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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闹京都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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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试在即,休整两日后,吴煦便让柳玉瓷专心待在林家备考。

思及萧策,他仍心有余悸。

少走动,少风险。

状元铺的事,自有他跟二毛费心,不好再占用瓷哥儿精力啦。

那间玉器店的东家,他们已见过,说是为避祸,好像得罪了什么人,想离京回老家去。

在京都开店便是如此,这地界,大街上随意拉个人都能跟某某官员权贵沾亲带故的。人人有靠山,靠山分大小,总有靠不住的一朝。

说不准哪天一不小心被谁嫉恨上,关店破产事小,掉脑袋事大。

富贵险中求啊。

玉器店东家急于离开,原先租金在四十五两到五十两一月的铺子,直接开价一千两脱手,且只收现银,这两天赶巧在找买家。

内城的好铺面向来无须经牙行过手,谁家相熟的互相提一嘴,有意向的便收了,根本轮不着外面的人。

正所谓有价无市。

他们那日留了口信后,回家跟林霖也提了。林霖事先应承好的,翌日便到谁家荷花宴走一趟,不多费力就打听着了,赶在旁人相谈前先见了玉器店东家一面。

看在赵大人份上,对方愿意给八百八十两的实惠价,条件是能安排人护送他一家老小离京。

林霖答应了。

就这,吴煦、二毛还要跟人家讨价还价。

“吴老板,八百八十两呐……在内城,这样好的位置,这样好的铺面,谁家铺子不是千两起步的?莫说铺子,便是座林宅那样的三进宅院,不算修缮,都要千两银啦!这还不划算?你说这话亏不亏心哦!”

林昭月默默坐远了些,以扇遮面,替他亏心。

吴煦摸摸鼻子,难得尴尬。

没法子,他们浅浅算了一笔账,算完,发现银钱有些许紧张。荷包不鼓,底气不足,只能不要脸啦。

他跟二毛对视一眼,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死乞白赖又让了三十两价,最终以八百五十两的价格成交。

恐夜长梦多,当日便签了契书,银货两讫。

隔日,林霖言出必行,遣了林南兼两个护卫送玉器店东家离开。林南身上带着赵仕恺信物,一路上亦有各地商行管事接应,直至他们一家安全抵达目的地。

吴煦和二毛这头,则是跟林霖签了另一份契书。

是状元铺的分成。

无论是萧策此人,还是玉器店东家的遭遇,都给吴煦提了醒。在京都做生意,得抱紧一个好大腿。

他虽相信瓷哥儿能中状元,可到底并无根基,即便如愿,要想身居高位,绝非一日之功。他更舍不得瓷哥儿是因自己而在朝堂上摸爬滚打、汲汲营营。

瓷哥儿有他的抱负,将来能做自己靠山最好,不能也很好。

他开心最重要。

眼前的靠山嘛,他自己找。

亲兄弟明算账,状元铺的利,分两成出去,让两家人关系更紧密。他占书屋一成利,林霖占状元铺两成利,聪明人打眼一看就知道他们一起的,识相点,也不会再有府城状元楼那事了。

再者,县城太远,京都状元铺的供应商全得重新另找人合作,林霖占了状元铺的两成,他不就能顺理成章借林家的东风,找林家相熟的可靠之人合作嘛。

是以,二毛听他表明意思,不假思索,便举双手赞成。

既要送,买铺子和装修的本钱就不能让人家出,故仍旧吴煦出七成,二毛三成,林家那两成由他们均摊。

林霖收到契书时,心中又一阵赞叹。

有瓷哥儿这层关系在,吴煦若真如月哥儿说的觍着脸央求,他不会不帮忙。可有来有往,方为长久的相处之道。

事后,他还提点林昭月,莫要带着偏见看人。

“煦小子不是那等不知分寸的人。”

“我又没说他品行恶劣,他做人有点良心,也不妨碍他没脸没皮啊,他就是没脸没皮,哼。”

林昭月撇嘴,暗骂他心眼多,这下不仅弟弟抢不着,连爹爹都快偏向人家啦!

*

屋里,吴煦正跟柳玉瓷算账。

过年时算过,他们有攒下四百两的家底。

正月到五月底,他们出发前,状元铺又赚了约莫六百八十两,吴煦分得四百两。

年节还歇了几日,今年的生意比去岁好。

特别是绑架案后,或出于同情,或为那几间大书铺不耻,光顾状元铺的书生更多,生意更好。再加状元楼倒台,状元铺成了独一份的文创铺子,往后的光景,更胜今朝。

至于县城状元铺和爱心书屋,分红都是一年一结的,他没去拿银子,等年底再说。

京都烧钱,考虑到要租铺子,他们出发时把八百两都带上了,嫁妆没动,托给万沅沅照看。

路上开销花的是平日的散碎银子和瓷哥儿的工钱稿酬。

原想着八百两不少了,二毛那还有钱,到年底更有大笔进账,怎么着都不至于捉襟见肘。

结果,租铺子变成买铺子,计划赶不上变化。

不过,这个价也确实划算,甭说钱够,哪怕到钱庄借,他都要借钱买下铺子。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八百五十两,吴煦出了五百九十五两。

