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柏得在自己房间坐在床上对着一侧的镜子惶惶不安。他一会躺下一会坐起,一会望着闹钟一会看着手机,内心焦躁的等金敏贤回来了。
他倒在床上喃喃自语:“都中午了,她怎么还不回来。”
柏得最终再也等不下去了,与其躺在床上干等着不如过去找她。
他站起径直走向门边,一开门便看见金敏贤站在自己眼前打算要敲门。
二人心下一怔,简直出乎意料。
柏得见她回来心里松了一口气,问:“你去了哪?”
金敏贤疑惑,“当然是去找阿通啊,你不是知道的吗?”
她正准备到柏得房间向他汇报今天知道的事情。
他又忘了,现在他根本就没有心情在乎这件事,只是担忧金敏贤为什么回来那么晚。
她从早上九点出发到现在,其实不算太晚只是柏得没办法让她离开自己那么长时间,因此胡思乱想怕她在路上出事,导致坐立难安。
“那也不用去那么久吧。”
话落,他视线滑落注意到金敏贤手掌侧擦出一道血痕,担忧追问:“你的手怎么了,在哪摔的?”
柏得握起她得手臂。
金敏贤觉得没什么大碍抽回手满不在意道:“唉!我没事。只是回来的时候遇到有人骑摩托车开得太快没来及刹车给撞了,只是一点擦伤而已不碍事的。”
此话一出,柏得不高兴伸手把她拉进自己的房间里。
金敏贤一脸懵:“欸?教授你干嘛?”
柏得拉着她将金敏贤摁到椅子上,说:“你先在这坐着我出去给你买药,很快就回来。”
他一转身金敏贤迅速抓住他的手,劝道:“只是一点小伤而已真的不用破费,过几天就愈合了。”
柏得回过身,皱着眉道:“小伤?你作为医学生难道不知道就算一个小小的伤口如果不及时处理便会感染到更大的疾病。你现在是我的员工,我也是要对你负责的欸。”
金敏贤见他态度如此强硬,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只是不想给他增添麻烦,没想到反而惹他不快。
“唉好了好了,你去吧我会在这里等你,早点回来。”
她放下手觉得让他离开。
见金敏贤拗不过自己,他终于展颜。
摸着她的头说:“等我回来。”
柏得柔声撂下话便匆匆离开。
房门一关上,金敏贤无聊得叹了一口气,她懒懒的斜躺在椅子上对着不远处放在窗户旁的镜子。
透过镜子她看见柏得床头柜上放着一块闪闪发光的石头。
离得远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从椅子上起来缓缓走向那边。
她不断靠近弯腰俯视看见桌面上放着的是一条粉红色梨型钻石项链。
它在房间的灯光下散发着闪耀的宝石光泽,旁边还放着一封手信上面写着短短一句话【她调皮地不像话,可我就是爱她。我想把这条项链送给她,但愿她能够接受。】
金敏贤不敢拿起那封手信只是把腰弯的更深了,那上面的字迹工整又小又细短短几行字精致漂亮给人感觉细腻而温柔,这一看就是他写的但是他要把这条项链送给谁呢?
“原来他有心上人啊,之前怎么不知道呢?”金敏贤自言自语。
她揣测柏得喜欢的人是谁,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得不出一个结论来。
听到房门滴卡的磁音,她知道柏得回来了下意识跑回椅子上坐下。
她刚坐好柏得就推门进来,金敏贤笑道:“你回来了,怎么那么快?”
他手上提着打包好的药瓶将东西放在椅子旁得桌上,说:“楼下对面就是一家药店,买了药我就回来了。上楼的时候顺便叫了客房送餐,今天有咖喱鸡你应该喜欢。”
柏得拆开包装袋抬起头冲她笑了笑。
金敏贤对刚才的事情心里隆起一层疑云,她暗暗懊恼自己真是太八卦了。
她道:“吃得我都还行,没那么多要求。”
柏得将棉签伸入药瓶让其沾上药水,听到金敏贤尽然说自己对食物没有那么多得要求忍不住嘴角上扬。
“没那么多要求?那上次为什么会得厌食症吵着闹着要吃烧鸭饭?”
金敏贤嘴硬道:“我哪有,我是因为,欸等等,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烧鸭饭的?”
