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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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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脸的是,毓琼很快就理解了渠殊同的现实。

这几日在海琅镇,她看到了一个与她之前所知的截然不同的世界。

京师的富贵气象、上海的开放繁华、江阳的衣香鬓影,在这里一点儿都找不到踪影,却有许多寒冷、饥饿、疾病,在生死线上苦苦挣扎的人。甚至就连当乞丐,哀求着得到一小点儿干硬发霉的馒头,也是需要抢的。

还有一次,毓琼不想在家里与渠殊同相对,便出屋去散心,刚走了没多远,便再次遇到了几个她以为的乞丐、渠殊同所说的流民。

或许就是上次那几个人,也或许不是,毓琼并不能确定,毕竟他们满脸脏污,实在是看不清五官。

可这一次,与上次的卑微可怜不同,当发现只有她一人时,他们打量着她的眼中带着混杂了猥琐、贪婪、凶残的光,就像是饿极了的狼,如果不是渠殊同及时出现,他们仿佛就要立刻扑了上来,将她撕成碎片。

渠殊同向来是温和淡漠的,哪怕是面对多次挑衅的蒋末茗,他唇畔也总是带着淡淡的笑,虽然毓琼现在已能分辨出,这笑并不达眼底,但毕竟还能算得上是待人和煦,温柔可亲。

毓琼还是第一次见到他露出这般神情。他视线犀利,一双眸子黑沉沉的,仿佛酝酿着猛烈的风暴。他不语,只死死盯着那些人,一步一步向着他们逼近,步伐缓慢但坚定,就是面对他们威胁般的龇牙,也不为所动,像是毓琼在英吉利见过的在稻田里收割麦子的机器,沉默着无情地向前推进,要将阻拦在他面前的一切都碾为齑粉。

他未发一言,仅凭着这般可以称得上可怕的神情,竟生生逼退了那些流民。他们后退了几步,不甘地冲着毓琼投去最后一眼,转身离开了。

渠殊同没有如“我早就说过了”的得意,也没有如“你怎么出来乱跑”的训斥,他只是回到毓琼身边,握住她的手:“回家。”

毓琼也没说什么。接下来几天,她如常吃饭、按时睡觉,就连对待渠殊同的态度也没什么不同,却再不出门了。

两人在家里大眼瞪小眼——准确的说,是毓琼单方面瞪着渠殊同。

渠殊同很忙。他出乎意料的擅长做家务活,虽然每日做菜都是炒鸡蛋和炒青菜的循回往复二选一,但清草、打水、整理院子、收拾屋子,他的眼里永远有活儿,不像毓琼,看到有垃圾挡路,只会伸出脚尖、小心翼翼将它踢到一边,然后目不斜视地走过去。

毓琼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正有渠殊同在——他会把一切都处理好的。她也就心安理得地在家里休养,等着脚上的水疱快点好起来。

直到他们来到海琅镇的第四天。这天晚上,毓琼因着白日里睡多了,破天荒的半夜醒了过来,却察觉地上的渠殊同竟也还没睡,正辗转反侧,一会儿变换一个姿势,很不安稳的样子。

毓琼心中轻哼。她看他这几日忙忙碌碌,还觉得他挺适应这里的生活,分外乐在其中,却原来,也住不习惯这里啊。

没一会儿,渠殊同轻手轻脚起身,开门出了屋,过了一阵子,他才带着满身凉意回来,躺回被子里。

毓琼故作不知,闭着双眼,想继续入睡,可刚有睡意,地上的渠殊同又起身出了门。这次他在外面待的时间更久了一些,这才回来,连衣服都没脱,就躺了下去。

等他第三次从外面回来,毓琼实在忍不住了:“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干什么呢?”

渠殊同显然没想到毓琼突然开口。他的动作静默了一瞬,然后放得更轻了一些:“吵醒你了?对不起。”

仿佛刚从睡梦中醒来,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在黑暗静谧的夜色中流淌,带上了些属于男人的性感。

毓琼心乱了一瞬,觉得更睡不着了,又躺了一会儿,忽然起身下床,点亮了蜡烛。

暖黄的光芒霎时充满屋子,渠殊同缓缓坐了起来,曲起双腿,给甩着手绕过他的毓琼让开一条通路。

毓琼从他身边经过,却忽然顿住了脚步。

她回头,狐疑看着渠殊同。

渠殊同浅笑:“怎么了?”

