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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五十九章 局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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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要过早下判断。”李沐瑶叫人将一大箱子文档抬进来,“且看看葛清准备的账目和记录。我虽不精于此,但却能识得字迹。这账簿上的字并非出自钦天监的胡主簿之手。若说旁的分支账目是助手做的,”李沐瑶从箱子中拿出一本厚厚的账本,“这总账里面只有这昨日当着我的面新添的一行是胡主簿的字迹,说得过去吗?”

李檀和俞怀面面相觑,一人当即叫来族中信得过的师爷和主簿、一人则派人去请大理寺长于账目的寺丞,很快便组织了一个五人小组。晋王府下人训练有素,手脚麻利,迅速收拾了一大间屋子供他们使用。李沐瑶三人仍坐堂上,等待他们的节略。

“这些人都是看账理事的好手,想来中午之前就能有个论断。”俞怀道,“在此之前,不妨让微臣说说北燕那边的情况。”

“俞大人请讲。”李沐瑶做了个“请”的手势。

“奉公主之命,昨日一大早,我同卢大人一道,前往北燕王府查探。”俞怀缓缓道来,“但因为北燕王府因疑似有时疫,已经被京兆衙门带兵封锁。里面的人出不来,但我们也进不去。”

“北燕使团所有的人都封在里面吗?会不会有遗漏?”李沐瑶问道。

“应当不会,他们对照着名单一一核对了,一些住在鸿胪寺驿馆的使团成员也迁至了燕王府。”俞怀道,“包括御马师、提供贡品和生辰礼的货商,哦,还有特使赵节。搬空的驿馆也空置了,整体进行了消毒。”

李沐瑶眼珠微微转动,思索道:难道阿离也进了燕王府?但她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毕竟阿离昨日说他狡兔三窟,若燕王府和驿馆算是“两窟”,他应该在上京还有别的落脚点。

她想起上一世在慈安寺躲避兵乱的小院。她那是选择十日之后和阿离在慈安寺相见,一是她找借口比较容易,其次是她下意识地觉得二人都应当对慈安寺比较熟悉。但其实细想来,当时阿离并没有任何犹疑,她可能歪打正着地探到了他的第三个落脚地。

沉思中,李沐瑶听到俞怀继续说道:“但好在太医署的人也不是不知变通的榆木疙瘩,更有卢云大人巧舌如簧,几番周旋之后,我们还是隔着屋子,问询了北燕世子。”

“他倒是十分配合,听说了我们的疑虑,便唤来了他身边的大夫。只可惜,我们并没有发现他的行踪有什么疑点,也没有找到他可以炼丹的证据。”俞怀道,“这几个月他很少出门,一直在帮助北燕世子调理身体。炼丹炼药,不比旁的,长时间离不开人,且需要大量的木炭、材料做支撑,这些都会留下痕迹。但不论是从时间上还是原材料上,我们都没有找到破绽。”

“白跑一趟的滋味不好受吧,”李沐瑶叹道。

“我倒是还好,”俞怀轻轻摇了摇头,“毕竟微臣的目的是协助公主查明真相,排除北燕世子身边大夫的嫌疑,也是此行的收获。但卢大人就不太高兴了。”

“他倒是忠心耿耿。”李沐瑶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个略带讥讽的笑容。

“但卢大人说的话倒是提醒了我,”俞怀思索道,“虽然没有找到北燕世子的破绽,但并不能表示此事与北燕毫无关系,毕竟从鸿胪寺的角度来看,无论北燕世子与他的哥哥关系如何,他们是一体的,行为代表的都是北燕。”

“也就是说,哪怕最后查出来此事与北燕世子无关,但涉及穆怀璋,鸿胪寺也还是会以此大做文章……”李沐瑶若有所思地道,“届时,要么北燕世子交出穆怀璋,要么等待他们的便是天玺北伐……”

“别忘了,穆怀璋可不是一个会束手就擒的人。”李檀提醒道,“倘若事情发展到那一步,说不定还不等父皇北伐,他便挂上一个咱们诬陷逼反他的旗号,先反了。若证据不够扎实,我们查案子的这几个人,可就要担上挑动战争的罪名了。”

“好在事情还没有走到那一步,为今之计,只有查明真相。”李沐瑶皱眉道,“现在看来,还是要从司丹局查起。虽然在王远恒处找到了椒马子,但目前仍没有发现他同北燕联系的证据,也不知道马匹是如何被下毒的……”

“相比起这个,微臣倒是更关心醉马草。”俞怀道,“别忘了,葛清仔细打扫了他常用的乙字号丹房。他一个监副,若不是事先得知公主要去,何以能早早迎候公主?既得了消息,居然没有提前通报监正,反而自己抢先与公主见面,倒显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甚至提出要彻查整个钦天监,”李沐瑶冷笑一声,“大概是觉得我是走个过场,想转圜一下。但被我顶回去了。”

