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事?沈随安瞪大了眼睛,大脑瞬间宕机,这可是他两辈子加一起的初吻啊!
就算是恩人,也不可以这样!感受着对方的舌头依然不老实,他回过神来,狠狠心,咬了下去。
舌尖的疼痛终于让沉醉于其中的白辰风找回了一丝丝理智,他松开了钳制着沈随安的手。
看着眼前人湿润的唇上沾染了一抹绯红,那是属于自己的气息。为数不多的理智告诉白辰风,他现在要远离这个人,不能伤害到沈随安!
沈随安面色爆红,扭过头不再直视那双眼睛。但他却感到对方像是触电似的飞速站起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离开,速度简直快到只能看见残影。
他张了张嘴,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看着那道闪烁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
沈随安不由得苦笑,三次了,还是不知道大佬叫什么名字,不过今天好歹见到了大佬的真面貌,虽然过程有点...
沈随安指尖抹了抹嘴唇,看见指尖那抹红色不自觉又想起了刚才那个充满侵略性的吻,耳尖更红了。
大佬为什么要突然吻他呢?为什么他对于这个吻并不排斥,反而感到有一丝熟悉呢?今天殷泽修对于他的到来明显有所准备,真的是曲静澜与他合作吗?
各种疑问搅成一团乱麻,闹得沈随安头晕。他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甩出去,还是先回家再说吧。
随后他慢悠悠地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尘土,却感到头晕感相较之前更加严重,甚至连他原本的灵力都在消散!
此时系统蹦跶出来:“宿主不必惊慌,这是一个时辰到了,聚灵丹的正常的副反应,只是会让宿主的修为倒退回炼气期,时效一个月~”
沈随安感受着体内的灵力流逝的速度越来越快,原本充盈的经脉瞬间接近枯竭。
生理上巨大的落差感让沈随安的头越来越晕,扑通一声,他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昏迷前最后一句话还在骂:“狗系统,真有你的...”
而另一边白辰风始终在暴虐的情绪中煎熬,身体上的痛苦和脑海中的混乱是他痛不欲生。
此时他的世界只有无尽的血色,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他不能死。
在已知殷泽修设下的陷阱里有沾染了魔族气息的物品,他苦苦追寻多年的真相总算是有了苗头他又怎么能死在这时候!
体内灵力不断翻涌,终于突破了身体能够承受的临界值,白辰风猛地呕出一口黑血。
这其中混杂了那血毒,沾到血液的花草瞬间枯萎,但这也缓解了白辰风的些许痛苦,让他找回了一丝理智。
他看着那摊乌黑的血,明白现在或许只有放血减轻他体内的毒量,才能遏制住灵力无限地运转。
白辰风单手化爪,毫不犹豫地往手腕上划了一道极深的伤口,随着黑血不断地涌出,他的面色染上些苍白,却逐渐恢复了神智。
中毒后的记忆瞬间涌入他的脑海,白辰风撕下衣摆,一边草草包扎住伤口,一边试图理清刚才发生的事情。
哦对,他刚才和沈随安合力击杀了殷泽修。然后呢?他突然僵在原地,他怎么会在脑海中一片混乱的时候强吻沈随安呢!
他和沈随安如今也相处了半年多的时间,但是白辰风觉得自己始终把沈随安当做好朋友,好兄弟来看待,但是好兄弟怎么会做出强吻对方的事情啊!
难道这是他潜意识的表现,他想这么干已经很久了?
他回想起和沈随安相处的日常,想起对方精致的眉眼,想起对方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想起他拦在那群小孔雀前面时的坚决,想起他对方默义无反顾的责任感...
白辰风的脸越来越红,心也似乎要跳出胸膛,难道他真的喜欢上了沈随安吗?就那个他一开始并不能瞧得上眼的小修士吗?对方对他又是怎么样的情感呢?
激动的心情同样也影响到了他体内残余的血毒,眼看体内的灵力又要开始翻涌,他赶忙平复自己的心情。
这件事还是以后再谈,当务之急上要把身上的毒解了,以绝后患。
看着地上被黑血腐蚀得干干净净的花草,白辰风心中突然想起一个灵修,他或许有办法?
