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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萤火虫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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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头绪吗?”顾灼青将翻过的古籍码在一边,顺带将郝夭阙又随手乱扔的竹简合拢到自己面前,方正摆好。

“咳咳……没有……”郝夭阙将拳头抵上唇,闷声道。

“要不……”

他惊恐摊开五指,一听到这话条件反射的将手怼向青蕲方,“够了够了方姐,我真的吃了很多你所谓的疗伤圣品了,你不用为三黄这件事一直记挂在心上的。”

放在布魂袋口的手顿了顿,还是偷摸伸了进去,扯出两个墨绿的布魂袋出来。

青蕲方温柔笑道,“刚刚给一绳做钓魂竿的时候,还有半截墨竹剩余,我就用剩下的材料给你们一人做了一把武器。布魂袋可装天地万物,我想着武器平时随身携带用来防身倒是不错的。里面我还装了一点衉板棍和其他宝贝,如果不知道用法你们可以问徐栩。难得你们来一次,被卷入这样的危险当中,还救了一绳,就当作我们的一点谢礼,好吗?”

两人没说话,也没动作,青蕲方拿捏不准,只能求助地看向他们老师。在外亦师亦母的徐栩二话不说接过道谢,塞到两个少年怀里。

“方姐姐特地为你们准备的,不拿太对不起人家心意了。收了吧。”

顾灼青点头,心想着这个袋子拿来装试卷不错,以后刷题不用背那么一大摞书了,便也没拒绝大方收下了。

“哎哎有了有了……”

自从他们逃到溟戈漠壁,翻找从布魂袋里取出的典籍以来,还是第一声惊叹有了萤火虫的线索。

郝夭阙盯着一绳逐字阅读典籍的背影,疑惑道,“我记得第一面见到一绳时,他手里的卷烟已经剩了半截。他自己也说过千年前见过一次萤火虫,怎么现在全忘了?”

青蕲方悠悠叹气,颇为无奈,“你也说了,都已经上千年了。而且那次,据说也是误打误撞开启了萤火,他怎么可能知道方法。典籍的历史比我们的年岁还久远,如果说这世间还有谁知道怎么见到萤火虫的话,那就只有这些个书简了。”

“这些书简也应该有人编撰才对,那人去世了吗?”顾灼青翻过一页纸片,随口问道。然后郝夭阙便见他的脸越来越靠近书本,越来越靠近。

“喂,不会见到书就想睡了吧?”他突然拍上顾灼青的肩,把人吓一跳。

“没有,就是有点奇怪,这字迹有点像……”顾灼青将典籍放下,轻声低语了句,还没接下去说,就被一绳的大呼小叫掩盖了过去,“知道了,我知道方法了。”

“你们来看。”一绳指着书简上的一行字,逐字逐句念了出来。

“枉死之魂,身重。暮夜之制杆者,引青蕲方为材,千年可渡数十万,息以为少。思及,寻暂费而永无宁之法。以执念为影,颠玄青倒秋香,流云皆下沉,山川皆氾浮,则萤火起。萤火见而天赎出,万物同悲。”

郝夭阙低着眼看,头也没抬问道,“徐老师,你能解释一下这话什么意思吗?”

徐栩,“……我是……教生物的……不会地理,也不懂古语。”

“哦。”郝夭阙点点头,“那你知识还挺浅薄的。”

徐栩,“……”

“这里。”青蕲方点点中间一句,“执念为影,颠玄青倒秋香,流云皆下沉,山川皆氾浮,则萤火起。什么是玄青,什么是秋香?”

顾灼青抬头看了一圈,回见郝夭阙轻轻按压着指腹的褐痣,那便是他心中有了丘壑。

“你明白了?”

他缓缓摇头,又将指腹放置唇线处,“有一点没想明白。”

“什么东西既可以落下来,又能浮在半空中?”徐栩自语道,接着便听顾灼青回了一句,“雪片。”

郝夭阙转头,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灼灼看向顾灼青,“你知道学校门口卖的那种水晶球吗?女生们很喜欢的。”

一绳哦了一声,拖了长音,用带有深意的眼神对郝夭阙诉说着,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

后者摆手冲了一绳的打趣,继续道,“我侄女生日我给她买过。她很喜欢水晶球里面的泡沫,尤其喜欢,当水晶球颠倒过来时,泡沫浮满整个球体,就跟下雪一样。”

“是颜色。”顾灼青补充道,脚尖轻点沙丘,“这是古语里的秋香色。”抬眸仰起脖子,对着头顶的深海道,“这是玄青色。”

“连起来便是说,翻转溟戈漠壁和深海,让洋沙悬浮在天地之间?”青蕲方恍然大悟,接着又疑惑道,“就算是我们,也没有移天换海的本事,要让天地翻转,还是有点困难的。”

顾灼青点点头,看向郝夭阙,“你想通了吗?”

