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露在燃酒吧玩得太嗨,成功把自己刺激地晕了过去,等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已经回到了别墅,正被楚然稳稳抱着上楼。
头顶的灯光随着楚然一步一步地迈动,一荡一荡地晃着。她就像被抽干了一样,无力地靠在他的怀里无法彻底清醒,只有身上的肌肉还在失控地微微兴奋抽搐着,而她的感官似乎也未完全从那个房间里抽离出来,鼻尖仍缠绕着一股混有红酒的血腥味。
她被楚然抱进了房间,抱到了床上,他帮她脱掉了鞋子,盖上了薄毯,他拍了拍她的背,吻了吻?她的脸。
在熟悉的气息下,她如同泡在温泉中,心身满足地沉沉睡去。
经过了那样的刺激,她以为自己会睡得不安稳,可是她连梦都没做一个,一觉到了大天亮,连带着她原先的那股怒气也一起消了。她是不再愤怒,但别指望她对楚然能有好脸色。
由于睡着太舒服,哪怕醒了也不愿意起来,她抱着薄毯蹭了蹭,闭着眼睛继续赖床。
咚,咚咚……
一阵不急不缓的敲门声响起,成露微皱眉头,翻身不去理会。但她忘记了楚然的执着和他的不要脸。
“那我进来了。”又敲了几声没收到回应,楚然高声喊了一句,给了她两秒的准备时间,径直打开了门。
成露没去做准备,她背对着他侧躺在床上,没准备让他进来。她闭眼不动,假装自己还在睡觉,可楚然像是知道她已经醒了,或者就是为了吵醒她,进来后一屁股坐到她的床上,伸手推了推她。
“起来吃早饭。”
她闻到了红枣小米粥和茶叶蛋的味道,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噜响了起来。昨晚就喝了几杯酒,又玩得那么嗨,刚才还不觉得,如今在食物香味的诱惑下,怎么可能还保持得了淡定。
她感觉床微微震动了起来,他竟然偷偷笑话她?
哼,成露抱着薄毯,越发不想理人。
咕噜噜……
“噗哈哈……嘶,咳咳……我,我给你放这儿了,不够下来再添。”楚然终于憋不住,笑出了声,可笑到一半突然奇怪地停了,可能是顾忌到她的自尊心,到底是给她留了面子,也留下了早餐。
等房间恢复安静后,身后那股香味越发明显勾人,成露不再折磨自己来,爬了起来。
床头柜上果然摆着一小碗色泽黄亮的粥和一个已经剥好有着漂亮酱红花纹的鸡蛋,她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蛋喝了一口粥,浓郁的茶香在柔腻香甜中久久不散,她不由得吃了第二口,第三口。
早餐应该才做出来没多久,在她吃的时候,不烫不冷正合适,分量也配得刚刚好,就着最后一口茶叶蛋喝完最后一口小米粥,成露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肚子虽然有了底,但也被彻底勾起了食欲,想再来一碗,再来一个。
这个时候,她不再扭捏,楚然那个狗男人,不值得她放在心上。
她端着托盘,带着空碗下了楼。
楚然可能也刚吃完早饭,正从厨房出来向客厅的沙发走去。
他依然是白衬衣黑西裤老打扮,连领带都一如既往地紧系在脖子上。不过让成露比较奇怪地是,他竟然加了件外套,尽管这是他的标配,但现在已经进入夏季,在没外人的情况下很少穿,虽然别墅里开着恒温空调不会热,可他这个举动仍很引人注意。
有毛病,成露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楚然似乎真的有点毛病,哪怕他走起路来仍旧自信从容,但成露还是从中发现了一丝异常,他的步调较平日慢了半拍,而且姿势隐隐有些别扭,像是腿有问题。
他受伤了?
她虽然打定主意不再理他,但怎么可能做得到一点都不关心,否定也不会发现他刻意隐藏起来的那点异样。或许就是因为这么分了神,她竟然误判了楼梯步数,踩空了最后一个台阶。
好在有人接住了她。
楚然见她下楼,原本向沙发走去的脚步一转,向她走来,手伸着要接过托盘,结果他连同她一起接住了。
“谢谢,”成露还是恩怨分明的。
“嗯,”楚然面色如常地回答,如果忽略他额头突然浸出的那层薄汗,还有接住她瞬间压抑的闷哼,可能是动作太大,牵连到了伤口。
成露晃了晃神,张了张嘴,想问他是不是受伤了,可张了一下又闭上了。关她屁事,她可没这么快就忘记他前两天的戏弄。
她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厨房的小米粥和茶叶蛋上,楚然可能猜到她没吃够,早餐都保温着。她也没客气,直接在厨房里享用起来,而楚然则像是看猴子似的,轻轻侧靠在门框边望着她。
“跟个小猪一样。”他带着笑意感叹了一句。
哦,原来不是猴子是猪呀,成露不由瞪了他一眼。
“我有说错吗?锅里的粥都见底了,饱没?要不要我再给你煮点面?”明明是关心的话语,但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刺耳?