随后他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准备出发时他回头看了眼沈随安的方向。
他在心里默默道,等毒解了,他一定会搞明白自己的心意,沈随安一定要平平安安地等他。
但此刻的沈随安却并不平安,他从昏迷中醒来,映入眼帘的便是黑漆漆的天花板,耳边还时不时穿来惨叫声。
这里是哪?他为什么会在这?沈随安费力地坐起来,感受着体内仅存的一丝灵力,不由得苦笑。
心想,果然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当初只是个普通人的他,觉得踏入修仙界的大门就已经运气极好了。
如今他体验过化神期的灵力储备,陡然回到炼气期,还真有点不适应。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搞清楚他目前的处境。当时他不是晕倒在荒郊野外吗?怎么一睁眼就到了这堪比鬼屋的地方?
沈随安起身查探情况,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居然是一处牢房,并且环境潮湿阴冷,他摸了把刚才躺的被褥,简直硬的像石头,难怪他会被硌醒。
就这么一会儿时间,已经有人注意到他已经醒了,只见一个身穿铠甲的士兵走到牢门前。
“你,跟我出来,长老要见你。”
士兵打开了牢门,一字一句生硬道。
沈随安只觉得一头雾水,什么长老?见他干嘛?他为什么会被莫名其妙关在牢里啊?
于是他也这么问了那个士兵,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沉默。好吧,看样子从士兵嘴里得不到什么有效信息,只能等会见到那个什么长老再说吧。
沈随安跟着士兵走出了牢门,又拐了数不清的弯,一直走到沈随安感觉腿已经开始发酸,终于走出了地牢,见到了一抹阳光。
他捂着被阳光刺痛的眼睛,从太阳方位判断,现在应该已经快要黄昏时刻了,他应该是晕了不止一天。
继续跟着士兵,穿过了一栋栋宫殿,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沈随安看着殿门口挂着的“议事厅”的牌子,更加好奇这里到底是哪?还搞得像模像样的。
他正欲踏进大殿,却发现身后的士兵并未跟上,这不禁使他更加疑惑,连本族的士兵都不让进入,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又有什么东西是他们需要的?
沈随安抬脚进入大殿的一瞬间,四周场景飞速变幻,只是一瞬间的变化,沈随安便从气派的大殿门前到了一片白茫茫全是雾气的地方。
他警惕地打量四周,突然一道威严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振聋发聩:“你可知错?”
“我不知自己犯了何等错误,竟然能在昏迷的状态下被阁下关押到牢房里。”
一上来便兴师问罪?原本就没做过的事情沈随安更不会承认,他开口便是讥讽。
“阁下便是那士兵口中的长老吧?怎地见我一个小小炼气期的修士都要这么藏头露尾的吗?我看你们族是要完蛋咯。”
“卑鄙人类,正面打不过就搞背后偷袭那一套,还殃及几十条姓名,狂妄自大的小子,你还不速速把同伙都供出来!”
不知沈随安的哪句话戳到了声音主人的痛处,他语速极快,一连串的质问直入沈随安的大脑,他捂着头,感觉脑袋疼得不正常。
不是,这说的是他吗?背后偷袭,手上有几十条性命,这不是殷泽修吗?难道说殷泽修在去小镇屠杀前还曾经去过别的地方搞偷袭?
沈随安忍着疼痛把知道的关于殷泽修的消息全数告知,那声音的主人却并不相信。
“你说你与那人无关,可你又是怎么会出现在打斗现场的?而且一路沿着痕迹过来,明显其中一人就是那阴险狡诈的小人。”
沈随安能说自己原本金丹期,服用聚灵丹后才勉强提升到化神期,和殷泽修才有一战之力吗?
肯定不行,所以他打算把自家恩人拉出来挡枪,顺便也可以打听一下恩人的身份。不过他下意识隐瞒了那双血红色的眸子,他总觉得这点有蹊跷。
“什么?白发,黑衣,化神期修为双手可化爪?原来是他?”
“听阁下这语气,莫不是认识我那救命恩人?”
“哼,谈不上认识,巧合见过一面罢了。”
那声音中虽带着一丝轻蔑,却终究相信了沈随安话的真实性,那声音不再令沈随安头痛欲裂。
沈随安揣摩着声音主人的心理变化,莫不是和他的恩人关系不好?那他还是下次换个人打听好了。
“既然已经验证了我的身份,阁下还不准备与我坦诚相见吗?”
“哼,你小子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声音的主人虽然嘴上没停着讥讽沈随安,却也将沈随安拉出了这个神秘空间。
双脚终于踏在了结结实实的地板上,沈随安抬头看向高高坐在主位的那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