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尾铁朗手掌碰到球的那一瞬间,首先感受到的是一股大力,其次是球在掌心摩擦的痛感和热感。
虽然之前勉强接下过几发牛岛若利的球,但可能是因为马上到赛点了,这发球的力量格外大。
‘怪物吗?一局快完了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索性这球还是拦下了,黑尾铁朗摸着麻木到快没有知觉的手掌,内心痛的龇牙咧嘴。
白鸟泽看着被接下的球,满脸的遗憾。
不过他们紧迫感也不算特别强,毕竟还是差了3分呢。
这局他们赢定了。
这是独属于排球强校的自信和自豪。
五色工看着被拦下的球,错失了赛点,内心只觉得懊恼非常。
如果没有他差错的那几球,现在的大家已经获得胜利,在喝水休息了。
天童觉看见五色工表情不对,在思考为什么音驹盯上了他。
虽然五色工的失利会给音驹赢得部分机会,但主要战力仍旧能压制音驹。
他可不认为音驹耗费大半赛时只是盯上了五色工失利的那几球。
“哔——”
哨声响起,天童觉盯了盯五色工,看来下场后要和后辈好好聊聊啊。
原本就精神紧张的五色工更是添上一分懊恼。
‘前辈一定对我失望了。’
孤爪研磨看见五色工越发紧张的神色,眯了眯眼睛,倒是和猫又教练有几分相似。
黑尾铁朗强大的心脏完全没有对欺负后辈的不忍。
不过,这发球并没有按照计划落入白鸟泽的场地。
长手长脚的天童觉拦住了球飞跃的曲线。
“虽然不知道你们怎么影响了我们单纯可爱的后辈,但只要球过不去,你们当然就没有办法影响我可爱的后辈了。”
除却音驹这些心脏的在比赛前就影响了五色工的可能外,就只有在赛场上通过球影响了他们单纯的后辈了。
只要前落不到后辈面前,音驹自然就不能影响到五色工了。
“大男子主义可不讨人喜欢啊,自顾自为后辈做决定可不是一个好前辈该做的事啊。”
黑尾铁朗面露嘲讽的开口,脸上没有计划败露的窘迫,反倒看起来坦坦荡荡,仿若正人君子般。
场上的口角交锋算是每个比赛的必备场合了。
白鸟泽的中心是队长牛岛若利,偏偏他是个认真严肃的人,音驹的中心是二传孤爪研磨,偏偏孤爪研磨是个内向的人。
所以这个场合就落到隔网相见的副攻身上了。
青木源看着白鸟泽貌似看清了音驹的手段,心里不免有些焦急。
旁边的大个子倒是对他的前辈充满了盲目的自信,觉得前辈一定能在这场比赛中取得胜利。
“没关系的,研磨前辈肯定一定提前预料到了。”
‘你的研磨前辈是神算子吗?什么都能预料到。’
旁边听见的人在心里吐槽。
月岛萤只觉得想要逃离这个排球笨蛋浓度超标的地方,他带着山口忠默默远离,飘到了北信介和泽村大地的位置。
“这家伙到底是音驹的还是稻荷崎的。”宫侑别扭的开口,之前比赛的时候都没见过这家伙这么担心。
“你难道还担心这家伙转学?”宫治接过话。
旁边的赤木路成开口。“原来侑和小青木的关系已经那么好了吗?舍不得分开了。”
“才没有!!而且你们为什么都叫他那么恶心的称呼啊。”
“那家伙和小有什么关联吗?”
青木源听见自己的名字转过头,就看见宫侑又在生气,又平静的把头转回来。
宫侑啊,正常。
虽然宫侑也是大佬中的一位,但每天不是和宫治吵架打架就是和他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比如把乌野的影山飞雄推给他,原来大佬预备役也需要在他这种小人物身上取经验吗?
宫侑看见青木源转过了看了一一眼就转回去,一副不在意自己的样子就生起一股无名怒火。
这家伙到底在狂什么啊,不就是体能好点,他回去就加训。
——
场上,被白鸟泽挡下一球,现在又是白鸟泽的赛点,黑尾铁朗一边和天童觉交锋,一边揉搓手掌。
这可不妙啊。
接下牛岛若利的球怎么可能一点问题都不出,黑尾铁朗现在手掌都还是麻的。
再来一次,他可不一定能接下啊。
孤爪研磨作为和黑尾铁朗一起长大的幼驯染,就如同黑尾铁朗了解他一样了解黑尾铁朗,当然知道黑尾铁朗的极限在哪里。
夜久卫辅早就做好了准备,作为以维系为宗旨的音驹的自由人,夜久卫辅当然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只是像牛岛若利这般兼顾体能和特殊左利手的情况太少,才没能完全接下牛岛若利的球。
现在他已经观察了牛岛若利一局的时间,当然有信心能接下这球。
“队长,交给我!”
