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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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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纤云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醒来竟已是日上三竿,天光大亮。

她睡眼惺忪打了个哈欠,转身就看见傅元支着脑袋躺在身边,一双湿漉漉的小鹿眼盯着她,笑意漫上眉梢。

“娘子,你醒啦。”

她肩膀一颤,猛坐起身问道,“什么时辰了,怎不早些唤我!”

大魏礼律规定新娘子成亲第二日要早起拜公婆,如今窗外日头正盛,眼前这个傻子夫君不懂事就罢了,偌大国公府里怎么没有一个人来提醒,任由她误了晨昏定省?

她起身急匆匆趿上绣鞋,正要喊下人来伺候盥洗,袖口却被傅元轻轻扯了一下。

“娘子,我一早跟爹娘说让你不要去敬茶啦。你昨天很累,要休息。”

她转过头,对上那双漂亮却呆滞的眸子,一句责怪哽在嗓子眼,最终化作一缕叹息。

“谢谢你,不过礼数不可废。”

说罢,推开他的手,自顾自下了床。

半个时辰后梳妆毕,跨出门,入目先是一片春光明媚。

二人所住的对月堂坐北朝南,采光极好,因着傅元喜清静,特意落座于国公府西北角,平常鲜有人至。

繁茂桃枝下,傅元正仰着下颌,撩起石榴红外袍衣角接住纷飞花瓣。似是被阳光照得刺眼,微微侧头便看到檐下伫立的关纤云,勾唇露出一颗虎牙。

“娘子你来啦,看我给你采了好多花。”

捧着桃花跑到阶下,像是献宝一般双手合拢凑到她眼前,扬起脸道,“娘子身上也有桃花香,甜甜的,我闻着闻着就睡着了。”

掌心花瓣混着泥土湿气扑鼻,关纤云后退两步撞上朱漆廊株,“我不喜欢,你赶紧扔了吧。”

傅元却不依不饶,左手捧着花瓣,右手径直伸向她腰间那只青缎香囊。

“我昨晚看娘子的香囊里只有种子,也不香,可以把花瓣……”

“啪”的一声,傅元的手冷不丁挨了记红痕,连带着整个人没站稳向右侧歪去,手中乱红随风飞舞。

“谁让你动我的东西!”

关纤云脸色沉下来,心跳如擂,握着香囊的手不自觉力道加重。

“快走!我不等你了。”说罢,也不管傅元愣在原地,被凶得眼眶发红,提起裙摆疾步穿过垂花门。

“娘子等等我,你不识路啊!”

傅元心下虽委屈却也转头就忘,喘着气追上关纤云,轻轻拽住她的手道,“娘子是不喜欢桃花吗?那我让人砍了可好,你不要生我的气。”

“不是不喜欢……但你以后不许再随便动我的东西,知道吗。”

关纤云也懒得跟他置气,软下声音同他解释,心里生出几分愧疚。

一路穿过四五个抄手游廊,走得她腿肚子发酸,正欲歇息时,游廊尽头突然拐出来一个年龄与傅元相仿的公子,身穿藏黑暗纹锦衣,腰间佩一把流云长剑,身后还跟了个小厮。

两人眉眼几分相似,但若说未失智前的傅元是神佛降世,那眼前这位就是阴兵过境,从内而外透出一股鬼气森森。

傅家庶子,傅子衍,当今大理寺丞。

“兄长,嫂嫂。”傅子衍站定,朝两人折腰作揖道。

傅元点点头,朗声问道,“衍儿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去捉蛐蛐吗?”说着往前迈一步,歪头颇为好奇地盯着他。

傅子衍踉跄后退几分,眉头微皱,“兄长说笑了,我还要去大理寺督察,先行告辞。”

拂袖转身,只留给他们一个步履凌乱的背影。

关纤云心里奇怪,可转念一想,若是从小雷厉风行的长姐也突然变成傻子,天天缠着她出去玩,只怕她的反应不会比傅衍强几分。

她看傅元独立风中,有些落寞,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肩,“愣着干嘛,走了。”

傅元应声回头,重又握住她的手,脚步却比之前迟缓不少。

“娘子,我总觉得衍儿他似乎不太喜欢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做错的多了,临安满城不是看你笑话的,就是被你连累的。

关纤云踢飞脚边碎石,口上却只轻声道,“衙门里当差的自然要避嫌,哪有功夫跟你闲聊天,别多想了。”

口直心快,辨不出是安慰还是讥讽。

两人一路沉默,终于穿过内宅大门到了前堂,傅国公和夫人正于堂前饮茶弈棋,一派祥和宁静。

傅元拉起她的手跑到檐下,“扑棱棱”惊起青石阶前啄落果的几只麻雀。

“爹,娘,我和云儿来请安了!”

