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

原来在校内都可以免费，不只是食堂啊。

这卡含金量真的好高。

嗯……不过如果是柳言师的话，完全配得上学院给的优待呢。

应拂雪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简直要把一张小卡片盯出花来。后面的同学戳他一下：“同学，你往前走走。”

他恍然回神，发现前面已经空出了一大片。

“抱歉。”

应拂雪向前走了几步，又掏出了自己的卡。

唔，没有烫金，就是普通的学生卡。而且，他早在六月份就已经毕业，这张卡没用了。

现在，它是个只能观赏、且观赏价值还不算太高的纪念品。

“院系：兽修系”

“班级：三年级2205班”

“学号：140903220501A”

“姓名：应拂雪”

他不是通过考试进来的。在修真界读高中结束后，因为能力突出，他被直招到了国立修真学院。后面升级嘛……

当然一路保送。

所以，学生类别字母里，他一直是A。

应拂雪忽然很想去别的门派学习一下，这样他回来，就和柳言师一样也是X了。

不过，他从兜里掏出了自己的工卡，觉得自己大概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

学生卡交换卡都是浅淡的鹅黄色，工卡与之不同，是沉稳大气的靛青。

身份转变为教职工，应拂雪还是觉得青春靓丽的鹅黄色比较好看。

……

买好了两人份的饭，应拂雪一手一个餐盘，回到了座位上。柳言师等了很久，鸡零狗碎的小玩意又在桌子上摆了一摊。见他来，柳言师赶忙把东西拾掇拾掇，腾出地方放餐盘。

只是，在看见递到他面前的餐盘时，他沉默了。

爆炒猪肝，木耳炒瘦肉，番茄牛腩，仅有的绿色，还是水煮菠菜。

汤是莲藕山药排骨汤。

虽然荤素搭配看起来还好，甚至于非常丰盛，但是，柳言师总觉得哪里不对。

应拂雪见他面露难色，迟迟不动筷子，关切地问：“不喜欢吗？”

倒也不是不喜欢……

柳言师挠头：“有点怪。我能问问你是按照什么菜谱买的吗？”

“啊，”应拂雪说，“网上说贫血吃这些可以补血，所以我就要了这些。”

柳言师：“……？”

应拂雪非常认真：“你可以多吃一点，对身体好。”

柳言师：“不至于不至于。”

好吧，这种来自室友哥精挑细选的食谱，是好意。而且，他又没有亲自去打饭，坐等着吃再挑来挑去，多少有点不知好歹。

室友哥还怪细心的。柳言师开始无端相信，兽修系都是贤惠男妈妈了。

哪怕冷淡如应拂雪，也有又当爹又当妈的隐藏属性——好吧，非常隐藏，基本上，得去当学长的狗才能开出来。

嗯……至少，应拂雪照顾那两只灵兽的时候，确实无微不至。

柳言师低头看看这一盘子菜，犹豫再三，还是下了筷子。

无他，其实是因为不喜欢吃。

不喜欢吃猪肝，也不喜欢喝排骨汤，太油腻了。

吃到一半，柳言师再一次面露难色，把盘子里的白米饭戳出一个洞：“我吃饱了。”

但是两人有通感，到底有没有吃饱，应拂雪一清二楚。他淡淡道：“你没有。”

柳言师：“……”

非要直说自己不想吃吗。

应拂雪像是有读心术一般，问：“不喜欢？”

柳言师连连点头，并且信誓旦旦地声称：“我上次体检，医生说我不贫血了。”

应拂雪：“那你血红蛋白多少？”

柳言师沉默了。

好问题，刚刚他只是随口瞎说。他上一次体检还是在两年前，那个时候他的血红蛋白就在90上来回徘徊。再加上这家伙一直不上心，还滴血喂自己的毕设，现在的话……

应该只低不高。

柳言师眼神游移，很明显就是撒谎心虚。应拂雪盯了他一会儿，说：“补血的食物有很多。如果你不喜欢吃这些的话，我们可以换成别的。”

柳言师盘子里的米饭被戳出一个大洞。他闷闷地说：“不用你管。”

应拂雪冷声：“我们有通感。你如果走在路上晕倒了，我会很麻烦。”

柳言师：“……”

好吧。被按住死穴了。

“行行行。”

柳言师没好气地说，“我吃，我吃还不行吗。”

