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戒备森严,到处都是精兵暗卫,岂是一般人能靠近的了的地方。
就算他真有门路可以进宫,王莐曦也不敢冒险跟他合作,万一有什么意外,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
王莐曦进到厢房里,就见暮恬恬托着下巴看着门口发呆,似乎有什么心事。
暮恬恬见到王莐曦,闷闷的说道:“莐曦,我好难过。”
这才一天不见,又发生了事情,王莐曦坐到她身边,好奇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暮恬恬扯着衣袖,“我不能进宫了。”
她刚想喝一口水,听到这话,放下了水杯,不解的看着暮恬恬,“为何?”
暮恬恬低着头,带着几分难言之隐,顿了顿开口道:“这次入宫听说皇上有意想给太子物色太子妃,这次进宫都是年龄相仿的世家子弟,”
“前年堂姐去参加宫宴,仅此见过一面,那世家公子就向皇上请旨求娶堂姐,就算堂姐不喜欢那人,这圣旨一下来谁敢违逆。我害怕像堂姐一样,嫁给不喜欢的人,这次进宫,我思来想去还是不去了。”
王莐曦垂下眼眸,浅浅喝一口水,“这皇宫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不去就不去。”
暮恬恬双手托着下巴,一脸可惜道:“唯一的遗憾就是见不到寒白将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
“到底怎样才能见到他的真容。”王莐曦声音很小,却被耳尖的暮恬恬听到。
“你也想见将军?”暮恬恬睁大的眼看着她。
王莐曦也不想瞒着她,“是啊,什么样的人才能见到他的真容。”
暮恬恬摇摇头,“到底是什么人?”
这次暮恬恬不去,她的计划只能改变,眼下只剩下那江湖骗子。
“莐曦我不能在外面待太久,这次为了不入宫,对外说我突发疾病,卧床不起无法进宫参加宴会,这装病一事不能被其他人发现,我先回去了,等宫宴结束我们再约。”
暮恬恬说罢,拿起一旁的帷帽戴上,朝王莐曦摆摆手,依依不舍走出了厢房。
房间就剩下她一个人,她喝了几口水,侧头看向隔壁的厢房的方向,那人说等她一个时辰。
到底要不要信他一次,她错过这次机会,以后估计很难见到将军。
她指尖捏着水杯,陷入了沉思,皇宫深如海,稍不注意就是血溅当场。
为了见李璟熠,冒这么大的危险,值得吗?
水杯轻轻碰上桌子,她起身离开房间,就让她任性一回,不解开这谜团,只会让她日夜忧思,夜不能寝,她不想这样折磨自己。
*
这几天王莐曦几乎都是早出晚归,每天往返都是同一个地方,只为做一件事,学习跳舞。宫宴少不了歌舞表演,其中有一支舞队是从民间挑选出来,江湖骗子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她混进去这支舞队。
巧合的是这舞队出自万花楼,其中领舞的人是芹素,她从不过问她来这里的目的,很细心温柔地教她跳舞。
幸好她之前有学过基础,跳起舞来不会很僵硬,只是繁琐的动作还是有些难记住,最后没办法,芹素只好专门为她重新排舞姿,改了一些动作,加入腰鼓,她无需太多动作,只要摆弄几下腰肢,手轻轻敲着鼓就行。
到了入宫的日子,她们很顺利进了宫门,离宴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她们哪里也不能出去,只能呆在房间等待召唤。
王莐曦扯着身上的轻纱,薄薄的轻纱里只裹着一块少得可怜的小衣,清晰可见她肌肤雪白,身姿曼妙动人。
她缩着细肩,倒也不是因为害羞,只是这天气还是有些清凉,又穿这么少,她后背有些发凉,现在的她只想找个衣裳披上。
芹素走到她身边,递过来一杯热水,“喝点热水,暖暖身体,这里是皇宫,做什么都要谨慎。”
她双手抱着水杯,感受着杯身传来的暖意:“多谢芹素。”
王莐曦:“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何要进宫?”
芹素神情忧伤,淡淡说道:“秘密有很多,每个人都有,知道太多反而对自己不利。”
王莐曦解释道:“我不是来干什么坏事,我只是在找一个人。”
谁敢在皇宫中乱来,要不是找他,她这辈子估计不会进宫。
芹素疑惑看着她:“找一个人?”
