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的一声响。
他有点懵。
这是她第一次在没喝醉的情况下主动亲他。
她抬眼看着他笑,听见有人走过来的声音,转头看那边,等人走了之后,又转头看他笑。
这次,她给他做预告。
她说:“我想再亲你一下,你再过来点。”
他挪到她身边,喉结滚了滚,深情地看着她。
她听见又有人走过来这边了,在他耳边说:“等一下。”
看到人走了,她想转头去亲他,但他忍不住了,猛地在她的脸上亲了两下。
亲得很响亮。
这时,大人们走过来这边,刚好看到这一幕。
彭恒很尴尬,他看到彭力强行抓着林香的脖子,迫不及待地在她的脸上亲,不知所措地看林香的妈妈和她外婆的脸色。
坐在轮椅上的林香也抓住彭力的脖子,猛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三下。
然后,又轮到彭力。
他又坐近了些,和她紧贴,在她的脸上亲了四下。
彭恒尴尬地咳嗽。
在沙发上亲脸的两个人同时转头,看见大人们站在那边,脸红了。
“到时间睡觉了。”外婆走过来对她说。
“等一下。”她侧身,又在彭力的脸上亲了一下,在他耳边对他说,“我要睡觉了。”
外婆要推她回房间。
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抓住彭力,问:“你什么时候回北港?”
他说:“周日晚上。”
她眉开眼笑地点头,说:“好。”
等她们都走了,彭力走到陆霆面前,问:“医生怎么说她的病情?”
陆霆随意地撩头发,坐下说:“小伤,没什么大问题,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彭力走到他面前,严肃地问:“医生是不是要她准时按照睡眠时间休息?”
林葚也觉得不对劲,走过来,问:“小伤,为什么刚睡醒没多久就又要睡?”
彭恒也走过来,抓着他,说:“再说谎,我揍你。”
陆霆站起来,打了个哈欠,说:“真的小问题,别担心啦,我困了,先去睡午觉。”
-
下午五点。
林香出房间,看见彭力在客厅逗小布丁。
她按了轮椅上的键。
他听见声音,抬头看见她一个人过来,站起来走过去蹲下。
她一靠近他,就伸手摸他的脸,问:“你下午干什么了?会不会无聊?”
他蹲着摇摇头,说:“我们去温室花园,学怎么种蓝花楹,你是不是很喜欢蓝花楹?”
她捏他的脸,点头说:“嗯,很喜欢。”
他抚摸她的手,转头去亲她的掌心,说:“那我要仔细学,以后种很多的蓝花楹。”
她俯身,弯腰去亲他的额头,然后用命令的语气,指着她的额头,说:“亲我。”
他微微踮脚,虔诚地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她说:“你推我我去看蓝花楹。”
他说:“好的,帅哥收到,出发咯~”
刚到温室花园门口,她把门关了,拉他的手,抬眼看他,说:“这里没人,你偷偷亲我。”
他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只是亲一下,他的脸就全红了。
她站起来,抓着他的衣服,说:“你下来点,我要亲你。”
忽然,有人敲门。
她生气地皱眉,迅速扯他的衣服,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转身走去开门。
站在门口的人是张珊。
林香一下泄了气,小声喊她:“妈妈。”
张珊把毯子拿进来,放在轮椅上,又走回去拉好她衣服的拉链,嘱咐她:“妈妈等会要去机场了,你在家要乖乖听外婆的话,按时吃药,按时睡觉,知道吗?”
她乖巧地点头,说:“知道了。”
张珊和彭力打招呼,转身走了。
林香关门,转身对彭力笑,说:“没人了。”
他对她笑,跨步走过来,搂着她的腰,亲她的脸蛋。
没过几分钟,又有人敲门。
这回是林葚和彭恒,他们拿着种植工具走进来。
彭恒说种这个还蛮有意思的,回去也想搞一个温室种花。
林香和彭力迅速分开,尴尬地抓头发,左看右看。
等彭恒和林葚转身走进温室里面,林香抓住彭力的手腕,踮起脚尖,迅速地亲了一下彭力的下巴。
彭力稳稳地搂着她的腰,宠溺地看着她笑。
她像是做坏事得逞的小孩,抬头开心地对他笑。
他和她一起走进温室花园里面,被她牵着往前走,看着她的背影,从后面抱住她,问:“你手机还没拿到吗?看了我给你发的消息吗?”
她摇摇头,抬起手挂在他的手腕上,说:“还没,你给我发什么了?”
他靠近她的耳朵,小声说:“我说我牵挂你,我说小狗很想你......”
-
晚上。
林香很早就睡了。
临睡前,她和彭力在门前拥抱。
两个人在对方的耳边说悄悄话,说了很久。
直到外婆来催她必须得进房间睡觉了,她才依依不舍地和彭力告别。
进房间后,她吃了药,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半夜三点。
她做噩梦醒来,想喝水。
房间里的水喝完了。
她开门想去倒杯温水喝。
一打开门,她看见彭力靠在门前的墙上,专注地看着她的房门。
月光勾勒他挺拔的轮廓。
他急切地走过来,温柔地抚摸她的脸,擦掉她额头的细汗,问:“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不知道他在这站了多久。
她难过地流泪,抓着他的上衣,问:“你怎么不敲门?”
他擦掉她脸上的泪,抱住她,小声说:“怕吵醒你。”
她双手环抱住他,挨在他身上,问:“你站了多久?”
他抚摸她的头发,抱她起来,走向客厅,“没多久,是不是渴了?哥哥给你倒水喝。”
走到客厅,他把她放在沙发上,擦她脸上的泪水,蹲下说:“等一等,哥哥去给你倒水喝,好不好?”
