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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小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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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动静逐渐小了下来,祁僮把衣柜推开一条小缝,看见屋子的一边放着一个摇篮,隐约还能看见一块蓝色的襁褓,其中一具枯骨侧躺在大片的玩具拼图上,偶尔会动一动,但眼眶的方向却始终死死钉在摇篮那边。

房间外面传来杯盘相碰的声响,另一具枯骨大概守在客厅。

这个房子的构造让他们进退两难,从原路穿墙出去,大概率会和客厅那具枯骨撞个正着。

枯骨和冥界形形色色的鬼魂又不一样,这种不人不鬼的东西祁僮以前也只是听说过,牵制人和牵制鬼的方式能不能同样用在枯骨身上,理智告诉他不能贸然尝试,至少不要现在尝试。

“他们刚才是在夺取活人的肉身?”

赫榛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打下了一道隔音屏障。

“嗯,那个叫骨肉灯,肉灯剥取活人的血肉,骨灯把血肉炼制成新的皮囊。”祁僮道:“几百年前在酆都城听说过,但都是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手的传闻,没想到真的有人会用这种歪门邪道。”

“他们应该只能在这个和阳间重合的幻境里活动,趁夜间人们睡着了意识迷糊的时候剥取肉身,所以宠物和魂魄轻的婴儿才会在夜里那么不安。”赫榛想起那两个活人转醒后就在环境里消失无踪,“如果我们把幻境打破会怎样?”

“打破幻境只是时间问题,但他们......”祁僮脑袋往柜门外偏了偏,“大概率会魂飞魄散。”

赫榛顿时泄下气来,疲惫地将半个身子的重量都架在了祁僮身上,动作之自然让祁僮僵着双臂一动不敢动。

他不禁想起这小神仙在火锅店朝自己卖萌的模样,以及楼道里那只朝自己伸出的手。

“他是在撩我吗?”祁僮简直要认真怀疑这小神仙在觊觎自己的美色,才会第一次见面就接二连三地做出这种亲近的行为。

正当祁僮准备扶起靠在自己肩上的人时,赫榛先一步直起了身,抬手撤掉了隔音屏障,动作之干脆,就像刚才亲近的举动完全是祁僮的错觉。

祁僮尴尬地抹了抹鼻子,从门缝中看出去,只见屋里的枯骨正站在窗边抵着窗门骂骂咧咧,下一秒,另一具枯骨竟然提着一把剁骨刀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小贱人,犯贱还犯上瘾了是吧?”

“你啊,也不用眼红我们,是你贱命一条,活着也没什么用。”

“跟她废什么话?赶紧把她弄掉!”

祁僮将衣柜门开大了点,看见窗外一具约莫六七岁大的枯骨死死地攀在窗门上,屋里那具拿着剁骨刀的,正用刀尖一点一点抠着它抓着窗门的骨节,却怎么也抠不动,眼看就要小枯骨就要从窗户钻进来,另一具枯骨彻底不耐烦了,抢过身边那位的刀就朝窗门上的骨节挥了下去。

窗外划过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几根骨节落在了房间的地板上,而窗外的那具小的枯骨失去了手指骨的抓力,小小的身躯瞬间从高楼坠落下去,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

啪——

窗户门被猛地拉上,挥刀的那位把剁骨刀一甩手扔在了地上,“真他妈晦气,这回应该死透了吧?”

“这么高掉下去,那小脆骨头该碎成渣了。”

摇篮上的蓝色襁褓蠕动起来,里面的小人似乎感到了不安一般挣动着小手小脚,偶然被掀开一角,祁僮清楚地看到那襁褓里的依然是没有血肉的骨架。

“你又闹什么啊?”

泼辣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尤为刺耳,那具挥刀的枯骨挑开襁褓的一角,突然轻笑了一声。

“你比你那贱人姐姐幸运多了,要不是你要替代的皮肉是个男婴,早就被埋进土里喂虫子了。”

“行了,今天应该安静了,赶紧睡觉,明天再取两滴血我们就达标了。”

“是啊。”另一位满足地喟叹,“过了明天,咱们就是有房子、车子和儿子的人了。”

骨骼碰撞地面发出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门外,最后是房门被关上的声音,等了几分钟,确认那两位不会再进来,祁僮拉着赫榛的胳膊转身穿出了衣柜。

祁僮放轻了步子走到摇篮边,挑开襁褓看了看,一具婴儿的枯骨被包裹在里面,两个空洞的眼眶直直盯着祁僮,细小的手脚骨头时不时往空中蹬着卖萌,好像心情还不错?

