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逃不脱身为楚南膺替死鬼的命运,事到如今,还讲这样违心到不要脸的话做什么呢?
楚夫人不知从丈夫的话中受了什么刺激,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楚惟面前,死死抓住男孩细瘦的小胳膊,双目发红,精神处在崩溃边缘。
她看上去分明是要咬死面前的小孩,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泪俱下:“楚惟——楚惟我求求你了——你就救救我的孩子吧!他、他才八岁啊!他怎么能去送死……”
不愧是多年夫妻,先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再一个动之以情一个直接发疯。
男孩完全被她哭天抢地的架势吓懵了,小脸苍白得毫无血色。
仆役们听到夫人的话,联想到他们本就病弱的宝贝少爷今后还要吃多少苦,也呜呜咽咽起来。
楚南膺更是放声大哭。
没有人记得楚惟也是楚家的孩子。
没有人记得楚惟同样是八岁。
没有人记得替换了圣子之位,楚惟也是要死的。
或者不是没人记得,只是没人在乎。
这时,一个仆役连滚带爬冲进来,急得气都喘不匀:“老爷,太太,教廷的人到了!”
两人唰地站起,不可置信:“这么快?”
中央神庙的“中央”二字不仅体现在权力的顶层集中,也体现在地理位置,坐落在大陆的中心点。菲亚兰王国幅员辽阔,遴选仪式到现在不过二三日,教廷的人是如何在如此短暂的时间从神庙赶到西部的溯夜镇?
还是说,他们用某种方式预知到了圣子会在此地出现,提前出发?
不,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还没和楚惟达成协议,如果小东西待会说漏嘴、甚至主动告发楚南膺,那么祭坛晶石一试便知真假。
必须想办法拖延时间。楚夫人迅速恢复冷静:“来的都是些什么职位?使徒团吗?骑士团?仪仗队?”
如果是些不重要的人,先打发他们住下,然后再……
“都不是。”仆役惶恐地咽了咽口水,“是……迦隐大祭司亲自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