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在童力的威逼利诱之下宋晓被送到了万氏，叮嘱道：“乖乖的哦，老板晚上接你下班。”

宋晓一万个不情愿，但在收到童力转账的一百万之后马上昂胸阔步走进万氏。

早给钱不就完事了吗，一点也不聪明。

来到公司，宋晓被安排的第一项工作就是配合直播。

直播间里的人看到宋晓瞬间都炸了，招招惊呼：“是宋晓吗？真的是宋晓吗？”

宋晓十分享受这种被认出来的感觉，至少说明他现在还是有一点知名度的。

礼貌握手：“你好，我是宋晓，很高兴认识你。”

招招激动回应：“真的是你，我从小就是看你节目长大的。”

宋晓伸到一半的手迅速抽了回去，他也才38好吧，就是出道从业时间比较长，说是看着他节目长大的多少有点不合适。

招招才不管，一把将手抽过来握手，时隔多年有幸偶像现在就站在自己面前，一脸迷弟模样：“真好，我长大了你都还没老。”

碍于形象宋晓勉强笑面以对，这话听着真戳心。

之所以现在这么能忍主要还是因为出席活动时仅仅面无表情一秒就被人说是在耍大牌，以至于现在练就了逢人就笑的本领。

当年红极一时的选秀冠军再次进入大众视线，瞬间掀起不少过往被尘封的记忆，公屏信息被刷爆。

“如果愛請深愛如果不愛別傷害硪還是會在人前笑得放肆祉是人後真的習慣了孤獨。”

“//妳若一直在，硪便一直愛。”

“魚哭了，水知道；硪哭了，誰知道，再牛逼的肖邦也彈不出老子的憂桑。”

“硪要用硪那雙手绣出硪們最美麗的回憶，因為不想忘記妳。”

“硪們都是白開水，妳又何必裝優樂美。”

直播间里其他人是会搞事情的，马上就播放一首“I miss you I miss you every day，只想看看你的脸。”

不少背影音更是夹杂而来，咳嗽音，敲墙音，信息嘀嘀嘀音，死去的回应忽然又开始攻击人。

宋晓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不少从后台冲涌进来的女员工粉丝已经举着灯牌在打call：“宋晓放心飞，我们永跟随。”

热情是真的，但宋然的尴尬也是真的，过去回忆再现这一刻仿佛又回到当年偷妈妈钱那个年代。

站在门口的宋年年和傅玉泽甚至都看哭了，拿起灯牌自觉打call，这都是他们回不过去的曾经啊。

“啊泽，我怀念你的斜刘海。”

“我也想念你的全包眼线。”

为了纪念他们回不去的曾经，运营劳大甴甚至用15年前的P图风格为宋晓量身订造了一波宣传图，放在直播账号做宣发热烈欢迎宋晓加入万氏。

宋晓抹冷汗：“谢谢你们的喜欢。”

他努力那么久想要甩开非主流的标签这一刻却被粉丝再次贴上，白转型了。

正在直播着，不少粉丝收到宋然在万氏的消息全部冲涌而来，瞬间将万氏围得水泄不通。

“宋然，我们爱你，”

“宋然放心飞，我们永跟随。”

不少收到消息的狗仔也在往这边赶来，胡乱跟着叫喊一通：“李然，我们爱你。”

保安大哥眉头一皱，“那是陈然，你个假粉丝。”

万斯月进来的时候被这架势给惊到了，不由得赞叹：“还是老明星好使啊！”

借着这一次直播不遗余力地就顺利将宋然回归到大众视线。

但宋然却不怎么开心，活动结束后坐在阳台咖啡厅发呆。

万斯月观望着，给递过去一瓶AD钙，关心问道：“这是怎么了？”

宋然面色凝重，眼底忧伤浅现，面对万斯月他并没有隐瞒，说出自己的忧虑：“粉丝们只记得以前的我。”

哪怕他这些年争取再多舞台机会露面，再出多少新作，全部都像石头大海一样不见有一丝水花和反响。

“噢，”万斯月明白了，其实宋然这种情况也还好。

“你起码还有人记得，不少人都被忘得七七八八了，还有一些甚至被造谣已经死了。”

宋然的悲伤戛然而止，但不得不承认这的确也算是很另类的一种安慰方式。

“开心了是吧？那就继续去干活吧，商场里的人都在等着你拍照呢。”

宋然疑惑不解：“拍什么照？”他似乎没收到这项安排呢。

“嘿嘿，”万斯月笑得阴险：“商城新推活动，只要消费满一万就能和你互动拍照。”

宋然欲言又止，想要口吐芬芳，有关于万斯月是奸商的消息石锤了。

哪怕再想咬死万斯月最后还是妥协。

转身下去“上班”，但临走前还是狠狠地瞪了万斯月一眼。

万斯月倒自在，喝着手中的AD钙晒太阳，好歹也是花了钱请的代言人，当然是要从身上尽可能赚回来。

商场里，人山人海

十有八九都是为宋然慕名而来。

为了引导顾客们买东西叶集将宋然安排在收银台位置，“收银会吧？”

宋然皮笑肉不笑，热情回应：“会，怎么不会呢。”

他最喜欢收银了。

一阵忙碌过后.....

