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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请罪变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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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叶咏璋只身一人过来,踌躇着站在房门口好一会儿,末了,轻轻扣门。

“沈姑娘,是我。”

“进。”

叶咏璋推门而入。

沈令姜朝她笑了笑,叫桃夭下去,房内就剩下她二人。

“叶姑娘有事找我?”沈令姜给对方倒茶。

叶咏璋不知道如何开口,张了张嘴,却说:“……姑娘可以叫我名字。”

沈令姜笑道:“好,你也可以直接唤我名字。”

叶咏璋看到她的笑容,心里放松了一些,感觉回到了之前在盛都遇见她的样子。

叶咏璋提了提气,开口说:“我要报仇。可是......我能耐不够,我也没有证据,沈......令姜,能否请你帮我?”

看着面前这个清冷美丽的女子,叶咏璋想了一个晚上,终于想明白了一点点,苏克带自己来这里的原因。

沈姑娘背后有权势滔天的人,想要为父母报仇,只能求她。

“我愿为你赴汤蹈火,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沈令姜还未回答,叶咏璋就又要跪下,“我求你......”

沈令姜连忙上前拦住,“不必如此。”

叶咏璋忍不住哭泣:“我真的没有办法......是我错了,我不该任性,是我害死了爹娘。”

沈令姜扶对方坐下,端茶给她,待她平静了些,遂轻柔地说:“我现在不能立刻帮你,你若肯相信我,就先需等待,我自会找到证据确认杀你家人的凶手,只是需要时间,还有,也不能确定让所有人偿命,我只能保证元凶伏法,如此你可愿意?”

叶咏璋沉默,她明白沈姑娘的意思,杀害自己全家的凶手是高门权贵,他们杀人犹如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而她要复仇却难于登天。

蜉蝣撼大树,她能怎么办。

“我愿意。”

沈令姜微微点头,“好,那这事我们慢慢来,首先,得确认背后的凶手究竟有几波人。”从对方手上取过茶杯,重新给倒一杯热的。

“多谢。”叶咏璋有些感动地接过茶,又不解地说:“几波人?”

沈令姜看着她,“你肯跟苏三公子过来,证明你相信他不是凶手。”

叶咏璋点头,轻声说:“师兄告诉我的时候,我不太相信……”

“那些人为了栽赃我,在修远面前做足了戏,连仲宽都被利用。”苏克从外头说话进来。

他端了盅汤水,走进来后,很自然地放到沈令姜手边,揭开汤盖子 ,再看她一眼。

沈令姜明白,这是叫自己趁热喝,她撇开目光,不依。

苏克只好又把盖子盖上,随后转身,接着说:“杀手踪迹已经消失,现在还不清楚文沛县出现的那批人,究竟是不是跟杀叶家的杀手是同一批。”

“你可还曾得罪什么人?”沈令姜问他。

苏克两眼真挚,“我行走江湖只有结交朋友,不得罪人。”

谁信。

“我之前怀疑过,出现在文沛的那批人,其实不止针对我。”

沈令姜明白他的意思,但她此番到冕州,随行的缉察司没有任何暴露,况且以她的身份,盛都压根不会有人特意买凶杀她。

那一次追杀,肯定是冲着苏克去。

“姑且当做是同一波人吧。”没有证据,再多猜测都是枉然,她思索一下,说:“既然这头已经查不出蛛丝马迹,那么就转从源头查。”

“源头?”

“盛都。”

沈令姜看了眼有些失望的叶咏璋,“查凶证据急不得,这段日子,你跟你表姐不如暂且充当我的随行侍女,方便你们出入。”

叶咏璋没有异议,她点点头,干涩地开口:“我去与表姐说。”离开前,目光瞥到苏克的举动,他很自然地坐下来,又揭开适才盖上的汤盖子,伸手拿起沈令姜用过的勺子舀了舀,动作熟稔得很。

叶咏璋微微一怔,而后转身出去。

沈令姜看着那盅放温了的甜汤,“我早饭吃过了。”

“甜汤不算饭食。”苏克将汤轻挪给她,看着她的手,说:“你手心冰凉,尽管有练武强身,也需得在饮食上滋养。”

她下意识握拳,手心闭合。

苏克笑了一下,语气很是认真:“我喝了十年的汤药,滋补这方面已是行家。”

上回他讲起从前的事情,沈令姜没有记在心里,此刻听他提到,忽然想了解,“你小时候生的什么病?”

