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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驭马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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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覃这脑子直的很,能想通就奇了怪了,他惬意把玩着被盏,却无意识看向了郑渊明,眼神空虚,不知想什么。

笑?笑什么?

见郑渊明笑地如沐春风,左右让人不舒坦,对项文序说:“先转两圈,没人看着他们,保不齐哪个角落窝着在!”

这也能赖上底下兄弟?

算了,他知道虞覃坐不住,干坐着也是煎熬,也就随他去了。

虞覃正欲起身,却见着王韵快步穿过人群,对着萧长柏倾身说了什么,萧长柏骤然转过头,仅仅一瞬。

血色尽失……

萧长柏立刻看向项文序,四目相顾无言,却让项文序心坠百丈。

不是好事儿。

这时,顾庭湘来势汹汹,将人压的喘不过气:“陛下!”

他已经跪在御前,沉声说,“凉王今日怕是来不成了,方才微臣领亲卫在城外候着凉王,竟不想,凉王途中遇刺,损伤过半!”

皇帝拍案而起:“现下如何?”

“伤势过重但已无碍!”顾庭湘看了萧长柏,切勿轻举妄动。

皇帝闻言,神情才稍微缓和些,才问:“你带着张太医过去瞧瞧,”

“陛下,臣请愿迎凉王进宫!”萧长柏迅速下跪,向皇帝请旨,他再度叩首,却教人难观其色……

皇帝定定看他半晌:“去罢!”

看地入神,萧长柏和顾庭湘并肩而行,和过往思绪重合,有那么一瞬间,皇帝觉得他长大了。

也仅那么一瞬间,恢复寻常。

萧长柏扶着刀,额角细汗密布,夜空中不知何时阴云重叠,压得喘不过气。

一咬牙,驭马先行……

——

萧长柏快步上前试探鼻息,

三娘闻声抬首,也不知是望着顾庭湘,还是望着萧长柏,沉声说:“人已经死了,咬舌自尽!”

“阿……”萧长柏刚想问伤势,三娘已经提着裙摆走出门,愤愤道:“若非今日我来得及时,几时死的都不知道,见阎王还晓得通风报信,”“也亏得你命大!”

“……”萧长柏和楚时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办法,根里带的脾气。

楚时珍中的是腰伤,伤势过重,即便是在深色的衣服上,也能看得出这会子动弹不得,正拿着大麾掩着,两人大眼瞪小眼,萧长柏也气:“没死呢,装什么?”

楚时珍剧烈地咳嗽,尽量避着萧长柏,三娘赶忙上前为她抚背,嗔怪地看萧长柏一眼。

顾庭湘不看萧长柏,屋内四下看了看,他说:“先叫太医来看看!”

现下提着的这口气已经松了,接着三娘问:“宫宴在即,八旗巡防严谨,谁这么大胆子行刺?”

“人已经死了,”顾庭湘说:“待张太医替师傅看完伤势,再将尸首抬去验查,稍后便知详情。”

“此话怎讲?”三娘黛眉之间,积压的皆是阴郁之气:“难道他死有蹊跷?”

萧长柏这时回话:“他咬舌自尽不假,但他是毒发身亡,如果事先知道自己要死,何必寻这么痛苦的死法?”“他若是自尽前服毒,这说不过去,但要是幕后之人害怕暴露,从而杀人灭口,只怕凶手图谋不小。”

楚时珍撑着榻起身,三娘便过去扶,说:“才入京都,就有人这般迫不及待取我阿爹性命?还真是处心积虑啊!”

顾庭湘不置可否,只道:“若真是有所图谋,岂敢这般潦草行事?凉王朝中树敌颇多,惹上私人仇怨,也未尝不可能。”

三娘却不以为然,说:“胆敢在进京途中下手之人,分明已将陛下和凉王不放于眼中,寻常百姓家,谁有这个胆子?有这个谋略?”

萧长柏稳坐不动,心下百转。

今日百官宴,在座皆是京中权贵,各地官员,根本记不过来,更别说八旗巡防,最易漏洞百出。

不仅是如此,元宵灯会,往来的商户络绎不绝,根本无从无从追溯,只要有心之人掺入其中,便能蒙混过关……

眼下观望局势,棘手的不是查出这个凶手是受谁人指使,而是经此一夜,翻然颠覆,搞不好,谋害朝廷命官就变成了夺权之争。

顾庭湘若有所思,这把火绝对不能烧,得就此为止。

楚时珍伤势太重,这会儿已经睡下,张太医也只能是开几副调理的药方,他说:“凉王,此次虽未伤及要害,但久病成疾,一时半会儿养不回来。”

“有劳张太医了”萧长柏如是说。

今日之事全是他思虑不周,他早该料到会有此番,应在出北顺五府的时候开始,就要在眼皮子底下。

此事已经迫在眉睫,不能再燃了。

“凉王如履薄冰数十年,为的就是这一刻”项文序思量片刻,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虞覃:“你且看呢,有好戏!”

