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至韦驼的死亡让野狐禅悲戚大哭,顿时让共命栖蒙上了一层哀戚之情。
但,藏于楼至韦驼怀中的瓷瓶忽然应声而碎,华光一闪,钻入楼至韦驼身体,原本,已经散去的黑云又重新汇聚而来,暗搓搓地开始蓄力。
“咦,这雷不是散了吗,怎么又开始了,”秦假仙看着这天,摸不着头地说道,“楼至韦驼不是死了,这雷打算劈谁啊!”
“不知道啊,大仔,”业途灵瞧着也奇怪。
“这个,让我看着有些熟啊,”屈世途看着黑漆漆的天,熟悉的景象好似在哪见到过,让我想想。
其他人也在纳闷,楼至韦驼刑罚已经结束,这雷罚也该结束,难道是佛乡在搞什么鬼吗?
被怀疑的佛乡:想哭,这哪里是我搞的鬼啊,冤枉.jpg
啊呀,屈世途恍然大悟道,“想到了,是哪次了,是戢武王那次。”
说着,屈世途朝着他们大喊道,“野狐禅、魔皇,赶紧走,不然你们也会被雷击的,赶紧啊。”
说时迟,那时快。
黑云蓄积的雷劫猝不及防地朝楼至韦驼尸体劈下之际,但,一道嘹亮的‘锵锵’在楼至韦驼身上响起,火红色的虚影从他身
上飞翔而出,直面雷击,两者相撞,顷刻间,雷劫似有不甘地消弭天空,而火红虚影却化作红雨回落在楼至韦驼身上。
当雨落在楼至韦驼身上时,他的身体顿时自燃,连带着他身下的那一滩血水,也都在燃烧。
燃烧的那一刻,野狐禅和质辛就被渡如何与缎君衡给拉走,以免引火烧身。
“师兄啊,”野狐禅哭着看着眼前的火焰,道,“渡如何,你为何要拉我,我还没送师兄最后一程,他怎么就着火了?”
渡如何看着野狐禅道,“好友,未必死了,这也许是他的一线生机。”
“嗯?”野狐禅奇怪地看着渡如何,道,“你是秀逗了吗?没看见,师兄的尸体都凉透了,不知道哪里来的火,还把臭老秃的尸体给烧了。”
“你可知好友飞出的是何种虚影吗?”渡如何没好气地看着野狐禅,说道,“鸿前,麟后,蛇首,鱼尾,龙纹,龟身,燕颔,鸡喙,骈翼,名曰,凤。”
野狐禅听到渡如何所说的,再结合眼前所看之景,哭蒙了的脑子立马高速运转起来,告诉自己,凤那个啥,凤凰涅槃,那么臭老秃是不是?
他的心开始剧烈地跳动着,一直盯着眼前的火焰看,生怕错过一秒。
火焰然尽成灰之时,顿时光华大作,灰烬竟然突生异象。
“七情不昧四重恩,八筏常归十界魂。负业诸尘贤劫渡,无边水月大千存。”
一身素衣的楼至韦驼半跏趺坐坐于五封莲台之上。
惊奇,惊奇,原本已死的楼至韦驼竟然再次完好无损地出现,让在场的众人惊奇不已,更让人惊讶地是他身后竟是佛界中至洁庄严胎藏五封莲,这就是说明他之所为并非私怨,皆是公心。
野狐禅看着重生的楼至韦驼哭着说道,“师兄,你活着真是太好了。”
楼至韦驼微笑回道,“师弟,多谢你。”
“你,可好,”质辛别扭地说道。
楼至韦驼对着他也是坦然一笑道,“吾很好,你也要好。”
“吾明白了,”质辛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安好,他也打算离开此地,但是,走之前被楼至韦驼叫住,“且慢。”
“有什么事?”质辛不耐烦地看着他,别以为之前稍微关心他一点点,就可以命令他了。
“这次一别,吾与你不知何时再见,吾有一物送你,”楼至韦驼询问道,“你是否接受?”
质辛冷冷地看着他道,“何物?”
楼至韦驼双手合十,道,“吾愿舍尽佛气,愿你劫难不在,此世安然。”
语毕,楼至韦驼数甲子修行所成的佛气,化作一阵金色的风,隐入质辛体内。
而后,楼至韦驼转向黑色十九,道,“吾愿散去数载功德,愿你族民安息,平息怨恨,重入轮回。”
话落,楼至韦驼散发厚实的功德金光,化作一阵金雨飘向罪墙那徘徊不去的鬼魂怨念,洗涤他们周身怨气,化做最初的模样,顺着功德之光魂归地府,重入轮回。
“多谢,”黑色十九不知为何眼中一热,热泪而下,也许,这一刻,他的族民终于安息了。
最后,楼至韦驼看向佛乡,以及渡如何与师弟,“吾愿重修罪业之路。”
此话一出,楼至韦驼身后五封莲台的五莲佛气与他的数甲子的的功力交相辉映,让他宛如佛陀临世,顿时,身后光芒凝聚为五道灵珠分散天地各处,而,楼至韦驼的功体也如同漏气的皮球,一泄千里,内里也已经毫无任何武息,现下已然如同初修的佛者一般,从头开始。
楼至韦驼的一番操作也让在场众人十分愕然,更是佩服,没想到,楼至韦驼性格如此刚烈,说散功就散功,说不要功德就不要功德。
“师弟,好友,我们走吧,”楼至韦驼越过众人,带着他们两人离开共命栖,道,“世界再无天之佛,唯有佛者楼至韦驼,善哉,善哉。”
“于诸惑业及魔境,世间道中得解脱。”
“犹如莲花不着水,亦如日月不住空。”
随着一声声佛偈落下,他们三人便消失在众人的眼里。
雪梅墩听完他们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也是感慨良多,不管怎么样,结局是好的,“那你现在欲往何方?”
“吾欲一路往西,”而后,楼至韦驼郑重其事地向雪梅墩道谢道,“离开之前,吾还未向好友道谢,多谢你多次救吾性命。”
雪梅墩摆摆手,道,“无事,楼至,你是我难得看得上的好友。”
“若当我是朋友就无须道谢,而且,此去,我们不知何时再见,这些伤药你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楼至韦驼接过雪梅墩的赠药,而后,他又道,“还有一事,望好友一助,事关吾儿。”
有关阿难,雪梅墩神情严肃了几分,道,“何事?”
楼至韦驼道,“吾在生死之际,得一丝机缘,窥探到吾儿未来有一劫,那时,吾不知身在何方,望好友必要时助他一臂之力。”
“阿难也是我儿,他有难,我必相助,”雪梅墩道。
“多谢。”
“师兄,看天不早了,我们走吧,不然,你连休息的地方都没有,”野狐禅道。
“吾明白了师弟,”楼至韦驼最后道,“好友,保重,望我们来日有缘再聚。”
“好,”雪梅墩也祝愿他们道, “楼至,野狐禅,愿我们还有再见之日,同时,也望你们早证菩提。”
“保重,好友。”
“再见,雪姑娘。”
雪梅墩望着他们消失在山野小径上,看着天踦爵的肩上,道,“你说,还会再见吗?”
“当然,”天琦爵搂着雪梅墩安慰道,“来日必有相见之时。”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