“不是病。”苏克停顿须臾,继而说:“我娘怀孕时,被混在城中的奸细下毒暗害,我自出生就带着毒,差点没能活,我娘,生下我后就毒入心口。”

“在十岁以前,我每天不是在喝药、泡药汤,就是躺在床上扎针度过,日复一日,太难熬,差点寻了短见。被我大哥发现后,遭全家人挨个痛骂,要不是我身体不行,估计他们就给我上军法了,后来能下地走了,就四处寻医,拜师练武。”

说话间看见她撑着下巴,安安静静地聆听,小脸上的表情,好似在想象。

好乖的模样。

苏克又有一瞬间的心动,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他将语气放得柔缓,“还有段时间被我爹扔进军营里,把我当狼犬练,每天从军营里出来能死过一回,大半夜躺在野地里恨恨地想,明天不去了,转头又想到我老子、我大哥、二哥都能行,凭什么我不行,隔日又咬着牙坚持。”

沈令姜想象着一个拖着病体,想死又不认命,不服输的小男孩儿,咬着牙,又犟又委屈的模样,唇角轻轻扬了一下。

“终于有一天把我二哥打趴下了,你不知道我多开心,后来我就独自去塞外流浪,在外逗留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我喜欢上那样的生活。”

说到这里,苏克停下来,对上沈令姜的目光,慢慢地贴近她,小心翼翼地问:“以后,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云游四海吗?”

沈令姜愣住。

“我们一起去草原、去沙漠,下江南去看似锦繁花,乘船出海去看世外,江湖四海哪儿都去,你愿意吗?”

江湖四海……

沈令姜想象不出来,这些东西她都想象不出来。

“不去。”

听到这么斩钉截铁的答复,苏克顿了一下,随即又想到,她说“不去”,而非“不愿意”,意思相近,但,是两个不一样的回答。

绝对不一样。

苏克笑容不变,“那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跟着你,不要赶我走。”

沈令姜的两只耳尖又渐渐泛红,迎合的话她说不出,犀利的言辞也难以再张口,她现在开始被堵得哑口无言了。

把一口没动的汤盅推远,面无表情地说:“这汤凉了,我不喝。”

“不喝就不喝吧。”

“拿出去。”

苏克笑盈盈起身,把东西端走,“遵命!”

真是个......混账玩意儿。

远处响起一道钟声,声音悠扬深远,从寺庙内穿透到她耳中。

沈令姜转头,目光略过底下络绎不绝,熙攘喧嚣的街角,望向远处那座寺庙。

沉默片刻,待心神宁静以后,回头呼唤:“桃夭,人都齐了吗?”

桃夭跟黄茂彩立刻出现在门口,“回姑娘,人已到齐。”

她点头,理了理衣袖,起身,“那走吧。”

一切准备就绪,她该去“请罪”了。

晌午时刻,城门外把守的士兵们,正慢悠悠地盘查进城的百姓,忽闻一阵紧迫的马蹄声破空传来,围在门口的人纷纷回首,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一队人马如疾风般的速度逼近,马蹄声急促而有力,踏起黄沙滚滚。

来者众多,气势逼人。这等骤然袭来的场面,吓得城门口的百姓慌忙躲去一旁,士兵看清那些人的穿着后,顿时惊愕在原地,目光不由自主地数过去,足足有两百人。

“是缉察司?”

一个士兵惊惶地开口,长枪下意识要抬起,就被疾驰而来的人挥刀一挡。

不过一瞬,两百人便已到眼前。

为首那人亮出令牌,“缉察司奉旨办案,尔等不得阻挠!”话落直接快马入城,一眨眼已经消失在街角里。

沈令姜仅带着十人直奔府衙,门口衙役上前阻拦,黄茂彩立即展示令牌,随即手一扬把人挥开。

衙门里的人闻声疾步出来,知府梁仲藩看到沈令姜后愣了一下,他们得知的消息,这女子随行之人并没有缉察司啊?

“沈姑娘这是?”

沈令姜进去,打量一眼公堂,最后目光放定在鹤画上方的“明镜高悬”上,轻轻一笑,道:“缉察司奉旨出京办案 ,需得借梁大人的公堂一用。”

梁仲藩看向她身后,有几个穿着狼狈的人,猜想是被掘了坟的夷岚城人,又看向她身边的察子,唯有一个百户最大官阶,余下仅这几个人数也不足为虑,以为她是仗着刘胆在盛都作威作福惯了,到这儿来狐假虎威。

“办案?沈姑娘不会是指扶风山那档子事儿吧?”

