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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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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的路总是七绕八拐,一段路下来梅左强忍下用轻功踏墙而行的念头,沉心静气地迈着步子,穿过一片花园时,梅左还未来得及去赏赏那在瑟瑟秋风下仍要争奇斗艳的异域花,就被引路的内官唤了声停,接着远处便传来阵阵脚步声,不疾不徐,悠悠缓缓,梅左循声望去,就见一穿着墨色蟒袍头戴金冠的少年人徐徐而来。梅左觉着眼熟,还欲再看,徐世和叮嘱的话却在这时袭上心头,莫要左顾右盼,小心冲撞了宫中贵人。梅左心思翻涌敛眸退至一侧,给来人让路,那人携着随从近了,她便见身侧的内官恭敬地跪伏下来,梅左见状微微蹙眉,动作僵硬地跟着跪下。

梅左俯身跪地松了眉头,轻悠地叹息,尽管万般不适,却也不得不照做,若她这等礼数都做不尽,遇上难缠傲慢的皇室子弟不会轻饶了她不说,怕是还会为徐世和惹来麻烦。梅左闭了闭眼,脚步声渐行渐近,衣摆微动掀起细微的风,梅左看不到来人的样貌,目光所及不过是一双镶了青玉的长靴。梅左正想这人当是矜贵得很,就见那双长靴停在她面前不动了,“你起来吧。”梅左讶异地直起身,面前人的样貌便落在了她眼中,额间生痣,面容俊秀,肃正的脸,蟒服加身,端是一股子皇家气派,梅左细细端详那张脸,不可谓不大胆,她提起衣摆,立起身,躬身行礼,口中道,“草民参见七殿下。”

秦斯亘闻言十分矜持地微点下颌,掩下眼里那抹惊异,不发一言地盯着梅左,紧接着不由自主地审视起她来,不卑不亢,还算聪慧,身姿尚可,就是......秦斯亘略一皱眉,他随身的内官瞧他半晌不语,悄声提醒道,“殿下,早朝该开始了。”

秦斯亘扫了眼还跪伏在地的那人,回道,“嗯。”言罢,深深看了眼亦是沉默凝视着自己的梅左,忽地一笑,梅左瞧他笑心神微晃,暗叹同斯然真像。而秦斯亘敏锐地捕捉到她那丝外露的心绪,收回已经踏出的步子,“本宫可不是皇姐,能容你多次无礼无矩的打量。”梅左闻言温润的目光轻闪,像是黑夜里摇曳的烛火,随即悄然垂眸。

秦斯亘见状,收了眼神,沿着这花园独径亦步亦趋的离去,一侧随行的内官听到自家殿下自语着,“不足以,不足以。”

不足以什么,内官不知道。

梅左转身跟着已经站起身子的内官继续往前走去,她低垂着目光,步履轻缓,低喃着,“怎会不足以呢?”前头引路的人回头朝她投以探究的眼神,梅左瞧见回以一笑,那内官便转过头安静的带路去了。

梅左走过多道游廊,那游廊比之长公主府的要宽阔得多,容得下五人并排同行,她不言不语地走,眼神从不旁落,只管跟着那内官。

不久,沉默了一路的内官停下,“你便在这候着吧。”梅左抬眸看向内官尚且稚嫩的脸露出完成任务的喜悦,不禁挽唇轻笑,拱手算是谢礼,那内官显然不想同她多言立即转身走了。待内官身影消失在她视线中,她才翘首四下打量,她只能确定此时她正处于某处宫殿外,但此处僻静且不见巡逻的侍卫,梅左微微摇头,先是左右瞧了瞧这靠墙倚壁的石板道,然后抬眸看向屋檐,细语,“一龙二凤三狮子,天马海马六狎鱼,狻猊獬豸九斗牛,最后行什像个猴。”絮叨完,梅左拧了拧眉,“是四个还是五个?”她收声,亦或者更多。尽管视野受限,梅左仍旧站在原地未动分毫,最后也不再探究那脊兽几只,气定神闲地观察起脚下石板上的纹路来。

徐世和站在朱雀门前,下了朝陆续离开的大臣们或是出自本心,或是碍于情面,离开前都先朝他闲聊一番再行离开。

“哟,这不是徐大人吗?还不回府?”

徐世和面无表情地瞧向来人,“等人。”

金宇意味深长地回望来处,随即看向明显不待见他的徐世和,大笑着,“徐大人好福气,官运亨通,我等不及啊。”徐世和冷眼瞧着他臃肿的身躯,他一笑,那身肉便跟着颤动,徐世和寒着脸沉声道,“金尚书多言了。”说罢,不再看他,转身正打算回马车,余光落在徐徐走过的洛河身上,只见洛河朝他冷哼一声,接着大步离去,徐世和松缓的表情滞了滞,随即登上马车。

在有人来请前,梅左自己估摸了会儿时间,约摸过去了一个时辰左右,转身时觉出自己腿部有些酸疼,暗叹自己果然懈怠了,竟多日未曾温习剑招,这才站了一个时辰罢了,竟觉出不适出来。

刘品安侍奉在侧,替秦驷端了茶放在龙案上,才放好就听见秦驷开口问道,“他站了多久?”

