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手上的伤还没有好全,特别是两个手掌的伤,依然还没有愈合,但姜何已经回学校上课了。
姜何做不了笔记,所以跟自己这三个朋友商量着换了下位置,齐明跟姜何坐一起了。
鲁深肯定是不乐意跟黎谱坐一起的,可姜何又嫌看不懂鲁深的笔记,于是就姜何齐明两个学霸坐一起了……其实鲁深也不是字丑,只是因为鲁深记笔记确实比较……有个性,除了他自己和齐明,其他人都看不懂。
黎谱倒是无所谓了,现在黎谱觉得只要姜何还在他身边,还在他的视线就够了,自己周围是什么人的,黎谱已经无所谓了。
明明姜何和以前一样,话也不多,安安静静的,但黎谱就是莫名觉得自己跟姜何关系就是更近了,或许是因为姜何愿跟自己碰碰手了吧,黎谱现在看着姜何就忍不住去幻想以后他跟姜何手牵手约会的情景……得亏黎谱还能按住自己的嘴角,不然要是鲁深知道黎谱对姜何一直都是这种心思,鲁深能连夜带着姜何跑路吧……
……
最近这几天,姜何注意到黎谱手上多了些小伤,今天黎谱来上课,鼻梁上还贴上了创可贴。
体育课,集合跑完步解散后黎谱就往教学楼走。
“你这些天跟人打架了吗?”姜何追上黎谱,跟着黎谱一起回教室。
“嗯。”黎谱平静地回答着。
“谁惹你了?”姜何牵起了黎谱的手,看着黎谱手指关节处的擦伤——已经结痂了。
黎谱挑眉,望着姜何笑:“你不怕跟我有肢体接触了?”
“啊,除去以前就能接触的人,你的话……已经不怎么怕了。”姜何把黎谱的手松开了。
“是朋友,不用怕。”姜何笑着回答黎谱。
黎谱很满意这个回答。
“能碰到哪种程度?”黎谱打起了坏心思。
“嗯……就拿鲁深齐明来说,正常的摸摸手……”
姜何还在说着,黎谱就把手跟姜何扣在一起了。莫名地,姜何的心跳加速了不少。
“碰碰肩膀……”
黎谱也没有把手搭在姜何肩上,反而是趁两个人走到楼梯间拐角处的时候,把姜何堵在了角落里。
以黎谱的身形,黎谱能轻轻松松把姜何罩在自己的身下。
“……都没问题?”姜何抬头看着黎谱,澄澈的眸子里闪过疑惑的神色。
暧昧的姿势,黎谱就想趁这会儿四下无人的情况占点姜何的小便宜。学校里反正已经有传他和姜何的流言了,但黎谱不介意,甚至还挺乐意炒作一下。
可惜很明显姜何没什么反应,黎谱还以为能见到姜何脸红害羞的样子。
“这么近你也不怕?”黎谱笑着问姜何。
姜何摇头。确实不怕,但姜何觉得自己心跳却是挺快的。
“那看来我很荣幸成为你信任的人了。”黎谱笑着说,然后退后回到了两个人一开始的距离。
姜何又乖乖点头。
黎谱其实是有点郁闷的:看姜何这个反应,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要追姜何多久,才能让姜何察觉到自己的心意。
“所以是谁惹你了?”姜何问黎谱。
“看我不爽的人可多了,我走哪里都有人想跟我干上一架,我来怎么回答你?”黎谱笑着抬手去轻轻刮了一下姜何的鼻子。
搞得姜何像个小朋友一样。
姜何甩了甩脑袋,没有再追问下去了。
“姜何。”
“我在。”
“你以前怎么从来没提起过你是个少爷——跟拍电视剧一样,首府姜家少爷来琮城二中体验普通高中生活啊?”黎谱调侃姜何道。
“这有什么好说的——说了的话,你会觉得我跟你不一样吧,说不定你也不会跟我做朋友了。”姜何说。
有钱人和普通人之间总是有隔阂的……不过也不全是。
“嗯——也是。不过现在看来你这个少爷反倒没我们过得舒服。”黎谱笑道。
“可以的话,我也想就普普通通地过日子。”姜何叹了口气。
两人便没有再说话了。
……
这几天放学后,黎谱也没有往自己家方向走,今天也是如此。
黎谱拐进一条巷道,跟里面的几个二中学生碰了面。
