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漫天堂小说

繁体版 简体版
禁漫天堂小说 > 摄政王说你好香啊 > 第13章 第十三章 皇帝

第13章 第十三章 皇帝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齐元嘉喉头滚动,眼皮跳个不停,耳边全是心脏跳动的巨响。

偷偷在心中默念数次“不要怕”后,齐元嘉终于鼓起勇气,颤声道:“那、那个……”

“陛下认为,晁靖有罪么?”不等皇帝想好说辞,齐烨梁率先打断了他。

摄政王开口并不是皇帝想象中的兴师问罪,齐元嘉茫然片刻,才回神道:“应、应是无罪。昔年在边境,晁靖还教过朕一招半式。说他通敌,朕本就觉得荒谬。只是陆琛等人连同刑部施压,证据确凿,朕……着实难以开口。”

齐烨梁微微颔首,又问:“那陛下认为,臣有罪么?”

“当然没有!”这一下齐元嘉反应比上一问激动许多:“世家对你一直颇有芥蒂,他们以为你不幸遇难,想借机污蔑!若非今日陆琛和吕家于朝堂之上突然发难,朕定会拦下奏折,不、不会给他们搬弄是非的机会……”

齐元嘉说到最后不免心虚,声音渐小,直至消失。

好在齐烨梁并未揪住皇帝不放:“陆琛和吕闻台敢兵行险着,是因为他们认定臣已命丧江南。所以,陛下可曾想过,仅凭乔六之言,为何陆、吕二家会认定臣已死?”

“?!”

齐元嘉当年能被选中,最终登上大宝,自然并非愚笨之人,齐烨梁话中之意,齐元嘉一点就透。

“难道……难道所谓的‘流匪’是陆、吕二家所派?!”齐元嘉惊怒。

“不错。”齐烨梁证实了皇帝的猜想:“世家想除掉我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但他们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若我在京城,他们难以下手,于是便有了冯锐暗中通敌,做局陷害晁靖兵败一事。以此为饵,我定会亲自南下。吕家在江南经营多年,到了那边,他们自然多得是可用之人。”

“若只是刺客此计未必能成,只是吕家圈地造屋,征用人手,卢河因此决堤,两件事碰到一起,这才让我不得已与队伍失散。”

皇帝听到一半便怒发冲冠,眼下大殿无外人,他无需顾虑,一脚踹翻身边的烛台:“这帮人真是胆大包天!”

齐烨梁罕见地犹豫了一下,道:“陛下,臣还有最后一问,请陛下如实回答。”

齐元嘉浑身一凛,多年的相处让他敏锐察觉出摄政王平静语气下的波澜:“……你、你问。”

“吕、陆联手欲致臣于死地,陛下可有参与其中?”

正午刚过,此刻的太和宫正殿金芒遍地,可整座宫殿却宛如冰谷。

齐元嘉后退几步,不小心被刚刚踢倒的烛台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

他没有强撑,任由自己坐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齐烨梁,双唇颤抖。

“在摄政王眼中……朕便是这般无情无义之人吗?”

齐元嘉一时间竟不知阶下之人为何会问出如此诛心之语。

摄政王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来自传统世家和新起寒门两脉的朝臣们犹如不可逾越的黑色巨影,沉甸甸地压在年方十八的年轻皇帝身上。他承认,少了摄政王,他现在若想与朝臣们单打独斗,无异于以卵击石。但他好歹站住了,他会怕,会后退,但他没有倒下。

可齐烨梁短短一句追问,却差点把他压垮。

“摄政王可是怪罪朕,在陆琛等人弹劾之时朕退缩了?”半晌,齐元嘉艰涩问道。

齐烨梁沉默不语。

“是,当时朕以为你死了,陆琛和吕闻台代表世家步步紧逼,右仆射等人事不关己,端得一副中立姿态,你要朕拿什么和他们理论?”齐元嘉今日在朝堂上心思千回百转,惊喜交集,他维持着皇帝的威严独自憋闷许久,终是被齐烨梁一句话给打破了。

“一方是前朝延续至今的权贵,一方是广开科举后新选上来的朝堂新秀,无论哪个都比我这个皇帝厉害!之前他们为何以我为尊,听我号令,难道摄政王会不明白吗?是因为你啊!”齐烨梁声音嘶哑,连皇帝面对臣子的自称都抛在脑后:“当初是你从一堆孩子里面选择了我,是你带领平西军从边境一路杀至京城,是你颠覆了前朝宣敬帝的天下,也是你亲手将我扶上了这个至尊之位!他们怕的是你,可我如今的依靠,不也是你么?!”

