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随风逐浪少年时
(五十九)打工人司命
司命其实只在平平静静那儿睡了一小会儿。他跑出去的时候,觉得趴在衣柜顶上的骄傲和金砖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贼!他都怀疑那两只猫是不是看到他的梦了。
他回到自己家的客厅,想到这个时间妈妈应该也在睡午觉,可以试试妈妈能不能看到自己的梦。
他仔细看了看妈妈平时出门用的手包,推门走进父母的卧室,看到妈妈果然在午休,枕边还睡着炭头和雪白。他将炭头和雪白转移到在床的床脚,他取代它们轻轻地缩到妈妈身边,尽量的将头靠在一起。
妈妈在他躺下时睁眼看了他一下,继续睡。
司命很快就睡着了。
他在梦中看到妈妈和祝妈妈在一起排队买黄金!
那家店似乎不太正规,店名也很凑合事,叫做“金灿灿黄金首饰专卖店”。但是金价真便宜。他之前知道的金价是377元一克,这里贴出来的金价是277元一克。每克足足便宜一百元!
队伍排的可真长!从妈妈站的位置要拐上两个弯才能看到店门,往后看,他拐了八道弯都没找到队尾……两位妈妈这是排了多久的队?
他跑到店里面去看,发现这家金店的首饰款式很一般,做工也不精细。如果不是卖的便宜,估计没有竞争力。
店里的广告词就像是精神病写的:“本连锁店为聚人气,黄金挥泪大筹宾,每人限购50克。”
司命的心中有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有钱人的脑袋是咋长的?用甩卖黄金聚人气?还挥泪,他们的眼泪是金子做的吗?这还是个连锁店,它要用这种营销方式开遍全国还是全世界???
两位妈妈在太阳下站了很久,轮流去了两次卫生间才每人买到一只金手镯。
司命醒来后叹了口气,钱真的不好赚呀!钱不是万能,可没有钱万万不能。
一回头,发现妈妈已经不在床上了。他追出去问:“妈,我不告诉您,您能知道我刚才做了什么梦吗?”
司妈妈正在洗葡萄,顺手往他嘴里塞了一个,“你知道妈刚才做什么梦了吗?”
司命酸的一闭眼睛,“不知道。”
“那妈怎么会知道你做了什么梦?葡萄很酸吗?”
司命连连点头。
“看来买的不太理想呀。”妈妈对着葡萄沉吟了一下,“晚上拿它涮火锅,蘸上你最爱的芝麻酱吃,你就不嫌它酸了。”
“……”
司命发现自己不太对劲——整个下午,就算手里刻着东西,眼神也在乱飘,不是看平平的胸就是看静静的腰……
直到祝风平抓住他问:“大七,你是不是做了亏心事?”
“没有。”他超大声的否认,“我这样的阳光美少年,怎么会做亏心事?”
“那你的眼神为什么不正?”风平似笑非笑的问他。
“我的眼神没有不正。只是昨晚没睡好,所以两个眼珠子在打架。我应该再睡会儿!”说完逃一样的跑回自己房间。
“两只眼珠子会打架?”祝风静一脸困惑。
“当然会打架。以后还会打的更严重!”祝风平挺了挺胸,笑的意味深长。
司命回到房间后把久愿长明给他的“坐垫”叠成一摞,坐在上面进行“冥想”……过了好久才不再胡思乱想。
不知不觉间他又提高了“满魔力星辰石”的产量。
晚上,他提出要跟爸爸睡一晚,想试试父亲能不能进入自己的梦。
结果他一夜无梦。因为根本没睡着。司爸爸的呼噜声,一整晚都打的地动山摇!
早上起来,妈妈也说没睡好,因为听不到呼噜声,她睡不踏实……
司命和赫好约好了,晚上要一起观星,他打算上午补觉。
可是天不从人愿,久愿长明那辆金光闪闪的跑车一大早就停在了他家门前。
他顶着黑眼圈跑出去,打算把久愿长明请进家,给他讲完新做的梦就可以继续睡觉。
久愿长明却让他上车,“跟我走,有好事找你。”
“什么好事儿?”司命无精打采,“我好困,能让好事儿改天发生吗?”