后面装修虽不似书屋复杂繁重,对工艺极其考究,但也不能廉价,服务贵公子贵小姐的铺子,一二百两总得出。

吴煦拿出纸笔画草图,删删减减,将最小的本钱最大化利用,搞好内部装修。他的Q版画和瓷哥儿宁哥儿的鸡汤文案为主,这两样不要钱,到时多写多画多布置。

名家字画柳玉瓷那也有收藏,他表示可以拿出来挂上。吴煦便说借用,将来赚了钱,软装部分按季节或主题,常换常新,就能把字画还给瓷哥儿。

如此说定,成本就控制在一百二十两左右,他出八十四两。

两项大头扣除,便只余一百二十两。

还没算开店的货物成本。

“瓷哥儿,我又变穷光蛋啦!”

吴煦把瘪下去的荷包一扔,往后仰倒在床上,像根被风吹倒的小草哀哀戚戚,掬一把辛酸泪。

“瓷哥儿,我养不起你啦!我连成本都付不起,我太没用了!”

柳玉瓷坐在榻边鼓劲,手里拿着一纸契书,“哪有,煦哥哥,我们在京都有铺子了耶!看,契书,是我们自己的铺子!”

“煦哥哥,你也太厉害啦!”

吴煦躺着,手正好碰到瓷哥儿的腰,摸过去挨挨蹭蹭,“嘿嘿,一般一般啦。”

“得亏我们借住在林家,不然真要喝西北风了,但也不能一直借住,顶多你考完试,咱们就得出去租院子吧。”

他抬起手,摊在瓷哥儿眼前,“一手是成本,一手是租院子的钱,难哦!要不说京都城寸土寸金呢,买铺子装修是真贵啊!”

“没事哒,装修需要时间,我们写信回家,让哥哥上京时多带银子,再不然,问林叔么周转一二嘛。等年底,书屋和好运状元铺都能分不少,第一状元铺每月利润更不少,很快便能还上。”

这倒是。

吴煦起身,拿笔再估算下年底进账。

依离开前情况,现今状元铺每月盈利,他能分到九十至一百两,七月便是近七百两。

县城状元铺一年三十两出头,全年在四百两左右。

爱心书屋他查过账,刚起步少些,两成利的话,年底在一百五十两至两百两。

他的眼睛亮了,“瓷哥儿,我又有钱啦!”

一千多两,哪怕去钱庄借,撑一阵也行。且没算京都铺子和爱心书屋的利润呢!

“搏一搏,熬一熬,单车变摩托,哈哈哈。”他拍拍胸脯保证,“瓷哥儿,你安心考试,万事有我!我一定让你过好日子。”

“嗯嗯。”

算好了,想通了,吴煦的心情豁然开朗,把柳玉瓷拉进怀里重重亲了口,“好软软,你真是我的小福星!”

两人在床上闹一通,亲的人手脚都软了,喘息不止。

屋外天色已暗,吴煦索性灭了灯,劝瓷哥儿今晚莫再熬夜看书,缓一缓,身体为重。

柳玉瓷应下,侧身滚进吴煦怀里。

两人再聊聊读书的事。

方宁情况尚可,他遇着不会的,能随时向瓷哥儿请教。

老张头教的那些,他也不需要,现阶段只要规规矩矩把基础练扎实即可,但求稳稳上榜。

贸然接受不在他承受能力内的新东西,反而拔苗助长。

柳玉瓷难些,他本就遇上了瓶颈,正在寻求突破的关键节点。

偏老张头不肯同行,赵仕恺又受皇帝信重,分身乏术。

他遇着难题,只能自己绞尽脑汁想,隔段时间攒一堆,才会在晚膳后打扰赵伯伯。

至于老张头留给柳玉瓷的三封信,除了科举书单、答题要点,还有一些官场上的窍门。

从三公,到内阁、六部、都察院和兵马司等等,站在不同角度,分析了每个人的心思,看待问题可能的立场和选择。

这是针对柳玉瓷文章毛病,专门替他写的。乡试改是来不及改了,没时间细细研究了,老张头特意大写加粗,注明要他乡试后再拆,他没忍住,拆开了。

“太细了……煦哥哥,老师不该是区区一大户人家的西席。”

“确实……我说他是扫地僧吧!没准就是哪个了不得的大官辞官归乡……呃,也不是,当乞丐是什么特殊癖好吗?!”

柳玉瓷仍待再说,被他搂着肩膀亲两口,打断了,“不管了,反正他是真厉害,软软,我也是你的福星!”

“啊?”现在在说这个吗?

“福星配福星,我们是天生一对!”

风流纨绔对貌美书生,更是绝配!

吴煦翻身而上,化身调戏良家夫郎的浪荡子,嘴里噙着笑,抓住对方手腕,在细腻的皮肤上摩挲,再趁其不备,一把拉过头顶,用一只手钳制住,另他不得动弹。

脚也压在瓷哥儿腿上,交错间,死死按紧了。

随后,他欺身而下去舔·弄对方眉心孕痣……

呵出的气,烫的人眼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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