她记得住院期间只跟小橘说过,为什么他会知道
柏得心下一震尽然在金敏贤面前说漏了嘴。
他脑子快速非转急忙给自己找补,“啊!那此我本来要过来看你的瞧着你和你朋友在一起说话,我便不好进去。事后我就把这件事给忘了,这个是突然想起。”
“真的吗?”金敏贤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柏得暗暗紧张的要死,他怕她知道真相又怕她不知道真相,他怕内心深处的那点小心思会被她视为龌龊与肮脏从此再也不与自己说话。
柏得试图回避这个话题,拿着沾了药水的棉签走到金敏贤面前蹲下,说:“我还是先给你上药吧。”
金敏贤又问:“教授,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柏得道。
“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话落,柏得放慢了手速停下为金敏贤擦药的动作,抬起头看向她。
“什么?”这出乎意料的问题让柏得心理来不及做防备,他担心金敏贤是不是已经知道了,问这话是在试探自己心里有点混乱。
金敏贤眨眨眼道:“她是谁啊,我见过吗?”
柏得双眼注视着她的脸庞迟迟未有答话,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是试探吗?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心脏跳得好快,快得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教授,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柏得回过神抿了抿唇道:“有啊,其实你也见过。”
“谁啊?”金敏贤好奇心到达了顶点。
柏得看着她那双清澈且愚蠢的大眼睛,他就知道金敏贤这个智商不可能猜到。
他抿嘴笑道:“我干嘛告诉你。”
金敏贤笑容及止,“这有什么不能说得,你就告诉我吧。哎呀教授,你就说嘛!”
她扯着柏得的衣袖像是在撒娇。
柏得问她:“你真的很想知道吗?”
金敏贤答:“那当然了,你就告诉我吧。”
他心里盘算着,现在还不是时候,或许迟一天知道也未尝不可。
“可以是可以,不过得过段时间,过段日子清闲下来我就告诉你。”
金敏贤半信半疑,万一他忘了怎么办?
“真的?这可是你说的,你一定要告诉我。”
柏得被她逗笑,说:“傻瓜,你真得好傻!”
金敏贤嘟嘴挤了挤眼,笑什么?这个男人真奇怪。
“教授,我去修车店见到了阿通,我总觉得他对当年的事一定知道什么,或许钱夫人的死真的和他有关联。只是当我试探他的时候他却详装不知,有意躲闪着我的目光。听他的言语似乎还挺关注你的,现在这样的情况直接问他恐怕是问不出什么来的,要不然明天我们一起过去?”
柏得心下一沉正暗暗思考。
二十多年前,那天夜晚妈妈带着年幼的自己决定乘坐午夜十二点的航班离开爸爸回港城去找爷爷。从庄园到机场的距离很远少说也要一个半小时。
路上倾盆大雨电闪雷鸣,可是这个时候前面突然杀出一辆黑色汽车,她本想要刹车却发现刹车失灵了。妈妈下意识转动方向盘车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径直冲出公路像是发来兽性的马儿一样不断转动,直到撞上一颗大树。
在昏迷的前几秒弱小的他用着极其微弱的声音呼喊着母亲,他看见母亲倒在方向盘上撞得头破血流。
柏得一想到这个心里就堵得慌,他有时候会想就算是把害死母亲的人绳之以法可是母亲已经离开自己二十多年,回不来了。
可不报仇真的很对不起妈妈,当初她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管脸上伤痕累累,拉着自己的手眼里满是对父亲的恨。她要柏得给她争口气,让奥黛维尔家族的人和德文萨克家族的人看看她钱雪兰的儿子要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优秀。
柏得好恨,为什么死得人不是自己而是妈妈。
他叹了一口气,道:“就按你说得去做吧。”
他从口袋里掏出从药店里买来的创可贴,轻轻贴在金敏贤受伤的手上。
“记得这伤口的位置不能沾水,以后骑自行车可得小心点一定要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柏得啰嗦道。
金敏贤最烦他罗里吧嗦的,赶紧岔开话题,“唉我知道了,那个教授,你不是叫沃克也一起来了吗,这两天这么没看见他,去哪了?”
“他去工厂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叫沃克去制药厂看看工人偷取药品转手高价倒卖出去的嫌疑,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这件事并非空阙来风,他总担心沃克会扛不住怕他出事,今天还得过去看看才放心。
金敏贤道:“那他这几天会来找我们吗?”
“当然了。”柏得看了看手表,说:“都快要错过午饭时间了,怎么送餐的还不来,不行我出去打电话催催。”
他起身走向门边,来到外面他特地找了个靠窗户的地方,掏出手机拨打沃克的电话,过了二十秒迟迟未有人接通。
柏得暗想:“奇怪,怎么不接啊。沃克这小子该不会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吧,今天还是过去那边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