“你想不想打工赚钱?今天让你干的事,我可以按小时给你结工钱。”
一听到可以赚钱,司命的耳朵都竖起来了!“你能给我多少?”
久愿长明竖起三根手指。
“你能给我三百?是每小时吗?”
久愿长明点点头。其实他是想说三千的,是司命自己降了十倍。“是三百起,如果你干的好,工资可以涨,也有奖金。”
司命不困了。时薪三百,已经是市价的三倍!“我现在就跟你走。时间就是金钱!”他早就想打工了,但是他零经验零基础,还没找到合适的。
“你也不问一下工作性质?”
“你都说了是好事,我还有什么好问的?你总不会拉我去卖掉。”
久愿长明别开视线不看他,心想:“干完这件事,可能比卖了你后果还严重。”
久愿长明带走司命之前还是进了一次司命的房间,他用魔法阵送走了司命已经充值好的坐垫,又给他运来了新的。
坐在久愿长明的跑车上,司命看到了在梦中见过的一幕——很多人在排队买黄金。他脑中灵光一闪,问道:“崇明哥,那个‘金灿灿黄金首饰专卖店’不会是你开的吧?”
“就是我开的。”久愿长明承认的很干脆,“还不错吧?”
“还不错?”司命不知该怎么评价,只得说,“你比别人便宜那么多卖黄金,能赚到钱吗?”
“还行吧。反正我也不是为了赚钱。只是为了聚人气。”
“只是为了聚人气!你真有钱。我暂时不想跟你说话。”
“不想跟我说话,就讲讲你的梦吧。”久愿长明稳稳的开着车。
司命把关于月亮、关于广寒宫的梦都对他讲了。但是他心中也有了不能对他说的秘密。司命心中对久愿长明感到一些抱歉。
听完他的梦,久愿长明一阵沉默。
“崇明哥,你说安冉王他们为什么要抢船?”司命打破沉默,“我亲眼看到,驻鹿国是允许外国人乘船登月的。”
“为了尊严,为了骄傲。”久愿长明目视前方,“驻鹿国确实允许外国人去‘广寒宫’,可代价是必须向驻鹿国的皇帝称臣、下跪。你觉得像安冉王、像海无涯、像范达里斯·莫多那样的人能做得到吗?”
“让他们下跪?”司命摇头,“绝无可能。他们是那么骄傲、自由的一群人!海宿族更是,除了尊严与自由,他们可以一无所有……”
“虽然现在已经没有‘海宿’这个民族,但我们的身体里会不会流着海宿族的血?”司命的想法天马行空,“天宿国的倚天王智冰信是海宿族族长海天霜的儿子,而智冰信也是驻鹿族人。也就是说他把海宿族的血脉带入了驻鹿族。代代相传……”
“你想太多了。”久愿长明毫不掩饰的嘲笑他,“智冰信是不可能把海宿族的血脉带进驻鹿族的。”
“为什么?”
“因为他是纯正的同性恋,他没有孩子。”
“啊?这不可能吧?我们的史书上没写。”
“你们的史书上是没写,但我国的史书上确有记载。”久愿长明的语气一转,“你也不用失望,你的身体里还是可能流着海宿族的血液的。因为智天运的皇后是智冰信的亲妹妹智琴,她也是海天霜的女儿。”
“那就好。”司命松了口气,“海宿族的血脉毕竟是传承下来了。”
“可智琴的孩子未必活下来了。”久愿长明又转了回去。
“为什么?”
“因为智天运最爱的人是智冰信,智琴因为嫉妒而刺杀哥哥,智天运一怒之下杀了皇后智琴。智琴的孩子最终没能继承皇位。后来有没有留下子孙后代……无法考证。”
司命已经听晕了,晃晃脑袋,“天哪,古人为什么这么乱?”
“因为人类就是这么乱着活过来的。”
久愿长明将车开到了城西的“幻海”边上,又将车开进一幢别墅的地下停车场。
“这是哪里?”司命下车问道。
“这是我家。也是你要打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