到树林里,然后在没有任何标志物的情况下绕一个圈子,且不说会不会导致迷路,光走都需要多走好几天。
如果不选择绕进树林,就只能走上沙地,但沙地上可以说是几乎没有可以用于遮掩的东西,一旦踏上去就会暴露无遗,不存在离远些就不会被发现的可能。
综合考量下唐择玉选择尽快穿越沙滩,长痛不如短痛。
几人内心惴惴不安的走上沙地,心照不宣的都将手按在武器上,随时防备畸变生物发起攻击。
离得近了几人才看清那几只今早才出现在沙滩上的畸变生物长什么样。
说直白点,海藻球上插两竹签。
如果一定要找出一个普通的正常的生物和这种畸变生物做比较的话,路时余觉得这东西长得有几分像火烈鸟或者是鸵鸟,但也只有几分形态像。
它的身体部分像是一个巨大的黑色毛绒球,看不出有没有翅膀,两根竹竿似的腿看上去细长细长的,实际上也有人手臂粗了。
最奇怪的还当属那东西的头,像是一株刚破土的嫩芽,脖子柔软细长,而头部长有两片类似于叶片的东西,也不清楚是什么部位又有什么功效。它的嘴也很奇怪,居然是一根粗硬的细长管子!
路时余看清时都忍不住皱了皱眉,为什么会有生物的嘴是一根管子?那要怎么吃东西?
像蝴蝶这种口器是管状的都是吃液态食物,但这东西既然生活在海边那吃的东西也肯定取材于海边,海里或海边有什么液态的食物能给它们吃吗?
路时余太过于关注外表,以至于她才注意到这种生物的身高也是很恐怖的,竟然足有两层楼那么高!
来不及多想,几人已经距离那些畸变生物不远了,倘若这些畸变生物没什么攻击性,无视几人的路过,那自然是最好,但如果对方主动攻击,一场恶战也是难以避免。
那东西的腿明显不一般,能支撑起那么高的身高和那么庞大的体型,腿部力量当然不可能弱,被踢到一脚说不准会当场一命呜呼。
随着几人逐渐走进,那几只成群结队的畸变生物也发现了他们,眼睁睁看着几人逐渐走进,但又绕开了他们。
畸变生物主动迈开腿凑到几人旁边,低下头看着几人往前走,看着周围一条条高得离谱的长腿,不知情的人甚至会以为这些是电线杆,几人倍感压力。
就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下,一只比较活泼的畸变生物主动探下头,一根硬粗的长管伸向路时余。
就当几人以为畸变生物即将攻击路时余准备拔刀时,那只畸变生物竟然用那根管子敲了两下路时余的头。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