关纤云被他拽到身侧,低头福身,脸颊微红道,“新妇来迟,还请公婆责罚。“

傅夫人看这新媳妇一副弱柳扶花之态,脸上皱纹都笑得熨贴几分,忙站起身子走到阶前,握住她的手细细打量。

“不打紧,不打紧,你跟元儿昨日忙了一天肯定都累了,快进来坐。”

几个下人搬来杌子放于堂下。

傅夫人膝下无女,又对关纤云一见如故,免不得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话,总归是让她别拘束。

关纤云听一句就点一个头,笑意淡淡,也不知究竟听进去了几分。

一旁傅元同傅国公对弈,落子不得章法,输了几局后便再坐不住,跑到院子里逗雀儿,眼神却不自觉往关纤云身上瞟。

傅夫人看出两人皆是心猿意马,也不强留用膳,“天色不早了,你陪我说这半天话,肯定也乏了。”

抬头,朝斜倚黄杨,正抠树皮的傅元缓声道,“元儿,你进里屋,把我的放在柜子最底下的妆奁取出来。”

傅元应声,三两步跳上台阶,进了屋内。

关纤云正欲推辞,却见夫人看着她眼眶发红,一滴浊泪不知何时已积在眼角。

“孩子,有些话我不能当着元儿的面说,但你得知道……”

她慌了神,刚要站起身,却被紧紧攥住手腕。

“我知道你也难受,可元儿这孩子,心是好的,我能看出来他是真心待你。”抹一把眼泪,颤声道,“如今我也想通了,子嗣是次要的,关键是你们俩往后能相偕相伴着过日子……”

“娘,我拿来了——”

傅夫人背对傅元,闻声忙用帕子拭去泪痕,换上一副笑脸道,“拿来我看看,对,就是这个。”

手中妆奁木纹细腻,顶镶红绿玛瑙。

傅夫人打开盖子,红绸垫子里躺着一个白果青色玉镯,温润如凝脂,一眼看过去便知价格不菲。

关纤云只觉腕上一凉,本想挣扎,谁知这傅夫人的手劲却出奇的大,紧紧禁锢住她的手。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傅夫人一笑,松开她的手道,“这镯子本就是传给历代傅家长媳的,你如今进了门,自然该给你。”

傅国公拊掌点头,“不错,这囡囡腕子细,不用跟你当年一样喝半个月白粥才戴上。”

傅元从身旁探头瞧着,笑眼弯弯,“娘子戴上真好看,我以后要给娘子买更多镯子!”

三人在她耳旁叽喳说话,关纤云拗不过,只得收下镯子,心里却已是一团乱麻。

悔怒交织,还有几分微不可见的暖意。

*

皇城,玄武门内。

雍和殿面阔九间,进深五间,正中央一尊三人合抱粗的青铜柱,上刻两条长龙盘踞,青铜麟下熏香烟雾缭绕。

殿内一人单膝跪拜,龙椅之上帝王侧卧,淡声道,“许将军镇守西北,击退河湟来犯,实乃我大魏一等将士。”

语气一顿,“说吧,你有什么想要的,不论封地,还是勋爵,朕都赏了。”

将军跪拜,低声道,“谢陛下隆恩,此乃属下分内之事。”

帝王冷哼一声,手中酒樽猛地朝他面前的金砖摔去,酒花四溅,打湿衣袖。

“好一个分内之事,朕的三万虎贲军被西北小部打得只余两千,河湟差点失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你还有脸回来!”

将军的腰佝偻如一座小山,“求陛下责罚。”

帝王不语,一双眼睛如鹰隼紧盯着他,似是要硬生生撕下一块肉,“我且问你,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西北外族生性狡猾,埋伏虎贲军……”

又一个酒樽摔过来,这次是直直砸向他额头,鲜血蜿蜒而下。

“你给朕如实讲来,是否真如将士所言,傅元勾结外敌,下令不开城门,才导致两万多士兵被困沙场,遭包围剿灭。”

许将军沉默片刻,头顶如有千斤巨石。

“末将不知。当时,的确是有人执虎符下令关城门,但也有可能是有人故意偷了傅将军虎符,下达假令……”

“够了。”

帝王甩袖,重又卧倒龙椅,语气冷讽,“他的虎符连朕都近不了身,又怎可能在战场上被人偷走。你回去吧,此事暂且不要给别人说。”

“……是。”许将军还想再说什么,身侧宦官做一个“请”的动作,他只得噤声,走出大殿。

黑暗中,一女子腰如水蛇,手捧香炉从殿旁耳室走出,低头问道,“陛下,可要处理那傅家世子?”

帝王眉头微皱,执笔道,“传,贬傅氏卫将军傅元,为从六品振威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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