“建寺一事早有批文,春时伐树缘由也已上秉,没有任何不妥。”梁仲藩暗自嘲笑,一个认阉人作父愚蠢的女人,得罪了人还不知天高地厚,敢来他这儿撒野,他可不是盛都里那些人,会舔阉人的脚。

“本官听闻沈姑娘在山中欺辱赵六公子,又言行怠慢殿下,你若再用缉察司行一己之私,可就罪加一等。”

沈令姜语气轻然:“我何时说过要办扶风山之事?”

梁仲藩闻言错愕。

“听闻梁大人今年要升官儿了啊,巡察使已经下来复审,我先恭贺大人了。”她从容地走到一旁坐下,看着堂上不明所以的几个老头,又浅浅一笑,气定神闲地说:“几位大人先坐下来等等,待会儿就明白了。”

几个属吏看见她这般,立刻横眉怒目,伸指责骂她:“黄毛丫头,公堂之上,竟敢在此儿戏!”

“阉人之女!”

梁仲藩不知为何,突然感觉一丝心慌,他下意识迈开步伐,正欲派遣手下出去查探,就见外头一个吏胥急匆匆地跑进来。

“大人不好了!”

“何事慌张!”梁仲藩连忙呵斥,却也越发心慌。

吏胥伸手向后指,焦急禀报:“大人,缉察司、缉察司人马抄了赵家,此刻正押解赵家父子朝着咱们府衙赶来!”

那话刚落下,门口就涌入一群冷面察子,押解着赵家父子孙共十一个人,闯进来。

“这,你们这是……”梁仲藩看着来势汹汹的人马,一时间不知所谓。

为首的察子亮出副千户的令牌,沉声命令:“缉察司奉旨办案!犯人暂且关押在府衙牢狱,尔等协佐不得忤逆,传令一日内将各县志、鱼鳞册、账簿通通呈来!”

见状,身后的属吏们惊惶交耳,“缉察司怎来得如此迅速,那信不是截住了?”

“什么信?”沈令姜抬起头,状似疑惑地问一句,随即又恍然大悟的模样,“啊,你是说送去盛都的信,那封信确实没有送到,他们收到的,是我到冕州立刻就寄去的另一封,所以我才说不是扶风山的案子呀。”

说完,她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你们这群阉狗!”被全身捆绑押解过来的赵家人,倒在地上不停地破口大骂,“目无王法,你们这群腌臜目无王法!我赵家乃宗亲门第,又是皇商!”

“大长公主尚在礼佛,你们竟敢造次!”

“呸!一群阉货!”

“我们犯了什么罪!”

“知府大人明鉴!”

梁仲藩沉着脸色上前,和缉察司对质,“敢问周千户,赵府上下所犯何事?”

周廉冷冷地开口:“邑阳县县民状告越庵赵津德侵占民田,垚城百姓状告赵津德及其子赵泽、赵立、赵稷以建造寺庙为由圈林占地,谋害人命,人证物证俱全。”

闻言,梁仲藩两眼一黑,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背后的下属连忙惊呼搀扶,“大人!”

赵家家主年事已高,此刻倒在地上气喘吁吁。

缉察司的这番话,他们顿时明白,这不是扶风山的小罪,缉察司拿的是杀头的罪。

“爹......”一旁的赵稷吓破了胆。

沈令姜轻轻扫走爬到膝盖上的蚂蚁,缓缓站起来,“既然梁大人已知悉,那我就先告退了,这几位就是起状的邑阳和垚城的领头百姓,他们身上分别带有百余户人的画押证词,大人可看。”

旁边的六个人证立刻下跪,掏出状书证词交给缉察司,梁仲藩这下冷汗涔涔,垂在身侧的手不停地颤抖。

沈令姜朝周廉点点头,随后便离去,似乎真的只是提前来帮忙知会一声。

等候在外头的杨岁看见她出来,就不再同苏克玩笑,立刻跳下马车,“姑娘出来啦。”

“什么时候来的?”

苏克回答:“你进去后。”接着向她展开手心。

沈令姜犹豫了一下,最终伸手握住他,踏上马车。

“接下来去哪儿?”

大长公主如今还在祈宁寺礼佛,赵家被捉拿的动静,相信很快就会传到她耳中,她沉吟片刻,“去......”

驾驶的马车戛然而止,她未说完的话被打断。

外头传来一道略显恭敬的声音,“沈姑娘,我家大人有请。”

苏克挑帘子瞥了眼,嘴角轻扬,“有地方去了。”

沈令姜透过车窗看向那人,询问:“不知是哪位大人?”

“姑娘见过。”那人朝她拱手见礼,又道:“请姑娘到府上一坐。”

这回倒是敢了。

她嫣然一笑,“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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