毓琼仔细打量他片刻,眉头微皱,忽然大步走到渠殊同面前,出手如电,在渠殊同反应过来之前,扯下了他已经微微敞开的里衣。

衣服散开,露出了渠殊同清瘦结实的身体。

年轻男人骨骼修长,肌肉紧实,一块一块垒在身上,恰到好处的线条勾勒出别样的力量感,本应该完美无瑕如同义大利雕塑,此刻却被一片一片的血痂和青黑破坏。最严重的右边肩臂一处,虽然包着纱布,但周围皮肉都已经泛红隆起,纱布上透出些浅浅的黄色,触目惊心。

毓琼张着嘴,视线在他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逡巡,过了许久,才艰难找回声音:“你的伤口怎么成这样了?在通海县的时候,那个大夫还给你开了消炎药片的……他不是说已经处理好了,没什么问题的吗……”

渠殊同将衣服合拢,笑着安抚她,没事儿人一样:“是没什么问题,就是看着有点吓人,已经在愈合了……总是有过程的。”

毓琼看着垫在他身下显得分外狭小的褥子,想到他今晚一次又一次偷偷出门,不由有些胸闷气紧:“伤口难受吗?”

“有点痒,没什么大事……”

“伤口痒,所以你就一个人出去吹风?”渠殊同话还没说完,就被毓琼抢断,“渠殊同你看着挺聪明的,怎么竟是个傻子?你不舒服不知道喊我吗?都说让你到床上睡了,谁赶你走了吗?”

渠殊同不说话了。毓琼看他这副无辜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猛地俯下身,将他的被子尽数掀了起来。

“你给我过来!”毓琼将渠殊同被子甩到床上,转身,两手叉腰,“药你放哪儿了?”

睡了三天的硬地板,渠殊同终于又睡回了床上。毓琼忙前忙后的,也不用渠殊同插手,亲自帮他铺好床,又去外面燃着的灶上倒了杯热水,小心翼翼端进来,喂他吃了颗消炎药片。

折腾了许久,毓琼才躺回床上,刚安静了几分钟,又猛地坐起来,不放心地叮嘱:“你身体若是不舒服,别一个人硬抗,记得喊我啊!”

渠殊同第一次在不用做戏时得了她如此贴心对待,虽然有些笨手笨脚,但足以暖慰人心。他想说些什么表示感谢的话,但在他人生之中,从未表露过如此情绪,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只轻轻应了一声:“嗯。”

转过天,毓琼不再只盯着渠殊同看了,她开始试着在渠殊同擦东西时为盆里换水,或是在他做饭前帮忙择菜。渠殊同笑着阻止她,重复说了许多次他没事,毓琼却挥开他的手,没好气的:

“快行了吧。你没手,我没脚,咱俩看起来是两个人,其实也就堪堪凑齐一个人罢了。怎么的,这么多事,你准备靠半个人做?”

渠殊同噎住了。他着实无法反驳,看毓琼做家事也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不由轻笑。

“那好,你拖着脚,我悬着手,咱们一起做事,一起养着。”他点头,“等好了,我带你去琅湖逛逛,那里风景极美,你一定会喜欢的。”

两人待在家里齐心协力,每天收拾一点出来,很快,这宅子就不显破败,有了些家的样子。渠殊同修补好了有些倒塌的篱笆墙,将吃完的海蚌壳海蚝壳洗净、晾干,摞叠在篱笆根下,又好看,又能防止有人翻进宅子里来。

院子里的杂草被清理一空,毓琼从屋外那棵紫薇花树上折了几根粗枝,沿着院坝栽了一圈,每天又是压土又是浇水的,精心呵护着,长大一点儿就开心得手舞足蹈。

灶台上永远温着热水,蒸汽缭绕,有时还有未来得及散去的饭菜香味;角落里搭了根竹竿,洗过的衣服晾在那里,一靠近,就能闻到皂角的清香。

渠殊同将两个小竹凳搬到了屋檐下,两人晚上就坐在这里,一边看着星星,一边天南海北的聊天。

渠殊同当真无愧状元之名,极其博学,经史子集自然不在话下,就连天文地理、各地风志都有涉猎。更难得的是,他所知并不拘泥于国学,可能因着与洋人的生意往来,他对当今世界各国都有了解,所持观点中肯又理智,既不过分吹捧,也不无脑贬低。

毓琼本认为她与恭亲王使团一起出洋游历,所见皆是重臣要员,所学皆是最新技术,见闻广博,国内少有人及。可渠殊同对东西洋各国政局、经济、文化乃至社会各方面思考之深入,远不是毓琼仅仅所见能及。

毓琼本是最喜欢新鲜的人,可与渠殊同在一起,每日做着差不多的事情,吃着差不多的饭菜,似乎也没有那么无趣。

海琅镇的时间仿佛很慢,江阳城的灯红酒绿、烦恼和危险,似乎都已远去。除了有时会忧心姚家的小三爷的情况之外,毓琼身处在这桃花源中,甚至很少能想到外面的事情。

这里的所有人都是陌生的,只有他们彼此是熟悉的。

直到这天傍晚,宅子的门被敲响了。毓琼从渠殊同身后探头看去,只见一个陌生的小男孩站在门口。

他咧嘴笑着,大大方方露出一口歪歪斜斜的牙齿:“叔,娘让我来给你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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