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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漫天堂小说 > 被疯批前夫强娶 > 第26章 再遇

第26章 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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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窈成过亲,对男女之事了如指掌,对待秦恒之这样有礼又容易害羞的翩翩君子,她最是游刃有余。

秦恒之的心咚咚地跳,加速到呼吸都顿了下,他望着陈窈白如瓷的脸蛋,泛着女儿家的红润,配上她闪烁的双眸,媚而不妖。

他低头,不自觉地舔了下嘴唇,似鼓起万般的勇气,“我……”

岂料,这时陈窈却与他背过了身,娇声娇气地说:“逗你玩呢!”

女人的芳香顿时从手中消散,秦恒之眼中流转的不舍转瞬即逝。

“今日上门所为何事?”陈窈问他。

“送礼。”秦恒之老实说:“我娘让我给你送礼。”

他从袖中拿出一只玉镯,其质地细腻,色泽光润,陈窈瞬间识出其价值,她惊了惊,“这是南疆产的上好的玉镯?”

“我娘说不能亏待你,虽已送了很多聘礼,但这是她出嫁时她婆母送她的,现在她传给你。”秦恒之按她母亲交代的话,给陈窈传递清楚。

陈窈含羞一笑,“你母亲的心意和你的心意,我都明白。”

秦恒之笑了笑,“你戴上?”

“好!”

陈窈长袖轻轻往上拽,晶莹剔透的玉镯似一泓碧水的萦绕,衬在她如雪的皓腕上,泛着幽幽光泽。

秦恒之双眼似被她迷晕般,美人配美玉,他娘说得没错,陈窈戴上果然好看。

“好看吗?”陈窈粲然一笑,扬起的嘴角明媚动人。

秦恒之狠狠地点头,赞扬道:“你美!”

你美?

陈窈脑海的记忆忽地一闪,她眼色骤变,笑容定格。

一模一样的两个字曾经也有人对她说过。

男人呆呆却坚定的面孔闪烁在秦恒之的脸上,开口轻唤她窈娘,夸她美说她好,还……说些不入耳的荤话,让她脸红。

画影重叠,回忆翻涌。

陈窈眼露苦色,顿时失了神。

“你怎么了?”秦恒之紧张地看了看她腕子上发亮的镯子,着急地说:“是不喜欢吗?”

“没有没有。”陈窈神情低落,像从悬崖跌落般低沉,她把玉镯取下,“我不太舒服……”

“哪里不舒服,很严重吗?”秦恒之急切地关心她说。

“许是累了一上午,睡一觉就好。”陈窈敷衍一笑,想快些打发他走。

“好、好好……我明天再来。”秦恒之最后瞧了一眼陈窈,轻轻关上了门。

秦恒之从金瑶楼出来,抬头对着楼上熄了灯的房间,自顾自地叹了叹气,“怎么忽然不舒服了?看着也不像病了啊……”

随后,他面色不太爽朗地甩袖而去。

月色稀薄,大雾萦绕。

陈窈无心安睡,最开始她几个晚上都睡不着,甚至半夜从梦中惊醒,一醒来浑身的冷汗,手脚冰凉。

她知道,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裴照七换的。

他现在会做什么呢?

以她每月收到的沉甸甸的银两看,他应成为独一无二的男花魁了吧?

越是这样,陈窈就越心虚,她迫切要拥有一段崭新的婚姻摆脱在花颐村的一切,斩断与裴照七的过往。

还好,她现在有了秦恒之,只要顺利成婚,有自己的小孩,她便宛如新生。

——

翌日,陈窈朦胧的睡意被晓依急急忙忙的敲门声,叨扰醒来,“姑娘,大事不好了?”

陈窈揉了揉还没睁开的眼,“遇到盗贼了?”

“盛明朗死了……衙门的人来传您去问话!”晓依被吓坏了,哆哆嗦嗦地说。

“死了就死了,与我有什么干系?”