“王严跟张灿呢?”黎谱淡淡问了一句。
“没见着啊——这两个家伙昨天让谱哥你揍了一顿肯定是绕着这一块儿走啊——躲你呢。”其中一个男生笑嘻嘻地说。
“李涛也没动静了。不过问了一圈李涛认识的那些家伙,整你们班那个姜何的人确实跟他是有点关系。”另一个男生叼着烟说着。
“哎谱哥,其实最开始我们校门口那三个人被打,都没有传到李涛那里去的——先是他们仨被收拾,然后又是王严张灿,这就成学校内部的学生找姜何麻烦了嘛。”笑着的男生说着。
黎谱没说话。如果说直接找李涛打一架就能解决这些事儿,黎谱也犯不着这样找人一个一个来收拾了——现在学校就有一些人觉得姜何成了一个沙包,谁不爽都可以来上一拳撒撒气。
特别是那一桶水——黎谱到现在还过意不去那桶水,因为他自己当时赌气没有及时把情况说出来,现在过了这么久,搞得黎谱连人都找不到。
“现在他们都沉下去不惹事了,再想找人就挺难的了——要我说,谱哥你再沉沉气,先多看着点,下次抓人抓个现行,也能多问到点东西。”叼着烟的那个人跟黎谱提议道。
“哦。”黎谱敷衍地应了一声。
(黎)你说多看就能看啊?老子跟姜何都不是同一个回家方向……
(黎)出了校门就要分道扬镳。
“我跟他回家不是同一个方向的——就先这样吧,按你说的来。”黎谱说完就离开了。
“嘿嘿,我有预感,谱哥这次真得好好收拾一下那些家伙。”
“嗯,谁让他们惹了谱哥看上的人?活该。”
“哦?谱哥跟姜何真有关系啊?”
“你傻不傻——谱哥都在替人家收拾家伙了,你说谱哥对人家上不上心?你知道谱哥可不会无缘无故主动收拾人的。”
“这倒是……有道理哦?”
……
黎谱本来也是想着沉住气,等手痒想欺负姜何的人再冒个头来着,结果不曾想,姜何今天反倒是不用担心放学路上再被人堵了。
齐明鲁深黎谱姜何,四个人一起从教学楼往校门口走,一路上还聊着天,愉快的气氛就在一声“少爷”下被打破了。
四个人过来还在想校门口是什么事儿围那么多人,想着过去吃个瓜——吃呗,这瓜吃到自己头上了。
一辆豪车停在那儿,一身正装的管家就守在车门口,引得过路的人都停下来看是哪位有钱人这么大阵仗。
姜何站在那儿,跟管家对上了视线。管家开了车门,姜何就看见了坐在车里的冉煦。
“我靠……老妖婆居然来琮城了。鲁深小声跟齐明嘀咕道。
“老妖婆?你说冉煦?”齐明笑着问鲁深。
“还有谁啊?晦气晦气……”鲁深举起手来挥了挥。
黎谱虽然不认识姜何的养母冉煦,但也听过鲁深平时骂冉煦老妖婆,所以也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
“上车。”车里冉煦不耐烦地跟姜何说。
姜何叹了口气,乖乖上了车。
车门一关,豪车扬长而去,留下了校门口议论纷纷的看客。
“老姜……不会有事吧?”齐明自言自语般地问了一句。
“应该吧——反正老姜肯定又要挨骂了。”鲁深回了一句。
黎谱没说话,安安静静地先行离开了。
管那么多干嘛,黎谱知道姜何不高兴就对了。
出租屋里,姜何干什么冉煦都在骂。姜何无所谓,他知道冉煦肯定呆不了多久——琮城已经挺冷的了,再过不了多久就要开始下雪;加上这个小小的出租屋也比不上姜家的大宅,冉煦肯定就只是出差顺路来教训一顿姜何。
姜何身正不怕影子斜,冉煦骂什么都无关紧要。
不出姜何所料,冉煦嫌要麻烦自己亲自做饭,又嫌姜何没有打扫另一个卧室,还嫌出租屋的浴室又暗又小……唉,谁能怪人家呢?毕竟还是过惯了滋润日子的董事长夫人。
不过冉煦这一来啊,姜何就多了铺天盖地的网课培训和资料作业——美其名曰是帮姜何及时巩固所有学过的知识点,实则是想用这种方法把姜何的课余时间全部都挤占掉,姜何知道冉煦的德行,姜何只要有一点点空闲时间,冉煦都是要榨干的。
