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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红白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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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荣兴堂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只等嘉宾享用。舞场是按秦霁渊的要求布置的,以红白色为主体。地毯和桌布都是暗红色的,白色是红色衬布上的花。桌上的花瓶插着红玫瑰和白山茶,没有别的颜色作衬,连叶子都被剪得干干净净。一切都热烈到刺眼,纯白的花从门背蔓延到栏杆,在烈焰上叫嚣。

郑时朗看到舞场的第一眼一定会想到那条围巾。秦霁渊猜测郑时朗并不喜欢这样的配色,所以他特地把这里布置成这样。他就是要刺激他,逼着他正视一切自己所讨厌的东西,越应激越好。不同于以往,今天的秦霁渊着黑色礼服,是郑时朗平日穿得最多的颜色,在这片令人作呕的红白色里,成为整个舞场里唯一不同的存在。

既然恨,就只能抓住爱的人,对吧。郑时朗,在你所见的千千万万人里,只有我不同,你只能抓住我。

本质上来说,秦霁渊只是在和郑时朗置气。那条围巾烙在他的脑子里,愈来愈刺眼。他对颜色是敏感的,所以干脆把这种印象放大,让这份对自己的刺激扩大到对郑时朗的刺激。

郑时朗挽着一袭白衣的村上杏子推开舞场的大门时,被扑面而来的红色压得喘不过气来。他不理解为何连其他嘉宾也是红色的,像是约好了一般,穿着款式各异的红色舞裙,只在颜色和立领上保持一致。红潮涌动着,路过密密麻麻的白花,杏子向前多迈一步,立刻融入了这片红白色的海洋。

涌动的人群尽头,他看见一个黑影。

秦霁渊,你到底在搞什么?

那个黑影朝他的方向移动,掠过他的身旁,直接朝着村上杏子走去。

“杏子小姐,久仰。今日一见果然动人,只是可惜我没有同美人共舞的福分。不过只是共舞一曲的话,您的舞伴想来也不会介意的吧。”秦霁渊朝村上杏子行了个礼。

杏子转头看向郑时朗:“这位就是秦少爷吗?”

“嗯。”

“你和他,关系好像不是很好?”杏子回到郑时朗的身旁,挽着他的手。

“谈不上,来给月缘教书时有过几面之缘,不是很熟罢了。”

秦霁渊的目光停在他们挽在一起的手:“看起来您的舞伴不太愿意呢,那我先不打扰了,祝您玩得开心。”

秦霁渊客套了两句,就被一个身着红裙、温婉可人的小姐叫走了。舞场里开始奏起舞曲,郑时朗同村上杏子走进舞池共舞。

杏子望着他:“郑先生,今天的你看起来比先前要更有气色。黑色的确是不适合你,今天穿的酒红色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郑时朗笑得温柔。可惜杏子不知道,因她这么一句话,郑时朗此后再不喜欢穿酒红色的衣服。

“我从未参加过这样的舞会,看起来秦少爷很喜欢红色和白色。其他小姐怎么都穿了红色的礼服,也没有人和我说一声,倒显得是我突兀了。”

“没关系,喜欢白色便穿吧,不过是玩得开心就好,没有那么多规矩。他的喜好,随他去就好。”

“听说今夜的舞会,是秦少爷为择偶和交友而办的。他大概真的很喜欢红色,不然小姐们也不会都穿红色的礼服。”

“嗯?”郑时朗愣了愣,确认自己听到的确是“择偶”二字。

“郑先生?郑先生,同我跳舞的时候把目光投向别人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听到杏子的话,他才意识到自己的目光一直集中在那个黑色的人影上,看着他同不一样的人有说有笑。郑时朗回过神来,给自己找补了两句:“不好意思。只是恰巧看到很适合你的一件首饰,多留意了一下。”

“他人有的珠宝,我看不上的。如果郑先生要给我回礼的话,不如给我写封信来得动人。”

“落魄书生笔下的几张破纸,又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杏子的笑容立马敛了起来:“不许这样说自己。郑先生在我眼里一直是很厉害的人。”

“好,下次不说了。”