陈窈觉得莫名其妙,卓资的相公死了而已,又不是她杀的,天大的事她都要继续睡,说着蒙头盖被躺了下去。

晓依说:“衙门怀疑是妻杀,您又一向与盛夫人交好,就……就成第一嫌疑的共犯。”

“什么?”陈窈大惊,掀被而起。

青天白日,陈窈被几位人高马大的差役押进公堂,她昨晚本就没睡踏实,眼底顶着两团乌青,今儿个莫名搅进命案,着实倒了霉运。

衙门公堂肃静,青天大老爷八字胡一撇,危坐在高堂之上,威严地问了她几个问题。

陈窈双手发抖,勉强镇定着从这几个问题里理清这案子同她的关系,细细想来还真是匪浅。

昨日寅时,有渔夫在河边发现一具漂流的尸体,立即报了官,仵作判断应是下午时分死的,体内含大量五石散。

盛明朗在嬅京有名的画家,喜欢水墨画的文人无一不知,若排除自杀,衙门很快锁定在他家夫人卓资身上。

原因无他,盛夫人最好下手,最重要的是她有很强的动机。

官府的人一打听就知道,他家即将要纳妾,夫妻关系不合,半夜的吵闹声冲破墙头。

卓资成了嫌疑人,她接触过的所有人都要盘问,尤其是她是否在金瑶楼,这段时间她可欲盖弥彰地去作案,若是合伙,官老爷的断定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陈窈脸色惨白,光是听着她手心里就出了一把冷汗,她镇定地讲述事情经过,若真是她嘴抖一下,她这个老板娘被抓进牢里,金瑶楼的下场必同从前的金禧堂一般。

她讲到一半,公堂上突然有人上前,在官老爷耳边悄声说了些。

陈窈见他神色微变,紧接着便放她回去了,一点苦都没让她吃。

她一头雾水但也庆幸,看情形应是有新的证据能证明与她无关。

回到金瑶楼,陈窈惴惴不安,她隐隐觉得盛明朗的死尚有蹊跷,且与卓资有脱不掉的干系。

仔细想来,那碗茶怎会让她睡这么久?

陈窈眼珠流转,喊来晓依询问:“卓资带来的茶还有茶渣吗?”

晓依想了想,点头道:“有。”

陈窈:“你把渣子拿到医馆问,为何喝完会引起嗜睡之症?”

“好。”晓依说:“您也怀疑盛家夫人吗?”

“我不知道。”陈窈冷静后,分析说:“但不管是不是她,一旦追查到金瑶楼必会受拖累,咱们先暗中调查,也好把握对策。”

晓依:“是,姑娘想得周全,我这儿就去办。”

陈窈抬眼望着晴空万里,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想。

——

砖红瓦绿,威严气派。

陈窈照例进宫侍候长乐公主,她跟随李公公穿行于连绵的宫殿,几排乌樟树姿挺拔,飘来淡淡的清香萦绕鼻尖,她碎步往前走,不敢抬头四处打量。

来到广灵殿前,不断有瓷器珠宝从高大的门向外砸出,发出清脆的碰撞,几名进进出出的宫女们脸上挂着焦灼。

“唉,咱家就送你到这儿。”李公公听着里面的声音犯起难,留给陈窈一个好自为之的表情便拂衣而去。

陈窈:“……”

长乐公主是先皇唯一的女儿,掌上明珠般被捧着,难免骄纵跋扈,她对公主次次小心候着,生怕哪句话冲撞了公主,惹麻烦。

尤其是这个她竟撞到这个风口来送金簪,怕是要比昔日更加谨慎行事。

陈窈深吸了一口气,挺胸向殿内走去。

殿内正位,缕缕白烟如盘旋的长龙冒出,烟气吹散,公主玉颜从中显露,眉头轻蹙,她瞥了眼陈窈,更是神色恹恹。

陈窈欠身行礼,公主纤纤玉指撑在额角,掀了掀眼帘,宫女接到旨意让陈窈退下。

看来今天公主是无心摆弄金簪了。

她原封不动地簪子回,一分钱没赚到,还白白浪费她跑一趟……

陈窈为了银子,壮着胆子走上前去,“敢问公主为何面露愁色?”

