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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夜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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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天的星密又忙,它们声息全无,而看来只觉天上热闹,喧闹散去的公主府与这天上的星倒也相似,悄声无息。

鬼魅似的影子掩在府墙下,树影中,侍卫带着倦意巡视着府内,待他们走远,黑影窜上房檐,矫健轻盈,脚尖点落竟没让琉璃瓦发出半点声响。

月光从未关的轩窗溜进来,梅左躺在床榻上微微侧首便见浅浅月色落在秦斯然精致的面容上,眼睫不时扇动,但她明白秦斯然早便睡着了。她就这么不偏不倚地瞧着,那浮白的月色倒像是秦斯然自己发出的光,秦斯然会发光?这想法倒是诡异了些,梅左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梅左的眼神游过秦斯然的紧闭的双眸,向下寻梭,停留在微启的薄唇上,久久不移,梅左支起身子,散开的发丝丝丝缕缕,在她俯身时扫过秦斯然鼻翼。梅左瞧见秦斯然抿起双唇,鼻翼微动,忙将发丝挽到耳后,维持着俯身的姿势不敢妄动,半晌瞧秦斯然并未转醒,才松了口气儿。

原本规矩的手动了动,梅左右手指尖划过眼前沉睡着的人的眉峰,又轻轻抚弄着她的耳廓。梅左眉目幽幽,抬眸看向轩窗外瞧了眼天色,心道约是丑时了。

一阵秋风路过,似乎是瞧见外头红灯笼觉得热闹,便趁着轩窗不注意溜了进来。闹得秦斯然蜷了蜷身子,梅左动作一滞,皱了皱眉忙拉了拉秦斯然身上的锦被,梅左目光落在大红锦被上,一时间有些出神,这教她如何睡得着?这样的日子,教她如何睡得着啊。

梅左凝神看了秦斯然熟睡的面容许久,神色复杂地轻声叹息着,随即瞧了眼轩窗,蹑手蹑脚地起身将轩窗闭拢,更深露重的那风吹进来到底是凉了些。

梅左回身走至床榻边,弯身拾起被角正想上榻,外殿传来一声响动像是门开合的声音,梅左骤然闻声下意识绷紧背脊,凌厉的眼神似乎穿透屏风将外殿的景象纳入眼底。

这声响不大不小,若是放在白日里倒也寻常,可在这无声无息的黑夜里却像夜来花香般惹人。

梅左耳翼微动,心底惊疑不已,这种时刻绝无可能是府中下人,大抵是某些不速之客,但既然悄无声息到了寝殿又为何弄出这般动静,梅左拧着眉略有不解。

竖耳倾听外殿细微的脚步声,分辨出只有一人,梅左抬步正想去取四季剑,右手却被人牵住,分了神的梅左侧眸望向不知何时醒来的秦斯然,她松了松眉头,昏暗间瞧不清秦斯然的神情,便反手握紧秦斯然的手。

一手拿过担在床榻旁的外衫,一手小心的将秦斯然拉起,梅左俯身贴近秦斯然耳际,“斯然,跟紧我。”说罢目光掠过轩窗,她怕对方不止一人。

梅左持剑走在前,神色凝重带着几分肃杀气,几步便要绕过屏风,秦斯然不去看前路,外殿是何人也未曾在意,只垂眸看着梅左牵住她的手,浓郁的黑夜里没人能瞧见她眼底清浅绵长的笑意。

外殿内有道人影晃动,梅左剑尖遥指其人,沉着脸正想开口,下一瞬眼前便亮得有些刺目,梅左与秦斯然不适地眨了眨眼。

来人着了件灰衫,背身熄着火折子,放着合卺酒的桌子上搁着一顶有些破旧的斗笠,下头压着像是鞘模样的漆黑长条物什。

细细打量了会儿那背影,奇异的熟悉感掠上心头,梅左倏地瞠目,惊疑不定地轻咦了一声。

秦斯然看梅左似是瞧出了些端倪,拾步向前与梅左并立着,神情淡漠的瞧着来人。

少顷,

“宋留?”梅左脱口道。

“梅左,这江湖上都知道我的全名叫不得,你以为你有几条命可以用?”宋留徐徐转过身,语气颇为嘲讽。

在明灭不定烛光下,显出一张面色灰白的脸,面皮极薄,青筋血络亦是清晰可见,阴森怪异像只青面獠牙的鬼。

端详着这样一张脸,秦斯然眼神闪躲,不觉紧了紧梅左的手。梅左神色微动,余光看向秦斯然,想想宋留那张脸,竟一时不顾宋留,揶揄道,“斯然怕吗?”

秦斯然侧首颇为冷淡地扫了眼梅左,松开她的手拉了拉外衫,却不曾言语。

宋留啧了一声,睨眼瞧着两人,阴阳怪气儿的道,“哟,多日不见,你这是端着那八寸身去够三尺神明了?”

