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白骨通天塔
之六十六、在凡俗的人世间，仍然相信着童话（二）
（总293）
久愿长明看清楚之后说道：“它着跟其它鱼差不多大小，离咱们也不会太远。咱们去那条鱼的内部吧。从小行星的内部向外看，肯定能有很不一样的发现！”说着他就想启用自己的魔力瞬移到小行星里的那条美人鱼上去。
“我觉得不太对劲！”司命伸手拦住了他。
“哪里不对？”
“我觉得——”司命摸摸下上刚冒出的一点点胡茬，“‘糖果一号’里也许根本没有鱼，只是投影了绕着它转的某条鱼，或是咱们透过它看到了对面的某一条鱼。”
“你说它是一面镜子或是个透镜？”久愿长明也冷静下来继续观察，“不是没这种可能……可如何求证？”
“这简单，我只要把围着的它转的美人鱼全部点亮。如果里面的那条也亮了，就证明它是影子了呗。”
确实挺好证明的。久愿长明觉得自己之前问的问题实在不聪明。
“来吧，咔咔地干起来！”司命拉起他的手就要去下一条鱼。
“等一下。”这次是久愿长明拦住了司命，“走之前先找找九色鹿有没有在这里留下文字或是音频、视频之类的，省得之后再找一遍。”
“有道理。”司命冲他竖了下大拇指。
两人搜寻的结果是——在一片冰川下找到了数百具被冰封着的完整的九色鹿骨架。司命查看后发现，它们已经全部被刻好魔法阵，只要激活就是鹿骨穿梭机。
“这个位置——”久愿长明站在高空仔细观察并与记忆认真对比之后说道，“在之前的那条鱼体内，这里是咱们降落的位置。”
“你是说——每条美人鱼的这个位置都相当于一个停机坪。只是负责迎接咱们的那条鱼体内的牧草长的太高太茂密把穿梭机都遮住了！”
“我就是这个意思。”
“行，一会儿回去找找。你找到九色鹿留下的讯息了吗？”
“完全没有。”
“果然没有。”司命不在意地耸耸肩，“去下一个！记得计数，我要数清楚这里有多少条鱼。”司命对久愿长明说完，又掏出手机对手机说了一句，“帮忙数鱼。”
司命将美人鱼逐一点亮……直到点亮最后一条，也就是第四百二十条，位于那颗位乳黄色的小行星内部的鱼才也亮了起来！虽然证明了小行星内部的鱼只是影子，他们却完全不明白投影的原理是什么……
司命一点儿不烦恼，对久愿长明说道：“反正你都录像了，我也让骨白白们分散在每条鱼里录了……等咱们回到家，自然有比咱们聪明的人去找答案。”
“你有那么多骨白白，何必还要用到我？”
“你有脑子，骨白白没脑子呀！你就剩这么点儿优势了，还要弃之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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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最初的那条美人鱼，果然在遮天敝日的密林里找到了比其他美人鱼体内更多的鹿骨穿棱机。只是始终没找到九色鹿一族留下的只言片语。
司命不禁感叹：“‘八百农夫’好歹还留下‘我选择沉默’这五个字；九色鹿王是真的把沉默进行到底了。”
“他们为什么要沉默？”久愿长明不能理解。
“因为他们不希望后人的思维方式受到他们的影响。”司命把手缩进袖子，甩呀甩地说道，“他们在生前把他们能想到能做到的，要么做到了极致，要么推演到了极致……他们期待的是与他们完全不一样的，全新的想法以及他们想象不到的未来……”
司命说完，一步一步地走上天空，又趴在“天空”的“天花板”上欣赏他的“糖果一号”。
久愿长明跟上来陪他欣赏。
小行星的光芒是那么柔和，美人鱼的色彩是那么的瑰丽，四百多条瑰丽的美人鱼却不能掩盖那一颗小行星的光芒，只能将它衬托的更加独一无二。它们合作出的神秘的浪漫……是生活在星球上的人想象不到的……
“你说，糖果一号的光到底是什么样的光？为什么怎么看都不刺眼？”司命问久愿长明，“我曾在已经失踪的月亮上看过咱们的星球，看久了，刺眼到想吐！可糖果一号，怎么看都还是好温柔……为什么？”
“用你的话说，我要是知道为什么，才是不正常的。”
“啊——糖果一号看起来好甜好好吃，好想舔一下尝尝味道！”
久愿长明扭头看他，发现他真的是一脸馋像，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你就不觉得此情此景很神秘很浪漫吗？”
“我觉得。”司命狠狠地点头。然后问：“我觉得它浪漫和我觉得它好吃之间有矛盾吗？”
“你就不能用吃以外的方式表达？”
“比如呢？”
“比如用歌声赞美！”
“唱歌？”司命想了一会儿之后，还真的拉起他的手喝起来，“在这浪漫宇宙，和你的回忆都变慢镜头……你和我牵着手，嗯哼、嗯哼、嗯~~ 嗯哼、嗯哼、嗯~~ 嗯哼、嗯哼、嗯~~”
听着温柔的情歌，久愿长明一脸震惊地看着他明亮的眼睛，过分精致美好的侧脸……呆了好一会儿之后，用力甩开他的手大声说：“打住，不要再唱下去！”
