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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自娱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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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洞深处,潮湿的岩壁上凝结着血锈色的水珠。

Y/N坐在一张铺着黑熊皮的铁椅上。那是马卡洛夫的手下连夜从西伯利亚猎来献上的“贡品”。

没人敢抬头看她。

那日的场景还像烙铁般烫在所有目击者心里。那些骨渣嵌进木纹的裂缝里,至今还能抠出碎肉。

马卡洛夫对此视若无睹。

他甚至在餐桌上笑着举杯,“ЗанашегопрекрасногоВладыкупещеры(敬我们美丽的洞穴主宰)”

仿佛矿洞里多出一个凌驾于他之上的存在,不过,只是场无关紧要的游戏。

他当然不在乎。他只要她的血,她的基因,她体内那种能改写战争规则的力量。

Nikto像条被驯化的杜宾犬,终日徘徊在Y/N十步之内。

他替她撕开所有送来的食物包装,尽管她从不进食,会用枪托砸碎任何靠近她,未获允许者的膝盖骨,尽管她一个眼神就能让入侵者心脏停跳。

马卡洛夫冷眼旁观,嘴角噙着讥诮的弧度。

他太了解这种疯子了。

无论是Nikto对暴虐本能的臣服,还是Krueger那种把杀戮当呼吸的疯狗。

他们终会跪倒在更强大的毁灭面前,就像秃鹫围绕将死的猛兽盘旋。

某天深夜,Nikto突然用匕首割开自己的手掌,将血涂在Y/N椅边的岩壁上。

“你在做什么?”她问,竖瞳在黑暗中泛着银光。

“标记领地。”他的呼吸在面罩喷出灼热的雾气,“或者…..请您Отметьменя(标记我)。”

马卡洛夫说得对。疯子总是懂得认主。

一条毒蛇,一只豺狼。

但Nikto会承认自己的臣服与崇拜,他沉迷极致的毁灭,就像对火焰的执念。

他会主动投身火海,就像他会主动走进她周身萦绕的硫磺雾中,让皮肤被腐蚀出焦黑的纹路,似乎那是某种神圣的烙印。

他渴望的不是统治,而是同化。他希望自己成为毁灭的一部分。

而Krueger不同,他不会臣服于任何东西,他享受杀戮,但绝不会沉迷,对于Y/N他只想占有。

他从不崇拜毁灭,他只崇拜胜利,而拥有小猫的过程,对他而言就是在获取胜利。

如果Nikto想融入火焰,那么Krueger只想驯服火焰,或者至少,让它只为自己燃烧。

Ghost与Keegan,Konig在矿洞外围划下领地,用各自不同的方式四处留下战书,逼马卡洛夫现身,逼他走出那座被Y/N笼罩的矿洞。

Ghost彻底消失,连热成像都捕捉不到他的踪迹。

但他却让马卡洛夫的人不断发现同伴的尸体,喉咙被割开,面罩被摘掉,脸上刻着“我知道你在哪”的俄语血字。

每一天,Ghost都会在月亮升起前潜入矿洞的外围,对着那个唯一的频道,说出那些他几乎从不开口的句子。

“你还喝不喝热可可,我可以给你弄一车回来。”

“说了教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之后态度对你好点,行了吧。”

电流杂音混着他呼吸的滞重,像在拷问这片死寂的黑暗。

如果她还存留一丝人性。

他会带她走。哪怕她下一秒就可能撕开他的喉咙,哪怕她的竖瞳里只剩下兽性的冷光。

他可以学,可以试,可以用命去赌怎么压制她的疯狂。

反正他早就习惯与各种怪物共舞。

但如果。

如果她歪着头看他,像看一块无生命的岩石,如果她彻底沦为“它”

Ghost不知道。

或许,他会亲手终结她。必须是他。是他第一个把她带回来,是他第一个触碰她,是他…..

