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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盖瑞、高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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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阳光照射利伯蒂面容投下的阴影在书本上,雷古勒斯突然开口,"你见过活的三须块花吗?"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的烫金标题也划过影子,"我记得三年级斯普劳特教授说德国生长着最适合培育三须快花的土地。"

"后山第三温室。"利伯蒂抬头看了他一眼说,“有小小一片,它们这种食肉性魔法草药很难培育,好几个家养小精灵被咬过。”

利伯蒂接着说"不过父亲几年前就用赤胆忠心咒封了那片区域,连瑞欧都进不去。"

雷古勒斯点点头,还没等他说什么,利伯蒂又接着说,“你可以等我回来,我偷偷带你进去。”摘一颗就可以煮两锅活死人水,是七年级高阶魔药内容。

雷古勒斯这下终于可以插话了,问她:“等你回来?”

[活死人水:可以有效抵抗其他药水的药效和有毒性。副作用是会陷入假寐,意识却清醒,类似灵魂出窍的感觉。]

利伯蒂看着他的眼睛点点头,她放下笔,轻松的说:“又到了一年一度会见大人的时候了。他一定很欣慰我的进步。”她意有所指的看着他,脸上流露出期待又怀念的神情。

雷古勒斯笔尖抖了抖,差点忘了自己能被利伯蒂帮助是因为加入了她那个圣徒组织来着。多么“高兴”,他即将连续被两位实力强大的黑巫师收入麾下……

他干巴巴笑了两声“哈哈”又追问“什么时候出发?”

利伯蒂说“后天,正好我回来的时候,你就把这些书看差不多了,我抄…我写作业的时候,你可以继续练习。”

作业进展很顺利,雷古勒斯写的快,利伯蒂又给他把《剖析精神魔法及印记》拿回来,薄薄一本,外皮很旧。

利伯蒂指着封面一长串像葡萄的字说,“这是作者的名字,据说是印尼巫师写的。你可以研究试试看。”她坐下来,开始糊弄自己的天文学作业。

雷古勒斯翻开书。

《剖析精神魔法及印记》:当巫师自身意志强大、魔力强大或有着非凡的执念冲动时,他的记忆魔法比如摄魂取念类的都会碾压被实施者的意识。

根据古书记载,埃及就曾经有法老施印给备受宠爱的信徒。据传,这些信徒可以凭借印记感受主人的情绪,法老悲伤时他们会痛苦的活埋自己,法老高兴时,信徒会因为过于开心而从高层一跃而下。

旁边还画着作者的插图,戴着黄金面具的法老正在用权杖刺穿信徒眉心,被烙印者的额头出现六芒星图案。

雷古勒斯瞟了眼自己的左手手臂,在那里,伏地魔干了和法老一样的事情。只要他召唤食死徒,这个印记就会发热到难以忍耐,昨晚开始,他的手臂就持续发热,伏地魔已经在追查他的下落了。

他接着看下去:这种烙印魔法尚未有破解之法,这是由施印者强加于被印者精神上的魔法,唯有施印者从□□到灵魂都真正死去才能破除。

作者用红笔写道:值得警惕的是,某些巫师改良了烙印的传导介质。1778年,保加利亚黑市流通的"花纹刺青"能将中咒者的情绪转化为施咒者的感官共享。中咒者越幸福,皮肤上的花朵刺青就越鲜艳。有很多巫师将其看作低配版追踪咒使用,根据中咒者的反应来获取信息。

第25页也同样标着警告框:切勿尝试用消失柜转移烙印!16世纪妖精叛乱的导火索,正是某位古灵阁解咒员试图通过消失柜剥离妖精契约烙印,导致妖精金库发生链式爆炸。

……

“扣扣”是瑞欧敲门的声音,它没有进来,听到利伯蒂应声后在门外说“小姐,午饭已经准备好了,请您和尊贵的客人前去用餐。”

雷古勒斯把书放在书桌上,和利伯蒂一起出去。

才刚下楼梯,一株藤蔓顺着扶手爬上来,每片树叶都发出小小的类似孩童的哭泣。

没等两人反应,瑞欧已经“啪”一声,消失在原地。

利伯蒂一脚踢开疯狂生长的藤蔓,阳光透过彩窗照亮前方的青铜巨树——三米高的家族族谱树正将根系扎进石墙裂缝。之前这个族谱树没有那么高,最多半人高的样子,安分的待在楼梯回廊中央,被放置在盆里,就像摆放的装饰物,雷古勒斯没有凑上去看过。

雷古勒斯跟着利伯蒂一起走到树前站定。

树藤的叶子簌簌落下,雷古勒斯看到青铜树黑色叶片上伯莱的先祖们闭目永久陷入沉睡,铜绿色叶片里的中年人都是面容清晰的剪影。利伯蒂的嫩绿叶片旁,一个写着盖瑞的枯黄树叶,是整棵树唯一发黄的树叶,剪影位置只能依稀看到是个金发少年的形象。

雷古勒斯看到除了那片枯黄的树叶外,中间的一片铜绿色树叶亮亮的,像个小灯泡发光。上面是个金发蜜眼的中年男人的剪影,剪影下写着伯德温·安娜·伯莱。

“你父亲……?”雷古勒斯迟疑的发问,从他突然出现在伯莱庄园到现在,他都没有见过伯莱庄园的主人,甚至连过问都没有,似乎利伯蒂父亲对突如其来的客人毫不在意,或者说他对利伯蒂毫不在意。

利伯蒂无所谓的耸耸肩,“保护魔法生效了而已,他到现在还用着幼儿巫师保护咒,生怕死了。”

"这里每片叶子都链接着家族成员的灵魂状态。"利伯蒂看着面前无风摇曳的树叶,笑了一下“神奇的魔法,是不是?”