本就对他心怀愤恨的成露怎么可能还控制得住自己的脾气。
厨房滑门半关着,楚然高大的身躯堵在那里,让出口更加狭窄。尽管他见她要出去,背贴在门框上让出了位置,但这点位置还是不够用,如果直接这样通过,势必会碰到他的身体。
意识到这一点,成露顿时烦躁不已,又被他激起脾气,加上之前的种种,她动作异常粗鲁,力道异常巨大地向两边一推。
滑门唰得一下狠狠撞到另一边的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楚然嘶得一声狠狠撞到门框上,发现痛苦的一声呻吟,他的脸色再也维持不住猛地苍白起来。
成露一惊,心莫名一悸之后剧烈跳动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的,她愧疚慌张地扶住他,“怎么了?受伤了?”语气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的关心。
“嗯,没事,被小野猫抓了。”楚然闭着眼睛缓了缓,不知是痛还是恨,每个字都是咬着牙说的。
他这副不愿多讲的样子,又成功让成露生了气,当她愿意管他吗?但不管怎样,她刚才的确不对,她竟然把他推到门框上撞伤了?还是,他背上原本就有伤?脑海中突然闪现出昨晚晕倒前的最后一个画面,随后摇了摇头,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是2号。
她实在想象不出楚然主动脱了衣服求她鞭打的样子。只道是昨晚过得太刺激,让她还未完全抽离出来。
“你在想什么?”楚然应该缓过劲了,见她出神不满问道,
成露望了望他,没有找出破绽,想起昨天是被他送回来的,不由怀疑道,“昨晚你在燃?”
“哦,原来你在想那个野男人呀?小身板不行,心倒挺花,玩得够野呀。哈,敢做不敢当?”
楚然少有这样嘲讽她,不过见她脸色下沉,还是识相地转移了话题,“你闺蜜给我打的电话,我正好下班路过,就过去接的你。”
这算是解释了他送她回来的原因。其实那家酒吧就在他公司旁边的商圈中,他给的这个理由也算合理。
成露觉得自己想多了,看他情况稳定,不再理他,回了自己的房间。她给闺蜜打去电话,那边响了一会儿没人接,她正准备挂断,却又突然通了。
“啊……”一道压抑不住的呻/吟抢先传了过来。
成露愣了一秒,这是闺蜜在办事?大白天的真有雅性啊,她手一动就想挂了,不料闺蜜破碎的声音又传来,“什么,事?”
她都问了,成露也不好直接挂,假装不知地赶紧问,“昨晚你给楚然打的电话?”
“嗯,嗯啊……”闺蜜像是被揍了,叫得那个惨,成露急忙挂断。
捂着心缓了一会儿,不禁又担心起楚然起。两个房间相邻,等她回过神,她已经站到了他的房门前。她狠狠鄙视了一下自己,抬手就要敲门,结果发现根本没关,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虚掩的房门内传来。
她心一动,悄悄推开门,蹑手蹑脚地偷偷潜了进去。
楚然没在卧室,他在卫生间里,成露走了过去,他高大的身影缓缓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可惜没等她看清楚,楚然就像感觉到她似的,猛地拉紧半松的衬衣,一边急急扣着纽扣,一边转身望向她。
于是成露就只看到他终于露出来的脖子和肚子。
哪怕只有一小段,一小片,却依然带给了她莫大的震撼,毕竟她是第一次见到他衣服下的风景,打雷那次不算,她当时根本没有心思去注意这些。
现在她注意到他过分性感的喉结,他过分紧实的腹肌。她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带着心虚,带着……
“好看吗?”楚然恢复淡定,戴着眼镜的眼睛半垂着,竟然当着她的面缓缓撩起衣摆,露出了更完整的肌肉。
“成秘书胆子挺大啊,居然敢打老板的主意。”楚然向她慢慢走来,“你也想对待昨天那个男人一样对待我吗?”
随着楚然突然压迫感十足的靠近,成露不禁心慌后退了两步,居然隐隐有了期待和渴望。
然后,他猛地向下拉好衣服。
“我可是很贵的,再说我妈知道了一定会打死我,对,还有你。”
他的画风一下变了,或者说恢复了正常,成露丢脸丢到太平洋,像往常每一次一样,恼羞成怒地喊了一声,“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