她乖巧地点头,说:“好。”
小灯被打开。
一楼稍微亮了些。
他倒了杯温水过来,手拿着杯子要喂她喝。
她脸上带泪地笑,说:“我自己可以喝。”
他摇摇头,说:“让我照顾你嘛,我想喂你喝。”
水喝完了。
他要抱她起来回房间。
她按住他的手臂,拉他坐下,说:“我告诉你一件比较可惜的事。”
他问:“嗯?什么 ?”
她说:“离开芭提那天,上车前,我想亲你,可是我不敢,我是胆小鬼。”
他坐近,抚摸她的脸,在她脸上亲了亲,说:“你不是,我才是胆小鬼。”
她拉他的上衣,让他往下点,抬头去亲他的脸。
又是蜻蜓点水似的亲。
他被亲得心里直痒痒,抱她坐在腿上,指着自己的脸,让她继续亲。
她在他脸上狂亲,最后和他贴着脸笑,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胳膊,问:“人类为什么那么喜欢亲亲啊?”
他搂着她的腰,开始狂亲她的脸,说:“我也不知道,我从很早之前就很想亲你了。”
她挨在他怀里,小声说:“你找不到我,是不是很着急?我没有忘记你,我每天都很想你,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想你更喜欢你。”
之前,她给外婆打电话,说她不能和他说她喜欢他,如果她说了她喜欢他,她得说她的悲伤,她的烦恼,她的不堪。她不想他知道这些,她希望在他眼里的她永远是干净漂亮的。
外婆说爱一个人就会爱她的悲伤,她的烦恼,她的不堪,如果不是,那就不是爱。
她问外婆:“你说他会理解我的缺点吗?”
外婆说:“他一定会。”
他紧紧地抱住她,迷恋地亲吻她的脸,说:“我很想你,很担心你。”
她靠近他的耳朵,小声说:“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学着她的语气,小声问:“什么秘密?”
她说:“在悉斯的最后一晚和在芭提的三个晚上,你喝醉了,我们在床上亲了好久。”
他嘴角勾起,装作惊讶的样子,问:“噢~你愿意给我亲呀?”
她埋在他肩膀上,承认道:“我也亲你了。”
他又装作惊讶地”噢”一声,说:“你也亲我了呀,那是你亲我比较多,还是我亲你比较多?”
她摇摇头,说:“我不记得了。”
他抚摸她的脸,说:“肯定是我亲你亲得比较多。”
她问:“为什么?”
他说:“因为我爱你比较多呀。”
她搂住他的肩膀,整个人陷在他怀里,小声说:“你怎么会说这么多这样的话?”
他问:“嗯?什么话?”
她说:“让我心动的话,逗我开心的话。”
“那可能是因为......”他耳根也红了,整个人身体发热,抱着她克制地摸着她的手,“因为我太想勾引你了。”
她把脸埋在他胸膛上,在他怀里乱蹭。
他宠溺地抚摸她的头。
她在他耳边小声说:“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最想你吗?”
他问:“什么时候?”
她说:“睡觉前,每天晚上睡觉前我最想你,好想抱着你睡觉,我好后悔为什么总是等你睡着才敢抱你亲你,为什么那么胆小。”
说完了,她心跳得很快,问:“我是不是很肉麻?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肉麻?”
他把她放下,和她半躺在沙发上,亲昵地拥抱。
风在窗外呼呼作响。
月光照进来,没照到他们。
他们躲在月光背后耳鬓厮磨。
“很晚了,该睡觉了。”陆霆开了灯,站在灯的墙壁开关下,敲了敲墙,对他们说。
陆霆的视角,只能看见彭力的身体。
都不用走过去看,就能知道现在他们肯定是抱着的。
陆霆看他们都不起来,说:“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待了二十分钟,忘了医生跟你说什么了?”
彭力抱她起来,往她的房间走去。
他们经过陆霆的位置时,林香很凶地看陆霆一眼。
陆霆气笑了,勾起食指敲她的脑门。
她也勾起食指,敲了一下空气,很凶地警告他。
毫无威胁力的警告。
陆霆去把保温壶拿进来,跟着他们进房间,从抽屉里拿出药,对彭力说:“她半夜经常醒,药在第一个抽屉,一天吃三次药,如果半夜醒了就给她吃桌上的这瓶药,这个治睡眠的,早上打一次针。”
彭力看见陆霆打开的抽屉里装满了注射器和药水,还有棉签消毒水,心猛跳。
陆霆解释道:“这些不是都得全打完,有备用的,早上会有医生过来给她复诊,打针。”
林香坐在床上,仔细听着陆霆说话,怕他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陆霆:“司令请了心理医师,每周一和每周三过来,你不在,不过你还是得知道一下。”
林香拍了拍床,警告他不要往下说。
陆霆不理会她,对彭力说:“也给佳静请了心理医师,她们刚从战场回来,得做心理治疗......”
他回头看见林香瞪他,笑着说:“干嘛?你们不是已经说开了,互相表明心意了吗?既然这样,这些事他就得知道。”
她看见彭力看过来,泄了气一样缩进被子里。
“好了,我去睡觉了,你看她吃药,别让她太晚睡了。”陆霆说完就出去了。
他拿着药走过来,坐在她床边,喂她吃完了药。
她乖乖吃完了药,抬起一只手摸他的脸,迫使他靠近,和他鼻尖碰着鼻尖,小声说:“对我说晚安。”
他亲昵地抚摸她的脸,温柔地说:“晚安,小猫。”
她按着他的肩膀,不舍地搂着他,在他耳边小声说:“他们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