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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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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落日徐徐降下,余晖映照在天边,也洒在一排排风格相近的屋子上,显出几分朦胧的美感。

屋下,踏着最后一抹夕阳归家的人们大多脸上带着笑意,或疲惫或精神地和家人邻居交谈,偶有几声控制不住的大声喊叫,听上去似乎是顽童在嬉闹。

平凡而幸福的喧嚣逐渐远去,周围渐渐安静下来。

伊泽拉开车窗,静静地凝视窗外的风景,他看了二十年的景色。

伊泽看得出神,西奥多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坐着,忽然,随行的守卫低声喝止。

“停下!”

马车缓慢地停下来,伊泽满眼意外,冲自请下车查看情况的西奥多摇摇头,掀起门帘,走了下去。

僻静的街道上,一名穿着麻衣的女子倒在路中间,捂着腿哀哀叫唤。

“哎哟,你们怎么不看路撞着我了,哎哟。”

车夫兼守卫看看马车现在停的位置,再看看女子的位置,确定两者相隔几米。

他气得脖子上青筋暴起,他给殿下驾车五年,经验丰富技术高超,绝对不可能犯这种错误!

车夫上前想拉人起来,女子张口就喊非礼,可又不能放任女子倒地上给他们泼脏水,只能指着倒地女子,气急败坏地憋出几个字:“你碰瓷啊!”

许是守卫声音大了点儿,女子立刻换了台词:“唉哟,杀人了,光天化日之下,杀……”

西奥多借了一名守卫没吃完的午餐,善良地、眼疾手快地请女子吃饭。

“呜呜呜!”

面对女子指控的眼神,西奥多笑容灿烂:“虽然不是新鲜的,但也是昨天才做出来的,好吃吗?”

女子艰难地张嘴,坚硬的法棍没法在短时间内咽下去,更不好吐。进退不得,很是难受。

见女子终于消停下来,西奥多问她:“还叫嚷吗?”

女子摇头,西奥多这才上前将法棍掰成两段:“剩下的你自己来。”

守卫拿回只剩半截的午餐,非但不觉得生气,反而感觉像是大夏天吃到了冰块,爽快极了。更别说西奥多大人还跟他说回府有补贴。

女子站起来,费力地吐出嘴里的法棍,低头又用一片干净的布料将它包起来。

伊泽思索着,没让女子走掉,而是左右看了看,请女子进临街的一家花店。

“西奥多跟着,其他人等在外面。”

女子心里一个咯噔,泼皮般耍赖的面孔终于退下去,露出几分惴惴不安。

花店内只有一名上了年纪的老板,老板本人看到伊泽和西奥多走进来,表情慌乱地问:“贵人想要什么?”

伊泽打量老板片刻,回过头问跟进来的女子:“说吧,你们故意以碰瓷的名头找上我,是为何。”

西奥多跟在伊泽身后,手已经放在腰间的短剑上。

老板瞬间汗如雨下,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女子倒是很快冷静下来,先夸了一句:“不愧是大皇子殿下,明察秋毫,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伊泽一边观察店里的花,一边随意道:“客套话就免了吧,等会儿我还有事。”

女子闭了闭眼,一狠心,屈膝就往地上一跪,砰的一声响得不行。

西奥多条件反射地握紧了短剑,而后才松开。

“仁慈宽和的大皇子殿下,请您救救我的同乡们!”女子又把头往地上磕,咚咚几下同样能听到声响。

老板也回过神,急忙下跪磕头:“殿下,请您……”

“停。”伊泽神情冷淡。

他声音不大,但顷刻间,老板摄于他的气场闭上了嘴,只剩下女子磕头的声音。

伊泽将视线放在女子身上,没再说话。老板忽的看懂了伊泽的眼神,连忙将女子拉起来,心疼地看到女子额头已经出现血迹。

女子自己用袖子抹了一下额头,看到伊泽无动于衷的模样,心里咬牙,看来这位贵人不吃卖惨的那套。

她立刻转换思路,口齿清晰地说:“殿下,我和老板都来自白石领,我求老板看在同乡的份上帮帮忙,他可怜我,才同意帮我一把,允许我守在花店里等您路过。”

伊泽听过白石领,帝国西部的一片领地。

他点点头,表示这个解释通过了:“还有呢?”