他磨磨唧唧地扒拉着盘子里的饭菜。应拂雪早就吃完了，也没催他，就静静地坐着。

顶着应拂雪的目光，柳言师只能无所适从地一边刷手机，一边往嘴里塞。

论坛里，经过一个上午，今天那几条[hot]帖子已经盖了很高。柳言师咬着筷子，随便乱滑了几下。

等等……

“好想拥有学长的照片这样就可以一直看着他”

柳言师又划了回来。

照片……

柳言师抬眼看看应拂雪。

应拂雪双手交叠，坐姿很优雅地回看他。

柳言师放下筷子，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里成型。

他苍蝇搓手，试探道： “哥，你不介意我拍你照片吧？”

应拂雪被他叫得耳垂有点红，移开了目光，抿唇道：“不介意。”

柳言师乘胜追击： “那你不介意我把照片给别人看吧？”

应拂雪摸不着头脑，仍然答： “可以。”

这个表情……

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得到肯定的答复，柳言师于是举起手机，雀跃道： “哥，看我看我。”

yes！

看着拍下来的应拂雪美照，柳言师心里高兴了一阵，趁对方不注意，在论坛偷偷发了个帖子。

【兽修系貌美学长应拂雪近距离高清照片大甩卖，一张低至五灵石！需要的请联系：xxxxxxx】

既然室友哥貌美，大家这么喜欢他，想要他的照片；柳言师觉得拍照片拿出去卖钱，也是一个商机。

况且他和应拂雪几乎整天形影不离，各种照片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应拂雪见他兴高采烈的样子，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在他头顶。

拍个照而已，有这么开心吗？

他不理解。

发完帖子，柳言师瞥到颜值排行榜投票入口，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点进去瞧了瞧。

应拂雪的票数已经来到了3561票，柳言师有3567票。

暂时占据了榜一榜二。柳言师本想投自己，但临时看到应拂雪那张脸，投票的手指一滑，点到了应拂雪名字上。

界面跳出一个弹窗：确认为“应拂雪”投出您宝贵的一票吗？

唔，事实上，他觉得应拂雪比他好看。

这个人的脸足够令他忽视某人神奇的脑回路。再说了，应拂雪只是想法不同常人而已，又不是什么大问题。

如果世界上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一样的，那么这个世界一定会非常无聊吧？

反正就是玩儿嘛，图一乐，投给谁没什么所谓。

柳言师点击确认。

他是第一次投票，投票网站致以最真诚的问候。他那叛主的手机大声冒出一道提示音： “恭喜您投票成功！这是您在颜值排行榜上投出的第一票，感谢您对‘应拂雪’的支持！票选期间，您每天都可以为心目中的他投上一票哦！”

应拂雪：“？”

柳言师： “………………”

被手机背刺了怎么办，在线等，好急啊。

应拂雪先是愣了一秒，而后意味深长地看向他，没有主动说话。

似乎在等他的一个解释。

柳言师尴尬得头皮发麻，搔搔脸颊，给自己搭台阶： “我说我手滑了，你信吗？”

应拂雪点头，推了一下眼镜，淡淡道：“你是说，你不小心点进了排行榜投票界面，不小心点到我的投票按钮，又不小心点了确认投票——是这个意思吗？”

草啊！

柳言师有点崩溃了。

为什么这家伙对投票流程这么熟悉啊啊啊！

柳言师干笑，强撑道：“你知道的，人总是会不小心做错一些事情。”

应拂雪：“给我投票原来是错事吗？”

柳言师不吭声了。

妈的，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这种时候，为什么这家伙脑子这么好使。

他陷入某种思考的漩涡中，自然没有看到应拂雪微微翘起的嘴角。

应拂雪问：“觉得我好看？”

柳言师结巴半天，看到这家伙刨根究底的目光，他终于投降，诚实点头： “是的。”

应拂雪没再说话，只是掏出手机，熟练地点进投票入口，给柳言师投了干脆利落的一票。

这一切都是当着他的面做的。做完，应拂雪还抬眸观察，像是在猜他会有什么反应。

柳言师捂脸，简直无地自容。

好想逃啊。

应拂雪微微颔首： “嗯。好巧，我觉得你也好看。”

柳言师脚趾扣地，恨不得时间倒流给投票的自己一巴掌： “哈哈，哈哈。谢谢。”

应拂雪：“不客气。”

晚上，应拂雪思来想去，始终不明白柳言师为什么要拍他的照片。

嗯……中午吃饭的时候，看柳言师的手机界面，好像是论坛？

他决定再次点进论坛，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