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略……
顾沅砚心里一惊,连忙挣开这个吻,像被轻薄的良家妇女似的,一只手勉强把衣服拽下去:“你、你……”
沈宵竹揉得心猿意马,一时疏忽,让顾沅砚挣开了,拉下来的衣服罩住了他的手,也挡住眼前一片好风光。
“怎么了?” 沈宵竹没恼,一副修养很好的模样,笑着问。
……略……
顾沅砚察觉到裤子隐隐有扯动感,心下一惊,蓄了点力气,手掌抵住沈宵竹的头:“不、不可以。”
再吻下去,裤子扣都会自己松掉,可怕得很。
沈宵竹停下动作,静静看着他。
“太快了……” 顾沅砚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撇开视线,但态度很坚决。
这才恋爱第一天,从刚刚的亲吻开始,一切都像按下了快进键。
——顾沅砚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他本能觉得流程不该是这样的,昨天才牵上手,什么心理建设都没做好,他今天不想。
沈宵竹没有说话。
空气静默,暖风从出风口穿过的声音清晰可闻,他们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僵着。
顾沅砚抿了抿嘴,低着头,伸出一根手指勾回了自己的衣服,一点一点套上袖子。
半晌,沈宵竹很轻的叹了口气,认输似的笑了一声:“不用这么小心,我替你穿。”
说着,他搂住顾沅砚,翻正衣服,从头套了进去。
顾沅砚讷讷,动作间,他感受到沈宵竹还/顶/着他,一时半会消不下去。
同为男人,顾沅砚太明白找不到发泄口是怎样样的难捱了,他垂着眼,声音如蚊鸣:“……我、我帮你吧。”
“这是拒绝我后给的甜头吗?”
“不是……” 顾沅砚害怕他生气,始终不敢看沈宵竹的眼睛:“你生气了吗?”
“……你看着我。”
顾沅砚怀着一种忐忑的心情,像即将接受审判一样,一点一点抬起了头,直视沈宵竹。
出乎意料的是,抬起头后,他没有看到欲/求/不/满的男人,也没有瞧到愤怒,那只是一双很平静的眼睛,眼尾上挑,似阳光映照下的清潭,莫名抚平了顾沅砚心里的不安。
沈宵竹伸手,轻轻抚住他脑袋,额头相抵:“这是双向的决定,是两个人的事情,不需要任何理由,只要你说不想,我就会停下来。”
“一个人愿意,另一个人不愿意,这是强迫。你可以报警把我抓起来。” 空气有些凝滞,沈宵竹见顾沅砚脑袋快埋进衣服里了,便说了句笑话。
“……嗯。” 顾沅砚没听出他话中想要逗笑他的意味,仍埋着头,小小声应,“那我今天不想。”
“那就不做。”
“圆圆。”
“嗯?”
“我永远都不会生你的气。” 沈宵竹一字一句道,“何况只是这么件小事。”
顾沅砚的能耐很小,有时呆头呆脑的,有时又赤忱聪明得可爱,从一开始,他就不具备让沈宵竹生气的能耐,最多叫他哭笑不得。
可除了愤怒,认识顾沅砚之后,沈宵竹却饱尝了五味杂陈的情感。患得患失、失而复得,还有满心的欢喜,一见到顾沅砚,心里某种情绪便欢欣雀跃,义无反顾挡在前面铺平一切障碍,任何委屈都不舍得让他吃。
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很奇妙,有些人一辈子不会相见一面,有些人做了多年好友也不会相爱,而有些人,匆匆一面仿似感电,冥冥之中注定会成为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