女子深吸一口气,简明扼要:“沙利文那个狗……白石领的管理者沙利文,他在领地内发现了新的铁矿,于是召集平民去采矿。”

“如果是正常采矿,那没什么,我们白石领矿很多,很多人世世代代都从事采矿,我们别的不说,经验有的是。”女子表情苦涩,声音里似乎含着血,“但是许多人进入新铁矿区域后,就再没有讯息了!”

伊泽眼神微变,声音平稳地问:“无法书信联系,还是连人都见不到?”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有幸运的人能找到家人残破的肢体!”女子捂住脸,声音凄厉。

她竭力控制自己,不能倒在成功前的最后一步,“我们一开始检举到白石领法庭,折进去许多人才发现沙利文是矿区所有人。”

伊泽若有所思:“所以你们一步步到了帝都。”

女子没有立刻接话。

“所以,和沙利文勾结的帝都官员是谁?还是哪个贵族?”伊泽平静地问。

女子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伊泽,嘴唇小幅蠕动:“他的庄园里有一片金色的花海……”

“克里斯子爵。”伊泽了然道。

他看了女子几眼,又说:“来帝都的应该不止你一个人。”

来的人不止一个,应该有人去过帝都法庭报案,但看这样子,法庭那边应该被人按下了。随后女子的其他同乡给子爵找麻烦,以致于子爵庄园人手出现了空缺。

那么又是谁向女子提议,帝都的法庭不受理此案,可以来找他试试?

“安娜。”伊泽看向花店老板,问,“安娜认识你?”

伊泽不觉得和安娜的寥寥相处,能让安娜信任他,但安娜在庄园里,应该能听闻他不喜子爵的流言。

老板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得到准确答案,伊泽心情微妙。因为有前世的情报,他改变行程去了子爵庄园,想要借助未来必定发生的事,达成自己的目的。但他也因此遇到了安娜,安娜对老板的提议,又牵扯出了前世被深埋水下的、更多的、他不曾听闻的情报。

他深深地凝视女子和老板,上一世,这群孤注一掷地从白石领走来,意图将白石领的天捅破之人,下场如何?

他不知道。

他知道这只是女子的片面之词,他应该查清白石领矿区的真相。

……事情越堆越多,还是在这种时候。

但无论如何,他应该还无辜者一个迟来的公道。

“现在去叫上你的所有同乡,”伊泽瞟了眼老板,“这个一样。”

女子眼里的光亮得惊人。

“所有人立刻离开帝都。”伊泽不在意女子眼里冒出来的怀疑,思索道,“但想要或活着,不要走太远,就在近郊待着。”

“殿下?”

伊泽冷静地说:“子爵不可能容忍你们太久,如果不是临近陛下诞辰,你们会很快消失。”

克里斯敢对他下手,就敢对这些平民下手。

女子心态稳定了一些,主动说:“殿下需要我们提前准备什么吗?口供、证据之类的东西,我们准备了好多。”

“长途跋涉还能保存好证据,很厉害。”伊泽赞扬道,“备份有吧,送一份到我府上,之后你们再去近郊,多分几个地方,多分几个人携带证据。如果期间能沉下心,可以将证据综合整合一下。”

女子眼眶发红,但依旧追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上帝都,殿下?”

伊泽看了她一眼。

“陛下诞辰日后。”

待重新回到马车上,西奥多皱着眉,厌恶地开始整理克里斯子爵与沙利文公开的出身、晋升记录等等。

怎么会有这么糟心的人,还刚好撞到殿下手里!

不,西奥多暗想,应该说幸好遇到了殿下,不然还会有多少人遭殃?