“怎么？我唱的不好听？”
“不是，很好听。”
“那是这首歌不够应景？”
“足够应景。只是唱给我听不太合适。”久愿长明罕见的有点儿脸红。
“你以为我是唱给你听的？”司命冲他冷笑了一下，“你对我而言只是一对耳朵。”
“……司命，你非常恨我吗？”
“非常非常非常恨！”司命在说这句话时，“糖果一号”温柔的光也没能冲淡他眼中的戾气，“我曾全心全意地相信你，而你却全心全意地欺骗了我。我相信你的代价是国破家亡。如果不是你，我就可以把歌唱给我心爱的人听了。”
“你报复过了。”久愿长明面无表情，“你彻底毁掉了我的未嗟魔国。你不比我仁慈。”
“所以我不想继续过分的恨你，我不想像真晓·真晓诅咒我那样，豁出一切诅咒你。平平静静用她们的生命告诉我——你不值得。”
“所以你就把我抓到宇宙来折腾？”
“太多我爱的人已无法回到我身边。而我应该恨的人，几乎全死了。”司命的眼眶有点儿红，“你说我不折腾你折腾谁？”
久愿长明觉得自己需要学会更深层次的沉默。
司命很快转换了心情，指着自己说：“我从未忘记——我能拥有健康的美貌，是你带给我的。”
“所以呢？”
“所以你要好好珍惜我这份今生限定的美丽！”
“你下辈子就不美了吗？”
“就算我下辈子还是如此美丽，你的下辈子却未必还是人类。我有美貌，你却不再懂得欣赏。多遗憾！”
久愿长明心说：“你下辈子，如果没有这么自恋，我才会感到遗憾！”
为了让自己的目光从司命的漂亮脸蛋上离开，他故意四处张望。当视线扫过脚下时，他瞪大眼睛猛拍司命的肩膀，“快看！变色了，开始变色了！”
“什么变色了？”司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眼睛也瞪大了——脚下一望无垠的绿色草原正在变成彩色的！肉眼可见的，颜色不断增加……碧草如茵逐渐变得姹紫嫣红……
“这是——开花了？”司命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开了非常多的花！”久愿长明表示肯定。
两人降低高度就看的更清楚——过分高大的牧草当然能开出过分巨大的花。很多花的一个花瓣就比他们人还大！他们能看清每一粒花粉，他们从没想到，仅凭肉眼就能那么细节的欣赏一朵花。
再降低一些高度他们就闻到了随风飘来的花蜜的香味……他们找到一朵有蜜腺的花，跪在花瓣上手抓住花瓣的边缘往下看——好多好香甜的花蜜，用瓢就能舀出来，不需要辛苦蜜蜂。
“这么香的花蜜，真的不能尝尝吗？”司命吞着口水眼巴巴地问久愿长明。
“你想试我不阻拦，别指望我替你试。”久愿长明说着远离了那朵花。
“我现在心情好，不强迫你。”司命也站起身，随手抓住一粒被风吹起的花粉，足有龙眼那么大！捏一捏还挺有弹性，“这么大的花粉肯定不会吸进鼻子里，不会引起花粉过敏，真好！”
司命的话提醒了久愿长明，他立刻说：“不管这里的花蜜能不吃，都必须抓紧时间多收集一些。等授粉与授精完成，花就该凋谢了。”
“你说的对。”司命再次对他竖了大拇指，“等回到‘星球’那边，这些植物还不知能不能再开花。”
司命将骨白白们招集到身边为他们逐一增刻魔法阵，让它们能够识别出有蜜腺的花并且收集花蜜。
来之前没想到需要收集花蜜，因此没带足够的容器。司命就发给每个骨白白一个塑料袋，让它们取下脖子上的骷髅头，像给垃圾桶套塑料袋一样将塑料袋套在骷髅头上，再用同伴的骷髅头当瓢，舀起蜂蜜倒进塑料袋。收满一袋系紧口后再收另一袋，两个骨白白为一组互助完成。
久愿长明看着将头拎在手里的骨白白不禁问道：“脑袋不在脖子上，它们怎么认路？”
司命反问：“就算脑袋在脖子上，仅剩两个黑洞的眼窝，能看得到路？”
“……”
当足够多的骨白白忙起来，他们就可以闲下来赏花了。
两人找到一种长的像向日葵却没有蜜腺的花。挑了一朵最大的，在挤满管状花的花盘上躺下。直径超过三米的花盘躺下他们两个绰绰有余，一片舌状花就足够给他们两个当被子盖。
风吹过时整朵花随风摇曳，因为引力小，他们就在花盘上轻飘飘的弹起落下、弹起落下，好不惬意……
司命仰望天空，看到黑黑的天空中有一颗温柔的小行星，小行星周围又有许多悠然游弋的鱼，他觉得自己既像在天空之下，又像置身于海底……
“这里真的好像童话世界。此情此景必须分享！”说着他的身体就被青色火焰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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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司运正在国内出席一场重要会议，他的身体却突然被青色火焰包围！司命兴奋的叫声在他耳边响起，“快看快看！如果你不是我嫡嫡嫡亲的弟弟，这样的童话世界，我才不会第一时间分享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