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有那么多人受难,我外公他也只是其中的一个。”
“所以您现在提起他是因为什么呢?”奥蒂莉亚收拾好心情问。
邓布利多陷入了回忆,目光透过奥蒂莉亚,仿佛看到了遥远的过去。他缓缓说道:“他生前是个骄傲的小伙子,心地不坏,但确实缺乏一些勇气。我记得他是一位非常出色的附魔师,而你的外婆在炼金术方面也颇有天分,他们真是天作之合。”
邓布利多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接下来的话语。
“伏地魔很可能曾请他为自己的几件物品施加过魔法。他或许知道些什么,所以才会给你留下这些信息,对吗?”
“西弗勒斯其实已经猜得差不多了,我现在也可以肯定,他是利用那种黑魔法,企图得到永生……”
“我想您可能要失望了。”奥蒂莉亚打断他说,“他给我的全部信息都是关于冈特戒指的。”
“没有其他的了吗?”
奥蒂莉亚想说没有,但她突然想起那本书最后没有翻开的两页,她试了很多方法都没能打开。
她一瞬间的迟疑让邓布利多捕捉到了。
“奥蒂莉亚,也许你和他的灵魂碎片打过几次交道,就放下了几分警惕。”邓布利多说,“但我敢确信地说,他是几个世纪来最邪恶最有天分的巫师,他是巫师界的灾难。”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方,仿佛在思索什么。“我们确实有些幸运,通常魂器即使用格兰芬多宝剑也难以销毁。”他的声音低沉而凝重。
“但我们以最小的代价拿到了冈特戒指,因为复活石是后来镶嵌上去的,与戒托不是一体,又因为他的自爆才销毁了冠冕。”
邓布利多重新走回到奥蒂莉亚面前,眼神中充满了恳切。
“奥蒂莉亚,我们需要信息,需要任何可能与魂器有关的信息。”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伤。“如果这次不是格兰芬多宝剑吸收了巨蛇的毒液破坏了日记本,金妮就会死在密室。”
她张了张嘴想拒绝,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奥蒂莉亚再次来到校长办公室的时候,把一本书交给了他。
“是我外公留下来的书。”奥蒂莉亚精神有点恍惚,把亲人的遗物拿出来显然让她并不好受,“他特地交代只能给自己的后代。”
邓布利多轻轻翻动着书页,奥蒂莉亚把头撇到了一边,她有点逃避所谓的真相。
“我打不开这两页。”邓布利多最后说。
奥蒂莉亚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
“上面有很强的血缘魔法,和其他的筛选魔法,只有他的直系后代在满足一定条件时才能打开,强行打开会自己销毁。”邓布利多说着把书还给了她。
“我会一直尝试的。”奥蒂莉亚小心地把书收起来。
“教授。”奥蒂莉亚离开前问他,“你不喜欢他对吗?你不喜欢我的外公,你认为他走错了路,又傲慢又胆小,所以也不曾认真关注过他对吗?”
“我曾经确实不怎么喜欢他。”邓布利多坦诚地说,“我可能偏爱格兰芬多的孩子,但我不会讨厌任何一个人。”
“伏地魔呢?您也不讨厌他吗?”
“我怜悯他。”
奥蒂莉亚一时无言以对。
“那您可真是圣人。”她叹息一声,随后走出了这间办公室。
福克斯在邓布利多耳边鸣叫了一声。
“你觉得我对她太冷漠?”邓布利多抚摸着它的翎羽。
“但我们时间真的不多了…如果再拖个十年八年,我可能已经不在了,他们该怎么办呢?”
——
“奥蒂莉亚,不是已经没有期末考试了吗?”芬妮没受什么伤,被庞弗雷夫人喂了两颗药就清醒了过来恢复了健康。
“我去魔药课教室把这学期学过的魔药复习一遍,回家以后不太方便。”奥蒂莉亚背起自己的挎包,“我还是幻想着能在魔药课拿个O的。”
“我要是有你这个奔头我魔咒课就不会天天在及格线徘徊了。”芬妮在床上翻了个身把被子拉高打算睡个回笼觉,“你说霍格沃茨怎么怎么总是出些这么危险的事故……”
奥蒂莉亚在昏暗地教室里一手拿着课本一手搅拌着坩埚里的药液,按照顺序逐一配置着这学年学过的药剂。
螺旋的蒸汽缓缓上升,奥蒂莉亚探头闻了闻,这回属于草药的苦涩味道比上回浓郁了一点。
“我又搞错了吗?”奥蒂莉亚有点焦躁地搅拌着药液,“要不要再来一次?我也许跟魔药就是犯冲?”
门被推开,斯内普看到她时稍微有点意外。
“你终于知道什么是勤能补拙了吗?”他难得给了她一个好脸。
“我一直很勤奋的……”奥蒂莉亚看向他,迟钝地想到了什么,一时僵在了原地。
她看见他走过来想检查自己的成品,奥蒂莉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竟然直接挥手推翻了眼前的坩埚。
“…你发什么疯?”斯内普皱着眉问。
奥蒂莉亚低着把自己被烫到的手藏到身后,另一只手挥舞魔杖清理操作台。
“也许我真的疯了。”她缓缓捂住脸,几不可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