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感受太阳的第九天】

“Jingle-bells-jingle-bells，jingle-all-the-way…”

圣诞节的欢歌在街道上泼洒。

弗雷斯特站在实验室的窗前往外边眺望。

韦恩集团的财力在市中心支楞起高耸的摩天大楼。

待在高层的弗雷斯特看下去自有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情。

又因为欢乐的节日气氛带上一丝温存。

黄.色的星星贴纸早早地被贴在窗户上，硕大的只有空壳的铃铛也被玻璃胶粘在上边。

可能产生影响的彩灯和彩球自然没有。

空调的暖风微微地打在房间的边缘，以免影响小隔间里的冷冻设备。

弗雷斯特难得童趣地在产生雾气的玻璃上作画。

谁叫今天是圣诞节呢！

不做人的韦恩老板竟然让他们加班，就算只是上午也让人郁郁寡欢。

百分之三百的加班费不能弥补打工人的怨气。

所幸哥谭的大富豪也有这种体贴，今天的补贴还翻了几倍，让人好受一点。

特丽·莱施今天出奇意料地拿了可可，而不是咖啡。

温暖的可可透过杯壁暖和了因实验而变得冰冷起来的皮肤。

巧克力的甜美气息氤氲在空气中。

面对兰斯·科纳和弗雷斯特吃惊的表情，特丽不服气地瞪了他们好几眼。

“在你们心里，我就这么过分么？在圣诞节给你们端咖啡？”

说着说着，特丽伸手做出动作，仿佛要把递过去的可可给拿回来。

兰斯立马认怂。

“好特丽，是我错了，愿你的美貌常如你的心一般纯洁无垢。”

弗雷斯特也贪恋难得的温度，点头表示赞同兰斯的话。

“这还差不多！”

特丽“哼”一声，放下杯子，先去小隔间看了一下实验数据。

趁着特丽进去的空隙，兰斯从自己的小隔间里拿出两条圣诞袜，抽出一条，“给，弗雷，这可是我昨晚特地挂在床头的，保证有圣诞老人的祝福。”

弗雷斯特高兴地接过来，主动拿出包装好的礼物。

打开一看，是一条红色的围巾。

“弗雷，我感觉你平时穿得有点太清凉了，保重身体。”

刚刚还有些兴奋的弗雷斯特立刻冷却下来，缓慢回嘴，“那叫风度！”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弗雷斯特还特地转了一圈。

好让兰斯这个理科男好好看看男士的闲适慵懒风。

刚刚出来的特丽被两人小学鸡风格的对话给嘎嘣住了。

抓住兰斯的注意力被吸引的片刻，从他手里把另一个给自己的圣诞袜抢过来。

“兰斯，你这是歧视，干涉别人的穿衣风格这是不对的。”

尽管用了discrimination这个词，但是特丽的语气比起责备，更像是长辈对小辈的调戏，所以兰斯也只是抱起手臂默默反抗。

大概是意识到了兰斯的生闷气，特丽拿出圣诞袜里另一条一模一样的红围巾，用心恭维。

“兰斯宝贝，这条围巾真暖和，你的礼物就像你的人一样可靠，只是，为什么是红的？”

特丽主动把围巾系在脖子上。

红色的围巾和白色的大褂相映衬，显得特丽美艳的容貌更加招人。

兰斯看到不复平常的特丽后脸颊变红，糯糯解释。

“我的mummy说红色是圣诞的幸运色，我也这么觉得，毕竟在心理学上红色会让人开心。”

这番迷信和科学结合的说法让两人哭笑不得。

也去自己的小隔间里拿准备好的平安夜礼物。

不要问为什么圣诞节要送平安夜礼物。

但凡大都会的顶头上司在学习金融学的同时兼修生物学，就会知道一个平安夜的晚上发现不了青霉素。

也没办法提取出纯品的金鸡纳霜。

更别提他们这种纯粹靠时间堆积的遗传课题了。

这种靠加班累加好印象的做法究竟是怎么通过总公司的审批的？

哥谭人放的圣诞节假期甚至比大都会早！

在布鲁斯·韦恩家里工作的时候，弗雷斯特也没有发现他是特别热爱工作的人啊！

「绿箭侠7523：Phew，布鲁斯·韦恩不会加班，可蝙蝠侠会啊，心累。」

「快银3802：既然韦恩先生是蝙蝠侠的赞助人，那不应该能提出建议么？」

「蝙蝠侠5964：No-way，布鲁斯·韦恩应该选择相信蝙蝠侠，他只是一个草包而已。」

「火星猎人0409：这种闹剧究竟什么时候能结束呢？蓝星人总是很奇妙。」

长期旷工的弗雷斯特心虚，把过错默默推在上司身上。

兰斯接过弗雷斯特的素·姜饼人和特丽的素·圣诞布丁，欲言又止。

“这当然是偷偷带进公司的。”

公司无主管，特丽称大王。

弗雷斯特虚伪地握住十字架：“X会原谅我们的，这份爱常在我们的心中。”

眼神一对，碰到同道中人。

弗雷斯特和特丽顿时笑得前仰后合。

担心死板的兰斯告状，特丽一不做、二不休地把小人塞进兰斯嘴里。

“你已经吃了，就是我们的同犯。兰斯先生，你有权保持沉默！”

兰斯的脸涨得通红，“得了，知道了。”

