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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我想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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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不先关心自身却马上问余意洲的手臂,那个在冰水下都不会挣扎的人,却会因为这种拙劣的谎言,把自己最后一点生活费都转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余值犹豫着补充:“其实那孩子当年是因为赌博成性,在会所陪酒被拍到才......”

“够了。”

余意洲抬手打断,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他需要独处,需要时间消化这些信息,需要确认自己的心脏还能承受多少这样的疼痛。

当余值轻轻带上门离开后,余意洲的掌心终于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纷纷扬扬的雪花拍打着玻璃,像是无数细小的叹息。余意洲望着熟睡中的许宁,少年苍白的脸在暖黄灯光下近乎透明,仿佛随时会消失。

这五年,他的阿无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被至亲送进地狱般的戒同所,出来后又被所谓的“长辈”欺骗,甚至......连随手帮助的陌生人都能肆意践踏他的善意。

余意洲的指尖轻轻贴上冰冷的玻璃,隔着一段无法跨越的距离,描摹着许宁的轮廓。

“如果早一点找到你就好了。”

“如果在你最绝望的时候,能抱抱你就好了。”

玻璃映出他通红的眼眶,余意洲就这样看着安静躺着的,没有生气的许宁。

“对不起......”

余意洲的声音轻得几乎消散在空气里。玻璃上倒映着他通红的眼眶,和病床上许宁安静到近乎透明的身影。

“扣扣——”

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余意洲闭了闭干涩的眼睛,转身开门。

“妈?”

姜婉珠端着雕花食盒站在门外,发髻间落着未化的雪花。她看了眼儿子憔悴的面容,又越过他的肩膀望向隔着玻璃里病床上的许宁,眼神柔软下来。

“年夜饭大家都吃过了,想着你们还没吃......”她轻声说着,将食盒放在茶几上。掀开盖子,热气裹着海鲜粥的香气弥漫开来,“老爷子特意让厨房熬的勒,说小宁醒了能暖暖胃。他还没醒你先吃,还热的有哩。”

余意洲盯着那碗粥,喉结滚动了一下:“本来答应带他去吃海鲜年夜饭的......”他的声音哑得厉害,“结果连除夕都让他在病床过了。”

姜婉珠抬手整理儿子凌乱的衣领,指尖碰到他凹陷的锁骨时顿了顿:“这不是你的错。”她的目光扫过余意洲瘦削的脸颊,这半个月他肉眼可见地憔悴下去,“你也得好好吃饭嘞,看看这脸色......”

食盒第二层是几样精致的家常菜,都是余意洲小时候爱吃的。姜婉珠摆好碗筷,突然从手包里取出几个鼓鼓的红包。

“老爷子给的,你爸给的,还有我的。”她将红包轻轻放在桌子上,红纸映着余意洲消瘦的脸,“你二叔三叔们也包了嘞,说等阿无好些了亲自来看他。”

余意洲看着那些红包,窗外的雪渐渐停了,远处传来隐约的鞭炮声。姜婉珠摸了摸儿子发青的眼圈:“去洗把脸嘞,我来守着。”

余意洲摇摇头,回到了病房,在床边坐下。他小心地握住许宁露在被子外的手,那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我陪着他。”

窗外的雪渐渐停了,姜婉珠轻轻带上门离开后,病房里重归寂静。

余意洲坐在床边,握着许宁冰凉的手,望着他苍白的睡颜出神。

“扣扣——”,不知道过了多久,轻微的敲门声打破了宁静。余小舟抱着个保温桶,蹑手蹑脚地溜了进来。

“小宁哥哥还在睡吗?”他压低声音,眼睛却亮晶晶的,“偷拿了厨房的虾饺!李玉叔叔说病人不能吃,但我知道小宁哥哥最喜欢......”

话音未落,余尚就出现在门口,无奈地摇头:“医嘱都记不住?”他身后,姜婉珠端着合规的病号餐,目光温柔地扫过两个年轻人交握的手。

余意洲这才发现,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远处零星的鞭炮声提醒着,这是除夕的夜晚。

“重新熬的海鲜粥嘞,我们来看看小宁醒了吗。”姜婉珠将食盒放在床头柜上,几个烫金的红包从她的手包里露出来,“这些是老爷子的几个兄弟包的......”

