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陪酒。”
“来。”沈琰礼抬手。
孟欣施听命,蹲到轮椅边。
刚蹲下,额头就被他屈指轻敲了一下:“这颗脑袋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孟欣施:“……”
“你是我公开的女朋友。”沈琰礼温柔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让自己女朋友去陪别的男人喝酒?阿施,我没那么大度。”
“……那,您的意思是?”孟欣施扬脸问。
“那几个是我南海商会的朋友,他们在闽南地区熟人多,或许能帮你找到奶奶。”
原来是为了帮她寻找奶奶的下落。
寻亲这件事孟欣施其实已经不抱希望,茫茫人海又是那个通讯不发达的年代,想找到一个失踪近四十年的人等同去大海捞针,没点人脉跟财力根本不可能。孟欣施做生意知道,有时候并不是帮忙那么简单,像沈琰礼这样的商人找人帮忙就是动用人脉,是要还人情的。
“不用了沈先生。”她笑着摇摇头:“我爸跟二叔都已经放弃,不用再找了。”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麻烦。我跟他们本就有生意往来,找个人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沈琰礼打消她的顾虑:“带你去,是想更准确的提供失踪人员信息。”
这是爷爷一生的遗憾,临终前听他嘴里无力地念着“秀荷秀荷”,13岁的孟欣施悲哀地觉得人类好渺小,她蜷缩着身子趴在床头,望着漏雨的瓦房缝隙幻想能有一位神仙降临,然后用法术捏决化形给爷爷变出一个“秀荷”。
“能不能成功找到不敢保证,但我会尽力。”
沈琰礼的声音将孟欣施拉回现实:“试试?”
孟欣施点头:“好。”
手腕一凉,她低头,紫钻手表被戴在她手上。
沈琰礼低着头为她调整表盘,指腹轻轻擦过她的手背,有些凉,孟欣施愧疚刚才的小人之心误解他,不敢抬头跟他对视,低头垂眼注视着他青筋微凸的大手。
年少时幻想会捏决化形的“神仙”突然有了真实形态。
*
第二天晚上。
见到沈琰礼那几位商会的朋友,孟欣施把奶奶的外貌特征以及仅有的一张证件照交给他们。
对方很给沈琰礼面子,认真倾听完立刻打电话找人沟通过,又仔细询问了一些细节,看得出来是真心实意在帮忙。
这是孟欣施自己的事,沈先生动用人脉为她组好局,剩下的她不能再麻烦他了。一晚上孟欣施都在积极社交,主动豪饮,她是真的很感激这几位大佬,敬酒也发自内心。
沈琰礼几次拦她,根本拦不住。
爽快起来,孟欣施那一身江湖豪气让在场男士自愧不如:“喝不动了,孟小姐太能喝了……我得、得回家了,不然我老婆要闹了。”
说话已经开始大舌头:“我也得回去,闺女打好几个电话了。老沈你放心,你女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一有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
“多谢。”沈琰礼送他们到门口,询问是否需要司机。
对方表示带了不需要,走之前笑容暧昧道:“你今晚就安心照顾孟小姐吧,她喝的可不比我们几个少。”
确实,孟欣施今晚替他挡了好几回酒。
他滴酒未沾。
不知道怎么报答,她就傻傻的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谢意。
沈琰礼回到包间,孟欣施表情乖巧地端坐在沙发上等他。
她脸颊酡红,歪起脑袋,嘴唇抿出个傻乎乎的笑,要不是眼神呆呆的,根本看不出她喝醉了。
“阿施?回家了。”
孟欣施直勾勾望着他傻笑。
“是不是累了。”沈琰礼滑动轮椅斜身靠近她,低声问:“还不想走?”
他靠近时,她的眼睛突然亮了,忽闪忽闪盯着他的脸:“好帅。”
沈琰礼:“……”
“阿施你喝多了。我叫人上来扶你,今晚就留在客房休息。”
“不用麻烦,”她毫无预兆扑上来,一把抱住他的脖颈:“你扶就好。”
“阿施,别闹。”沈琰礼侧头轻拍她的后背,试图垃开她,然而根本没用,她两条细细的胳膊不知道哪来这么大力气,他被牢牢圈住,她像只软乎乎的粘人小袋鼠哼哼唧唧挂在他身上。
阿贤进来就看到这一幕,前脚险些踏空。
沈琰礼看了他一眼,像是瞧不上他的大惊小怪。
他神色不惊:“送我去客房。”
阿贤领命,连人带“袋鼠”一起推进私人会所的卧室。
……
孟欣施感觉自己被人托举着,又好像趴在手推车上,有人推着她一路颠簸回到房间,这人肩膀结实,她趴着,看不见对方的脸,手掌下的背肌轮廓健硕,浅浅的薄肌,触感劲瘦。
听见滚轮滑动的声音,她睁开眼,看见男士弧线锋利的西装裤、面料高级的黑衬衫,以及让人极有安全感的宽肩。
又是一阵眩晕。
头好沉,她好困。
不管了,天塌下来她也要先睡一觉。
脑子里闹嗡嗡,脖子跟手肘刚打完架似的酸得要命,面前像是躺着一堵墙,总是阻挡她翻身行动,连呼吸都有点被干扰,孟欣施不耐烦地踹了一脚。
“唔——”墙吃痛,鼻腔滚出声闷哼。
孟欣施骤然惊醒——
她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衬衫微敞的结实胸膛。
卧槽……
谁啊?身材这么好。
下一秒。
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有个男人在她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