后者勾起笑,挑眉道,“山不就我我就山。”话间长手触沙,笔直的双腿冲顶深海。

“既然不能颠倒溟戈漠壁,为何不能颠倒我?”一绳哈哈大笑,直呼好小子,立刻跟着其他人呈倒立姿态。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周围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青蕲方正欲问是不是哪里没想对,便见郝夭阙看向一绳,“以执念为影,大哥,需要你的执念。快点,要撑不住了……”

一绳连忙点头闭眼,将脑中同伴虐杀的不甘与愤懑转化成无尽的执念。

请让他们活过来吧……拜托了,如果真有实现任何愿望的萤火虫,请让他们复活吧……复活……复活……复活!!!

心念起,则事愿成。

五个人各自的影子逐渐融合,在溟戈漠壁上形成了一团阴影,像水湿了沙晕染开的印迹,缓慢下漏。

充斥在四周的海水开始沸腾翻滚,温度反而变得更加冰冷,连顾灼青这种吃了沂波波的人都能明显感受到水温骤降。

渐渐的,手臂失了支撑的力气,连沙丘的触感也消失了的时候,众人才感受到自己正漂浮海中,缓慢上升。直至脚底触碰到水凝结成的冰,天地翻转,就在刹那之间。

众人站在深海中央,望黄沙渗漏,似雪似絮、洋洋洒洒、星星点点、层层繁缀,如万千萤火惊现世间。

深海安静得紧,安静的能听到萤火飞舞的声音。

有一颗白色魂魄躲在沙砾后探头探脑,确认了周遭的环境,才小心翼翼坐上了沙抚过流水,好似十分愉悦的模样。

它像是看到了溟戈漠壁下的人影,挥手示意,几乎要从沙砾上弹跳起来,简直像在说,谢谢。

紧接着一颗,两颗,三颗……无数颗魂魄探出头,或抱、或挂、或坐、或仰卧在沙砾上,挣开了自死亡起便再也没摆脱的枷锁,遨游在溟戈漠壁上。

徐栩吸了下鼻翼,语气低迷道,“这么好看的景,我怎么觉得有点难过……”

“萤火见而天赎出,万物同悲。”

从心底涌上的悲伤缠绕上不属于这片世界的几人,谁都知道这是萤火现世的效应,可谁也摆脱不了共情的哀鸣。这种状态至少持续了几个小时,久到他们甚至跟路过的溟戈漠聊起了天。

“不管怎么说,还是感谢你们渡化了我们。”

“之后你们要去哪里?”

“轮回吧,大部分都会这么选择。还有一些会去玊璜找灵幽庇佑,加入它们。毕竟生而为人一世,也是极辛苦的。那,再见啦……”

徐栩跟着摆手,目送它融入了茫茫深海中,最后膨胀化作一颗泡沫,破碎在了黑暗深处。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紧接着是一条破裂的延长音……

徐栩低头,惊恐地看向自己所站立的冰面,瞬间复又看向只渡了半片的溟戈漠壁。

“来不及了……剩下的帮不上忙了。”郝夭阙立刻起身,垂手递至顾灼青面前拉他一把,双双看向仍优哉游哉在深海里嬉戏的枉死魂。

一绳将手掌搭在膝上,缓缓直起背脊,“剩下的,就是我们的事情了。”

啪嚓……话音刚落,众人所站立的冰面立刻断为两截,瞬间的失重使得人体不得不向后仰去。

海水再次沸腾,这次不同刚才的寒彻,是火热的烧人,简直像是要把所有活物煮熟。等再次回过神,洋沙已悠然载着枉死魂回归了溟戈漠壁,而发动这场盛行的始作俑者们,正躺尸在沙丘上“享受”高温带来的劫后余生。

“这就走了?”

郝夭阙嗤笑一声,“不然跟你作伴吗?”