也该是他最后一个送她走。

Keegan没有像Ghost那样消失,他与konig呆在一处,可他并不像Konig那样无差别攻击。

专挑高价值目标下手,瘫痪敌方后勤,他会故意受伤,让敌人以为他虚弱,再反杀追击者,把尸体摆成指向矿洞的箭头。

他与konig交流很少,但Keegan会主动清理konig遗漏的侧翼,形成无死角的绞杀网。

他们要的不是潜入,而是宣战。

而Krueger,这只豺狼与他们的做法一样,驻扎在离矿洞不远的地方,他更隐秘,更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潜伏在更远的山脊线上,狙击镜的十字线偶尔扫过矿洞入口,又迅速移开。

他只是在观察,计算,等待,他在等一个破绽。

也许是Y/N的力量失控的瞬间,也许是马卡洛夫按捺不住对Ghost他们主动出击的时刻,

又或者等一个能亲手绑走她的机会。

某天深夜,在Y/N再次去火山口的温泉,便遇到了藏匿已久的Krueger。

他堵住了去路,枪管懒散地抵着她的肋骨,声音里带着戏谑的沙哑。

“Katzchen小猫,还记得我吗?你知道马卡洛夫打算怎么用你的吗?”

Y/N的竖瞳微微收缩,但脸上依旧没有表情,Krueger低笑,枪口顺着她的脊椎缓缓上移,直到抵住她的后颈。

“他要把你拆解成武器,而我,只想拆解你现在的不在乎。”

他迅速抬起另只手,针尖刺入她颈侧,拇指推尽药剂,一气呵成。最大剂量的神经麻醉剂,足够放倒一头大象。

但Y/N连睫毛都没颤一下,她早就察觉到了他的靠近,只是懒得反应,这道气息很熟悉,根本威胁不到她。

Krueger盯着她毫无波澜的竖瞳,挑了挑眉,却又在下一秒低笑出声。

她没杀他。甚至允许他触碰。这算什么?施舍?还是某种默认?

他的指节擦过她的脸颊,触感像在抚摸一尊冰雕。

“现在的你,是不是什么都不在乎?” 他的嗓音沙哑带笑,“那不如。”

他的目光扫过她身上的华服,那是马卡洛夫特意从东方运来的黑绸礼服,血红钻花在暗处泛着妖异的光,像凝固的血珠。

真适合她。

一朵开在地狱边缘的彼岸花,一株染了毒的罂粟。

美丽,致命,且毫无人性。

Krueger的拇指按上她的锁骨,力道足以留下淤青,“让我看看,你还能不在乎到什么程度?”

男人的手指勾住她衣领的边缘,黑绸如夜潮般滑落,堆叠在脚边,像一场无声的献祭。

他的枪管贴着她的脊背缓缓下移,金属的冰冷与她皮肤的苍白相贴,而她依然无动于衷。

要是过去,Y/N一定会踹翻他,或是面无表情的将枪夺走,再扔他个白眼。

他抚过她的下颌,脖颈,锁骨,指尖带着刻意的力道,仿佛在测试这具躯壳下是否还藏着一点人类的战栗。

没有。

Y/N只是用那双非人的竖瞳注视着他,目光像是穿过了他,落在某片虚空里。

不是抗拒,不是羞耻,甚至不是轻蔑,只是纯粹的无关紧要。但在Krueger眼里,这却是最致命的纵容。

她在允许他。她在邀请他,弄坏她。

他的呼吸加重,枪管抵住她的后腰,另一只手掐住她的喉咙,拇指按上她的脉搏。

没有跳动。

他突然笑了,笑声低哑,像是发现了什么荒谬的真相,“你现在,连活着都不是了,对吧?”

Y/N的睫毛终于颤动了一下。或许是因为这句话,又或许,只是风吹动了温泉的烟雾。

这反而让Krueger更加兴奋,驯服野猫有什么意思?要驯服,就该驯服虚无本身。

Krueger猛地收紧手指,抵上她的腰,“Mein liebes Katzchen(亲爱的小猫),你比以前更让我满意啊?”

