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被粗暴的推开，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巨大的响声却惊飞院落中是几只鸟雀，待卫蜂拥而至在整座大宅内寻人，如此吵闹的动静竟吵不到隔壁邻居。龙师几人见屋中格外安静，也不见任何人影，尤其是那客厅之中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杯，说明前不久还有人坐在这里闲聊喝茶。

翻箱倒柜的声音在屋中回响着，甚至有瓷器跌落在地破碎的声音，偌大个屋子只有他们自己的人弄出的动静，为首的龙师发觉不对劲，侧首和身旁的龙师商讨一番后决定回去一趟，此时侍卫走来禀报。“大人，屋中并无他人。”

“你们先回去，留几人在暗中等待他们回来。”

“是。”

龙师甩袖离开，也带走了其他侍卫，只留下了几个人待在暗中等待宅子的主人归来，然后捉拿。

另外一边的江鸢早就护送丹枫回到了龙尊宅邸，二人没有过多废话迅速离开，直接回到十王司内继续上班工作去了。而烟羽确认丹枫安全回到了宅邸之后买了些东西走回自己的小宅子，即便早就预料到屋内会破败不堪，只是没想到如此，就像被人刻意打砸了一般。

“还不下来。”烟羽见没有回应，放下手中的东西望向那人所在的地方，微眯起眼注视着。“别让我说第二遍。”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一进门就发现了，你藏得不深。”烟羽不紧不慢的躲开了攻击，抬脚将对方踢翻在地，虽说她实力不低也不高，但是她面前的这个人实力比她还要低。“别逼我杀了你，滚。”

“好生嚣张！你可别忘记了你的主子是谁！”

“我的主子自然是如今的持明龙尊。”她脾气极差的将人丢出宅子外，威胁性的将匕首贴在对方的脸颊轻轻拍了拍继续道。“别忘了你们当初是怎么输给我的，滚。”

那人轻啧一声不满的转身离开了，毕竟他知道，即便他们几人开打，也不会是烟羽的对手，他们都知道这个家伙的实力不差，对方一旦不要命起来死的就是他们几人了，更何况他能察觉到其余几人死了两三个，伤了有两个，自然是势均力敌的，只能先离开了。

直到他们的气息彻底消失后烟羽才放松警惕，只是这一放松，身上的伤口立马传来阵阵刺痛，痛得她龇牙咧嘴的，关上门后跌跌撞撞的跑进屋内翻找药箱，随便给自己包扎好伤口后坐在一旁休息，她不喜欢去丹鼎司，去丹鼎司还不如给丹枫练手治疗自己。困意上涌，烟羽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一旁就这样闭目入睡了，即便知道家中一团糟，即便知道附近还有龙师的人，即便伤痕累累，她也不在意这些，因为她知道那些人不会轻易的就这样伤害自己。

在书房中翻阅那些卷宗和书信的丹枫看到一张书信上写着建议丹枫替换贴身书童，说如今的烟羽就像个定时炸弹乱七八糟的话语，丹枫看得有些厌烦，直接用一旁的烛火将这书信给烧掉了。此类书信丹枫已经看了几百年，而这些龙师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般，不断的以各种方式呈现出烟羽的危险方面，提议更换时也引得他不悦，严重的还会被丹枫御水冲出书房，虽说少年即便收了力道，可水柱中的力量却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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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枫明显的护短，烟羽的绝对忠诚被他人扭曲身份和谣言编写成各种各样的话本在罗浮中传开，烟羽得知这件事时嘴角难免抽了抽，她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人一旦闲下来都没都能写，即使话本中的内容没有透露身份和姓名，烟羽都能知道话本主角的原型是谁，有时候她无聊时也会看，毕竟好玩的事情看到要参与一下了。

烟羽曾经拿着话本给丹枫看，那时丹枫一边看一边露出微妙的表情让她看得格外愉悦，她也问过丹枫是否需要将这些书籍下架，丹枫则是摇了摇头表示不用在意这些，而烟羽是看出来了，丹枫自己也挺喜欢看的。

“你很在意？”丹枫抬头问着面前的烟羽，在瞧见那双淡金色的双眸中带着调笑时，他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了。“你戏耍我。”

“我可没有，龙尊大人可别乱说。”

“眼神太明显了。”

烟羽只是笑着没有回答，因为她故意流露出那样的神情，毕竟她很喜欢看丹枫露出其他的神情，很是有趣。

可丹枫一直不明白烟羽为何从小开始就不怕他，反而待他如同普通人一般，也从未会因为身份而畏惧他，这样的人极少能看见的，尤其是仆从。

“你为何不怕我？”他又开口问她，不等她回答又抛出了一个问题。“为何如此待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因为你是持明龙尊？”

“或许正是因为这层身份，许多人敬畏着我，而你不一样。”

“对我而言，持明龙尊也不过是身份高贵了一些的持明罢了，换句话说也是个普通……龙？”

丹枫听到后面那个字时一愣，好像明白了什么，龙祖之力、持明龙尊的力量确实能让族人敬畏和畏惧，若是不在意这层身份的人，那自然能不畏惧他，而后面那犹豫的语调让他觉得有些好笑。

是了，不论是什么种族，在面对自己无法抗拒的力量时，自然会产生不一样的情绪，都是属于持明龙尊的敬畏和龙尊之力的畏惧，他人换他为「大人」也不过是因为他正是这「持明龙尊—饮月君」罢了。

而烟羽很清楚的分清了「持明龙尊」与「丹枫」的存在，她也知道什么时候摆出属于暗卫和书童的姿态，也知道什么时候摆出平日的姿态，她曾在夜里和丹枫说过，她很喜欢他的名，很喜欢很喜欢那个字，她还说。

「我希望你能枫一样。」

那时丹枫就明白，烟羽从未像他人那样对待他，除了该履行职务时依旧会执行，即使烟羽知道丹枫武艺不比她差，可以说比她还要好，她依旧将丹枫护在身后将前来行刺的人杀掉，丹枫问过为何如此，她答道。“不知道，下意识吧。”

实际上她是下意识的将所爱之人或是物护在自己身后，不管是什么，已经成为了习惯和下意识行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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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照在了还在睡的烟羽，最后她被刺眼的光给亮醒了，她恍惚的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只觉得头疼，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又梦到了当时丹枫向她询问时的场景，她轻叹的揉了揉眉心，找来了许多人帮忙收拾屋中狼藉。

烟羽去了一趟丹鼎司找熟人看伤，而丹鼎司的部分人也见怪不怪了，除了那些看不惯烟羽的人，他们会趁机开始闲言碎语，烟羽从小训练会受伤这件事，丹鼎司些许人也是知道的，即便她来丹鼎司取药回去继续养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