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被解潭气的,他一下午都不在状态,一条要拍十几遍。
到最后贾晓东都无奈了,好言好语让他去休息休息,调整状态明天再来拍。
晚上,李薄青在酒店里,拿着剧本看半天,实在是看不进去,将剧本一丢。恰在这时手机响了声。
李薄青点开一看,是条新信息:
【晚上小包约了个局,要不要来?】
他想了想,打字回:【在哪?】
......
会所里,纸醉金迷。
李薄青刚从剧组那个鸟不生蛋的穷乡僻壤过来,一时间觉得恍若隔世。
众人见到他来,都是一叠声的问好。
他径直走到沙发前。
“哟,”江长涧跟他打招呼,
“你不是在拍戏吗?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李薄青一坐下就叫了杯酒:“我想来就来。”
他来得晚,其他人已经开玩了。
他看着不远处的人,面色不善:“他怎么也在?”
江长涧看过去,看到了蒋从勋的脸。
“......你应的太快,我忘记跟你说了。”他尴尬哈哈两声,“不过他前两天才输给你,还闹上热搜,丢人丢大了,这会儿躲你都来不及。”
不会再过来找事了。
刚刚见李薄青来,蒋从勋一溜烟就跑到旁边去了。跟以前那桀骜不驯的样子可太不一样。
李薄青闻言冷笑一声。忽然起身,拿着酒杯走了过去。
江长涧震惊的看着他背影,愣了几秒,赶忙追了上去。
怕他们打起来。
李薄青走到蒋从勋面前,把酒杯往桌上一放。
“......”蒋从勋抬头看他。四周一圈人都安静了下来。因为李薄青脸上就写了“来者不善”几个大字。
“你做什么?”蒋从勋一脸警惕。
李薄青扫了一眼,随手拿起桌上的骰盅,一旁坐着的人自觉给他让位。
他坐下,手一用力,骰盅就从桌面滑了过去:“你不是想跟我拼酒吗?”
李薄青勾起唇角,“今天满足你。”
他打了个响指,接着几个女侍推着推车过来,一拉开,是层层叠叠,一盘又一盘的shot。
李薄青朝他一点下巴:“输的喝。”满身的纨绔气质,“直到把这些都喝完。”
四周有人发出惊呼声,这里的人越聚越多。
“......”这些酒要是喝完,那得直接去洗胃了。蒋从勋脸色十分难看,但他这会儿要是说不比,那这脸可就丢光了,以后再也不要想在李薄青面前抬起头来。
李薄青见他犹豫不决的样子,嗤笑:“你不敢?”五颜六色的灯光划过他眼底,肆意又张扬,
这会儿,他就是绝对的焦点。
蒋从勋怎么能说不敢,咬着牙答应了。
——却没想到从第一局开始,一连玩了十几局,他就没赢过!
连灌了十几杯shot,蒋从勋眼睛发红:“你作弊?!”
李薄青单手摇着骰子,眼含轻蔑:“玩不起就别玩。”
“......”蒋从勋又咬牙跟他玩了十几局,依旧是一场都没赢。
最后是直接喝吐了被抬走的。
人散开后,江长涧看着他:“怎么了今天火气这么大?蒋从勋那傻逼又惹你了?”
李薄青不屑:“就他?”
江长涧稀奇:“除了那傻逼还有谁能惹你这么生气?”
他随口猜测:“你这两天都在剧组里,该不会是你们剧组里的人惹的你吧。”
李薄青却没说话。
江长涧也没想到自己一猜即中,反而惊奇:“娱乐圈还有人敢惹你?不知道你是谁吗。”LU有娱乐圈龙头影视公司,怎么有人敢惹他,不想混了吗。
解潭不可能不知道。
他进娱乐圈就没想过吃隐姓埋名的苦,而且签的还是他自己家的公司。圈内谁见了他不是好言好语。哪怕是贾晓东,对着他都是客客气气的。
就只有解潭。李薄青想到这儿,气的把手中酒当水一样灌了下去。
江长涧看他一张脸都阴的快滴雨了,问:“那人家世比你还厉害?”
李薄青一顿,他倒是不知道解潭的家世,神神秘秘的。但看他连经纪人也没有、独来独往的样子,似乎也不像是个有背景的人。
他摇了摇头。
江长涧给他出主意:“那不就得了,这种的,你要是想出气,随便施个压,没几天人就得找你认错了。”何必在这儿自己气成个河豚。
连带着那些漂亮妹妹们都不敢往这儿靠了。
唉。
“要是人还犟着,那就是真缺心眼,你直接让他别在你面前出现不就完了。”
这就是封杀的意思了。
李薄青不爽:“你说的好像我就是个仗着家世惹事的二世祖一样。”
他想了想封杀解潭的画面,第一时间想起的,是解潭在片场演戏时的模样。
江长涧摊了摊手:“那人怎么惹到你了?”