他的枪管继续下滑,抵在她的脊椎末端,另一只手扣住她的髋骨,指节往下,陷进肌肤里。

“既然你什么都不在乎……”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像某种危险的耳语,“那不如,让我看看。这里,会不会咬人?”

水雾突然被撕裂。

一道黑影如炮弹般撞向Krueger,漆黑的面甲在暗处划过一道反光,Nikto的拳头砸在Krueger脸上,骨裂声清脆得像折断的树枝。

“Ублюдок(杂种)” 他的俄语扭曲变形,喷出灼热的嘶鸣,“Ктотеберазрешилкнейприкасаться?!(谁允许你碰她)”

Krueger踉跄着后退,枪管在地上擦出一串火星,却低笑着抹去嘴角的血。

Y/N站在原地,黑绸衣袍半褪,露出苍白的躯体。竖瞳转动,正“看”向这场冲突,却没有多余的表情。

Nikto掐住Krueger的喉咙,将他狠狠掼在树上。抽出腿侧的匕首,刀尖抵住Krueger的颈动脉。

“你该被烧成灰。” 他的声音像砂纸在摩擦,“撒在她脚底下。”

Krueger的瞳孔因缺氧而扩大,却还在笑,他的指尖故意蹭过Nikto面甲,“想舔你主人的味道吗,看门狗。Und ich bin ihr Herr(而我才是她的主人)”

Nikto的眼瞪大,刀刃猛地压深半寸。

“很吵。”Y/N的声音,轻得像风,冷得像冰。

Nikto的刀尖顿住,Krueger的喘息凝滞在喉咙里。

她抬手,乌发滑落,露出布满诡异纹路的小臂。硫在她掌心凝聚成棱柱,指向两人之间。

“要打,就死远点。”

Nikto的刀刃缓缓收回,他松开钳制,任由Krueger滑落在地,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再施舍。

全部注意力重新回到Y/N身上,像狂信徒收敛杀意,回归最原始的虔诚。

他拾起滑落的黑绸衣袍,指节小心避开那些嵌在布料上的血红钻花,似乎它们是什么神圣的图腾。

他的动作很轻,近乎一种仪式,为她拢好衣领,抚平每一道褶皱。仿佛刚才的暴怒从未存在。

Y/N任由他摆布,无波无澜。她不在乎他的忠诚,也不在乎他的杀戮。

Krueger撑着树干站起身,他低笑,“下次见,Mieze(咪咪)”

然后,他后退两步,转身隐入黑暗,树影吞没他的轮廓,只有枪管在月光下反射出转瞬即逝的冷光。

安静了,Y/N满意了。她并无有想杀Krueger的欲望,即便他那么吵。

而眼前这个人,很静,她注视着Nikto,又望向远处沉寂的火山口。

然后,她闭眼。

轰!!!

火山口骤然喷发,岩浆如赤红巨龙冲天而起,浓烟翻滚,硫磺与灰烬瞬间遮蔽了半边天空。

但仅仅几秒后,一切又诡异地凝固,岩浆在半空凝结成黑色结晶,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强行镇压。

她只是随意一下,就像孩子拨弄玩具。

但这一瞬的毁灭,已足够让Nikto的瞳孔紧缩,面甲后发出近乎亢奋的嘶鸣。

沸腾的不只是岩浆,还有他的血液。

Y/N却突然感到一丝异样。她垂眸,看向自己的指尖,正在发颤。

疲惫?还是困意?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自从失去五感,她不再需要睡眠,不再需要喘息,仿佛是个永远清醒的怪物。

可现在,温泉水漫过她的肩膀,热度渗入皮肤,竟让她感到一丝久违的昏沉。

是刚才控制火山的消耗,还是她的力量从一开始不稳定?

但她懒得深究,索性闭上眼,任由自己沉入温泉深处。

如果这就是“困”,那睡一觉也无妨。

反正,没人敢打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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