雷古勒斯站在她身旁,没有再询问她父亲,接着说“布莱克家的族谱是一个毯子,挂在墙上,西里斯的头像和名字已经被母亲烧掉了。”

利伯蒂偏头看他,“还能被烧掉?伯莱家只有被承认的孩子长到三岁才会被加到树上,永远摘不下来。”

她看着那片枯黄的树叶,“哪怕死亡。”

雷古勒斯默了默,从警告掠夺者的教室出来,利伯蒂只用一句话就盖过了发生的事情,她说“因为他们可笑的争斗,意外杀了哥哥留给我的遗物,一只叫安娜的仓鼠。”

看来那片枯黄树叶,正代表着那个死亡的哥哥。

雷古勒斯轻轻开口“你哥哥的事,我很遗憾。”他想到了西里斯“会送你一只仓鼠,他一定和你关系很好。”小时候的西里斯也曾这样爱护过他。

“盖瑞他叫盖瑞。”利伯蒂难得想和人分享一点盖瑞的事,他们都有一个哥哥,但她哥哥可是完美的。“他比我大五岁,是巴奈特·伯莱和一个没落贵族的非婚生子。他在三年前突然离世了。”

雷古勒斯没忍住打断了她的回忆:“巴奈特·伯莱不是死于1945年格林德沃”他语速极快的补上:“格林德沃大人,被捕的几年后吗?如果盖瑞真的是巴奈特的孩子,怎么可能三年前才19岁?”

(按照利伯蒂的话计算:盖瑞出生于1956年,利伯蒂出生于1961年)

利伯蒂抬眼看他,面无表情的扯了扯嘴角,“多么明显的谎言是不是?”

她接着说。

“盖瑞的人生,从怀孕开始就是笔彻头彻尾的骗局。我的父亲伯德温,巴奈特的亲弟弟,他想做一个成功的实验,为了讨大人的欢心也为了追求自己的梦想。但一场实验爆炸毁了他的根基,他生不出第二个孩子。这个实验品就只能是盖瑞。

盖瑞金发蓝眼,说实话,和大人的长相完全不同,比起大人的锐利和难以遮掩的锋芒,盖瑞更加温和,又带点忧郁的模样。他们到底怎么突然就觉得两人有相似之处了?”

利伯蒂摇摇头,陷入沉思,这个问题曾长年累月的困住她,即便盖瑞死去也无法释怀。

雷古勒斯感觉自己的呼吸声太重了,利伯蒂讲的事,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样…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下的黑魔标记,他无从比较两者谁更危险。

青铜树叶在他眼前轻轻摇晃,将斑驳的光影投在利伯蒂苍白的侧脸上。

"你是说..."雷古勒斯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盖瑞是...他们想重新制造一个…"

利伯蒂猛地抬头,她今天话太多,也透露的太多,不过是一起蹲过半天密室而已,她给的信任也太多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雷古勒斯这么不设防的?

利伯蒂深吸一口气安抚自己,没事没事,布莱克家自己还有一堆事悬而未决,他现在还在伯莱庄园,她能把控。

既然说了,她前所未有的放松下来,她还有好多话想说,她太太太想念盖瑞了,他走的突然,而这个家就连家养小精灵都不会怀念他。

盖瑞就是盖瑞,没有中间名也没有姓,一个未来要成为“新”的人不需要那么多名字,就连盖瑞都是为接近大人而取的名字。还是因为要去德姆斯特朗念书,才加了伯莱的姓氏。

他温和,安静,只有单独和利伯蒂在一起才会放声大笑,他总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利伯蒂,因为十岁为了抗争要去学校念书,他害的利伯蒂也被关进禁闭室。

盖瑞明知道自己或许根本不是伯莱家的孩子,却还是承担起了被当作实验品的痛苦,他担心他走了,利伯蒂会成为下一个实验品。但其实伯德温根本看不上利伯蒂,伯德温要的是一个全盛时期的躯壳,利伯蒂是个女孩,而且魔法天赋不如盖瑞。

伯德温一意孤行的疯了,哪怕大人根本不屑于这个实验,他还是执拗的逼迫盖瑞。

利伯蒂咽下了后面的话:三年前盖瑞去了高塔就没再回来,但格林德沃大人绝不屑于缩在别人身体里活下去,邓布利多又能拿到大人写的信,也许她能从邓布利多下手,知道当年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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