“之前......像蒋从勋这样的,惹你不爽了,你不都直接报复回去吗。”
“值得自己一个人在这生这么大闷气。”
对他们来说,生活中让人生气又摆不平的事儿太少了,难得见李薄青这个状态。
李薄青鄙夷:“他跟蒋从勋那种人又不一样。”
他不想说跟解潭的那些口角,现在想来自己那会儿跟小孩子吵架一样,回想都觉得幼稚。
也不知道解潭是发哪门子的病。
约局的小包跑来找他们:“您二位待这角落是什么意思,来玩儿,别喝闷酒了。”
江长涧觑着李薄青的脸色想要拒绝,李薄青却猛地起身,走了过去。
那背影看着不像是要去玩乐,看着像是要去炸了这儿一样。
小包与江长涧面面相觑,江长涧耸了耸肩。
......
果然酒精就是消磨烦恼最好的利器。
李薄青喝嗨了之后,连怎么回酒店的都忘了。
再有记忆时,就感觉自己正靠在某人身上,被扶着半靠在床上。
隔了会儿,身边淅淅索索的声音暂停,他感觉身旁的床垫凹陷,一道热源靠近自己:“张嘴。”
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又有点陌生。
接着,带着凉意的水滑进他的喉咙。
喝了好几口水,那道跟水一样冰凉又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还要吗?”
李薄青点了点头,沁凉的水让他清醒了点。随着这人的靠近,鼻尖闻到了一缕熟悉的香味,他缓缓睁眼,模糊的视线里,一道身影坐在他床边,正帮他倒水。
从他的视角能看到对方的侧脸,线条利落的下颚线和红润的薄唇。直到这人转过头,李薄青才认出来这是解潭。
“你怎么在这?”李薄青疑惑地努力眨了眨眼,想让视线清晰一点。
解潭却没有什么也没说,见他醒了,也没将水杯给他。
而是左手托着他的下巴,右手给他喂水。冰冷的触感略带强硬地压在他唇上,李薄青就着他的手缓缓又喝完了一杯水。
解潭收回手时,左手拇指还十分自然的在他唇瓣上擦过,将刚刚溢出的水珠抹去。
“还要吗?”
李薄青乖乖摇了摇头。
“谁让你来的。”见解潭一直不回答,他抬手推了推。
解潭将水杯放到桌上,目光落在他的手上,而后顺着手看向他:“你叫我来的。”
“?”
李薄青眨了眨眼,隐隐作痛的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才捕捉到一点儿模糊的,自己给他打电话的场景。
“我叫你来你就来?”
“假如我耍你的呢,”李薄青,“你也这么好哄骗?”
“如果你骗我,你会付出代价。”
李薄青:“什么代价?”
解潭看着他醉醺醺的样子,忽然撑过手臂按在床上,压低了身体逼近他。
那股好闻的香味再次将他环绕,李薄青看着解潭近在咫尺的脸,由模糊到清晰,再从清晰到极近的模糊。只有那双眼睛,褪去了一贯的冰冷,露出压抑着晦暗疯狂的底色。燃烧着灼热而不可知的欲望,深深烙印在他的视网膜内。
记忆的最后,解潭似乎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但他没有听清就再次失去了意识。
等李薄青再次醒过来时,叫醒他的是耳边响个不停的手机铃声。
他闭着眼在床头摸索了会儿,艰难的接通。
那边立时传来何畅焦急地声音:“你现在哪儿?!”
李薄青:“酒店。”
他一出声,何畅就被他嘶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没事儿吧。”
李薄青刚想说没事,就是有点宿醉。
那边何畅继续说:“刚刚解潭帮你跟贾导请假,说你不舒服。你怎么了,生病了吗?要不要去看医生?”
李薄青听着听着觉得不太对劲,解潭?
他翻了个身,头痛也随之苏醒。看来昨晚确实喝得有点多。
昨晚......他最后怎么回来的来着?
记不得了。
那边何畅还在说话,李薄青打断:“没事,休息一天就好了。”
何畅这才松了口气,又叮嘱了会儿,才问:“解潭是怎么知道你不舒服的?还有,你去哪儿了,徐小安说你一晚上没回酒店。”
“?”他没回酒店?
那他现在睡哪儿的。
李薄青这才清醒过来,睁开眼。
是熟悉的酒店装潢,跟他的房间摆设一模一样。
不同的只是他摊在沙发上的东西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搭在上面的一件衣服,十分眼熟。
......似乎昨天在解潭身上见过。
他猛地坐了起来,环视了圈四周,越看越惊讶。
这是解潭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