“殿下,有的情报需要上秉陛下才能查阅。”西奥多看着整理内容上不少的空白之处,头有些疼。

陛下最近是不是很青睐那个克里斯子爵来着?难查啊。

西奥多虽然苦恼,但他从不怀疑殿下不会继续查下去。外界对殿下的评价大多是温和,但光有温和,不可能维序皇储的地位,保证继承人的威严。

殿下可不是只有温和的一面。

“这两天先别上报陛下。”伊泽否决了西奥多的提议,而是说,“你明天白天去子爵府一趟,告诉子爵,傍晚我去他的庄园和他谈谈,强调私人行程,他会懂。”

西奥多很诧异:“殿下不想子爵进皇子府内谈的话,要不约在外面?”

“不,”伊泽态度坚定,“去他的庄园。”

他看向西奥多,严肃道,“这个消息不许告诉第四个人。”

西奥多一肃:“是。”

眼看西奥多还在心里琢磨,伊泽拿走整理记录,笑着说:“好了,快到老师的府邸,等下去了别愁眉苦脸的,不然老师还以为又发生了什么。”

西奥多心里想,这不已经发生大事了,面上乖顺地点头,乖顺地下马车,乖顺地看着年近七十、人不老心也不老的萨希尔侯爵挥动她蒲扇般的大手,一巴掌拍在自家殿下的腰上。

“怎么心事重重的?”

“……老师。”伊泽无奈地笑。

萨希尔侯爵老当益壮、精神矍铄,一边和伊泽往侯爵府内走,一边问他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锻炼身体。

“你就是心思重,”萨希尔侯爵语重心长,“老是把所有事堆在心上,早晚有一天,你的心会承受不住的。”

身边的人一一退下,只剩伊泽和萨希尔侯爵,伊泽神情松缓,显露出几分不常在外人面前展露的活力。

他心里暖洋洋的,放嘴上却只不停地“是是是”,萨希尔侯爵嫌他敷衍她时,伊泽非常生硬地转移话题道:“今天是范森特的生日,您该多关心关心范森特。”

他说完就感受到一束冰冷的视线。

伊泽抬头一看,抿唇对萨希尔侯爵笑:“老师,您的审美就是好。”

奥森人成年的那一天,有条件的家庭会给孩子购买一套崭新的传统礼服。重点,礼服一般以红色、黑色为底。

因为强烈抗拒,范森特此刻正常的穿着自己平常的衣服,只在最外边披了一件传统礼服的外衣。但即便只有外衣,那大红的底色和范森特完全不搭边。

萨希尔侯爵不这么觉得,她欣赏了一会儿她挑选的衣服上的精美纹样,欣慰地说小弟子今天很好看,成功让范森特脸更黑了。

“脸这么黑,再穿黑衣服人都要看不见了,红的好,正好把你脸显出来。”萨希尔侯爵抬手一巴掌拍在坐着的范森特后脑勺上。

范森特满脸写着忍辱负重。

伊泽有些惊讶,以范森特的脾气,不仅真穿上了外衣,还没有回怼老师老师。趁老师和管家交代东西,他压低声音问道:“我以为,你在看到这件衣服的第一时间就跑了。”

这可以理解为以范森特脾性做推测,也可以说的是前世发生的事。

“我也想问。”范森特漠然而直白地说,“那时候老师又不在。”

伊泽恍然,前世范森特没和他吵翻天,还住别馆,衣服送到别馆时老师还没回来,范森特人就跑了,晚上直接去伊泽府里,和伊泽和刚到帝都的老师过的生日。

而今生,如范森特所言,伊泽知会过侯爵府管家,管家提前打扫房间、备好用品,范森特就住进了侯爵府。可伊泽同样给老师送去了信件,估计一大早范森特还没走出侯爵府,就被快马加鞭赶回来的老师抓住,强迫换了外衣。

“我觉得现在这样更好一点。”伊泽由衷地说。

今天是范森特真正的十八岁生日,真正成年的时刻,他合该穿上传统成年礼服,在众人的人祝福和惊叹声中,度过完美无缺的一天。

如现在这般,只有他们几人的庆生会,和伊泽成年时全帝都的盛大庆祝相比,未免太过寒酸。

但在皇帝眼里,范森特的生日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之前的不在意,会让皇帝感到一丝痛悔吗?

范森特倏然扭头,不明白嘴上死不承认的某人为何主动露出破绽。

苍老但有力的手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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