她的话被突然醒来的许宁打断。他睁开眼,最先看到的不是病房的天花板,而是床头柜上那几个“平安喜乐”的红包。许宁怔住了,指尖微微颤抖。

“爷爷他们给你的压岁钱。”余意洲轻声解释,声音还带着守夜的沙哑。

许宁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的眼眶有些发热:“我......很久没收到红包了。”

余小舟趁机把保温桶往许宁跟前推了推:“还有虾饺!”

众人哭笑不得时,窗外突然炸开一朵巨大的烟花。绚烂的光透过玻璃,在病房里投下流动的色彩。许宁转头,发现余意洲的眼底映着同样的光芒。

深夜,当所有人都离开后,许宁喝了粥又一次睡下了。现在许宁清醒的时间不多,大部分都是睡着的,但李玉又说是正常的,病人需要睡眠来补充身体机能。余意洲依旧守在床边。

“哥......”许宁突然动了动,在零点的钟声中醒来。他看见余意洲靠在椅子上睡着了,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许宁悄悄伸手,指尖刚刚碰到余意洲的衣角,就被一把攥住。

“不舒服?”余意洲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却第一时间去按呼叫铃。

许宁摇摇头,指向窗外最后一朵绽放的金色烟花。那光芒映在他眼底,像是重新点燃了熄灭已久的光。

“新年快乐......”

余意洲怔怔地望着,突然发现许宁的嘴角扬起一个极浅的弧度。他下意识收紧手指,仿佛抓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床头柜上,那些红包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温柔的光晕。

许宁轻轻动了动身子,眉头微蹙,似乎有些不适。余意洲立刻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怎么了?”

许宁咬了咬下唇,声音细若蚊蝇:“想......上厕所......”

余意洲这才想起,这几天昏迷时用的尿管已经撤掉了。他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我抱你去。”

“不用......”许宁试图自己撑起身子,但手臂刚用力就软了下去,整个人又跌回床上,呼吸急促了几分。

“别逞强。”余意洲不由分说地将人打横抱起,感受着怀中轻得吓人的重量。许宁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却也没有再挣扎。

到了卫生间,余意洲轻轻将人放在马桶上:“坐着上可以吗?”他看了眼许宁松垮的病号裤,“我帮你......”

“我自己来......”许宁的声音越来越小,手指无力地揪着裤腰,却怎么也解不开。最终他只能红着脸,任由余意洲帮他整理好衣物。

上完厕所后,许宁靠在洗手池边,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余意洲注意到他光着的脚踩在冰冷的瓷砖上,立刻将人重新抱起:“怎么不坐着等我来?”

“要洗手......”许宁的声音虚弱却固执,“上完厕所要洗手......”

余意洲心头一软,先把他放回床上,又拿来湿毛巾仔细擦净他的双手。许宁靠在床头,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被角,突然小声说:“我想洗头……”昏迷的病人肯定是不能洗澡的,但身上许宁感觉不到什么不舒服,想来余意洲每天都在擦,但头发真的……感觉自己都闻到快臭了。

“不行,李玉说你还要在床上躺两天,不能洗澡不能洗头,不然会受凉。”余意洲在这方面不会依着许宁。

“可是都臭了……”许宁皱着眉头说。

余意洲认真想了一下:“或者你可以剃成光头,那样擦澡就可以顺便把头擦了。”

许宁:“……”他又用那双黑漆漆的眸子盯着余意洲,直到余意洲被盯着受不了,举起手准备投降。

“我错了我错了”余意洲想了一下:“但是头发还是等两天,你不出门没事的。”

“可是……但还是臭……”许宁有些不高兴了,还想说什么,却被一阵眩晕打断,整个人往旁边歪去。余意洲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感受到掌下单薄的身躯在微微发抖。

“好了,不许可是了。”余意洲放柔声音,帮他调整好靠枕,“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等你好了,想洗多少次头都行。”

许宁抿了抿嘴,虽然还是不太高兴,但也没再坚持。他悄悄往余意洲那边靠了靠,像是寻求温暖的小动物。余意洲心领神会地握住他的手,感受着那纤细的手指在自己掌心微微蜷缩。

窗外,新年的第一场雪又开始飘落。病房里,两个依偎的身影在灯光下投出温暖的剪影。其实许宁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本来就是小心翼翼的人,但是一遇到余意洲他就想耍小性子。

他好像知道,余意洲会包容自己,就像自己的哥哥会无条件答应自己所有的事。许宁其实很多时候都很羡慕余小舟,他有哥哥疼着,甚至有两个,不对,现在加上许宁自己就是三个。

但是现在自己只要余意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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