“这个16890，收你17000吧。”

“这个23456，收你25000吧。”

叶集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你就是这样收银的？”

关键是那些人也是真给啊，被宋然那张帅脸给迷得五迷三道的，钱包秒掏。

宋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四舍五入，取整数，不是这样的吗？”

他一直都这样算的。

叶集愣住，但只要顾客不介意他就没问题，默默后退。

反正他也不亏，提成也可以多拿一点。

万斯月在旁吃西瓜，静观商城盛况。

虽然是过气顶流，但这人气却依旧不减啊，年轻男女孩居多，还有一些上了年纪的阿姨来凑热闹，争相拍照合影。

正拍着呢，女孩忽然一句：“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宋然一身鸡皮疙瘩起，这是要开始玩尬得了。

女孩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中，沾沾自喜一直叨咕：“那时候我还加了你的扣扣，可是给你发消息却从来没有得到回复。”

“呵呵呵.....”人在江湖走，哪能没有几个盗版扣扣号呢。

不过见女粉丝这么热情，他也就勉为其难回一句：“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此话一出在场人都疯了，抱头尖叫，还是熟悉的味道。

整个商城的人都炸了，哗声一片，汹涌着步伐上前将宋然围住。

万斯月手中吃瓜的勺子没拿稳掉了，尴尬也随之掉落在一地。

刚才还说不想执着于过去，现在又来整这一死出。

为避免引起现场轰动，叶集赶紧安排十来个保镖先护送宋然离开，生怕一人一脚就把宋然给踩扁了。

但即便是回到了办公室里，依旧有不少人对宋然虎视眈眈，在门口鬼鬼祟祟的宋年年就是其中一个。

他已经不当精神小伙很多年了，但现在却因为宋然的出现精神之火再次蠢蠢欲动。

万斯月眯眯眼，喊道：“门口那个，别再躲了。”

宋年年咧着个大笑脸推门而进，在偶像面前他完全没有了架子，讨好模样乖得像个孙子。

就连打招呼的手都是软弱无力，声音娇俏几许：“你好呀~”

万斯月起了一声鸡皮疙瘩，恶心，实在是太恶心了。

宋然礼貌回应：“你好。”

作为初代网络偶像，宋然的粉丝群体基本上男女对半开，其中狂热男粉更是不少。

宋年年激动坏了，高兴得语无伦次：“你好你好，我叫宋年年，我是你的偶像，哦不对，你的偶像是我，不对不对也不对，我偶像是你的，也不对.....”

说不清楚了，舌头和嘴缠绕在一起。

宋然及时打住：“没事，我懂的。”

他能理解狂热粉的激动情绪。

“我的天哪，”宋年年声声惊叹，这么多年过去了宋然还是印象中那么好看；

外貌之惊人不仅斩女也斩男，柔情如水的桃花眼凝神对望时就是看狗都深情。

那纯净的脸上光滑如鸡蛋不见有一丝瑕疵，不由得赞叹连连：“怎么还越长越年轻了呢，在保养上面估计花了不少钱吧。”

“你多少有点变态，”万斯月一把拉开宋年年，再不控制住她怕宋年年就要趴宋然身上了。

“不要介意啊，他平时不这样，很少有见到人会流口水的情况。”

“没事，”宋然始终保持乐呵呵模样，十分擅长做表情管理。

刚解决完一个，另一个傅玉泽直接从窗口优雅攀爬了进来，把才关好门转身回来的万斯月猝不及防给吓了一跳，“不是，你从哪里进来的？”

傅玉泽不像宋年年，自始至终保持一副高冷姿态，但视线却从来没有从宋然身上离开过。

他是宋然的忠实粉，现在家里还有他的唱片；读书的时候更是宋然的狂热迷，半夜翻墙出去被狗追了九条街只为买到宋然的最新专辑。

再见到宋然他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以往冷漠眼神此刻却是柔情深深：“很久没有听到你的消息了，有的人传闻你已经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傅玉泽还难过了很久很久。

“唉，”宋然叹气一声，一切都是因为之前性子倔把甲方给得罪了，所以被雪藏了很多年；

复出之后也没有什么大的活动，偶有一些都是山卡拉地段给老人和小孩唱童谣。

“其实当初我也澄清过自己还在，但他们都说我造谣，说我是黑粉。”这样一来宋然都分不清究竟谁才是黑粉。

说他们好吧，也还有维护的成分；说不好吧，就是不相信他还活着。

万斯月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不清楚这个世界有哪些明星，但有趣的是非主流文化居然都是统一的。

如果要是这样的话要帮助宋然翻红或许并不是一件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