连郑时朗都没注意到自己的态度有多敷衍。直到那个黑影从自己的视野里消失,他才真正回过神来。

周林当然也接到了邀请,只是她向来不是在舞会上“大放异彩”的那类人。一身月白长裙更显她安静典雅,她没想到其他人会不约而同地都穿红色,反倒显得她与众不同了。她没有舞伴,也没想着下舞池。多数时候,她都只是坐在一旁,小口品着热茶,望着热闹的人群,一言不发。

她想带本书来看看,又觉得太喧闹,恐书沾了这些世俗气。她想起那个一样不沾世俗气的人,那个不知道是否还能再见一面的人。

书上说,人总能透过人海看到自己想见的人。所以她明知他不会来,还是望向人海。

理所应当的,她没能望见想见的人,却等来几个想同她跳舞的轻浮子弟。她正欲起身应邀,郑时朗刚好替她解了围。两人便舞了一曲。

周林:“今夜之事……应该没有什么差错吧?”

郑时朗:“尽兴便好。”

杏子此刻坐在皮质沙发上,眼里死死盯着那个同她的舞伴跳舞的女人。她觉得她很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所以她只是尽力把这个人画进自己的脑海。一点,一点,再深一点。

另一边,秦霁渊匆匆同王叔家的千金打了个照面,幸好人家也早已心有所属,两个人都不过是应付一下。他在红潮里分辨了许久,终于找到目标,大步朝她走去。

“陈小姐,可以邀请你共舞一曲吗?”他向陈诗曼伸手。

陈诗曼点点头,目光里还是挥不去的不屑:“怎么,秦家一有把柄落在我手里就来巴结我了?这秦家女主人的位置别人抢着坐,我还不一定看得上呢。”

“陈小姐,你多虑了,我并没有这样的意思。”

对方还是连个正眼都没给:“你们秦家现在家大业大,还不是靠那点秘密,现在落到我手里了。猜猜,日本人会开多高的价来买?我劝你们抢先一步开价吧,有些事没人知道自然没事,可要是抖出去了,可就是出人命的大事。”

“当然要抢先一步,多谢小姐指点。”

秦霁渊的手摸上她的发,划过她扑了厚粉的脸,把气氛调到最暧昧:“陈小姐,当真连个眼神都不愿给我么?”

陈诗曼没理他,却也没推开他。其实这个把柄的价值有多大,她并不清楚,所以对秦家女主人的位置完全没兴趣是假的,她只是想看看秦霁渊愿意为了这个把柄做到什么地步。见他这样殷勤,心里便已经暗暗得意起来。

利用陈诗曼不愿正视自己的自大,秦霁渊的手继续下滑,最终停在她戴着大串珍珠项链的颈上。

如果陈诗曼这时回头,一定会被秦霁渊那副和献殷勤毫不相关的神情吓到。秦霁渊用拇指摩挲了一下中指上的戒指,在她的颈上轻轻一划。而后他吻下去,没有人留意陈诗曼放大的瞳孔,也没有人知道她想发出却又发不出的呼救。

生命是这样脆弱的。有钱也要有命受,陈小姐。

秦霁渊和自己怀里的尸体继续跳了一小段舞,佯装惊讶地喊到:“陈小姐,陈小姐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晕过去了。”

众人都停下来,秦霁渊环望了一圈,最终看向杨辉:“杨辉,来搭把手,帮我把陈小姐扶去休息一下。”

杨辉看起来极不情愿,碍于秦霁渊这个秦大少爷的身份,还是给了个面子,扶着陈诗曼去了休息区。一路上只觉得陈诗曼浑身发冷,似乎已经完全没了力气。直到陈诗曼坐下来他才发现她头歪向的那一边不太对劲,似乎有一道隐隐约约的红痕。

他颤颤巍巍地把陈诗曼的头拨过来,才算看清那道一直向外渗血的红线。他慌忙去探陈诗曼的鼻息,哪里还有什么鼻息,她已经死了。

面对这个昔日的合作伙伴,他一时不知该做什么,踌躇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秦、秦霁渊他杀了陈小姐!”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秦霁渊闻声回头,佯装震惊,摇了摇手上端着的红酒杯:“什么?陈小姐她……刚才我让你扶她去休息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难不成是你……”

“秦霁渊你别血口喷人!你让我扶着她的时候她就已经被你杀了。我说怎么今天这个舞会这样红,原来是为了掩盖你杀人的动作。你别以为你是秦因藤的儿子就能躲得了这条人命!”