天童觉突然窜出来。“这么有信心啊,若利君,他们可是在藐视你哦。”
牛岛若利并没有因此有什么愤怒的情绪,仿佛只是听见一句普通寒暄般。
牛岛若利依旧维持之前的动作力气将翻滚的排球打出。
虽然说了交给夜久卫辅,但黑尾铁朗并不准备就这样不尝试的放弃。
不过……
“果然拦不住啊。”和排球察线而过,体力消耗太多没有力气让每一次都维持最高水平。
夜久卫辅虽然也经过长时间的体力消耗,但最开始遗落的发球让他久久不能忘怀。
这次他一定要接住!!!
孤爪研磨本身体力就比队员要低,又在比赛中不断的判断时机,现在更是累的头脑昏昏。
夜久卫辅奋力奔去球落地的位置,如同献祭般拼尽全力接下了。
周围的掌声随着众人的情绪冒出。
青木源紧紧盯着这一局。
不仅仅是因为音驹的战术他很感兴趣,最大的原因是——
——如果音驹和白鸟泽的对战是系统故意安排的。
那么安排这样一个等级相差悬殊,偏偏双方又极尽努力的比赛是想告诉他什么呢?
比赛中明明体力已经消耗到极点,却又不愿放弃的原因是什么呢?
哪怕省点力气,哪怕失败了,对他们来说也不会有什么不可挽回的惩罚。
他们仍旧是音驹的一军,等级依旧是那个等级。
青木源不明白。
明明作为队伍里体力最差的,明明身上带着游戏大佬气息的孤爪研磨为什么不能放弃呢?
明明已经很累了,头脑也开始运转不开了吧。
明明计划已经开始了,就算他放空大脑也没关系,为什么要一刻不停的继续观察呢?
“为什么呢?”
“什么?”青木源的自言自语被日向翔阳误以为是和自己说的。
“为什么不放弃呢?”
日向翔阳看着青木源不明白他在纠结什么。
“因为球还没落地啊!”
青木源盯着这个橘子头,日向翔阳继续说着。
“只要球还没落地,哨声还没响起,就还有赢的可能,结局就还没定。”
青木源盯着日向翔阳开口,他心中有一种莫名的预感,系统的安排会应验在这个蹦蹦跳跳的小橘子头身上。
“可是赢面本来就很低不是吗?哪怕计谋用尽,实力的差距也弥补不了。”
“而且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练习赛而已。”
“可是无论是什么比赛,排球就在哪里啊,队友就在身边,对手就在对面,所以当然要求赢了。”日向翔阳开口回答。
从初中一个人练习,到现在能在排球馆和队友一起打排球,能够见识那么多不同的对手,他很开心,所以他希望能和队友一起赢,一起登上更高更大的赛场,见识更厉害的对手。
他不理解为什么青木源会问出怎么……
额……就是那什么的话。
日向翔阳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沉思的青木源。
明明在排球名校,但感觉他不知道为什么打排球呢。
日向翔阳甩了甩脑袋,这可是比大王还厉害的‘高中第一二传手’认可的队友,怎么会是他想的那样呢。
不远处听见日向翔阳和青木源交谈的北信介看着陷入沉思的青木源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
泽村大地看着日向翔阳大言不惭的向排球名校的选手说自己的排球理念恨不得自己能瞬移过去给日向翔阳手动闭麦。
听到泽村大地带着歉意的话语,北信介笑着感谢。
“说不定是我们需要感谢日向翔阳,是叫这个名字吧。”
“是。”
泽村大地看着北信介,想要询问缘由又考虑到这是人家队内的事遂住嘴。
——
孤爪研磨看见被接住的球也送了口气。
如果在‘乱子’发挥真正作用前,白鸟泽先一步达到赛点就糟糕了。
音驹的气氛紧张,白鸟泽被第二次失了赛点球气氛也说不上很好。
黑尾铁朗视线瞄准五色工,然后又向旁边偏移。
球穿过天童觉的指尖。
五色工感受到球向自己的方向而来,心里又慌又紧张。
‘怎么办,要接吗?我能接住吗?不接吗?又想之前那样无人接怎么办?’
山行隼人看见球又向五色工的方向而去,想起之前无人接而落地的球,奋力向前跑去。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