梅左逗弄秦斯然没个声响,懒得理会宋留明里暗里的嘲讽,神色也顿时疲散起来,“有事便说,无事便滚。”

宋留冷哼一声,自顾自解起衣衫来,梅左面色微变,忙抬手遮住秦斯然的双眸,惊声骂道,“你地痞无赖吗?你要做什么,快把衣衫穿上。”

宋留皱着眉,动作利索的脱去外衫,颇为嫌弃地将之扔远,“方才杀了太子手下的人,这灰衫见了血,你的衣物呢?快些拿来。”说罢瞧见外衫上的血渍渗进中衣上,脸色难看的正想把这贴身的衣物也给脱了去。

梅左惊怒不已,心底将宋留这不要脸的玩意儿骂了个狗血淋头,却在听了那声“太子”时成了浸水的炮仗没了声响。

秦斯然有一瞬间的愣神,与梅左相视无言。

须臾,秦斯然才定下心神开了嗓,“阿左,去内殿的衣箱里取件衣物给这位宋公子。”

梅左瞪了眼衣衫不整的宋留,颇不情愿地回,“那你须随我一同进去。”

秦斯然稍稍一顿,沉吟少许就明白过来,话语间便带了丝笑意,应了她一声好。

宋留见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屏风后,扬起抹意味深长的笑,随即瞧见担在自己身上的中衣,眉间腾起股躁郁之气,他平生最恨那血渍沾染到他身上任何地方,污秽肮脏,他不耐的将中衣一把脱下,赤着上身左右巡视,便盯上了桌上的细嘴酒壶,索性往椅上一到,斟起酒来,半点不客气。

入了内殿,梅左迅速点了灯,摆放在殿内里侧的衣箱便呈现在眼前,秦斯然轻车熟路地从中取出衣物,梅左紧随其后伸手接过,嘴里还嘱咐着,“斯然,我先行出去,依照宋留那性子,约摸已经将贴身衣物脱去了,我在他眼里仍是男子身份,总归合适些。”

秦斯然颔首应下,梅左这才满意的转身打算离开,还未走出五步,就被秦斯然唤住。

见梅左回首面带诧异,秦斯然轻叹一声,复又取出一件深色绿袍,见梅左站在原地呆立不动,不禁哑然失笑,“阿左,过来。”

“哦。”梅左闻声顺从地靠近,却没有其余动作,秦斯然让她先将手里的东西放下,随后替她穿上外袍,幽幽开口道,“只着一件里衣,阿左当真不觉得冷吗?”

梅左回过神,听出秦斯然话里的埋怨,挽唇轻笑,安静地看着秦斯然垂眸帮她束腰,看着她的长发从肩后滑至胸前,眼神专注而柔和,手指勾了勾秦斯然的发梢,轻声说,“往后不会忘了。”

秦斯然闻言抬眸同梅左相视沉默着,有些东西总是在沉默中滋生,毫无声息的酝酿着化作一层薄薄雾气,包裹住蠢蠢欲动的心绪,将刹那间腾起的心思掩藏在四目相对里,梅左想那些心思许是想亲近,想亲昵,抑或是想亲吻,那是她前二十几年没有过的念头,这些念头出现在不久的月光下,或者说更近的现在,突如其来,毫无招架之力。

半晌,秦斯然偏开眼,柔声说,“去吧。”

梅左抿着唇,有些魂不守舍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凝视着她背影的秦斯然悄然抬起手抚了抚耳际,垂眸不语。

梅左轻吁了口气,拿着衣物绕过屏风,就见宋留皱着眉,神色不满的抱怨,“这是什么酒,如此之苦。”

梅左咬着牙,那说出来的话像是从齿缝里蹦出来的一般,“那是合卺酒!”

宋留觑眼打量着酒壶,摩挲了两下壶身,状似惊讶,“哦?竟是合卺酒,旁人喝不得吗?”

梅左皮笑肉不笑地回,“喝不得。”

“哦,那我在这给你赔个不是。”边说边将酒壶随手一掷,那酒壶打了个晃,竟也立稳了。

梅左见状气急反笑,一把将衣服往宋留脑袋上扔,“换上。”

“你怎会与太子有所牵扯?”

宋留慢悠悠的穿上外袍,“那你又怎会与长公主有所牵扯?”

梅左稍作沉默,“说来话长。”

宋留穿戴好坐回椅上,发出一声嗤笑,“那我的话便短了?”

梅左顿时哑然,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屏风上,扬声喊道,“斯然。”

秦斯然出来时已然穿戴整齐,不似先前那般随意,面上是惯来得体的笑,三人围着桌坐下,倒有几分秉烛夜谈的架势。

秦斯然镇静地迎上宋留审视的目光,落落大方地开口道,“还未请教......”

不待秦斯然说完,宋留颇不客气的打断话头,无视梅左那投来的不善眼神,飒然一笑,“长公主殿下的人追查了我这些时日了,殿下竟还不知我是谁?那殿下的人确该换上一换了,别养着些废物才是。”

秦斯然到未在意话里的嘲笑,面色一凝,“是你?”

宋留瞥见云里雾里的梅左顿时好笑,“看来此事长公主与那徐大人未曾与梅左这蠢人言说过。”说罢从斗笠下摸出一样东西利落地扔给梅左。

梅左沉着脸接过,借着烛光瞧清以后,面色难看,那赫然是徐世和的檀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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