一绳,“……你还是快点走吧。”

他从口袋里掏出卷烟,噗嗤一声,指尖燃起蓝色的火苗,直至将烟头烧得火星子乱窜才渐渐隐了下去。

通天火墙再次垒筑而建时,有经验的几人早已躲到了百米开外。郝夭阙惊险地摸了几下自己的另外半边眉,幸好安然无事。

徐栩亦步亦趋地跟在青蕲方身后,有什么话想说,最终还是吞咽回了肚子里,在熊熊火焰中燃烧成了灰烬。

既然只是凑巧再聚一面,还是免了牵肠挂肚的嘱咐,对她对自己都好。

她报以微笑,在青蕲方温柔的送别中跨过了两海之滨的界门。

顾灼青顿了下,回身见郝夭阙迟迟站在界门内没出来,便问他怎么了?

“emmmm……”

郝夭阙抿唇,指尖触摸上如钢化玻璃般深厚的界门,“它好像舍不得我。”

“嗯?”

“咦?”

“什么?”

顾灼青沉默了会儿,在其他人的疑惑声中默默倒退回了溟戈漠壁,挪步走到郝夭阙身后,从他肩膀处探手伸向了界门外。

“你再试试。”

他轻声耳语,郝夭阙愣了下神,一路看着那截露在衣袖外的洁白手臂,咚的一下脑门起包,撞上了那块对他极度不友好的“玻璃”。

“怎么回事?”徐栩皱眉返回,挥手让他俩让开,然后如丝般光滑进出郝夭阙怎么也出不去的界门。

“你换个地方试试。”

郝夭阙耸肩,掌中心一路从站立的地方划出几十米,皆是透明的墙。

青蕲方突然睁大双眸,刚才和徐栩在阁楼二层遇到余凉破的事令她头皮发紧,难怪他们在溟戈漠壁呆了这么久,那些獗狌没有一个追上来。

“徐栩……”

那声音里藏着颤音,被叫之人立刻想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顾灼青极其敏感,在青蕲方的叫喊声中便察觉到了这事和徐栩脖子上的红印脱不开关系。

他微眯着眼,淡淡问道,“那人是谁?”

“是……”徐栩的双眸本是迷人的桃花眼,抛开所有主观,单从外貌评判其实是十分好看的。而眼下,那双眼里只剩下恐惧。

因为她察觉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

余凉破……就在附近。

至此,所有人都发觉了异常。

青蕲方和一绳自发将两个少年挡在背后,可迟迟不见余凉破现形。

郝夭阙拿舌尖舔过虎牙,直勾勾盯着某个方向,那专注的眼神令隐在这个方向的余凉破一惊,难道他看出来了?

顾灼青回头,海水中仍弥漫着透不过光的黑,“有人……”

劲瘦手腕被人一把捏住,顾灼青诧异看向郝夭阙,紧接着他的身躯莫名前倾,瞬间撞上一个温暖的胸膛。

“既然只针对我,借你一用。”

然后余凉破便见那个少年勾出危险的笑容,朝它的方向竖了根中指,怀抱着顾灼青齐齐闯出了两海之滨的界门。

徐栩也不敢耽搁,立刻跟青蕲方和一绳告别,匆匆追上了前方的两个人影。

“那是个什么东西?”

“没看清,像水滴。”

徐栩从后插入,一手提溜一个人的后衣领,加快三人回海面的速度。

“你们能看见它?”

这话问得奇怪,郝夭阙看顾灼青一眼,发现对方正陷在自我思考里,便自顾回道,“嗯。就是它掐的你?没揍它一顿再走真可惜了……”

徐栩一滑,差点没抓住郝夭阙。“也就你胆子肥,被吊打不要叫我救你……我也救不了你。”她侧眸,见顾灼青一直没说话,便顺口问了句怎么了。

他眉头紧锁,问徐栩,“郝夭阙意外来到这里,是不是它引导过来的?”见她点头,便继续说道,“在务农前一天晚上,我在家门口前的稻田里好像见过它。也或许更早,它就一路跟着郝夭阙了……不管意图是什么,总之来者不善。”

“你是不是刨它祖坟了?让它天涯海角都追着你。”

三人挤进狭小的海沟,依次按顺序而入。

徐栩没回头,在前方带路,紧接着顾灼青的话嘲了郝夭阙一句。被嘲之人两眼一翻,无奈道,“徐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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