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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沉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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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皓月斜挂,洒下银色华光,照亮京都的每一条街道,凌云街那边喧闹依旧,灯火绚烂,人影幢幢,画面转到西街,这边没有闹市,故而寂静些,偶尔能听到几声犬吠。

一辆马车缓缓驶入西街,来到全京城最气派的府邸前,这座府邸便是当朝权相柳尘舒的居所,府门外有玄武司的人在巡夜,方圆几里无人敢踏入。

枢密院使黄郎掀开帘子,见这里的戒备比之前更森严了,便询问上前来迎接的风兮:“巡夜的禁卫军似乎变多了。”

风兮解释道:“圣上多次遭奸人暗杀,上次中秋夜逛庙会时也遇到了刺客,首辅为保圣上周全,便加强了戒备。”

“原来如此。”黄郎跨下马车,跟随在风兮身后走进后院,来到柳尘舒的书房外。

风兮先去通报一声,再出来请黄郎进去。

黄郎拎着衣摆,踏过门槛,躬身行礼:“首辅请下官来,可是要说清剿山匪一事。”

柳尘舒正在批阅奏折,朱笔未停,边写批语边道:“山匪在杭州横行了数年,可杭州知府前月才上报朝廷,这其中有不少猫腻,你再派五百人马前去杭州,佯装剿匪。”

黄郎有些纳闷:“佯装剿匪?下官不解,请首辅明示。”

柳尘舒道:“借剿匪的名义,驻守在杭州。”

有他们的人在杭州驻守的话,一旦有什么异动,便可立即上报朝廷,至于清剿山匪,这需要从长计议。

黄郎觉得剿匪一事不应该拖延太久,便道:“下官觉得可以从杭州旁边的衢州和滨州调兵前去剿匪,这样既节省时间,也能节省财力。”

柳尘舒停下朱笔,看向黄郎道:“办法确实是好办法,但剿匪本就是个幌子,他们是在请君入瓮,一旦将衢州和滨州的兵力全调过去,便是中了他们的奸计,到时衢州和滨州无兵驻守,极有可能会被趁虚而入。”

黄郎听得有点糊涂了:“下官愚笨,不知其意。”

柳尘舒详细说道:“杭州山匪的头子,原本是敌军的骑兵将领,敌军撤退后,他们没有及时撤走,便留在了杭州苟且偷生,在二十年的时间里,成了一方土皇帝,杭州官府早就被他们给控制住了,他们之所以请求朝廷出兵剿匪,其实是想要分散朝廷的兵力,一旦真的将兵力调去剿匪了,边疆那边定然会有动静,那时我们分身乏术,二十年前那场掠夺战役就会重新上演一遍。”

二十年前敌军国力尚且不足,都能把北离打得差点投降,二十年后的今日,敌军吞并周围小国,成了一方强国,改了国号为北辽,对他们的威胁比二十年前大多了,就更加不能轻举妄动。

而且现在的北离处于一个被半架空的状态,朝廷之下还有个深层朝廷,若不是柳尘舒的出现,将政权握在了手中,北离早就被深层朝廷给弄得国破家亡了。

深层朝廷里那群人可能也想不到,会有柳尘舒这么一号人物横空出世,他十七岁一甲及第后,便一路高升,并赶在他们之前利用贾萤母子,当上了辅政大臣,趁着少帝年幼,将政权牢牢地握在手中,如今已无人能撼动他的地位。

正因为柳尘舒的出现,才让那场早该到来的战役迟迟没有到来,不然在先帝驾崩之时,北辽就会起兵来犯,最先起兵造反的广济王容且,应该早就与北辽勾结了,就等着少帝登基后,从年幼的少帝手中拿走政权,但因为有柳尘舒在,容且最终被灰溜溜地赶回到了北辽。

柳尘舒一心只想要复仇,却误打误撞挽救了北离,替容昇保住了江山社稷,待真相大白之日,奸臣的名号定能被剥去。

不过,柳尘舒并不在乎这些,他早就过惯了人人喊打的日子,清誉名声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他曾被各大名士赞誉是百年难遇的奇才,神童的名号传遍各州,也曾跌进污泥中被人践踏,受尽折磨与苦楚。

柳尘舒常对风兮说,他要是惨死了,是罪有应得,因为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他是个可怜又可恨的人,但他不肯承认自己可怜,他只知道自己很可恨,所以人人都盼着他不得好死。

“相父,这么晚了,你怎么站在庭院里吹冷风,染了风寒可怎么办。”容昇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紫苏饮过来,看到柳尘舒衣着单薄地站在庭院里,他立即把手中的紫苏饮交给小吉子,再上前去,用自己的外袍把柳尘舒裹住。

容昇继续碎碎念着:“前几日才发了一场病,身子都没调养好,就又糟蹋自己了。”

柳尘舒扯着外袍的一角,防止掉下去,“圣上怎么还未睡?”