“是真是假?”虞覃一听,两眼放光:“难不成,自家人起了内讧?”

项文序勾唇一笑,不做声。

随后站起身,走向御前,他施过礼沉声说:“陛下,微臣实不敢欺瞒,臣有一事相告!”

“你又在瞎掺什么热闹?”皇帝皱眉。

项文序跪了下去,继续:“臣要告,项王挟持朝廷命官,入刑部大狱,会见岑州节度使顾知昧——顾大人。”

“胡闹!”萧玉本就心急,一听这话,也是忍不住了:“他与你有什么过节,至于如此栽赃嫁祸?”

王忠卫也侧目而视,说:“项大人,此事事关重大,万不可为着什么私仇,闹出笑话?”

“笑话?”项文序轻笑,继而切齿:“项王欺压不成,当街殴打朝廷命官,刑狱巡卫李铁牛可作证!”“陛下可立即召见!”

“况且,也不止我一人受害,薛二公子只因醉酒胡话,就断其臂,这……该是人尽皆知了罢!”“不是我栽赃嫁祸,蓄意为难了罢?”“微臣原先是想规劝殿下,可微臣再胆大,也不敢近身左右!”

“你,你……妖言惑众!”萧玉怒斥,明明当日他也在场,睁眼说瞎话,这人怎么敢的?

“臣人微言轻,自然是不敢!”项文序轻轻说:“也是,天潢贵胄,打死个人又如何?”

“项中丞这般动怒!”太子萧玄说,“怕不是一般的仇怨,只是平素不见你二人来往,又何至如此境地?”

“殿下,实不相瞒,”项文序面露愁苦,又开始了:“微臣本愿化干戈为玉帛,但殿下当街断人臂膀,实忍不下去,若是微臣不分轻重去拦,怕是要拿我泄恨!”

说的人像个纨绔……

“既是惧项王泄恨,又为何做了这等不知轻重的事情?”皇帝说。

“微臣不敢,”项文序。

“但你现下又敢了?”皇帝又问。

项文序猛然抬首,字字斟酌道:“臣深受皇恩,以督察百官为本职,若本职不继,自愿以死谢罪!”

他讲得这般委曲求全,倒是不好教人反驳,这一夜闹得厉害,皇帝已无心多留,于是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于情于理,朕皆不能轻饶了他。”

皇帝负手而立,叹了口气:“陈翁,让他回京后暂且待在府中,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门半步!”

萧玉不忿,不肯将此事轻易翻过。

待人走了干净,虞覃眸中隐露欢喜之色,“你这是做什么,前些日子还赠马,今日怎么背后重伤?”

“兴许是他想和你一样,摸不着头脑罢!”项文序不以为然,轻声道:“你想想看,凉王在此时遇刺,殿下疑心谁?陛下又疑心谁?”

“这跟你背后捅刀子有什么干系,”虞覃没理解:“好不容易蹲了三年到顶了,前脚刚出宗正寺,后脚你又给他送进去?”

“你确定,不恨你恨的牙痒痒?”虞覃有些幸灾乐祸。

“……”他是真的很蠢,项文序强忍着骂人的念头,不自然地咧嘴:“相比之下,他应该会感谢我的罢!”“没有我,就只能活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动弹不得,今夜一过,他是亡羊补牢也好,未雨绸缪也罢,都是天然的优势!”

萧长柏借着江府修缮的缘故,请旨留在宗旨寺,为的不就是掩人耳目,不必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行事。

水嘛,至清则无鱼,越浑越好……

虞覃掂量掂量,说:“今夜,怕不敢疏忽半分!”

“你现下,倒是不算蠢!”项文序轻笑,却觉喉间沙哑,掩唇再次咳起来,虞覃连忙递茶过去:“可吓我,胆儿小!”

“……”项文序唇色泛白,说:“跪了太久,饿得慌,拿点心来吃?”

虞覃掏了把葡萄,递过去,笑说:“你说你怎么弱不禁风的,真看不出来,你还耍过刀?”

“爷的耍的玩意儿多着呢!”项文序说完,似是遭了天谴,连着闷声咳嗽几回,咳出血了才止:“吃药吃下的毛病,过了冬就好了!”

这话虞覃不信。

“陛下近来,可见过什么人?”项文序不经意地问,旋即一笑:“我只是说说而已……”

项文序目光一转,突然走到虞覃身边,伸出手:“虞覃,借样东西给我吗?”

虞覃抬起眼,看着项文序,眸子云遮雾罩,看不清眼底神情,虽不知他意欲何为,有一点他是确定的,项文序不会去害自己,而他自己也选择无条件信任……

两人目光相遇,各自调开,虞覃的目光垂在自己腰间,随即淡淡道:“好。”

他不问是什么东西,似乎已经猜出,项文序抿唇一笑,笑意是凉的“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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