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的地方在二楼,唐捐摸到床就睡了,一觉睡到七点,让拍门声给叫醒的。
“唐律师,门口有人找你。”
言荣隔着门大喊,唐捐揉着眼睛去开门,言荣顶着头小炸毛一脸焦急,显然也是刚醒。
“找错人了吧,我在这儿可没认识的人。”唐捐捂着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还是困。
言荣也纳闷:“舅舅说他姓张,男的,年纪三十多,快四十的样子,凶巴巴的,看起来不好惹,还说......”
没等言荣说完,唐捐穿了鞋就往楼下跑,穿过天井,一路往门口狂奔,差点儿撞上打水的小哥,跑到门口他才长呼一口气,开了门,夏桉正在跟张万尧握手,俩人聊得还挺好。
“夏叔叔早上好。”唐捐摸了把自己的炸毛,冲夏桉点了下头。
夏桉笑着回他:“唐律师早上好啊,跟张律进来聊吧。”
“我们在外面聊就好了,不用麻烦。”
夏桉不肯:“大老远来一趟,怎么能在外面聊呢,进来吧。”
张万尧捏了下眉心:“就在外面聊,不麻烦夏总。”
夏桉不敢再劝:“那聊完了等会儿进来吃饭哈,我先进去了。”
唐捐笑着冲人点了下头。
门一关上,唐捐就换了脸:“你大老远跑这儿干嘛呀?”
“烟瘾犯了。”张万尧双手插兜,连夜奔波让他眼底挂了黑眼圈,随口而出的浑话没有半点儿违和感。
“我艹,大老远跑这儿发春,哪凉快哪待着去,我现在可没心情让你操。”唐捐顶着头小炸毛,牛逼哄哄。
张万尧不由分说就抓起他的手,十指紧扣往自己怀里拉,在他额头猛嘬一口说去吃饭,饿了。
唐捐早起晕乎乎的脑袋被老东西这个吻彻底唤醒,以为是要去里面吃,结果老东西把他拉到了一家早餐店。
两三百米的距离,他俩十指紧扣,沿街都是卖菜的大爷大妈,看了一眼就匆匆收回眼神。
唐捐垂眸看老东西那青筋突起的手,心脏跳得厉害,屁股落了椅子还没缓过神。
“吃什么?”张万尧松了手,单手撑着脑袋看心不在焉的小崽子。
唐捐收起躁动不安的心,扯了两张纸巾擦手心的汗,仰头看墙上的菜单,顺便看别人吃啥。
“这么紧张?”张万尧嘴角一动,眼里都是笑。
唐捐耳朵根都红了还嘴犟:“谁紧张了,我是嫌你手脏。”
张万尧抬手在唐捐的脸颊捏了一把,眼里尽是挑衅。
唐捐不想跟幼稚鬼一般见识,仰着脖子冲正在炸油条的老板说:“老板,来两碗泡泡馄饨,一个不要香菜,一个全要,都不要辣,再来两笼水馅包,谢谢。”
老板应了声好嘞。
“谁说我不要辣了?”张万尧冷着一张脸质问。
唐捐掰了双一次性筷子放在张万尧手边,嘴角扯出一抹微笑:“做胃镜之前都不准吃辣,我看你能拖到什么时候。”
张万尧大拇指揉太阳穴,说最近忙。
唐捐踩住他的话尾巴:“忙还往这儿跑,我看你挺闲。”
小崽子得理不饶人,小嘴叭叭个不停,张万尧心里盘算着等会儿怎么把他干哑。
他俩正怄气,热气腾腾的水馅包跟馄饨一一上了桌,唐捐抄起筷子就夹了一个包子往嘴里塞,汤口的汁水沿着嘴角往下流,他赶紧把包子往盘子里丢,两手去摸耳垂,嘴里嘀咕着怎么这么多汁啊。
“你猜它为什么叫水馅包?”张万尧扯了两张纸巾递给他。
唐捐接过纸巾擦嘴,拿了勺子吃馄饨,皮薄馅足,唐捐一口一个,吃完把汤都喝完了。
张万尧实在吃不下一点儿辣椒都不放的东西,趁唐捐端起碗喝汤的功夫偷摸去翻辣椒罐,指尖刚碰着就被小崽子抓个正着。
“不吃辣会死吗?”唐捐把辣椒罐放到自己这边,板着脸看眼前不安分的人。