“一个人睡觉太冷清了,便起来给你煮了碗紫苏饮,进去坐着喝吧,我喂你。”容昇扶着柳尘舒的腰往屋里去。

容昇那关心呵护的态度,好似他才是那个大了十几岁的人。

容昇从小就这样,比别人早慧,几岁时就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了,什么都懂,看待事物也比别人透彻,比他那个天生愚钝的父皇强多了。

进了屋,柳尘舒扯下披在身上的外袍,还给容昇,“东西放下,圣上早点去休息。”

容昇眼巴巴地看着他,“我在你屋里多坐一会都不行吗?”

柳尘舒随口敷衍道:“我乏了。”

“我哄你睡。”说着,容昇从身后掏出一个上了彩漆的拨浪鼓,制作精良,手柄上的花纹都雕刻得十分细致,容昇还特意叫人去寻了一把二十多年前的拨浪鼓,仿照着做,这样就能跟柳尘舒记忆里的一样了。

“咚!咚!咚!咚!”容昇摇着拨浪鼓:“相父,你喜欢吗?”

柳尘舒看着这把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的拨浪鼓,眼眶一红,他强忍着酸涩和哽咽,抓着容昇的衣襟质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容昇不想着从他手里夺走政权,一天到晚都在想着讨他欢心,有时候柳尘舒真怀疑这些都是容昇的计谋,为的只是更好更痛快地把他踩进污泥里,让他再次感受到那种被高高捧起,又重重摔下去感觉。

容昇包裹住柳尘舒的手,粗粝的指腹在那如玉般的指背上轻轻摩挲,直白地说:“我想要你。”

在情犊初开的年纪里,容昇的身边只有柳尘舒,他没有爱上其他人的机会,他白天想着柳尘舒,晚上梦着柳尘舒,只要沾了柳尘舒气味的东西他都想闻一闻,然后一步步把自己送进了深渊里,他没有煎熬过,也没有挣扎过,好像爱上柳尘舒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柳尘舒凑近些,语气没有刚才那么冷硬了:“你不恨我吗?”

容昇的答案出乎意料:“我没资格恨你。”

这天底下谁都没有资格恨柳尘舒。

柳尘舒心里已经有些动容了,他继续问:“想要夺回政权吗?”

容昇也凑近些许,与柳尘舒额头相抵:“我更想要你。”

“哼~”柳尘舒笑了,他一贯都是哼笑,有时候听着像是在轻蔑或者嘲弄,但有时候就是单纯的笑,比如现在。

容昇也跟着笑了:“尘舒,让我主动一回。”

前几次都是柳尘舒主动亲他的,这回他想主动一次。

容昇把嘴噘过去想亲,柳尘舒往后躲了一下:“圣上早点去休息。”

容昇还噘着嘴,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亲一口。”

看着容昇那噘嘴的样子,柳尘舒又笑了,他看了眼容昇另一只手里拿着的拨浪鼓,觉得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便抬手扣住容昇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容昇这回反应得很快,也扣住了柳尘舒的后脑,不断加深这个吻,两人的舌头打架,谁都不愿成为被挑逗的那个,都想要占据主导地位。

柳尘舒用力将容昇往榻上一推,容昇倒下之际把柳尘舒也给拉了下去,一起跌到榻上,两人亲起嘴来像是在殊死搏斗,你来我往。

柳尘舒掐着容昇的脖子,强行分开,喘着粗气说:“亲够了,滚回去睡觉。”

容昇哪里觉得够,抬手捧着柳尘舒的脸,再度亲上去,两人又酣畅淋漓地打了一场。

最终容昇被柳尘舒踩在了脚下,没办法,柳尘舒的武力更高一筹,容昇打不过,也舍不得打。

容昇抓住柳尘舒的脚踝,在上面亲了一下:“相父也早点睡。”

翌日卯时,容昇被小吉子给叫醒,才想起来今日有大朝会。

文武百官都在殿外等候,等首辅和圣上来了再开朝。

柳尘舒先一步到,他一到,殿门便打开了,无需等圣上来,就可以开朝,反正圣上就是个摆设。

容昇迟了三刻才到,坐上龙椅后,便撑着个脑袋盯着柳尘舒看。

柳尘舒背对着百官,面对容昇一人,两人的视线旁若无人地胶着在一起。

柳尘舒嘴角弯起一个勾人的幅度:“圣上,臣说得对吗?”

容昇压根没听清楚他刚才说了什么,盲目地点头:“相父说的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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