“本宫的……皇兄要过生辰。”公主懒懒地打量了她一眼,顿了顿道:“可他们素日里锦衣玉食什么也不缺,也不知送些什么好。”

陈窈:“这简单,民女有一个法子。”

公主一听,撇下手中价值连城的宝物,正了正身看她。

陈窈微躬身,缓缓地道:“既是值得公主花心思的兄长,必得真心对待,公主不妨为他做道佳肴,宫中御膳再好,也比不上公主亲力亲为的膳食,此礼必定稀奇珍贵!”

话落,殿内一片安静。

陈窈摒了一口气,良久才听公主道:“是个好法子。来人,赐茶入座!”

“多谢公主!”陈窈说。

她站了许久,是双脚疼腰也酸,屁股刚要坐下,只听公主说:“可本公主根本不会做饭。”

公主采纳了陈窈的提议,但她千金玉体又怎会亲自下厨煮饭。

垂柳下公主闲散靠于雕花榻,几名宫女左右簇拥候着,她一个眼神扫去,旁边的宫女端茶给她,她手还未抬起,宫女又将点心递过……

陈窈很有把握,不光是近几年她厨艺进步,更因宫中的琼浆玉液数不胜数,而民间各色美食公主鲜少品味,物以稀为贵便是这个道理。

不多会儿,一碗鲜香的馄饨出锅,香味窜出。

公主不急于品尝,她身边的掌事宫女春明上前一步,从袖中拿出试毒银针,细小的针头在汤水与馄饨各蘸了几下,并无变深色痕迹。

宫女验过无毒后,公主这才拿起勺吹了吹,轻咬一小口放进嘴中。

她嚼了几口咽下,只说了一个字:“赏!”

陈窈松了一口气,领着满满的赏赐回了金瑶楼,皇家所赐的金银足够她一年都不用开业做生意,日子也能过得富足,但她不会止步于此,钱越多越好。

公主吃得只剩半碗馄饨,一抬眼就见一道气宇轩昂的身影朝她走来。

男人一身暗袍,英姿飒爽,俊眉挺立,远看阴郁如山涧要落雨的沉天,近看面如冰雕,一双比墨还沉的眸子泛着凛凛寒光,叫人捉摸不透。

顾璇儿第一次见他,被他沉冷的眉间吓了一跳,听说他从尸山火海中走出,找到他时满身血色,都不是自己流的血,顾璇儿更加害怕他,不过顾宴书对此却自若得很,没察觉别人怕他似的。

顾璇儿正要起身行礼,他大手一抬,挺立笔直地坐下,“不必多礼。”

刚才还骄纵的公主,看到他顿时变鹌鹑一样,圆圆眼睛眨了几下,“七哥怎有空来找璇儿?”

“本王见你不在殿内才来寻你。”顾宴书手一递,春明他带来的稀世珍品收进,这是他给公主补的生辰礼。

“多谢七哥!”这礼一看分量就不轻,顾璇儿谢过。

她这位七哥看上去就不好招惹,顾璇儿打算先行一步,但还未开口便听他说:“馄饨?”

顾璇儿眼力极高,吩咐说:“给七哥上一碗!”

顾宴书垂着眼帘,淡淡的清汤上撒了把葱末,点缀的油香冒出,他眼中飘过思绪万千,随后拿起勺舀了一只,口中鲜肉散开,香味弥漫口腔。

鲜甜的汤水与肉质的醇厚在嘴中生津,仿若将他带回一个散着夕阳的午后,仔细看光中还站着一个比光更耀眼的曼妙身影。

顾宴书不知在想什么,品味了半晌,似喃喃低语道:“好久没吃到这个味道了。”

顾璇儿嬉笑,随后脱口而出,“说的好像你吃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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