本应立于天下之颠的皇帝此刻形象全无,他颓废地靠坐于地,似是回想起往昔,语带哽咽:“摄政王忘了吗,我在第一次踏入这太和宫时,你问了我一个问题。你问我,你愿意当皇帝吗?我还记得我当时的答案——我觉得你比我更适合当大璋的皇帝。四年过去了,我的回答一如既往。我以为,我们一直会如在边境时那样。如今,我没变,摄政王……你变了,是吗?”

齐烨梁终于动了。

他长叹一口气,一步一步登上阶梯,像少时那般拍了拍皇帝的肩膀。

“陛下莫哭,臣只是确认一二,并无他意。”

齐元嘉抽噎着,脸上不自觉地带上了委屈:“可你还是问了。你既然问出口,不就是觉得我会像历史上其他皇帝那般,在皇位上坐久了会忌惮功臣,必须除之而后快么?”他将身体别向一侧,避开齐烨梁的手:“所以,你不信我。”

他抬眼,用还湿润的双眸盯着齐烨梁,重申道:“你不信我,兄长。”

齐烨梁难得语塞。少时亲手点名的少年,如兄如父一般带大的少年,如今贵为天子却又叫出了还在平西时对他的称谓,这让一向不擅长安慰人的摄者王着实头疼。

“我这般问你,并非不信你。”齐烨梁缄默良久,才道:“有些事,问出来,说明白才坦荡。我信你,才会当面求证。若我不信……陛下刚刚可是亲眼见了陆琛和吕闻台的下场。”

齐元嘉吸了吸鼻子,勉强被说服,但他还是觉得不舒坦:“可我都叫回兄长了,你还是叫我陛下。所以我们如今只是君臣,不再是兄弟了吗?”

齐烨梁认输:“一直都是。”

“那乔六呢?你到底是我们两个谁的兄长?”

“别闹。”

“那你还会不会怪我没有阻止陆家吕家?”

“……不会。”

齐元嘉自打齐烨梁出现在太和宫后便担心这个一向厉害的兄长会不会责怪自己,责怪他太过无能,如今怕挨骂的心终于放下,他折腾一阵,好歹止住抽泣。他爬起身,也不顾龙袍上的灰尘,直接坐回龙椅上。

“兄长此番南下与队伍失散后到底发生了何事?朝堂上人多口杂,我也不好细问,现在四下无人,兄长快说与我听听。”皇帝郁结已解,不由得对齐烨梁如何脱困好奇万分。

齐烨梁脑海中闪过青年清俊的面容与不可思议的力量,他不欲多言,简略道:“遇刺时我的确受了伤,所幸在临陶附近被一名好心的郎中救下,捡回一条性命。南下之前,陆琛对晁靖发难,但那陆家早已没落,不复前朝荣光。陆琛虽有些才干,可他入朝不久,又如何敢污蔑平西旧部?且派来行刺的假流匪们身手不凡,凭如今陆家的财力很难养活这批人,幕后定有主使。顺藤摸瓜,以陆琛和吕闻台的关系,查出吕家并不难。”

“乔六在边境捉住了冯锐,而我既然阴错阳差留在临陶养伤,不如就此机会打探一番。吕氏既然不安分,那也莫怪我让他们再无安宁。”

“受伤?”齐元嘉惊呼,后面的吕、陆之事几乎都没听进去,他焦急问道:“伤到哪儿了?不行,我得叫太医来看看,小地方的郎中能有什么本事,可别留下什么隐患。”

齐元嘉也习过武,他知道以齐烨梁的武功,若是单打独斗,大璋少有人能真正伤他。他见齐烨梁平安回来,还以为之前收到的奏报都是陆、吕两家的误传,不料齐烨梁是真的受了伤。

“且慢。”齐烨梁立刻阻止:“刺杀是否为吕氏一家主谋有待商榷,此事到此为止,不必深究。”

齐元嘉惊愕道:“兄长的意思是,其他世家也……”

齐烨梁:“姓卓还是姓范不好说,但无论是谁,吕闻台下狱,他们必然有所防范。”

事关朝政,齐元嘉不再坚持找太医,但他仍旧不放心:“不宣太医也罢,那兄长总得让我瞧瞧伤情,不亲眼瞧见我实在放心不下。”

齐烨梁说得轻巧,但齐元嘉总觉得他这个兄长有所隐瞒。

“……”

皇帝执着,齐烨梁自知若不遂他心意,这小子恐怕得寝食难安。他无奈之下解开衣装,露出腰腹。

时隔月余,那里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红痕,齐元嘉却仍然瞬间红了眼眶。

过了这么些天仍然能见到伤痕,可见当时情况危急。兄长便是在起兵时都未曾受过这么重的伤,想来此番当真是死里逃生。

“早、早知道就换个人南下了,我就不信朝中除了兄长和祝大将军,找不到其他合适人选……”