秦霁渊不紧不慢地喝了口红酒,看向刚才同自己聊天的人:“钱局长,这得归你管。真是不好意思啊,参加个舞会还得麻烦你加班。”

毕竟是人命,动静大到全场瞩目。杏子往郑时朗身后躲了躲:“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郑时朗只是皱眉,轻轻摇了摇头,不置一词。

“杨先生这么笃定是我杀的人,可有什么证据吗?”

“你……刚才就只有你接触了陈诗曼,你不是凶手,还能有谁?”

秦霁渊走到陈诗曼面前,认真查看了她的伤口:“杨辉,这个借口也太拙劣了。刚才扶着陈小姐过去的人是你,发现陈小姐遇害的人也是你,怎么看,你都有合适的作案时间。”

钱照益:“杨少爷啊,你这怀疑也是要讲些章法的。你说凶手是秦少爷,那凶器是什么?”

秦霁渊把身上的口袋都翻了翻,只可惜,空无一物。

杨辉的眼神在秦霁渊身上游走,寻找任何有可能成为凶器的尖锐物件,最终给他找到一个:戒指。

“戒指……是戒指!”

“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个。钱局长,你当了那么多年的差,可见过哪个人用戒指杀人的吗?”

钱照益的眉头跳了一下:“确实是没见过。”

秦霁渊把戒指摘了,放到钱照益手上,供他检查。钱照益不敢上手摸,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什么东西来,只暗暗在心里感叹了一下这戒指设计和做工之精美,还有主石之大气。

“若说这戒指是凶器便能定我的罪,那郑先生也有一枚一模一样的,岂不是他也有嫌疑了。”

果然,秦霁渊绝不会白给他打预防针。郑时朗摸了摸口袋,果真摸出一枚戒指来,想来应该是刚才路过自己身旁时他放进来的。

还能怎么办,只能先接着这个锅了。

杏子不解:“郑先生,你怎么有一枚和秦少爷一模一样的戒指?明明没有佩戴,还随身带着。”

秦霁渊从郑时朗手里拿过戒指,又拉过郑时朗的手给他戴上:“这还不明显吗?郑先生是我的爱人。”

此语一出,众人又是一阵哗然。

郑时朗的嘴角都僵了,他将手抽回来,把戒指一摘,丢给秦霁渊:“秦少爷这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也算乐观了。戒指是前几日我问月缘借来研究珠宝设计的,原想着今天刚好还回去,不曾想遇到这样的事。给大家带来误会,十分抱歉。”

秦霁渊:“这又有什么好抱歉,大家都有嫌疑,没水落石出前都算不上误会。”

郑时朗明白了,秦霁渊是下定了决心要拖他下水。原来他说的“利用”是这个意思。只是这样的水平,完全算不上利用,顶多算个漏洞百出的污蔑:“只可惜我并未同陈小姐接触过,没有作案时间,还真只是一场误会。杏子可以为我作证。”

杏子点点头。

“不过比起戒指,杨少爷的别针更有可能划出这样的伤口吧。”郑时朗祸水东引。

这就对了,秦霁渊本来也就没打算让他背锅,而是打算拉他入局,和自己一起编一份证词。

“对哦,杨辉,你进来时不是别了个胸针吗?现在怎么不见了?”

杨辉看向自己胸前,哪里有什么胸针:“我今天压根没戴什么胸针!你别胡说啊!”

钱照益看起来很为难:“这,还有谁能证明杨少爷戴了胸针吗?”

角落的周林突然开口:“杨少爷,您刚才邀请我跳舞时,是别着胸针的……”

钱照益看看发言的这几个人,又是柳琴案的这帮老熟人,只觉得头痛。

秦霁渊:“杨辉,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点,你在挑选污蔑对象时没想到:作案动机。我同陈小姐一向没什么恩怨,郑先生或许今日才见了陈小姐第一面,我们都没有合适的动机。但你不一样,谁不知道杨家和陈家向来是合作伙伴。”

“她既然是我的合作伙伴,我就更没有理由要害她。”

“可是,上一批胭脂单子,你们不是因为利润分配的问题决裂了吗?”秦霁渊走到钱照益旁边的桌子前,放下手里的红酒杯。轻轻在钱照益耳旁说了几个字。

秦家兜着。

钱照益看了看杨辉,又看看郑时朗和秦霁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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