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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六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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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犯心疾死的吧。”

这石室布陈简单,看样子不重要的物什都堆在边缘,唯独正中央有处台子,不知是放什么的,梅左俯下身凑近台子嗅了嗅:“血的味道,看样子有些时日了。”

宋留道:“好个狗鼻子。”话毕,盯着台子中央凹陷处若有所思。

梅左直起身,难得不与他嚼嘴:“你是不是知道东西被人拿走了。”

“应证猜测而已。”

梅左绕着台子转了一圈,衣服仍滴着水,跟着她的步子滴了一地:“你就确定是王印?”

宋留道:“确定,又不确定。”

梅左同宋留相视:“如若不是我脾气好,我身上这湿沉的衣服应当在你脸上。”

宋留退了一步,将四季剑和面具丢还她:“我确定的是陈沧浪有王印,这不确定的是石室里放的王印是真是假。”

梅左道:“我看七分是假,三分是真。”

宋留笑问:“怎么个解法?”

“三分真,”梅左应声拿出藏在凹陷处的雕花机关木盒:“这被打开的机关盒子装过王印是真。”

梅左将盒子扔回去接着道:“七分假,这里面被拿走的王印是假。盗出了国之重器,还能保全自己性命越过国界,改名换姓到我楚国天子脚下成了个优哉游哉的布商,哈丹巴尔怕不是自得到极致,把王印放到他目之所及的地方,日日欣赏。”梅左望着宋留又笑:“对一个盗贼来说,这多辉煌的事,我看哈丹巴尔人死了,也得将这事刻在他棺材板上。”

宋留瞬时止住要从他喉间奔涌而出的笑声,伸手想拍拍梅左的肩,忆起她刚从臭池子里出来及时收了手,直道:“我看你哪日做不成驸马了,回来同我做个盗贼也是再合适不过的。”

“天下间最懂贼的人,自然是贼,做了三十多年大盗的人,也就最懂什么地方最容易被窃,莫过于墓穴、宝库以及这装模作样带了机关的密室。”宋留四下走动,翻看了堆在旁边的宝物,挑出件东西来:“就说这翠十八子手串,放到外头值千两白银,更别说头顶这颗夜明珠,也是个稀罕物,可这来的人统统视而不见,单拿走了个王印。”

梅左不顾宋留躲闪,一把将手串拿到手中,眯着眼把玩了一阵:“也就是说,窃印的人根本不是个惯贼,这玩意归我了。”

“你不是说过你不当贼?”

梅左摇头:“我帮了你忙,你先进的石门,先拿起的串子,所以这是你的盗的,后又给我做谢礼的东西,我不过是收了礼,何至于担上贼名。”

“你这诡辩的劲当真适合做贼。”宋留复而又道:“那你觉得是谁只想取这王印?”

梅左将手串戴到手腕上,抱着四季剑挂起笑脸:“取?好一个取,拿自家的东西当然说得上‘取’字的。”

宋留站起身往回走,只听咔嗒一声,宋留闻声脸色一变,眼见那石门快速下坠,急道:“不好,石门要关!快出去。”

两人几乎一个闪身就到了石门前,紧贴着地面蹿了出去,石门发出一声闷响,梅左手腕泛起热意,抬手一看翠十八子手串竟燃了起来,宋留手掌借力站起,看梅左脱手将手串甩进池子,一瞬间就听见暗室虫子窸窸窣窣的爬动声,已是惊动了石虫。

梅左耳翼微动那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她表情忽地难看起来,惊道:“这个声音,它们会飞?”

宋留沉声道:“别废话冲出去。”

言落,梅左顺势戴上面具,脚下一动两人在黑暗中滑出两道残影,宋留达到出口,按下开关,二人先后闪身出去,暗门迅速闭合,梅左吐了口气,听着里头石虫撞击暗门的声响:“好了,跟你一趟走,什么也没捞着,反倒赔进去一身好衣裳。”

话音刚落,梅左腕上作痛,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已被撕下道指甲盖大小的口子来,她苦笑道:“便是做件善事了,赔了块夜宵给它们。”

“快走,有人来。”

到底弄出了动静,惊了半夜如厕的下人,手脚利落出了库房,宋留将锁挂上,捎带把钥匙插在锁上。

梅左踩着廊柱飞身上房,不忘嘲他:“真是个有礼貌的盗贼。”

红叶守到戌时方听下人来报秦斯然已到府门前,忙吩咐道:“去将碳火烧旺些,热水烧好没有,这天太冷,殿下带了一身寒气,茶也端上来,伤刚养好,别又染了风寒。”

下人连连应下,急急忙忙去催去了。

青叶扶着秦斯然下了马车,进了府门穿过连廊,回了梦泉阁,一边让青叶将斗篷解下,一边问递茶过来的红叶:“驸马呢?”