“俞大人方才说,或许葛清一开始便做好了被查的准备。这话我并不赞同。”李沐瑶边想,边用食指一下下地敲击着桌面,“我倒是觉得他得到消息的时间很短,不然以他的谨慎,断不会留下醉马草这样的线索,昨日也不会没等监正直接来见我。当时程天看见他给我献丹时的表情,可不太高兴。他很有可能十分匆忙,也着急了解我,以争取时间,思索应对我的策略。”

“有这个可能,”李檀赞同道,“你不是说账目有问题吗,这也是另一个佐证,他可能来不及准备得天衣无缝,若有时间,他的账目和记录完全可以准备的更加周全。”

“账目又是另外一个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李沐瑶轻敲了两下桌面,“一个人连丹房的打扫都非常匆忙,又哪有时间做这么多的假账?这工作量可不是一个晚上能完成的。”

俞怀捏紧了拳头,想说什么,但嘴唇翕动了一下,又将话咽了回去。

李沐瑶看着俞怀欲言又止的样子,微微一笑:“我替俞大人说了吧。司丹局一直以来都是阴阳账,这些账目不是短时间伪造出来的,而是一直以来做好防备有人查看的。”

俞怀和李檀沉默着没有接话。

“也对,”李沐瑶看他们二人的反应,自嘲地笑了笑,“此事虽然仔细想来骇人听闻,但毕竟与黄风驹一案关联很小,查到葛清有隐瞒之嫌,便足够了。”

李檀轻轻叹了口气:“不是我们怕事,而是此时说这些还为时尚早,不过推测而已。再说即便葛清确实有所隐瞒,但那黄风驹中的毕竟不是醉马草之毒,而是椒马子。即便他曾经受人之托想要下毒,最多也就是个未遂。”

“对啊……”李沐瑶喃喃自语,“最多也就是个未遂。既然知道黄风驹所中之毒与自己无关,他为什么还要匆忙打扫呢……”她眼睛一亮,“他定然是听闻椒马子一事,觉得这件事他未曾得手,所以放松了警惕。但他又在头一日得到了消息,知道我查到钦天监了,所以才匆忙准备!”

“不论这个葛清有没有得手,他一定知道一些内情。”俞怀赞同道,“只可惜昨日殿下查到醉马草时,没有当场发作,不然咱们还能凭着此物诈他一诈。”

“不急,那边看账目的节略不是还没出吗?”李檀微微一笑,“若真有问题,不说他区区一个监副,便是程监正也脱不了干系。”

“说起来,程天和葛清关系好像不太好?”李沐瑶问道,“我昨日去时,总觉得他们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那是自然,”李檀笑道,“程天是监正,按照道理,统管钦天监一应大小事务,但偏偏他对炼丹一事一窍不通,司丹局这么大一个肥差,牢牢把持在监副葛清手中。若是葛清是个清心寡欲、一心求道的世外之人也就罢了,偏偏他是御前红人,风头完全盖过了程天。钦天监本来是个清水衙门,司丹局这般得圣宠,谁看了不眼热?便是父皇,提到钦天监,首先想起得恐怕不是监正程天,而是这个时常以献丹为名面圣的葛清。换了谁,能不忌惮?”

“程天也不算毫无对策,”俞怀补充道,“他这不是找了王远恒来牵制葛清嘛……等等,”俞怀看李檀,“难道说……”

“王远恒是被冤枉的?”李檀和李沐瑶异口同声。

“若真是如此,恐怕昨日的爆炸并不是意外……”李檀思索道。

“我想起来了,”李沐瑶猛地站起身来,“昨日王远恒昏迷之时,葛清以‘不能耽误献丹时日’为由,带人满屋子翻找王远恒的炼丹纪要。若不是找到这炼丹纪要,我们也不可能发现椒马子这件事。”

“而且,炼丹纪要中有几页被人撕掉了。葛清的解释是,王远恒性格乖张,可能是他自己撕掉的。”李沐瑶在屋中来回踱步,“如果葛清有诬陷王远恒的嫌疑,那么他关于王远恒的许多说辞便都不再可信了。毕竟王远恒此时昏迷在床,醒不醒得来还不好说,没办法替自己辩解。”

“不仅如此,原本王远恒常驻的甲字号丹房的仓库中只是找到了集中采购的新鲜椒马子,是葛清带人查看丹房地下室时找到的干草,因是私自采购,不知道时间,王远恒的嫌疑才直线上升。”李沐瑶越说越快,她猛地停下脚步,拍了拍脑袋,“可是这些都不能作为证据呀!”

李檀拉着李沐瑶坐下,指着站在门外候着的王府主簿,笑道:

“稍安勿躁,兴许你要的证据已经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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