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半夜,肚皮小下去的赵司锦被清洗干净,也吃过热鸡汤,精神尚好的躺在床上。
容携将人都挥走,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对不起。”赵司锦想,她果然不能有孩子,是她的错,给了容携希望。
她不说尚好,容携的情绪突然爆发出来,站起来一股恼的将茶几推到了地上,茶壶茶杯砰砰砰的砸到了地上,吓得赵司锦缩了缩脖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说不在意小孩那都是假的。
这还只是个开始,他砸完茶几到椅子再到房里摆设,跟着是那张他睡了几个月的塌。
房里能砸的都被他砸了,只剩赵司锦和她那张床,他问:“为什么,为什么?”
“你是猪脑子吗,你脑子里除了吃是不是什么也不知道了?他摔到湖里你不会喊人吗?王府缺这个人了吗?起不来你不会喊人?你逞什么能?你不知道你大着肚子?还是你蠢到以为王府缺人手,还是你觉得我的孩儿不比容彻的孩儿重要?”最后一句赵司锦分明听到了咬牙声。
赵司锦怔怔看着失去理智的容携,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容携还有如此一面。同时她深刻认识到容携想要有自己的孩子。
“对不起。”他的质问她回答不了,当时是她大意了,忘了喊人更是她的错。
可能这跟她千八百年的生活习惯离不开,她习惯了独来独往,什么事也习惯了自己解决。便是翠儿也是国公爷硬塞她身边,跟了她十几年。到了王府容携又什么都听她的,她说不用人侍候便不用人侍候。
“容携,我的身子可能并不适合怀上孩子。如果你想要孩儿,你可以纳妃子的,我并不在意府里多些人。”
她说这话时,他那双丹凤眼微眯了眯,她怕他的脾气又要来了,肩膀不自然缩了缩。
他许也看到了她本能的动作,想到她刚才从鬼门关走了趟,他却拿她来出气。
他叹息一声,走到了她身边躺下,搂着她,放柔声说:“对不起,都怪我没照顾好你,还疼吗?”
赵司锦摇头。
“养好身体,我们还可以再要。”他挨了挨她血色尚苍白的小脸,心痛痛的,“以后莫要再说那些傻话来气我,我只是在意咱俩的孩子,别人生的关我什么事。”
“你要是总想我纳妃妾,我会难受,我会以为你不在乎我。”
他又说了很多话,直到她睡着。
“司锦,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多怕你说让我纳妾的话。”一天没有孩子,她就总会提,有意或无意。
“你何时能多在意我一点?”瞧着她的睡颜,他也就此时敢问问了。
他没忘记他是如何才娶到她的,他没忘记她曾属意的人叫容彻。
自那晚发过脾气后,容携照旧对赵司锦宠宠宠,甚至更好。待她的身体恢复,两人又过起了从前那种日子。
这般又过了两个月,容携开始忙碌起来,虽然他每日都会回来陪她吃饭睡觉,一切如常般,可赵司锦就是能感觉出他在忙。他不说她也不会问,他不想说问了也没用,但不妨碍她发现他掩饰不住的疲惫。
如此过了半个多月,有日容携回得很晚,上床便抱紧她,也不管她睡得正香。赵司锦稍稍抗拒,“容携,别了,太晚了。”
容携像没听到,赵司锦隐隐觉得不对劲,他平时那方面也不算温柔,却也没似现在这般。
“容携,你怎么了?”她不由担心的问。
她终于会关心他了,容携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父皇给了个差事,我明日得出趟远门,大概要半月有余才能回来。我怕我会想你,今晚……”
她说不他会听吗?明显不会。
赵司锦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这一夜就像是要把这一辈子都做完,还有那不停的呢喃,“司锦,司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