奈何祁僮实在没有这方面的审美,尴尬地收回了手往后退了两步,把视线缓缓地移到赫榛身上,队友长相出众的好处在这时候就体现得淋漓尽致,只用看上一眼,心灵的窗户瞬间就被洗得瓦亮。

另一边的赫榛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当成了洗涤剂,他突然伸手拉开了窗门,皱着眉往窗外探了探。

“怎么了?”祁僮走过去问道。

“下面有东西。”

楼下的空调室外机架子上勾着两条白色的线,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室外机下方荡着。

赫榛突然抓住了祁僮的胳膊,“是刚才掉下去的小女孩。”

原来那架子上的根本不是白色的线,而是小孩的两根手指骨。他们说话间,其中一根骨节已经支撑不住滑落了下去,小小的骨架猛地晃了一下,他们这才看清了那枯骨的另一只手已经只剩下光秃秃的手掌,五个手指骨此刻就躺在他们的脚下。

祁僮扭过头和身边的人对视了一眼,再一次神奇地确认了对方所想和自己一致,二话不说关上了窗门,抓着对方的手穿过眼前的墙壁从十五楼跳了下去。

并没有失重感遍布周身,赫榛带着他准确地飞到了那具小枯骨的身边,见不远处的墙壁上居然还零散地攀爬着好几具骨架,下方已经有几具枯骨注意到了他们,祁僮不敢耽搁,迅速将挂在空调架上的女孩抱了过来,在接过女孩的下一秒,他发现自己被赫榛丢进了最近的楼道窗户里。

祁僮:..................

为了不让这小骨头被自己压碎,祁僮在落地时不忘翻了个身,把小女孩抱在怀里,背朝下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窗户外渗进来的光暗了又亮,是赫榛从窗台上跳了下来。只见祁僮把小枯骨放到了一旁,面无表情地从地上坐了起来,“你知道吗?上一次敢这么丢我的还是我爸。”

他记得是一千多年前了,他还很小,身形也就长到人界八九岁孩童的模样。

有一回冥王去人界办事,顺手还带上了他,回来的时候冥王带他到当地一家有名的茶楼吃早点,当时天刚蒙蒙亮,茶楼和街道上还十分冷清,加上昨夜刚下了雨,凉爽的天气最适合睡觉,连路上的小贩都比往常来得晚了些。

临走前祁僮听到一道清脆的笑声传到了他所在的茶楼二层,他从窗户往外看去,发现是一个小男孩正牵着父母的手跳过了一个水洼。

雨后的地面上还积着深深浅浅的小水洼,那男童每路过一个就拉着父母的手跳了起来,他的父母十分有默契地在他跳起时掌心发力,使他能在半空中荡起一个小弧度,小孩玩得起劲,好听的笑声让祁僮的心情都跟着明亮起来。

他下到一楼柜台,冥王正向店家打包几样糕点准备带回冥界,祁僮百无聊赖地在大堂打着转,转到门口时,他发现刚才那个小男孩居然坐在对面馄饨摊的凳子上,慈祥的老奶奶正盛了一碗热腾腾的馄饨放到了他的面前。

祁僮好奇地走了过去,小孩看起来也就四五岁,白白嫩嫩的跟个小雪团子一样,坐在长凳上脚还够不着地,他舀起一个馄饨,鼓着嘴吹了好半天才咬下了一小口,馄饨的味道应该不错,雪团子开心地眯起了眼睛。

祁僮被萌得不行,控制不住双腿就走过去坐到了小雪团子旁边,惹得小孩好奇地抬起了头看着他。这会儿坐这么近,祁僮发现这小团子长得实在太可爱,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眨巴得他心都要化了。

“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啊?”祁僮问。

“爹爹和娘亲去药房了,让我在这里等他们。”小孩仰着头看祁僮,一字一句答得十分认真。

祁僮四周看了看,果然街角有一家药房,小孩的父母估计是去抓药了,托馄饨摊的老奶奶先照看他。回过头发现小孩还在看他,没忍住伸手掐了掐他肉肉的脸颊,“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孩被祁僮的动作吓了一跳,小手掌拍开祁僮往长凳另一边挪了挪,“不告诉你!”

