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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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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吞没一切喧嚣,岑政守在林俏床前。

骨节分明的手指捻起她一缕乌发。杜清先前替她吹干的发丝仍沾着几分潮气,发尾处像被霜打过的秋草,泛着微微的枯意。

平时牙尖嘴利怎么都打不死永远生机勃勃的一个人,现在就躺在床上吊着水。

吊瓶里的药液顺着透明导管蜿蜒而下,滴答声在寂静里敲出绵长的回响。他将壁灯调至最柔和的暖黄。

看了眼手机屏幕,已经凌晨一点多了,伸手拂去她碎发,还能感受到她脸颊滚烫,狭长的眸子晦暗几分,眨了眨,而后轻叹一口气。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为什么一路上都不提一句,为什么遇到任何事情都是自己硬抗,总是认为自己无坚不摧,情愿头破血流也不低一点头。

不过这些岑政都认了,拿出她的护发精油倒在掌心搓热,然后抹到她发尾,一点点抹顺。

空气中弥漫起清香,岑政低头看了眼这护发精油,扯了扯嘴角,没想到她用薄荷味的。

他静静的望着她,眸里情绪翻涌。

最后俯下身子,唇瓣轻触她苍白唇角的瞬间,时间仿佛被琥珀封存。

床头台灯的光晕在两人身侧镀上朦胧金边,将这个隐秘的吻酿成永不褪色的记忆,岑政最后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千言万语都化作喉间无声的呢喃,消散在薄荷味的夜色里。

林俏早上七点钟醒来,腿骨和手臂还隐隐作痛,脑海里第一个想法,就是十分笃定首都和她八字不合,天克地冲。

嗓子哑的说不出话,她心里还惦记着今天去报到,动弹了一下嘶出声,房间里就她一个人,床头柜上放了杯温水,她顺势伸手去够,中途看见自己手上医用胶带。

昨晚记忆还在慢慢回溯,她轻手轻脚下床,门刚触到门把手。

两道人声,就慢慢传到她耳边,一道是岑政,还有一道是中气十足的中年男声。

“这几天去哪了?!有你这么胡闹的吗!”岑震的皮鞋重重碾过地板,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

他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凌乱的客厅,指尖重重叩击茶几,震得水晶杯里的冰块叮当作响。

林俏手僵住,在卧室门后,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隔着门板,岑政漫不经心的声音传来

“都说了有事。”他似乎正倚着窗台,金属打火机清脆的开合声混着烟草味渗入门缝,最后才补上一个称谓“爸”

“有事?你有什么事?”岑震不满冷哼,自顾自坐在沙发上,锐利目光落在卧室门前“我听说了,你在深圳带回来一个小模特,现在人呢?”

林俏一愣,感觉血液直冲头顶,退回去半步,冰凉的墙皮硌着后背,记忆突然闪回那天,段嘉琳在电话里压低声音:“你知道以前岑政是怎么过得吗”

“我姐跟你说的?”岑政的声音骤然冷下来,打火机“啪”地熄灭。

林俏听见他迈步的声音,脚步声停在门前。

“你管我听谁说的!”岑震一巴掌拍在桌上,红酒瓶应声倒地,暗红酒液在地板上蜿蜒如血“我就问你有没有这回事!”

岑政单手撑在门框上,漫不经心地转着腕表:“我没必要告诉你。”他尾音拖得极长,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慢。

“没必要?”岑震冷笑,他发现这个儿子倒是很像自己远在国外的妻子,一样的骄傲,一样不把他当回事“你跟你那个妈——”

“你没资格提我妈!”岑政突然逼近他,眼底是和他势均力敌的气势,在玻璃碎裂的声音里,他皱着眉一字一顿,不屑极了“你最没有资格。”

这是林俏第一次见他失控,往日冷淡疏离的面具下,藏着汹涌的火山。

在林俏的记忆里,他永远都是体面的冷淡的,情绪波动总是很内敛。

她心里起了团火苗,烧的她心脏疼,特别想冲出去,冲到岑政跟前,张开双手挡在他面前。

用尽自己知道所有的恶语去替他面对那个男人。

可她不能这么做,生生磨灭这个念头。

是她造成了两人争吵,可说到底,林俏想到自己又是怎么到这的,自嘲一笑。

也是岑政咎由自取,垂着眼,压下一切情绪,将手缓缓收回。

“我可真是有个好儿子!”岑震抓起烟灰缸砸向墙面,瓷片迸溅在岑政脚边“六七岁就抛弃你,你还为她说话!现在又搞个不三不四的小模特回来!”

岑政早就习惯他这样的暴躁,低头掸了掸不存在的灰尘,忽然轻笑出声。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切割出锋利的明暗:“那你应该问问自己,我妈为什么走。”他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口,语气轻佻得近乎残忍

“您不要脸,那些个跟我一般大的后妈排排站,我找个小模特玩玩怎么了?”

“你知道是玩玩就好”岑震一点点敛起怒容,冲他咧出一个笑容,意味不明看了眼那扇门,他分明看见过,那道门开出过一丝缝隙。

一墙之隔,林俏站在门口,心里被狠狠剜下一大块,甚至感觉不到痛。

他爸爸应该是走了,她听见门被狠狠甩上的声音。

可她还站在那里,即将要喘不上来气,胸腔起伏,跃至喉间的酸涩,被她强制吞咽下去,从此不会再有出处。

一抹脸,脸上一片濡湿,她纳闷,记得她以前一点都不爱哭的,怎么被人欺负,被人嘲讽都面不改色,她和岑政认识这些天,好像流了不少泪。

她听见岑政再向房间走过来,迅速擦去眼泪,马上往床上走。

她觉得岑政这么骄傲的人,如果被人听见和自己父亲这番对话,会有些难过。

她也不知道,如果岑政知道她听见他的那句话,两个人要怎么相处。

林俏机械性钻到被窝里,盖好被子,闭上眼,背对着门。

岑政推开房间门,立在门边,只看见她一道清瘦背影。

他好像松了口气,在庆幸些什么,那一刻他也恍惚一瞬,开始思考和她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对是错。

握在门把手的力道加重几分,最终他又把门带上,冷冽凤眸迎着折射而入的光亮。

不论什么结果,他都认的。

与此同时林俏在一片昏暗中睁开眼,眼泪都流不出来,她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她在想什么呢?

她妈妈十六岁中专毕业去广东打工,在去广东的火车上遇见了林爱民,那个年代乱,中途有人要抢她妈妈的火车座,林爱民直接冲上去把人打走,一路从沂城护着她妈妈到广东。

林爱民那会而在皮革厂上班,一个月挣500块钱,愿意花400块给她妈妈买最时髦的裙子。

她父母结婚后,虽然不富裕但感情恩爱,从小到大没见她父亲跟她母亲红过脸,拼命挣钱攒到了县城里的一套房首付,只写她母亲的名字,后来母亲生病,低价转让也要给母亲治病。

她母亲以前总是把她抱在怀里,笑得很甜蜜,母亲说她是幸福的,母亲告诉她,将来要找一个自己爱且爱自己的人。

她喜欢岑政,即使到现在都不争气的喜欢他。

可他刚刚用那么轻佻的语气说出那句话

她闭上眼想,不能再喜欢他了。

昨天立的那些规则简直是可笑,她觉得自己也特别可笑,还想着立贞洁牌坊。

就是玩玩。

她也可以抱着玩玩的心态,离合约结束还有两年,就当她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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