王莐曦点点头,低头喝了一口水。
这时门被人推开,来人进来就让她们赶紧准备出去。
琴声悠扬,轻纱飘飘。
琉璃灯下她们的身姿如花蝶翩翩落入舞池中央,席上的世家子弟觥筹交错,皇上在高位之上,他们做什么动作都会有所约束,不敢太随意,规规矩矩喝着美酒,偶尔跟身旁的人低声笑语。
王莐曦蒙着面纱,露出乌黑眸子不停转动着,手轻轻敲着腰鼓,面对这大场面,她浑身紧绷差点忘了舞步,她动作不自然的扭着腰身,还好她被包围在里面,也正好掩盖住她有些别扭的身姿。
按照流程,等会跳完舞就要给在席位上的贵族子弟献上美酒,她也可以借此机会靠近将军,因为太过于紧张她都不太敢乱看。
她摸了摸腰下的花袋,刚刚临时加了这环节,舞到一半就要向周围洒下鲜花。
真的脑子乱七八糟,又要记得舞步不能出错,她根本没有机会做其他事情。
参加宫廷宴会若是他还带着面具,难免会有人说他对皇上不敬,所有她才想进宫赌一把,他今日会不会拿下面具。
正想着,她抬眼间便撞上一双深邃的眼眸,他身着一袭玄色锦衣,身形如松,尽显清冷贵气。
在皇上面前他还带着面具,她失望的看着那银色面具。
李璟熠眼眸微凝,视线停在那娇媚的影子上,那双如水浸过的眸子,舞衣下曲线优美,薄薄的轻纱披在她身上,衬着她肌肤越发粉嫩白皙,他手指紧拢。
她怎么会在这里。
还穿成这样出来见人。
烛光透过轻纱,窈窕的曲线若隐若现,如一朵娇嫩欲滴的兰花,剥去层层洁白的花瓣只剩下粉嫩的花蕊,让人想占为己有。
琴声忽的欢快起来,她们纷纷拿出腰间的花袋,刹那间整个舞池被鲜红的花瓣覆盖住。
她迟钝了一下,落下的花瓣蒙去了她的视线,她一边挥去花瓣,一边摸到腰间的花袋,却怎么也扯不开带子。
突然人群混乱的声音响起,有人大声喊道:“有刺客。”
王莐曦终于扯下花袋,听到有人喊刺客,她愣在原处,不会这么倒霉,这种事还能被她遇上。
她站在舞池中间,待那些花瓣落完,只见将军桌前已经躺着昏死过去的芹素。
在芹素身旁有一把软剑,很明显芹素就是那位刺客,她瞳孔一震,这一切令她震惊不已,平日待人和善,温温柔柔的芹素怎么会是一个杀手。
“把这些舞女通通抓起来严加审问。”皇上神情严肃,说罢沉着脸离开。
王莐曦捏着花袋,眼神慌乱看向将军那边。
这下死定了。
李璟熠抿着薄唇不语,俊美紧蹙,此事发生的太过于蹊跷,王莐曦又是如何混进来的。
皇宫戒备森严,在宫中行凶相当于白白来送死,幕后人绝不是想刺杀他这么简单。
他看着王莐曦面色沉重了起来。
*
牢狱中,她们一群舞女缩在角落中,旁边传来芹素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这恐怖的声音可想而知她正在被残酷的拷打。
王莐曦靠着冰冷的墙壁,紧紧抱着膝盖,牙齿微微颤动,想到她等下也会被严刑拷打,她脊背一片恶寒。
牢门被打开,她们一个个被拉去隔壁牢门审问,回来都是脸色发白,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
“谁是王莐曦。”
听到自己的名字,她心一颤,其他人都缩着身子,目光却都放在她这边,她僵硬地举起手。
惨了。
她被带到一间房间,墙上都挂满奇形怪状可怕的工具,她瞥了一眼瞬间吓得抖着身子,“冤枉,我不是刺客,你们问什么我都如实说,绝不敢说一句谎言,求求你们不要对我用刑。”
袁七神色冷肃,这女人将军特意交代不能对她用刑,打也不得,吓唬也不得。
也不知道这女人跟将军是什么关系,这块烫手山芋怎么就到他手里了,真是烦躁。
算了随便审问一下吧。
………………
李璟熠坐在书案前,仔细翻阅这审讯的内容,除了那个刺客,其他人倒是问不出什么问题。
“将军,这是王莐曦的口供。”袁七神色复杂,另外呈上一张审问内容。
此女子真的是胆大妄为,她的丈夫上个月刚死,就露出水性杨花的本性,竟厚颜无耻说仰慕将军已久,相思成疾,朝思暮想将军的尊颜,日夜难眠,为了解相思之苦,才冒险装扮成舞女只为见一面将军。
李璟熠摊开纸张,看完里面的内容,清冷的脸变得阴沉,“寡妇,亡夫,爱慕已久,她胆敢说出口。”
手中的纸张被他捏成一团,嗤笑道:“把她带过来,解一下她的相思之苦。”
袁七神情震惊,低着头不敢说什么,满腹疑团去把王莐曦请到将军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