“会疯。”张万尧皱眉丧脸,两个字咬得极重。
唐捐一脸淡然:“死不了就行。”
张万尧有气不敢撒,闷头吃着寡淡无比的馄饨。
张万尧在街口的酒店开了房,吃完饭就把人拉那去了,镇子上的酒店虽不比京城的豪华,但依然傍水,推开窗鼻尖满是晨露的味道。
唐捐刚进屋就被张万尧抱起压在了床上,二话不说就要剥他的裤子,唐捐说好歹洗个澡啊,张万尧嘴角一动,说好啊。
浴室不大,应有尽有,双人浴缸靠着窗,外面正对着雾蒙蒙的青山,唐捐脱了衣服站在花洒下给脸上淋水,张万尧站在浴缸面前等水满,眼看差不多了,就一把将人抱起往浴缸里丢。
“我艹,你不会想在这里做吧?”唐捐屁股一挨浴缸就知道老东西要在这里发疯。
“正有此意。”
张万尧说着话手上就使了劲,唐捐疼得眼泪汪汪。
“这么怕,平常不自己玩啊?”
“我他妈整天查案子,哪来闲工夫搞这个,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闲。”
“...... ...... ”
“你他妈能不能轻点儿,不行换我来。”
张万尧嘴角一动,俯在唐捐那结实有力的后背,朝他脖子就是一口,趁早把这念头从你脑子里剃掉,这辈子都别想了。
“你总有老的那一天,等你老了换我来。”
张万尧眉心一紧,这次咬在了后颈,咬完就猛嘬,唐捐这下怕了,回过头求饶:“别,别碰那里,还要回去呢,被人看见了不好。”
张万尧黑眸一冷:“怕什么?”
唐捐红着眼,眉心微蹙:“我不想让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
张万尧俯身吻住他的唇,唐捐身上三个要命的位置都被张万尧牢牢控制,他无力推开,也不想推开。
大概亲了有五分钟,张万尧松开小崽子的嘴专心做别的事儿,谁知他刚弓起身,脖子一把被唐捐揽了过去,温软的唇又贴了上来,说还不够,继续。
小崽子的反应让他又惊又喜,充满干劲,吻得也更用力 。
洗干净后俩人又回到床上继续,唐捐还是不让张万尧嘬脖子,说真不太好。
张万尧不干,说他就要嘬,嘬满全身。
唐捐红着眼喊师父,张万尧心软了,但还是要把道理跟他讲清楚,把人搂在怀里,摸他柔软的发丝,贴着他耳垂说:“你害怕个锤子?他们知道了又如何,你跟谁在一起干他们屁事。”
道理唐捐都懂,可他还是怂,他害怕看到别人眼里歧视不解的目光,他害怕自己被当成异类,让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男人的?”唐捐抓过张万尧的手放在胸口,食指在他掌心的厚茧上轻轻抠,张万尧指尖往回勾,没松开。
“你怎么不问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是谁?”张万尧低头在唐捐还有点儿湿的后颈处亲了一口,鼻子里灌进沐浴液的清香,他喜欢的橙子味。
“谁啊?”唐捐食指在张万尧的掌心画了一个心。
“元启山,我大学的校长,他是我的人生导师。”张万尧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每个分量都很重。
唐捐低头把张万尧的食指塞嘴里狠咬了一口:“我问你对象,谁问你偶像了。”
张万尧被咬疼了,闷哼一声朝怀里人的肩胛骨又是一口,唐捐骂他变态,他说礼尚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