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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一场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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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焕然一新,天花板披着翠绿、深红和金色的帷幔,正中央的大欧式铜制烛台吊灯提供了房间的光源,灯罩里飞舞着一群仙子。

屋内流泻着悠扬的琴声。

穿着考究巫师袍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满脸笑容,也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看起来精神气派极了。他站在办公室的门口,和每一位到场的成员寒暄。

当詹姆斯等人出现在门口时,他展现出了极大的热情。“真是稀客,我们的变形天才,波特先生。”

“当然啦,还有我们的魔咒天才布莱克先生和黑魔法防御天才卢平先生。邀请到你们几位先生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快进来吧。”

当他看见卢平身后畏畏缩缩的彼得时,只是略皱了一下眉。

詹姆斯扫视了一圈大圆桌,径直走到安塔芮丝身边的空位坐下。

“你来的可真早。”

路易斯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态度自然的詹姆斯。

安塔芮丝不着痕迹地在暗绿色桌布下推了推詹姆斯的腿。

他跟她坐的太近了,看起来根本不是两个不太熟悉的人应该保持的距离。

詹姆斯反应很快地捉住安塔芮丝的手,安塔芮丝一僵。周围都是人,她不敢有大动作。

“还没有感谢布莱克小姐亲自去给我们送请柬。”

嘴上说着生疏的话,私底下詹姆斯的手就没有老实过,在安塔芮丝的手上摸来摸去。

“不用客气。”安塔芮丝客套地说。

詹姆斯竭力找一些符合他们在外关系的话题,但他挫败地发现,不知道应该和“关系不亲密”的安塔芮丝说些什么。如果是只有两个人,他肯定在摸到她冰凉的手的第一时间就不要脸地问她需不需要他帮忙了。

“每次都会有这么多人来吗?”詹姆斯看得直咋舌。

不同学院,不同年级的男女巫师汇聚在一起,数量还是很可观的。

“被邀请的,如果时间上没有冲突的话,一般都会到场。大多数人都觉得能被斯拉格霍恩教授看重和邀请是一种荣幸。大概只有你们几个很难请来。”

“我得先声明,莱姆斯还是来过好几次的。”

“是吗?那我可能没有太注意。”

“当然啦,你忙着和……”意识到自己即将说出口的话听起来像是在抱怨,詹姆斯连忙闭上了嘴巴。

“既然你们的朋友都有时间过来,你和西里斯是因为什么原因缺席的呢?”

“你这是代表教授来质问我吗?”

“不,仅满足我个人的好奇心。”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免去那些一听就是搪塞借口的话了。其实是我们对这种一看就很……”詹姆斯抛个“你懂的”眼神给安塔芮丝。“不怎么感兴趣。”

“所以你们是怎么拒绝教授的?”

“很简单。不好意思,教授,我有个禁闭……大多数时候都是真的。”

“我作证!”西里斯插话道。

“因为他们两个禁闭通常都是一起被罚的。”莱姆斯跟着接话。

西里斯撞了撞詹姆斯的肩膀,詹姆斯抽回手,搂住西里斯,脸上一派自得之色。两个人相视一笑。

安塔芮丝不得不承认,她略有一丝嫉妒。

世界上和西里斯最亲密的人,本该是她。

如果西里斯没有被分到格兰芬多就好了……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斯拉格霍恩教授整理了一下他的丝绒领结,面带微笑地环视整张圆桌上的人,他举着酒杯站了起来,洪亮的声音里满是喜悦。“晚上好,各位先生和女士们。很高兴又与你们见面了。最让我这个老家伙高兴的是,又有新朋友加入了我们。”他看向詹姆斯的方向,点头示意。

“在坐的各位无一不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我们鼻涕虫俱乐部出过许许多多的人才,他们有的成为了魁地奇明星球员,有的成为了知名的领袖人物,各行各业都能见到我们鼻涕虫俱乐部的成员。曾经他们也像你们一样,共聚一堂,坐在这里谈天说地。那真是一段美好令人难以忘记的过往……”他语含欣慰。

“现在,让我们一起举杯。”

所有人都拿起了属于自己那杯蛋奶酒。

“为我们的齐聚干杯!”

大多数人都很给面子地应和了一句“干杯!”

斯拉格霍恩教授笑呵呵地将他的那杯一饮而尽。

詹姆斯先是和西里斯碰了一下杯,又很自然地转向安塔芮丝,后者没有任何犹豫地和他碰了杯。

温热的蛋奶酒入肚,口齿留香。

明亮的灯光下,不论出身和学院,所有的人都干脆地喝空了杯中的蛋奶酒。场面称得上是温馨和其乐融融。

放下酒杯时,安塔芮丝注意到了路易斯奇怪的眼神于是她偏头以眼神询问。

……“没什么。”

斯拉格霍恩教授敲了敲银质的高脚杯,下一瞬间,每个人的面前的盘子都出现了周日烤肉,一道非常应时的菜品。

鼻涕虫俱乐部提供的可比平常的周日烤肉丰盛的多,除了烤肉、烤马铃薯以及约克郡布丁,还有欧防风、球芽甘蓝、豌豆、胡萝卜、红花菜豆、绿花椰菜等烤蔬菜,搭配切达起司酱。

“每次看见博克小姐,我都会想起另一位优秀的巫师。”

这话听着新鲜。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她的名字,爱米琳·万斯,一位非常、非常出色的女巫。她们的长相非常神似,不过她可没有博克小姐那么高。她在校时,成绩优异,同时魁地奇还打得非常出色。我一度认为她在毕业后会选择进入国家队,但她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魔法部。”

“我没有听说过她。”哈索尔说。

“那当然啦,她都毕业好几年了。她在校时你大概还没有入学呢。你们两个真的很像,我每次都要恍惚一下。如果不是知道万斯小姐是麻瓜出身,我都要怀疑一下……”