毕竟冉煦对姜何的控制欲,相当之强。
冉煦确实没呆多久就走了,但是留下了一大堆破事儿给姜何,但好在也将近期末了,姜何再咬牙忍忍,一切就都能熬过去了。
只不过有点考验姜何的承受能力罢了,但也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只要冉煦不高兴,她总会这样对姜何,完全不考虑姜何的休息时间,只知道一股脑给姜何塞各种事儿,就好像看到姜何忙到分身乏力会让她很舒服很爽一样,鲁深都觉得冉煦变态——但姜何总是能想方设法完成那些安排,鲁深觉得姜何更变态……
“老姜,今天也不跟我们一起走啊?”鲁深放学前一节课问姜何。
姜何摇了摇头,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放学铃声一响就走人了。
太忙了,忙得姜何每天在学校都在埋头写作业看网课……让他们三个担心的还有,姜何的黑眼圈越来越重,完全没有要消的迹象。
……
就姜何现在每天放了学就匆匆忙忙赶回家的路上,还有些不识趣的人要来找姜何麻烦。
三句话,姜何就给对方三句话的时间,要是对方连开口第一句话都磨磨唧唧的,姜何一句话的时间都不会给,有人敢堵他,只要人不多,姜何上去就是打。
姜何现在最耽搁不起的可就是时间。
或许是姜何动手实在是有些简单粗暴了,之前在学校里找姜何麻烦的人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他姜何就这么桀骜不驯?姜何越是敢跟这些家伙动手,这群人就越是想好好报复顿姜何。
姜何总会上厕所吧?体育课总要去上吧?
于是就有那么一群人,就抓着这么点空闲时间,开始在学校报复姜何了。
姜何被堵到工具间里,被人泼了一身脏水不说,那脏兮兮的桶还被砸在了他身上。
姜何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要反抗的迹象。
工具间没有监控,那么小一个空间,姜何拿他们没有办法。
“你不是挺能耐吗?打了我们不少兄弟啊?你知不知道前段时间黎谱还替你收拾了不少找过你的人啊?果然能攀上黎谱的人就是有点本事的嘛。”打头阵的那个麻子脸嘲讽着姜何。
这个时候姜何才知道,之前看黎谱总是受点小伤,原来是跟之前找他麻烦的人打的。
“反正现在黎谱也不会有时间过来帮你了——”
“铃铃铃铃铃——”上课铃打响了。
姜何开始心悸,知道这次是没跑的了。
“我看我们可以先算几笔小账了。”麻子脸带着几个兄弟进了工具间,把工具间的门给带上了。
另一边,教室里。
姜何也就出去上个厕所,一直到上课都没有回来。
上课都上了一半了,来上课老师见人还没来,就在外面给班主任打电话询问了一下。
黎谱还以为老师能叫几个同学出去找找姜何,结果老师只是带了一句“姜何请假回去了”就继续上课了。
上个厕所上到请假回家?鬼才信!
黎谱拿手机给姜何发消息,姜何也没回。
(黎)该不会又出事了吧?
黎谱皱起了眉,一时心急如焚。
一下课,黎谱打算直接打姜何电话的,姜何刚好回消息了。
-在厕所脚打滑撞倒水桶了,衣服全打湿了就请假回家了
姜何这么跟黎谱解释道。
黎谱盯着消息看了一会儿,姑且选择了相信。
同样的理由,还敷衍了齐明和鲁深。
姜何靠着房间门坐在卧室地板上,烦躁地叹了口气。
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难不成姜何在厕所摔一跤还能摔一身伤不成?
除了烦明天怎么圆自己谎之外,姜何还烦冉煦给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