“回皇上,一个多时辰。”

“未动分毫?”

“未动分毫。”

秦驷手掌不停抚着下颌的胡须,略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外头传来侍卫的呼声,秦驷看了眼刘品安,刘品安心领神会地高声道,“宣。”

梅左走出那条长石路时瞥眼看向屋檐,非四非五,七只脊兽,这会听着里头传出的声音,不禁抬头看了眼那金边蓝底的匾额,心道,七兽御书房。她应声进了门,目光始终不曾离开地面,甚至未曾去查看着房内陈设,只微微抬首,直到瞧见那龙案下的台阶时,才伏地行礼,“草民梅左,参见皇上。”

梅左未能及时听到秦驷应声,却知道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那感觉很熟悉,是审视,比之秦斯亘而言多了常年掌权的威压,半晌,她才听到秦驷开口道,“不急不躁,耐心尚可,平身吧。”

朱雀门外,徐世和的马夫立在马车旁,忽地听见徐世和询问道,“出来了吗?”马夫正想回答未曾,斜眼却见里头有人出来,急促地回道,“大人,梅公子出来了。”里头安静了一会儿,才道,“快去接他过来。”

刘品安垂眼瞧见秦驷正闭目养神,琢磨着开口,“恕奴才愚钝,皇上,不多询问审查一番这梅左?”刘品安回忆了一番方才的对话。

“可有家室?”

“回皇上,草民并未娶妻。”

“可有隐疾?”

“并无隐疾。”

“文武并重?”

“文输一筹,武胜一筹。”

“哦?治世经略与志怪传说更喜哪种?”

“志怪传说。”

......

刘品安收了收神,这些个问话若是放在寻常百姓家倒是颇为重要,但放在秦驷这却有些无关痛痒,毕竟招个俗世江湖青衣做驸马,总得将其身份弄个清楚明白才是。

秦驷听刘品安这么询问,笑骂,“老东西,可是觉得朕问得话多余了?”刘品安便笑,那生了老斑的脸皱在一块,眼角的笑纹拥挤起来,略微点头应是。秦驷端过茶盏呷了口茶,颇为惬意地喟叹,“此番招他觐见无非是看个容貌罢了,既是斯然看中了他,品行自是差不到哪去。”

“可是皇上.......”

秦驷抬眼瞧见刘品安吞吐其词的模样顿觉好笑,“何事不解?”

“奴才观此子平平无奇,还是个江湖青衣,会不会......”

秦驷闻言笑容虚浮,侧首越过轩窗看着那越发暗淡的景致,打断刘品安道,“江湖青衣?平平无奇?如此一来当真是再好不过。”

刘品安沿着秦驷的目光望去,他与秦驷形影不离多年,清楚的明白秦驷此话未尽,“大楚长公主的驸马只喜武学志怪真是再好不过。”

徐府的马车内梅左神思不属,徐世和心事满腹,一时间竟颇为安静,马车摇晃着,还能听到外头行人高谈阔论的声音,中秋乃是团圆之夜,还未入夜,那盘明月也为未露脸,但金陵人喜悦的心情却没有因此消减半分。前往叶宅的路程过半,徐世和斟酌片刻道,“小左,若此事已定,到时圣旨一下,你便需以徐家二公子的身份示人,许是不能再继续住在叶家,得随我回徐府安住直至你与长公主成婚。”

梅左目光微闪,想起之前应了叶凡尘此事需过中秋才能同李果言说,不由轻皱眉头。徐世和见梅左久久未答,瞧向梅左眼神略带奇异,又唤了声,“小左?”

梅左敲击膝盖的手忽地一停,意识到自己忘了回话,一时面色羞赧,“抱歉,徐大哥,方才小左有些走神。”

徐世和笑了笑,微微摆手,“无妨。”

叶宅门前,叶凡尘一脸兴致缺缺,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一侧的叶风见梅左从马车上下来眼神一亮,“公子,梅师父回来了。”叶凡尘闻言猛地抬起头,几步跨到梅左身边拽住她的手肘,带着她往里走,梅左面色淡然,见他左顾右盼,手臂一旋轻松脱离叶凡尘的控制,“贼眉鼠眼得做什么?”

叶凡尘愈发郁闷,低声道,“我爹和师叔祖他们都在正堂等师父你呢。”

梅左目不斜视地走着,“怎么?因为无相?”

叶凡尘不禁翻了个白眼,“昨夜咱们行事那般小心,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几位的性子,顶多觉着有些晦气,更何况你忘了无相和离歌那等子事了?没亲手给他剁了都不错了,所以自然不是因为这事,而是你这几日行踪飘忽还总是不留话,惹得他们不满了。”

梅左睨了眼叶凡尘,烦闷地摆摆手,“聒噪。”说完快步往正堂走去,叶凡尘怒视着梅左的背影,一张脸憋得通红。叶风离得近了小声咕哝,“别敢怒不敢言啊。”转头碰上叶凡尘冷厉的眼神猛地打了个寒颤,打着哈哈一溜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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