“没有早些认识万斯小姐是我的遗憾。”哈索尔脸上没有任何被冒犯的不高兴。

“有机会的话,我会安排你们两个认识一下的。假使你们两人见面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哈索尔露出如有所思的表情。

“就是这样,太像了。万斯小姐和你一样,是个沉默喜欢思考的姑娘。”

“你们的晚宴一向都是这么无聊的吗?”詹姆斯小声问。

“……吃你的巧克力松糕去。”

“噢。”詹姆斯低头挖了一大口巧克力。“那……”他看起来又有开口说话了。

安塔芮丝眼疾手快地端起一份樱桃冰淇淋塞进詹姆斯的嘴巴里。

“嘶,嘶。”詹姆斯捏着甜筒将冰淇淋拿出来,被冰得直哆嗦的他试图用眼神谴责罪魁祸首。

安塔芮丝低头专注吃牛奶冻,一个眼风都没有给詹姆斯。

自讨没趣的詹姆斯同样拿起一份冰淇淋,拉了拉正在和莱姆斯说话的西里斯的胳膊,在西里斯即将开口问“怎么了”之前,将冰淇淋塞进他的嘴巴。

于是西里斯也露出被冰到牙疼的痛苦表情。

“我说赖安,你能收收你的眼神吗?”作为斯拉格霍恩教授喜爱的学生,德克·克莱斯韦和赖安·赫尔南多同样出席了晚宴。散席之后,回拉文克劳塔楼的路上,克莱斯韦说。

“要我说,你今晚看她的时候是不是有点过长了。从斯拉格霍恩送她进来到她入座开始……你再这样下去,整个霍格沃茨都要知道你……”

“嘘!嘘!”赖安做贼心虚一般制止克莱斯韦继续说下去。

“你再大些声音嚷嚷,大家就真的都知道了。”

“哟,怎么现在承认了?之前不是还嘴硬,说你只是出于竞争关系而关注她……你是怎么想明白的?”

“因为我发现,我平等地嫉妒她身边出现的每个男性。”赖安平静地说。

“不至于吧?你连那个波特都嫉妒不成?一个诺特还不够吗?”

“你错了。波特可比诺特有威胁得多。”

“何以见得?”克莱斯韦摆出愿闻其详的姿态。

“……一种直觉。顺便说一句,那个诺特可能也察觉不对劲了。”

“又是直觉?”

“不,眼睛。”

克莱斯韦无言以对,沉默半晌,他才开口。“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你指的是?”

“你被嫉妒冲昏头脑以至于眼睛出现了问题的可能。”克莱斯韦一本正经道。

“绝无可能。”赖安一口否认。

“听起来像恼羞成怒的气话。”

另一边,红头发的姑娘一言不发地走在前方,黑头发的男孩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莉莉,你还在生气吗?”

“是,我还在生气。”

“抱歉,这段时间我太忙了,是有点忽视你了……”

莉莉终于停下了脚步,她回过头,绿眼睛倔强地盯着黑眼睛。“你居然觉得我是因为这个而生气?”

“难道不是吗?”

绿眸子里浮现出一抹失望。“我不是生气你忽视我,我很高兴你除了和我在一起,还有别的朋友。但是你和穆尔塞伯那群人混在一起……”

“他们不是朋友。”斯内普急急忙忙解释,“我只有你一个朋友。”

“是吗。”莉莉冷笑,“我看你和他们几个玩得很好的样子,居然还不是朋友吗?”

“我们只是一起讨论问题。”

“讨论问题,什么问题?什么问题非要和研究黑魔法扯上关系?我有告诫过你,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黑魔法也不是。可是你听了吗?”

“……”斯内普辩解道:“魔法没有好坏……”

莉莉做了个请闭嘴的手势。“不比多解释了。你既不在乎我这个朋友,也不在乎我说的话,我想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继续来往的必要了。”说完她转身欲走,斯内普快走几步拦在她前面。莉莉往左,他也往左。莉莉往右,他也往右。

“以及,我们不顺路。我要回格兰芬多了,请你让开。”莉莉气恼道。

“我就说几句话……”斯内普恳求道。

莉莉没有说话。

“很抱歉,我是有地方做的不对,我保证,我以后会尽量减少和他们的来往,你能原谅我吗?”

莉莉暗暗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你发誓。”

斯内普有些犹豫,在触及莉莉逐渐黯淡的绿眼睛的那一刹那,他下定了决心。“莉莉,我保证。”

“希望你能记得你的承诺。”

“莉莉……”斯内普一喜,“你是愿意原谅我了吗?”

“勉勉强强。如果我再看见你和他们混在……”

“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斯内普急急忙忙打断她。“明天你会去图书馆吗?”

“我不是故意不去图书馆的,是玛丽,她终于有点Owl考试在即的紧迫感了,让我带她复习。我想着在图书馆毕竟不方便,所以才……”

“明天她也要一起吗?”斯内普竭力压下心底的不高兴。

“……也许?”莉莉回想起从前玛丽、斯内普和她,他们三个人在图书馆一起学习,玛丽和斯内普互相看不顺眼的往事(或许是斯内普单方面看不惯玛丽),不确定这是不是个好主意。

对安塔芮丝来说,今晚的鼻涕虫晚宴无疑是她度过最美好的一次。她担忧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发生——詹姆斯和西里斯出乎意料的老实,没有恶作剧没有捣乱。他们也没有和其他斯莱特林起冲突,在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势同水火的当下,是那么的难得。

她的亲人、她的爱人以及她的朋友,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相安无事地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这给了她不切实际的幻想,也许以后会有更多这样的机会?就好似一场美好的幻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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