眼见皇帝又要掉眼泪,齐烨梁赶紧合拢衣装,头疼道:“可莫再哭了,外头宦官们可还在呢,他们该听见了。”

齐元嘉毕竟年轻,要脸面,闻言硬生生将泪意憋了回去。

折子上的文字有了具象,笔墨写就的“重伤”与亲眼所见的伤痕毕竟是不一样的。齐元嘉此刻对吕闻台和陆琛的恨意到达了顶点,若是可以,他恨不得立刻下令将二人斩首示众。然而齐元嘉拿不准齐烨梁的意思,若齐烨梁要留着两人以备他用,那便斩不得。

思虑再三,齐元嘉干脆直接问道:“依兄长之见,陆、吕二人可斩得?”

齐烨梁这一次和齐元嘉想法一致:“他们想杀我,却忘了我姓齐。陆氏吕氏挑战的是陛下的皇权,动摇的是大璋的军心。”他眼神冷冽:“大璋复国才四年,世家的心思就又活络起来。此番严惩陆氏吕氏便是让他们得个教训,别仗着自己当年的功绩就忘了如今是谁家天下。”

他上前两步,拍了拍齐元嘉的肩膀:“适才陛下问我可还记得初入这太和宫之事,我并没有忘记。你说你初心不改,我的回答亦如当初。陛下你才是最适合坐在龙椅上的天子。我的命运,从出生起便已注定,这是我的责任,我亦不会逃避。在陛下能够独当一面之前,我会当好这个摄政王,替陛下扫清大璋的隐患。”

“兄长……”齐烨梁突如其来的回应将皇帝感动得泪眼汪汪,他激动地想扑过去,如儿时一般抱住一直替自己遮风挡雨的兄长,但被齐烨梁用手臂拦住。

齐元嘉不甘心,企图蒙混过关:“兄长,我……”

齐烨梁一眼看穿,坚定拒绝:“你长大了,莫要撒娇。”

“……切,真小气。”

齐烨梁转移话题道:“对了,晁靖暂时待在我府上,待陛下处置后我便让他去该去的地方。”

齐元嘉有些摸不着头脑:“处置?晁靖此事纯属被人陷害,他何罪之有?”

齐烨梁不赞同:“晁靖通敌确是被人构陷,但他没有觉察内奸,犯了失察之过。有冤当申,有错当罚,且他出身平西,得其利好年纪轻轻便得以统辖安南诸军,那便要担得起责任。他兵败是事实,若是不罚,难免会让朝臣觉得陛下偏袒平西。”

“好,我听兄长的。”齐元嘉眼珠一转,嘴上答应,心中已有计较。

兄长只说要罚,却没说该怎么罚,不是么?

齐烨梁从临陶飞马回京,还未收拾便直接进了宫,眼下诸事已了,他便向皇帝请辞出宫。齐元嘉赶忙唤了万和顺进来,叮嘱他派人好好送摄政王出去。万和顺一直在外恭候,得了命令忙不迭地唤了几个机灵的小宦官伺候摄政王出宫。

齐元嘉站在太和宫殿门前,目送齐烨梁走远。他忽然侧头打量了一眼万和顺和垂头站一旁的知夏,双眸冰冷。

“知夏私联朝臣,混淆视听,来人,将他拖下去,杖毙。”

“是!”

禁军得令,立即将还未回神的知夏拖了下去。

爱徒突然被下令处决,万和顺既不知知夏做了何事,又害怕皇帝迁怒自己。他茫然无措,只好跪下请罪:“陛下息怒!一切都是奴婢的错,陛下龙体要紧,罚奴婢就是,可别气坏身子!”

齐元嘉冷眼瞧他:“你识人不清,确实该罚。罚你三个月俸禄,以后收徒记得擦亮眼睛。”

陆琛今日事发前,身为探花,常入宫伴驾,且所言所语总能合皇帝心意。齐元嘉一直以为只是年纪相仿,兴趣相投,对陆琛不免多了几分照拂。如今看来,哪有什么志趣一致?只是安插了人手在他身侧,刻意迎合罢了。

皇帝乘坐銮驾而去,独留万和顺跪在宫殿门口,迟迟不敢抬头。

万和顺从宣敬一朝当权大宦官的手中存活下来,又凭借自己的能力得了齐元嘉青眼,一路升至宦官总管的位置,自然最是通人心。

此时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