凳子本就不宽,小孩一下子没坐稳,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祁僮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但小团子还是被吓到了,好看的眼睛顿时红了一圈,祁僮心里一软,拍了拍他两边的脸蛋哄道:“不怕不怕,我保护你,你不要怕。”

小团子听了这话,不知为什么眼睛更红了,泪花央在眼眶里打转,一滴眼泪很快就滑了下来,祁僮连忙帮他擦掉眼泪,“怎么哭了?你不要哭啊。”

“小崽子一会儿不见原来跑着欺负人来了?”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冥王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后,他们坐的那辆马车也停到了一旁。

“我没有......”祁僮话还没说完,就被冥王拎起来丢进了马车里,跟着被丢进来的,还有两包他一直嚷嚷着要的绿豆糕。

后来自己有没有把小团子哄好,祁僮已经忘了。

自从一千年前他独自到人界历练受了重伤,他便遗忘了一些那以前的事,养好伤后,医官和冥王验了他的记忆,告知他忘掉的都不是重要的事,强行唤回对他没有好处,何况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唤回,久而久之,祁僮便也顺其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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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了吗?”

祁僮回过神,看见赫榛走到自己面前蹲下了身,满脸自责地检查着他身上有没有受伤,“对不起,我没想到自己现在的灵力撑不住三个人。”

不知是不是光线太暗导致的错觉,祁僮总觉得赫榛红着眼睛像是要哭出来,眼前的人莫名和千年前那个雪团子的脸重合起来,祁僮鬼使神差地朝他伸出了手。

赫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嘴角因为自责地情绪还往下撇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可爱得不行。

那一瞬间想欺负人的想法跨过千年的时间又撞进祁僮的脑海里,他趁人不注意一把掐住了对方的脸颊。

虽然没有使力,但赫榛还是被他吓了一跳,身体被吓得往后倾了倾,用右手撑住了地板才没让自己摔坐下去。

祁僮:“没事,报仇了。”

赫榛毫无震慑力地瞪了他一眼,伸手拍掉他掐在自己脸上的爪子,“真没事?”

“没事。”祁僮利落地站起了身,“又不是瓷器,摔一下还能碎了不成?”

“不过我很欣慰你终于对自己现在的实力有了正确的认知。”菜鸟老手又十分没有同情心地补了一句。

被强行拉入菜鸟行列的赫榛淡淡地哦了一声,指着一旁坐着的小枯骨问道:“这个又是怎么回事?”

“魂魄已经快散了。”祁僮指尖在小枯骨的头顶轻轻一碰,一缕银白色的光在她的周身亮了亮,但很快又像烟雾一般散了个干净。

“她还有意识吗?”

“刚才应该是还有的。”祁僮绕着她转了一圈,枯骨依然毫无感知,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不过看样子维持不久。”

一旁的人突然安静下来,只见赫榛正盯着小姑娘断掉的那只手出神,良久,空气中飘过一声不易察觉的叹息声,“既然把她生下来,为什么又不要她?”

他说这话时并没有太大情绪,但祁僮却不想告诉他“因为她是女孩”,也不想告诉他“如果她的父母早知道她是女孩,她连和这个世界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因为莫名的,祁僮觉得赫榛有点难过,不止是为这个女孩,他的身上似乎还有一种道不明的,遥远又绵长的阴郁。

安静的氛围没有持续太久,原本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枯骨突然站起了身,两人不由同时后退了一步。

但小枯骨那空洞的眼眶甚至没有扫向他们,拖着残破的骨架僵硬地迈着步子融进了昏暗的楼道里,消失在拐角处。

两人连忙跟上,转过转角就是这层楼住户所在的走廊,唯一一盏灯在天花板上忽明忽暗,仿佛随时会一命呜呼。

事实证明,在奇怪的环境里,任何奇怪的预感都会在下一秒成为现实,如果没有,那就再等一秒。

就在他们离枯骨不到三步远时,走廊里那盏灯回光返照般稳定在了一个令人舒适的亮度,待人刚适应,只听啪一声,灯灭了个彻底。

从一片明亮到一团漆黑,这个过程不仅让人眼睛不适应,心理上更是烦躁。身边一阵微小的气流拂过,应该是赫榛在自己身边挪了挪,祁僮顺着这个动静伸手抓住了自己的队友,指尖触碰到微凉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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