红叶同后边的侍女招手,边应道:“回殿下,驸马爷吃了晚饭出门去了,说是去西市有事要办。”侍奉在侧的下人忙将漱盂端上来,秦斯然就着漱了口,侍女又将备好的手炉端上来,秦斯然方坐上榻休息,心下生奇:“可说办什么事?”

红叶让侍女们一一退出去:“驸马爷未曾说起,奴婢便没好问,单说了子时估计能回。”

秦斯然倚着榻垂眼不作声,红叶因而问道:“殿下,现在可要沐浴,我已叫人备好了。”

秦斯然便应了。

人们惯常天黑没多久就熄灯睡下,再普通点的人家是燃不起这么多蜡烛的,天黑得早,加上冬日天冷,就早些睡,一年到头能省不少烛火钱和碳火钱,此时大半个金陵城都漆黑一片,百姓进入睡梦好些时候了,这个时辰还在外游荡的不是些公子哥就是些偷鸡摸狗的人。

这边二人一同往东市方向走,梅左劝宋留还是早些离开金陵,狄戎的人来找王印这不是小事,惹上了就成大麻烦,宋留说此事还未了结,他生平第一次在盗宝上输人一筹,总得将这世间唯一的敌手的死因弄个明白,他还想刻块碑,将此事写下来,扔哈丹巴尔的坟里,最好是留下自己的名字,保不准某天哈丹巴尔的坟被掘,挖出这块碑来,还能知道曾经有两个厉害人物盗艺奇高。

梅左没话讲了,她一身衣服湿沉沉,在地下时还不觉得,此时吹了一路风,便冻得慌,摆手和宋留分行,径自回了府。

那头青叶同红叶在梦泉阁伺候秦斯然,青叶坐在椅上困得睁不开眼,心里比旁边捏着书卷看得入神的秦斯然还着急梅左何时回来,红叶见她困顿,低声道:“若是实在困,你先去睡下吧,殿下这边我来伺候。”青叶摇头,红叶不再说了。

秦斯然抬眸,问道:“几时了?”

这已是秦斯然第三回询问了,红叶回道:“子时三刻了。”

秦斯然闻言喃喃自语:“又晚了一次。”

榻边正靠着轩窗,听得两声轻叩,屋中青叶红叶两人警觉地起了身,秦斯然抬手止住她们,侧过身朝着闭紧的轩窗问:“几时了?”

外头人听见这般问,迟疑道:“子时刚过?”

秦斯然不禁叹了口气:“怎么不进来,要偷偷摸摸叩窗的?”

这次答得十分干脆:“我身上太臭啦。”

秦斯然拿她没办法,又听她接着抱怨道:“衣裳全湿了,头发上不知还有什么脏东西,斯然,红叶是不是在里面,让她帮帮我,烧些水来,我得洗洗。”

秦斯然登时气结,斥道:“给我进来!”

红叶同青叶相视一眼,默契地摇头,随后青叶便到了外屋开门,瞧见门外头梅左笑嘻嘻的模样,离得近那股味熏得青叶捏紧鼻子,朝梅左悄声说:“别笑了,待会儿殿下更生气。”

梅左点头算作应了,几步进来,秦斯然自榻上起身,上下打量梅左那身被石虫咬破的衣服,里头的絮都露了出来,少见得冷了脸,红叶直觉秦斯然要骂些话出来,但依她见,秦斯然那样身份的人断是骂不出什么话的,于是只得赶紧快步下去吩咐人准备热水。

秦斯然忍下气,将手上的书放下:“这是去做了什么?”

梅左看她气,顿时小了声:“宋留要我帮个忙。”

秦斯然扬声吩咐:“青叶,去寝殿取身衣服来。”

青叶立时应声出门。

“还舍不得那身衣服?给我脱了。”

梅左乖顺地脱下衣服,轻声说:“我冻不出病来。”

秦斯然不搭理她,拿着锦被走过去,等她脱完将人罩住,一番折腾,近子时末,梅左方跟着秦斯然回寝殿歇下。

秦斯然合眼侧身睡在里头,任由梅左在她耳后絮絮叨叨,见她不作声得寸进尺地抵上来要抱,直到说至手腕的事,才睁开眼冷声说:“别抱我。”

梅左嘴上应了却不动作,凑上去亲亲她瓷白的颈,秦斯然偏开不让碰,梅左便忍不住发笑,鼻息打在秦斯然颈上。秦斯然转过身,抬手捏着她的下颌不放,就听梅左含混地告饶。

秦斯然闭了闭眼,去捏梅左后脖颈:“手,给我看看。”

梅左闻声狭长的眸子透着晶亮的光,宽慰道:“不用担心。”

“我能不能亲亲你。”听上去是在征询,却不等秦斯然反应,贴上去缠着她吻。

秦斯然被吻得动情,梅左松开她直笑,自顾自地说:“明儿再骂我吧,好困,让我睡吧。”话毕,闭上眼不消一呼吸,真就匀声睡着了。

秦斯然轻轻捏了她的耳,嗔她惯会消磨脾性,没法子也合上眼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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