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宫中,初魔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深渊中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三日后,吾将开启同悲道。同悲道大阵可吞噬天下清气,令浊气充盈寰宇。过不了多久,举世皆魔。吾会带领你们一统三界,同享这万古悲凉。”
祭坛下的魔兵们闻言,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新世界的诞生。他们高举手中的武器,齐声高呼:“魔神!魔神!”声音震耳欲聋,回荡在魔宫的每一个角落,仿佛要将这天地间的秩序彻底撕裂。
灵曦站在人群中,心中猛然一紧。她抬头望向初魔,眼中满是震惊与不解。爹爹从来对这个世界漠不关心,怎会突然想要一统三界?她的脑海中浮现出般若浮生中那末日般的景象,心中顿时慌乱如麻。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目光紧紧锁在初魔身上,试图从他的神情中窥探出一丝端倪。
魔将魔兵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士气高涨,仿佛胜利已在眼前。然而,灵曦却感到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从心底蔓延开来。她仿佛看到整个世界在她的脚下崩塌,化为灰烬。
她站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周围的魔兵们沉浸在狂热的喜悦中,而她却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包围。她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初魔,眼中交织着担忧与迷茫。
--魔兵们散去后,初魔来到灵曦身边。他察觉到她的不安,抬起手,那副有着尖锐利爪的手套化为黑烟消散。他的手指轻轻蹭过她的脸颊,动作中带着一丝罕见的温柔,眼中竟有一闪而过的眷恋:“不用怕,很快便会结束。”
三日后,灵曦会在魔域进入长久的沉眠。待她再次醒来,魔胎也该成为他新的身体。届时,将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开启同悲道。他没有将完整的计划告诉灵曦——不过沉睡万年而已,等她醒来,一切都已经结束。他便可以带她回到他诞生的混沌,远离这个令他厌倦的世界。
他的手指苍白而冰冷,但接触到灵曦的皮肤时,她的身体却像火一样燃烧起来。灵曦望着他金色的眼睛,沉沦其中。每次的身体接触,她都想要更多——她渴望真心的相拥,渴望凡人月下许下诺言时的动情拥吻。她情不自禁伸出手,却又克制地收回。她为有这种欲望而感到羞耻,觉得是对他的亵渎。于是,她闭上眼睛,拼命压抑自己的感情。
初魔看着她,再次感到那种炙热的情感在胸腔中肆虐,却又如流沙般迅速消失。他无法理解这种情绪的波动,也无法回应她的渴望。他的心像一片冰冷的荒原,任何情感的种子都无法在其中生根发芽。
“没有情丝又如何?”灵曦在心中低语。这种温存是只属于她的,她能得到这些已经足够。她是他的器灵,是魔女,是他的唯一。不管他要做什么,不管生死,她都会与他在一起。世界覆灭与她又有什么干系。哪怕他要取走她的性命,她也心甘情愿。
她怕的从来都不是死亡或世界颠覆,她怕的唯有他抛弃她、丢下她。再次抬起头时,她的眼中已满是决然与哀求:“爹爹,不管你要做什么,去哪里,都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初魔看着她,良久不语。他的目光深邃而冰冷,仿佛在审视自己的内心。最终,他的目光变回温柔,低声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