奸计成功的特丽比了个耶。

弗雷斯特也暗暗点赞。

本来只是认识的三个人在一段时间的工作中相互磨合。

现在已经算得上是好朋友了。

今天的小打小闹也只是三人友谊的插曲。

今日份的工作完成，大家就正式放假了。

除了弗雷斯特是一个人住之外，兰斯老家就在大都会，而特丽老家则在远一点的纽约，不过她现在开车回去也还来得及。

收到礼物的弗雷斯特开心回家，准备宴席。

没错，克拉克要来弗雷斯特家里做客啦。

得知弗雷斯特是孤儿后，克拉克对弗雷斯特带上一层名为幼小而可怜的滤镜。

也就答应在弗雷斯特家里用午餐。

至于晚餐？

会堪萨斯的老家吃，克拉克的母亲玛莎还在家里等他。

出于这个缘故，克拉克不得不支付一大笔交通费用。

大都会和堪萨斯州将近有1000英里（约1600公里），开车的话实在有些为难。

昂贵的飞机票就成了克拉克的最后选择。

弗雷斯特知道后出了一半的机票钱，小记者的工资真心很寒心。

另一半的费用是克拉克主动承担的。

一方面，他不能让领居帮他全权付款，哪怕是补偿也有点过分。

另一方面，星球日报本身就加班加到今天早上。

假如要遮人眼目，这个机票他就必须得买。

超人的身份可还没有暴露。

打算送行的弗雷斯特总不能看着克拉克原地升天吧。

那有点太抽象了。

瘪嘴.jpg

能够光合作用的克拉克在弗雷斯特的支持下还是能买得起机票的。

他可不希望下一次露易丝的报道变成——

《惊！隔桌同事竟是超人！为省票钱原地升天，这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缺失！》

在圣诞节的加持下，谣言也可能走向另一个版本。

《超人，上帝的第二个儿子？是启示还是警示？》

Well，克拉克并不想参与各个流派的道统之争，日子还是安安稳稳地过比较好。

非常小市民的克拉克就这样结束上午的工作。

正式地来到弗雷斯特家里做客。

起码在服装上面很正式。

平时奇奇怪怪的条纹衬衫都换成了纯色的T恤衫，别扭的西装裤也改成宽大的卡其裤。

察觉到克拉克重视的弗雷斯特心中欢喜。

热情地把他推到客厅的沙发上。

说是客厅，其实也可以是餐厅，利用效率较高的出租屋总是充满生活感。

弗雷斯特则是回到厨房去折腾今天中午的菜色。

弗雷斯特和克拉克的屋内摆设差异很大，凸显出两人不同的生活理念。

克拉克的屋子凌乱中带着整洁，客厅的正中央放着一盆绿色盆栽。

超人的超级速度和小记者的忙碌并存。

生命的绿色是生活的向往和对幸福的期待。

弗雷斯特的客厅一眼过去的第一感觉就是拥挤。

桌子上的摆设，地毯上的娃娃，五花八门的灯饰，柜子里的书本和生活用具。

乍看上去不像是一个人住的房子，反而更像是一家四口的居所。

仔细看过去又显得单薄。

摆设上的灰尘，娃娃还没剪去的标签，灯饰的亮白，书本的平整和生活用具的整整齐齐。

有一种强行塑造的温馨，但剥离表面后，又只剩下孤零零的凄冷。

就像是没有塞满的棉花娃娃。

你以为可以摆弄的时候，轻描淡写的力道就偏移了里边为数不多的棉花。

支楞起来的表面一触即碎。

克拉克控制自己的超级大脑不要过度分析。

作为一个合格的普通公民，过分侵入别人的世界是不对的。

哪怕哪个人表达了对你的好感。

人与人的了解是有底线的。

没有底线的人反而比有底线的人更可怕。

没等克拉克继续胡思乱想，弗雷斯特就把菜上齐了。

素火腿，代替烤火鸡、烤乳猪、圣诞三文鱼等圣诞传统肉菜。

在靠天吃饭的时期，肉类代表着不畏饥饿。

一斤肉十斤豆不是开玩笑的，生产力底下的时代，比起一斤肉，能让更多人活下来的十斤大豆更受看重。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放弃便捷的真肉，而选择从零开始做素火腿的这种想法，也能看出生产力的另一种发展吧。

加了肉桂的葡萄酒，这就是弗雷斯特的坚持了。

尽管在后世《柳叶刀》指明安全饮酒量为零，但是现在还需要圣血加持的弗雷斯特可不能丢掉这份传统。

“面包是我的肉，葡萄酒是我的血。”

用无酵饼做的蛋糕（？），上面加上了巧克力酱和三颗炊好的花生，寓意着故事中的东方贤士争三王。

（希望克拉克不会花生过敏，阿X。）

特丽做的圣诞布丁和弗雷斯特自己做的姜饼人，以及临时增添的南瓜派，小点心是必不可少的。

最后是李子和烤熟的玉米粥摆在旁边做饭后点心。

兰斯和特丽都坚持这两样东西吃了之后会大吉大利、吉星高照。

没有听过这种说法的弗雷斯特欣然接受，并在吃饭前询问克拉克的意见。

“我们家，我是说我小时候的饭后点心是苹果派，玛莎的苹果派很好吃。”

再一次被苹果派侵袭的弗雷斯特笑得很开心。

两个刚刚放假的成年人在午后享受刚刚做好的圣诞大餐。

在榭寄生下边吃吃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